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想死?不想?

“真是難以理解,爲什麼要把那麼多錢捐給慈善基金會?你知不知道爲了這筆錢,我和我家惹上了多少麻煩?那個老頭的兩個兒子已經向法庭提出起訴,萬一官司輸了怎麼辦?這筆錢你掏出來嗎?”

“捫心自問,你虧心嗎?你不算算你白得了多少錢?別說我只捐出去一半,就算我把錢全都捐出去,這些錢原本也不是你的,所有的錢都是那個老人的,是從他那裡騙來的。

“我曾經答應過他,將他的一部分錢拿出來做善事,我可以聽你的去騙一個人,哪怕他是個將死的老人,但是我絕對不會對一個鬼失去信用,因爲我自己也可以說是一個鬼。”

“虧心?我哪兒虧心了,這些錢原本就是我應得的,在那件事情之前是我用腦子得來的,那件事情之後我更是拿自己換來的,我到現在還頭髮暈腳發軟呢,你這個超級噁心的變態,有什麼資格說我?”

“靠,你還不樂意?有那幾億,我可以輕而易舉買下一屋子的美女,甚至加一、兩個明星。”

“真的是你自己願意的嗎?沒有我,沒有我爸在前面頂着,那個老頭的兒子恐怕早就拿回了所有的遺產,我現在想起來就覺得虧大了,以後做任何交易之前,都得先好好考慮之後再說!

“唉——全都怪上一次太過急着想要讓你平靜下來,就因爲太過着急,價碼擡得太高了一些。”

“你打算反悔?NO,NO,NO!我可不會妥協的,說好了分期付款二十年,昨天只是第一筆而已,我好期待下一個星期早早到來啊,呦吼——”

“白癡,蠢貨,傻瓜,變態,色情豬。”羅莉咒罵道,她將自己腦子裡面可以想像得到的罵人的話,全都吐了出來。“靠,不該輕易相信別人的話,姑姑說的話一點也沒有道理,什麼正面強行無法攻破的話,就換一個方向從後面試試,現在我可虧大了。”

在窗簾全被嚴嚴實實拉上的書房裡,羅曾銘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偷拍下來的錄影。好不容易那段錄影終於放完了,羅曾銘幾乎用最快的速度,將錄影倒回了那剛剛開始的地方。他要將那段記錄刪除乾淨,他倒並不是擔心這段記錄被那位教授看到,真正令他感到擔憂的是,如果動手稍微慢一些,或許他要忍不住倒回去再看一遍。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羅曾銘感到自己心有餘而力不足。

猶豫了一下,羅曾銘拿起了放在書桌邊上的手機,撥通了妻子的電話。

隨着一陣絢麗的音樂聲響起,書房的門被打開了。

“親愛的,我原本以爲你已經過了惡作劇的年齡。”羅太太俞佳靜笑吟吟地走了過來。

“是有關女兒的事情,我必須和你商量一下,到這裡來,我給你看一些東西。”羅曾銘說道。羅太太微微有些驚詫地走到書桌前面,當她看到手提電腦上靜止着的圖像,她差一點驚叫了起來。羅曾銘按動了播放的按鍵。

