第四章 食人生番

仇恨的結局,可能是破壞與野蠻。

一連兩天,里亞四人都沒有事做,這樣的日子十分無聊,四人一合計,留在這沒什麼用,決定離開這裡,去康寧,要是趕得快點,還能來得及到克蘭教會場學院報名入學。

里亞與琪亞爾到城主府與城主告別時,城主竟然有事不見,也不知是真是假,只有肖邊出來應付了一下。兩人也不計較,只是相對苦笑:此一時,彼一時,人情變化竟是如此之快。

翌日,四人僱了一輛馬車早早出發,除了來時的包袱,還多了一些乾糧以及里亞收購的一些芯菜和這兩天用來做實驗的幾隻小動物——小狗、雞、小兔、魚等。前兩天里亞買了這些菜與動物做實驗,發現小動物吃了變異的芯菜後只有雞沒有發病,其他動物都成了病貓病狗,也算是收穫吧,里亞帶着它們繼續觀察,他覺得自己摸到了一點線索。不管別人怎麼看,他還是研究着這場瘟疫,誰叫他是醫生呢?

一路無事,走了一天多就到了幾天前四人遇上病人的地方,這裡還是那樣美,沒有了那些逃難的人羣,滿眼的綠意讓人倍感一種自然寧靜之美,讓人流連,所以四人在這裡停了下來,吃了些東西,還遊玩了一會兒才繼續上路。

這天,天氣不好,陰沉沉的不見太陽,但也沒有下雨,老天似乎在醞釀着什麼。四人一行快趕之下,離康寧只有一半路程了,照此行程,順利的話可以提前到達。沒了壓力,大家都輕鬆下來,要不是天氣這樣一副半陰不陽的樣子,也許這旅途會更爲愉快。

不過現在大家的心又提了起來。馬車已進入了山區,正在一個山谷之中行進。這山谷夠長的,有六七裡的樣子,山谷很窄,最寬處也不過五六丈的樣子,窄的地方不到兩丈,兩側高大而陡峭的高峰,中間只留一線,而且道路崎嶇,典型的險地。不過還好,這段路快走完了,這不,前邊不到半里就是出口了,四人的心開始放了下來。

馬上就要出谷了,前方會好走一點了吧!

突然,前方不遠處有什麼東西急速掉落下來,好像是爆了開來,接着就出現了幾團霧氣,不一會兒就擴散開,前方一下子什麼都看不清了。拉車的兩馬受此一驚,嘶吼一聲車子就驟然停下。四人等了一會不見霧散,正要下車查看時,四周響起了許多人的吼聲,接着四人只覺一暈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哦哦、哦哦!”

里亞迷迷糊糊中聽到了這些歡呼聲,醒了過來。睜開眼,眼前光影閃爍。四周光線很暗,前邊是一個很寬闊的廣場,廣場上一羣人正圍着一堆篝火不停地手舞足蹈,還不停地發出這種“哦”聲。這些人膚色或黑或黃,竟都是土著的圖蘭大陸人種。他們的長像與當代的人沒什麼不同,只是扮像卻有很大的不同。只見這些人身都是穿着簡陋的獸皮裙,留着好幾尺的長髮——估計自出生都沒有剪過,他們中許多人都有大面積的紋身,不分男女。現在這些人都是滿面的狂熱,一看就是十分衝動的樣子,估計只要有把火就能點着——真是野蠻的一羣人啊!可是爲什麼會有這樣的人呢?里亞想了想,覺得有可能是這羣人的祖先離世獨居退化成這樣的吧?

應該是到了夜晚吧,擡頭只見天上有稀疏而模糊的星斗,看來天開始放睛了。

里亞想揉揉眼,發現手上一緊,不能動,原來已被人用粗粗的繩子揹着一根巨大的木柱綁了起來,左右一看,發現琪亞爾與貝蒂也被綁在這根柱子上,還沒醒,另一邊,相信是小丁吧!唉,真是有難同當了,里亞心裡一嘆。

使勁掙扎了幾下,發現這繩子結實了很,里亞只好放棄。眨了幾下眼,視線清晰起來,他開始觀察四周。只見身邊不遠處還有十幾根這樣了柱子,上邊或多或少地都綁着人。再看前方,那些人已經停下了舞蹈,正整整齊齊地排成一個方陣看向同一個方向。

在他們視線的前方,是一個高大的圓臺,竟有五丈的直徑。圓臺上有一個六條閃着亮光的紅線組成的正六邊形嵌在圓中,每條線應該有兩丈長。在六邊形的中心,樹立着三四丈高的一個雕像,是一個穿着紅袍的人手擎一支短杖仰首望天,一副向天挑戰的樣子。由於是側向且離得遠,里亞也看不清那雕像的樣子。

這時候,廣場上沒有一絲聲音,只見衆人與圓臺之間有一個低了很多的一丈方的方臺,四個人正將三個白膚高大的**人擺上臺去。那些白人要是在外邊很可能是貴族,在這裡卻被人擺佈,還不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擺好之後,四人歸隊,一個白髮蒼蒼的人走出來,在衆人與方臺間站住,面向雕像舉着一根短杖也不知唸了些什麼,接着就跪了下來,衆人也跪下,接着一起拜了起來。

這應該是一種儀式吧,里亞想。

儀式還在進行,那些人起來後還是站着,原先四人又走了出來,將那三個擺在臺上的人吊到了一個高大的木架上。那木架下方竟是一口很大的鍋,有一丈半的直徑。鍋裡還在不停地冒着白氣,應該是煮了水,鍋下是隆隆的烈火。

看到這裡,里亞猜了起來,“他們在幹什麼?不會是水煮活人吧?”里亞倒吸一口涼氣,“煮好了呢,不會就這樣吃掉吧?!”里亞想到這裡,冷汗止都止不住,牙齒也抖起來不停起上下相撞。

這次他又猜對了。

過了沒多久,只見那些白人已變成了一塊一塊,被分到了衆人手中,然後真的吃了起來,看起來還恨恨的樣子!

而那四人分完之後,就朝這邊走了過來。

“不是吧?還要煮?”里亞心裡不敢想,可是又由不住地想。

“不要過來啊!”里亞祈禱。里亞勉強忍住害怕,閉了眼,裝成昏睡的樣子。

可那些人並沒有止步,腳步聲已經離這邊越來越近了!

“過來就過來吧!千萬不要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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