悠閒地趴在書桌上,羅太太輕輕地點擊着滑鼠,或許因爲是女人的關係,她對於那些刺激的錄影有着相當不錯的免疫力,那段錄影很輕鬆地就被刪除掉。

“讓莉莉前往英國吧,我再一次求你,這樣對她、對我們都有好處。不知道爲什麼,莉莉變得越來越奇怪,我非常希望在她做出更加奇怪的事情之前,讓她離開。”羅曾銘說道。

“讓我稍微考慮考慮,如果你能夠設法填補女兒離開之後,我心理上的空白,或許我會答應你的請求。”羅太太說道,她的嘴角掛着一絲調皮的微笑。

和很多家庭一樣,羅家的早餐時間是八點半纔開始,六十年代之後出生的人,並不講究早睡早起,相反十二點鐘之後睡覺、清晨八點起牀,成爲了大多數人的習慣。

羅曾銘的早餐是兩片面包、一個煎雞蛋再加上幾片火腿片;他的妻子和大多數年輕並且注意美貌的女人一樣,早餐永遠是營養豐富、但卻是偏偏缺乏卡路里的蔬菜沙拉。

唯獨令羅曾銘有些發愣的是女兒的盤子,那是一塊三分熟的牛排。

“媽媽,你會織毛衣嗎?”羅莉問道。

“毛衣?你想自己穿?那可以去買一件,用不着自己動手。”羅太太問道。

“看起來你不懂怎麼做,唉——媽,你的小時候,外婆有嘮叨過嗎?說你不像是一個女孩。”羅莉問道。旁邊的那個做父親的猛地被嗆了一下,大聲咳嗽起來。

“你想要學織毛衣,到底是爲了什麼事情?”羅太太耐着性情問道。

“算了,和你們解釋不清的,你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不可能弄明白的。”羅莉聳了聳肩膀說道。聽到這番話,兩夫妻面面相覷,全都愣在那裡。

“莉莉,你說的好像我們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家一樣,我們那麼跟不上時代嗎?有什麼你懂的,我們卻無法理解的事情?”那個做父親的立刻問道。

“是嗎?你們不覺得自己老了?”羅莉用驚奇的語調問道。

她轉念想了想,彷彿有所領悟地說道:“也對,這就是你們弄不明白,無法跟上時代的證明。

“現在的世界變化很快,有人收集過資料顯示,從大學畢業五年之後,百分之九十的人已經跟不上時代了,三十歲之後的人所做的事情,半數以上並非是在推動時代進步,而是拖時代的後腿,這是衰老最爲有力的表現。

“所以,有很多學者建議,將四十歲作爲退休的年紀。這樣既可以儘可能地利用工作經驗,又用不着擔心老人們阻礙時代的進步。”

聽到這振振有辭的話語,那位父親又不小心嗆了一口,一邊咳嗽,一邊打定主意從今以後,絕對不在餐桌上談論話題,特別是有女兒在場的時候,更是如此。

“爸——你開車去上班的時候,隨便把我載到某個捷運站。”羅莉說道。

“莉莉,如果你想要外出的話,我可以開車送你。”那位年輕的母親說道。

“我自己也還沒有想好要到哪裡去呢!只是想隨便走走,自由自在地散散心,也可能買點東西。”羅莉說道。

“我們實在無法放心你一個人外出,萬一遇到壞人怎麼辦?新聞裡面經常有小孩遭到綁架的消息。”那位母親連忙阻止道。

“用不着擔心,我可以照顧好自己,我不會去那些危險的地方,你們應該非常清楚,我不會輕信不熟悉的人的話,就算熟悉的人比如張叔叔,我都留了心眼加以提防。

“至於自衛的手段,我相信如果真的面對一羣匪徒,我比你們倆更懂得如何自保。”羅莉說道。

“口氣頗大的女兒,你倒是說說,萬一遇到匪徒,你比我們倆強在哪裡?”那位父親一臉不以爲然地問道,不過馬上他的面孔就變得僵硬起來。

“爸——有一件事情我很不好意思說,這或許會深深打擊你的自尊心,如果你、媽媽和我三個人分別遇到匪徒,最沒有自保能力的恐怕反而是你,如果我們三個人同時遇到匪徒,你恐怕會拖累我們大家以至於束手就擒。

“我絕對不是胡說,只是就事論事,現在這個時代,身強力壯的無數高手也有可能成爲弱者,一個奧林匹克長跑冠軍,絕對追不上開着寶馬的八十歲老翁。

“我看到過媽媽的提包裡面,總是放着一個三萬伏特的電擊器,還有一瓶防狼劑,如果你們兩個人PK的話,我絕對把賭注押在媽媽這一邊,爸爸你能夠支撐過五秒鐘就已經是奇蹟了。”羅莉說道。

這番話正如剛纔所說的那樣,令一家之主面容抽搐,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問道:“那樣說的話,你的身上帶着更加強力有效的防衛工具?”

“爸——你真的想知道嗎?我勸你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

羅莉老氣橫秋地說道,她的話毫無疑問,又令她的老爸彷彿吃下了一顆石子一般難受無比。看着女兒的背影,羅曾銘輕輕地嘆了口氣。

“還在想着剛纔的事情?作爲一個男人應該心胸寬廣。”那位羅太太用柔美的聲音安慰道。

“我想知道的是,我們女兒的身上到底藏着什麼樣的武器,會不會不合法?”羅曾銘憂心忡忡地說道。

“我真正感到擔憂的,反倒是她爲什麼想要學習織毛衣?想織毛衣給誰穿?”羅太太想了想說道。

“但願不是那個此刻正關在感化院裡面的小子。”羅曾銘說道,他的語調之中微微帶着一絲怒氣。

“心平氣和,不要再想那些已經過去的事情,你此刻這樣去開車我可絕對不放心,我等着你下班之後早點回來呢。”年輕的太太說完這一切,在老公的臉頰邊輕輕吻了一下。

“我現在的心情一下子好多了。”羅曾銘笑了笑說道。

走出去兩步,突然間他又站住了,他轉過身來儘可能壓低聲音的問道:“親愛的老婆,你覺得我現在老嗎?”

一到公司,在那擁擠的電梯裡面,羅曾銘正好看到市場部的經理,站在最裡面的角落。互相打了個招呼之後,羅曾銘忍不住問道:“凱文,說句實話,你覺得我有點衰老嗎?”市場部經理陳凱文比羅曾銘小兩歲,正因爲如此,羅曾銘覺得他是最合適的詢問對象。

“羅先生,您也有這樣的感覺啊?不知道爲什麼,三十歲一過,我就感到自己越來越老了!

“現在生活節奏太快,人老得也快,美國的科學家不是說了嗎?對於現在的人來說,最合適的退休年齡是四十歲到四十五歲,只可惜我還有房屋貸款,還要讓兒子上大學,就算想休息都做不到,唉!”

隨着一聲聲沉重的嘆息闖入耳朵裡面,羅曾銘就感到心頭越來越沉重。

一走進自己的辦公室,看到秘書米蒂正站在桌前,整理着昨天批閱好的檔案。看到老闆進來,米蒂打了聲招呼,問道:“羅先生,你要咖啡還是清水?”

“清水。”羅曾銘回答道:“對了,米蒂,你有沒有覺得我老了?”

“這怎麼可能?你要是說自己老了,我不就是快要老了?羅先生,或許你感到有些累了,我知道最近這段時間,你家裡不斷有事情,因此感到精力不濟,也很正常。”米蒂微笑着說道。

聽到這番話,羅曾銘終於感到輕鬆起來。

“是啊,我只是稍微有些累了,對了,市場部的案子昨天晚上我又想了一想,總覺得還不夠詳細,那份報告書你別忙着發下去,讓凱文他們再整理充實一些,再交上來讓我審閱。”羅曾銘說道。

或許是因爲心情輕鬆,整個上午匆匆便過去了,在打完名單上最後一個電話之後,羅曾銘離開了那寬大的座椅,他琢磨着邀請米蒂一起去吃午餐是否合適,會不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聽到外面吵吵嚷嚷。

打開辦公室的門一看,只見走廊上面擁擠着不少人,那些回來的人看上去顯得非常興奮,手裡全都拎着一、兩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門口秘書座位上的米蒂,同樣興高采烈地哼着歌,在她的桌子旁邊也放着兩個那樣的盒子。

“這是怎麼一回事?”羅曾銘疑惑不解地問道。

“羅先生,你是問外面在幹什麼?是這樣的,凱文和你一樣最近感到比較累,開始有衰老的跡象,所以他給自己的朋友打了個電話。

“他的那位朋友是做保健生意的,手裡正好有一批‘拉斯泊爾’,純正法國貨,市場上很難買到,他朋友還給他打七五折,所以我們大家讓凱文幫忙多買了一些。”米蒂說道。

“你也買了,你不是很年輕嗎?用得着這樣的藥嗎?這藥想必很貴吧。”羅曾銘問道。

“誰不想自己年輕一些?再說,我確實有些擔心開始變老了,臭氧破洞、紫外線照射、溫室效應、全球變暖、大氣污染,再加上生活節奏又那麼快,人很容易就會變老的。

“其實不瞞你說,我從大學畢業之後,就已經覺得自己一天天地變老,只好花錢買年輕。

“偏偏那些抗衰老的東西都那麼貴,算到最後連房子都供不起,唉……看來只能夠等到三十歲之後,什麼抗衰老藥都起不到明顯作用之後,再節省下這筆錢來供房子了,現在能混一天就算一天吧。

“羅先生,我真羨慕你們這些男人,就算稍微有點老也不是太明顯,不像我們女人,只要一老就清清楚楚地刻在臉上。

“對了,羅先生,你有什麼事情要我幫你做嗎?”沉浸在青春流逝的哀傷之中的秘書,這纔想起自己的工作。

“沒有什麼,我只是想問問,你是不是能夠幫我泡一杯咖啡,濃一些,少加些糖不要加奶。”羅曾銘說道。回到辦公室裡面,他輕輕地摸着自己的臉頰,好像臉頰上確實多了幾條皺摺。

“就算稍微有點老也不是太明顯,唉……”羅曾銘輕輕地嘆了口氣。

並不知道自己已然引起了一陣對於衰老恐慌的羅莉,踏着滑板車,穿行在擁擠的人流之中。在她的那件青灰色牛仔衣的右上方口袋裡面,有一份清單,清單上羅列的全都是她想要買的東西。日本進口的碳纖,意大利的膠衣,只有樹脂是本地產的,付了訂金留下了地址,羅莉沒有和那個張口結舌、就像是個傻子一般的店員,多說一個字的廢話。

在她的清單上面,還有許多其他東西需要購買,不過接下來該往哪裡去,就顯得有些爲難了。和之前的那些東西比起來,接下來的那些較難買到,雖然那全都是一些電子類的商品,現在這個時代沒有哪種貨物比電子類商品更加不值錢,不過令羅莉感到頭痛的是,想要買到清單上的那些,相當不容易。

其中針眼影機或許比較容易買到,那東西已經成爲變態偷窺狂的主要裝備,羅莉在網上搜索了一下,能夠找到的,除了出售保安用品的公司,就是成人商店,羅莉猶豫着是否到後者那裡見識一下。

針眼攝影機好辦,接下來的那些竊聽器之類的東西,就沒有那麼容易弄到了,那些東西並不合法,所以賣那些東西的人也顯得遮遮掩掩。正當羅莉猶豫不決的時候,她的眼角掃到了街頭拐角一張熟悉的面孔。

那不就是剛剛死去的老頭的兩個兒子裡面的一個?

羅莉不大會認錯一個見過的人,她在這方面的記憶特別出衆。

“有麻煩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言末,突然間跳了出來,他那興奮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因爲有麻煩而感到煩惱。令他感到如此興奮的原因是,老頭的兒子並不是孤身一人,此刻的他正和五個看上去就不像是好人的傢伙,在那裡說着什麼。正當言末興高采烈地想着,這下終於有機會試驗一下那些剛剛裝備的武器時,小女孩已從內側的小挎包裡面,取出了攝影機。在二十倍的焦距之下,那個傢伙的面孔,被清清楚楚地拍攝了下來。

遠處的那些人顯得有些遲鈍,甚至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但是旁邊拐角卻有一個人在朝着遠處揚手,打着招呼。這意外的舉動,引起了言末的注意,他控制着羅莉的一隻眼睛,朝着那個方向轉動。

“喂,別這麼幹,如果讓別人看到,絕對有損我的形象。”羅莉抱怨着說道:“只是一個小嘍囉,根本就用不着太過擔心。”

“你能夠分辨得出那些正朝着這裡走來的人中,是否有其他的嘍囉存在?”言末問道。

“很容易啊,左面那個、右面那個,他們就是你需要對付的人,在這裡混的飛仔絕對不會是有錢人,更不會穿什麼好衣服,就算有好衣服也肯定被老大給借走了,所以他們很容易被分辨出來。”羅莉說道。

等到小女孩說完,那兩個人已經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又他媽亂跑,還偷家裡的DV。”其中的一個嘴裡不乾不淨地罵着。

“我把控制權交給你了,你不是早就想要顯示一番嗎?”羅莉將那兩個人氣勢洶洶的樣子拍下來之後,把攝影機塞回到了挎包裡面說道。幾乎在這同時,言末已然控制住了另外一隻手,閃電般地抽出了一把樣子極爲粗糙、外表花花綠綠的玩具手槍。那兩個飛仔原本還不以爲然,在他們看來,眼前這個小女孩不是傻了,就是精神失常,但是當“啪、啪”兩聲輕響,傳到他們的耳朵裡面時,這兩個飛仔才感到事情並不像他們想像的那樣簡單。

不過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晚了,兩個飛仔用力捂着鼻子,鼻涕、眼淚順着手指不停地往外流淌。“好像挺管用的。”羅莉掃了一眼那兩個嗚嗚發着怪聲的傢伙,輕鬆地說道。

“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六毫米的鋼珠再配上二氧化碳氣瓶,鋼珠射出槍口的速度絕對超過四焦耳,我手裡的這東西,根本就不符合這裡的法定標準。”言末得意地說道。

說話間,他再一次舉起了手中的槍,輕輕釦動扳機,又是“啪”的一聲輕響,這一次中彈的,正是剛纔那個通風報信的傢伙。那個人離開這裡至少有三十米,不過對言末來說,那個微微帶有一點鷹鉤的鼻子,就彷彿近在眼前一般。和前面兩個比起來,這個稍微顯得幸運一些,六毫米鋼珠擊中他鼻子的時候,已經不像剛剛離開槍口時那樣強勁有力,不過仍舊讓那個飛仔痛得栽倒在地。

悠然地朝着遠處看了一眼,剛纔還在那裡閒聊着的幾個傢伙,此刻顯然明白事情發生了變化。那個剛剛死去的老人的兒子,轉身便匆匆離開,至於其他人則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反應纔好。猛地一腳踢在剛纔那個罵罵咧咧的飛仔的膝蓋上面,言末非常期待能夠聽到那傳說之中骨骼折斷的聲音。但是令他失望的是,那個飛仔雖然痛得將原本捂住鼻子的雙手挪到右腿膝蓋,坐在地上滿地打滾,但除了那慘烈的哭喊嚎叫,全然聽不到任何骨骼折斷的聲音。

“那半斤重的鐵塊,好像沒有起到作用啊。”羅莉說道,她的語調之中充滿了嘲諷的味道。

“沒關係,這裡還有三條腿可以用來嘗試。”

說着,言末擡腿朝着另外一邊的那個飛仔猛踢過去,這一次擊中的是小腿迎面骨,雖然仍舊沒有聽到骨頭折斷的聲音,卻可以看到一縷紅色從褲管裡面滲透了出來。

扔下兩個在地上哀嚎着的飛仔,言末踩着滑板車,輕鬆地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前面擁擠的人羣多多少少有些麻煩,不過人羣既然對於他來說是麻煩的障礙,同樣對身後的追兵也造成極大的妨礙。

另一個讓言末感到高興的事情是,他甚至用不着回頭,只要聽着後面那嘈雜的推開人羣的聲音,就可以知道身後的追兵離開他,到底有多遠。

在這個到處都是擁擠的人羣,到處都是五光十色店鋪的購物中心裡面,言末絲毫不感到慌張和害怕,他全當此刻是在進行一場捉迷藏的遊戲。

飛快地奔上一道微微有些轉彎的樓梯,樓梯很寬,而且稍微有些陡,或許是因爲這座SHOPPING MALL的每一層,都可以找到好幾座自動扶梯的緣故,這道樓梯很少有人行走。

躲在拐角的陰暗角落中,言末覺得實在沒有比這裡,更適合用來伏擊的地方了。隨着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響起,他等待的客人們終於出現在眼前,踩着滑板車自然遠比奔跑要輕鬆許多,或許還得加上那些追逐者平日裡,早已經被酒色掏空了身體,所以此刻個個都顯得氣喘吁吁。

言末數了數人數,比剛纔看到的好像還少了一個,雖然不能夠一網打盡,不過逃掉一個、兩個倒也不是很在意。看着爲首的那個傢伙越來越近,言末感到微微有些失望,他原本打算讓所有飛仔全都站得更加高一些,才發射鋼珠,但是現在卻只能提前行動。

又是“啪”的一聲輕響,但是這一次令言末失望的是,奔在最前面的那個傢伙顯然早有防備,他用手臂擋住了那發鋼珠。如果說沒有絲毫的慌亂,那絕對是假的,看到突然衝近過來的那個飛仔,言末仍舊不由自主地顫慄了一下。不過很快,他便將自己的左手,朝着那抓來的手掌迎了上去。

言末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個飛仔臉上充滿惡意的笑容,但是那種笑容很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因爲言末的左手上,猛然間彈出五把鋒利的刀片,那是做外科手術用的鉤刀,全都是從英國進口,由世界上最完美的淬火工藝製造而成。這些奇薄如紙的鉤刀,原本是用來處理筋腱之類難以對付的組織,用來對付手掌,更是不在話下。甚至還沒有感到疼痛,那五把刀片已然在飛仔的手掌上一劃而過,那個飛仔在他們一羣人裡面算是一個狠角色,卻還遠沒有到亡命之徒的程度,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手掌被割劃開來,自然驚得呆在了那裡。

不過言末可不會發呆,他再一次扣動了扳機。

“啪啪啪啪”的一連串輕響,痛哭流涕的飛仔們滾了一地,其中更有一個手裡鮮血淋漓,那副模樣說不出的悽慘。平心而論,就連言末也感到有些難以忍受,他連忙轉過頭來朝着上面一層走去。突然間,拐角處伸出的一雙大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緊接着,言末就感到身體被拎了起來,耳邊傳來聽不懂的咒罵的聲音,既不像是粵語,又不像是閩南話。

言末自然不願意束手就擒,他那雙仍舊自由的左手,猛地一拉袖管。

隨着一聲慘叫,言末感到自己的身體飛了出去,身後是一片空曠,如果無法將身體停住的話,就會一直掉到底樓。此時此刻,言末感到無比慶幸,他的那些異想天開的念頭,此刻被證明了是何等的正確。隨着左手輕輕的一揮,一個極爲輕巧的登山飛鉤甩了出去,險險地鉤在了護欄底下的玻璃邊緣。

“快,快制服那個傢伙!”

已放棄了身體控制權的羅莉,尖聲驚叫起來,言末這才注意到,那個想要把自己扔下去摔死的傢伙,正惡狠狠地撲向鋼鉤。

“該死。”

言末憤怒地咒罵着,那個狡猾的傢伙居然不忘提防自己,他彎着腰,躲在玻璃護板的後面,朝着那裡接近。突然間,言末看到玻璃護板上方,那光潔如同鏡子一般的不鏽鋼護欄上,清清楚楚地映射出那狡猾兇狠傢伙的猙獰嘴臉。此刻已沒有多加考慮的時間,言末舉起槍“啪”的一聲,射了出去。

鋼珠擊中不鏽鋼護欄,發出一聲尖銳的撞擊聲之後被反彈了,使得原本瞄準鼻子的鋼珠,最終落在了耳根之上。耳根同樣是異常敏感的部位,那個傢伙一聲痛叫,連忙捂住了耳朵,又是一記重擊,這下子打在無名指的關節之上,那個狡猾的飛仔,連忙將腦袋一縮,用整個手臂阻擋住臉面。

輕輕的一蕩,言末緊緊地抓住了下面一層的天花板,左手的那個手套終於起到了作用,粗糙的、擁有許多倒鉤的手掌心掛住了前面,言末感到此刻的自己,就彷彿是一隻碩大的壁虎。

鋼鉤終於被扔了下來,在那一瞬間,那個兇狠的飛仔探出了腦袋,顯然他想要好好看看獵物被活活摔死的景象。“啪”的一聲輕響,隨之而來的是一陣聲嘶力竭的慘叫,綻開的血花從那個飛仔的眼睛裡面飛濺出來。給自己出了一口怨氣,言末將鋼鉤牢牢地鉤在了上面一層的地面上,左手的掌根輕輕擡起,那如同貓爪又像是壁虎的手掌一般的左手,輕輕地從天花板上撕了下來。

順着繩索,言末滑落到下一層,此刻他才發現,四周早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羣。突然一個垃圾桶呼嘯着從一旁滑落,緊接着又是一個巨大的花盆扔了下來,花盆砸落在身後的欄杆之上,在一聲沉悶的撞擊聲中被砸得粉碎。

如同閃電一般,言末緊貼到欄杆邊上,他決定賭一把,賭那個飛仔還會往下扔東西。那如同鏡子一般的不鏽鋼扶欄,映照出一雙破舊的NIKE鞋,還有那拖到地上的褲腳。又是一個花盆被砸落下來,但是就在那張猙獰的面孔露出來的瞬間,言末扣下了扳機,花盆從離開他腦袋一寸左右的地方飛了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之後,才聽到底下傳來一聲沉悶的撞擊聲。

一切都平靜了下來,只剩下樓上隱隱約約傳來嚎叫的聲音:“我的眼睛,啊——我的眼睛——我瞎了——誰來幫幫我!我瞎了!”看着四周那凌亂的模樣,言末聳了聳肩膀,他推開人羣,朝着剛纔藏滑板車的那個角落走去。滑板車仍舊靠在牆邊,沒有被人拿走,踩着滑板車,言末悠然地離開了這個剛剛經歷過一番激戰的所在。

“現在怎麼辦?搞出那樣大的舉動,你肯定會把員警惹來,那些員警只要不是白癡的話,在附近的商鋪之中稍微問問,一定會找到我訂購東西的那家!

“別忘了我給了那個店員名字和住址,我猜想今天晚上,員警就會敲響我們家的房門,你想要讓我們倆住進感化院去嗎?”羅莉憤怒地說道。

“你不是已經做好了充分準備了嗎?那段錄影可以證明所有的一切。”言末不以爲然地說道。

“私自改裝氣槍,用氣槍傷人,還有這雙特製的鞋子,還有衣服上的這圈刀片以及裝滿手術刀的手套,你以爲你是誰?開膛手傑克嗎?如果這樣還算不上極度危險分子,那麼感化院恐怕就和教會唱詩班沒有什麼兩樣了。”羅莉說道。正當兩個人爭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突然間一股強烈的意識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你感覺到了?好像又有人想死或者是求救。”言末說道。

“我們現在的麻煩,難道還不夠嗎?”羅莉不以爲然地問道。

“或許這一次你終於可以擺脫我的糾纏,或許又有一大筆遺產等待着你去騙取。”言末說道。

“你現在惹下這麼大的禍,卻想要我一個人承擔?你以爲我是傻瓜嗎?不過如果你離開,分期付款的事情就可以一筆勾銷了,這樣也算不錯,至於遺產……”

羅莉沉吟了半晌,終於忍不住這種強烈的誘惑,無奈地說道:“好吧,好吧,去看看再說。”站立在高高的天台之上,稍微往下看了一眼,六十多層高的大廈,從上面往下看足以讓他感到腳軟,朱博文已經感到自己的勇氣正在一點點地喪失。

原來跳樓自殺是這樣困難的一件事情,或許還是用槍打破腦袋來得更加容易,再想到那瓶安眠藥,也不是沒有其他選擇。心裡掙扎猶豫着,將那條蕩在外面的腿收轉了回去,朱博文這才發現,欄杆外邊是如此狹窄,甚至連讓身體稍稍轉動的地方都沒有。用力抓住欄杆,儘可能地將身體側轉,朱博文在獵獵狂風的吹拂下,思索着自己的這一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曾經被他逼得像此刻的他一樣,現在他覺得這一切或許全都是報應,報應讓他這個自認爲天罡命格、無往而不利的人,遇上了鬼神星。

當初悔不該不聽袁公老的批語,現在想來那段批語是一個字不差。

“百尺竿頭進一步,大風起兮吹折之。”

只可惜當初自己利慾薰心,只看到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輝煌和風光,卻一心希望能夠僥倖抗住那股大風,但是現在真正快要斷折的時候,再悔恨也已經來不及了。

看了一眼腳下,這裡就是袁公老給他算的死地,袁公老的話總是正確的,可就是跳下去的決心實在難下。正當朱博文猶豫不決的事情,他突然聽到有人上樓梯的聲音。

“不要過來。”

頂樓的小門剛剛一開,朱博文就大聲喊道,令他感到訝異的是,上來的並非是他預料之中的員警,而是一個漂亮的小女孩。

“你到這裡來做什麼?你是怎麼上來的?”

朱博文問道,他確實感到非常奇怪,通往頂樓的門,一向都是緊鎖着的。

“上來?很簡單,只要有一把可以割開玻璃的劃刀,再加上一塊粘膠片就可以了。電影裡面常有的辦法,因爲以前曾經發生過一些事情,我的身邊總是帶着這些非常有用的工具。”

羅莉顯得非常平靜地說道,彷彿她根本就看不出,那個站在欄杆外面的中年人想要自殺的樣子。

“我想問你一件事情,你是不是想要死?想要從這裡跳下去?”羅莉問道。

“是的,你最好不要過來,我知道你想阻止我。”朱博文說道,他開始進入了狀態,真正像一個想要自殺的人。

“想要自殺有很多辦法,爲什麼要選擇這種最爲痛苦,死後的樣子又最爲難看的方式?更何況,我們或許可以做成一筆交易,你可以平平安安沒有任何痛苦的死去,而我則得到你的身體。”羅莉說道。

聽到這番話,朱博文完全愣住了,立刻他想到了新聞中經常能夠聽見的黑市人體器官販子,這些人專門盜賣人體器官給那些需要器官移植的有錢人。

曾幾何時,他也關心過那些人,不過那只是爲了有朝一日,自己萬一需要用到器官的時候,能夠直接找到一條門路,沒有想到,現在他反而成爲了這些器官販子眼中的目標。

“說說你的理由,爲什麼想要自殺,不會是因爲染上了什麼絕症吧?”

羅莉問道,這個問題其實是言末的要求,他雖然想要擁有自己的身體,不過整天痛苦不堪地躺在牀上,也絕對不是他的希望。聽到這番話,朱博文越發確信,眼前這個女孩是某個器官販子的眼線,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此刻只要有人願意陪他聊天,不管對方是什麼樣的人物,好像也沒有什麼關係。

朱博文無從得知,這是不是因爲他的內心之中確實不想死,雖然此刻對他來說,自殺好像是唯一的出路,但是等到他到了這裡,到了死亡的邊緣的時候,對於死亡的恐懼一下子又超過了其他任何東西。

“我只不過是欠債難還,沒有路可走啊。”

朱博文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

一聽到欠債,羅莉立刻感到興趣缺缺,但是言末卻仍舊非常在意,以往的他對於欠了一身債而無法還清的人,絕對會避之唯恐不及,但是此刻剛剛得到了一筆橫財,帳戶裡面有了幾億存款的他,多多少少有些飄飄然起來。對於這個土包子的惡靈,羅莉當頭就澆下了一盆冷水,她說道:“你這個沒有見過世面的白癡,仔細看看那傢伙穿的衣服,還有那雙鞋子的牌子,你見過嗎?恐怕連聽都沒有聽到過吧。Givenchy,而且看上去像是手工訂作的,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這個老頭身家絕對不簡單。”

“Givenchy?和皮爾·卡丹、鱷魚比起來,哪個更高級一些?”言末問道。

聽到這樣老土的話,羅莉感到自己快要昏過去了:“如果你敢用我的嘴巴說出這樣的話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除此之外,我也沒有興趣向白癡解釋這些你不可能弄懂的事情。”

“你欠了多少?”

羅莉不打算和那個土包子繼續糾纏下去,她更加願意和那個想要自殺的老頭交談,此刻她甚至感到和前者多說話,連她自己也漸漸變得老土起來。

“欠了多少?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相信只要我自殺的消息一被髮布,整個股市至少要下挫一百點。”朱博文苦笑着說道。

“走吧,沒有什麼好繼續談下去的了。”

羅莉朝着那寄居在自己身上的房客說道。

雖然言末仍舊沒有掌握足夠的資訊,不過那個想要自殺的傢伙,居然敢把自己的死亡和股票市場聯繫在一起,就算對於股市一竅不通的他也明白,眼前這位老兄恐怕不是普通人物。

“他好像比你的爸爸還要有錢。”言末說道。

“你的眼光倒是挺敏銳的,就連這都看得出來。”羅莉雖然說着誇讚之辭,但是語氣卻有說不出的輕蔑和嘲諷。

“你到底欠了多少?”言末忍不住,突然搶了控制權問道:“十億?二十億?”

“十億?也差不了多少吧,我擁有的公司總共欠銀行大概四十多億——美金,除此之外還拖欠了一些外帳,加起來恐怕也有十幾億美金。”朱博文低垂着腦袋說道。

聽到這些數位,言末和羅莉幾乎同一時刻控制着身體轉了過去,並且朝着樓梯口走去。

“喂——你不是器官販子嗎?”朱博文問道。

“器官販子?”言末和羅莉同時一愣。

“看樣子,我是誤會了,回來回來,我們繼續聊聊,我馬上就要死了,也沒有什麼機會找別人聊天了,如果你願意稍微陪陪我,我把我的表給你,這是我在百達翡麗訂作的。”

朱博文說着,從左手手腕上小心翼翼地褪下了一隻,樣子看上去並不是非常花哨的手錶。又是幾乎同時有所反應,言末和羅莉奔跑到欄杆旁邊,將那隻手錶拿了過來。對於言末來說,他印象中,絕對沒有百達翡麗這個牌子存在,他所知道的頂級名錶就是勞力士,不過剛剛受到過嘲諷的他,自然不會再向那個小女孩詢問,整天被當作土包子看待,總是會感到有些丟臉。

緊緊地攥着那隻表,言末開始猜測着這隻表的價格,他真正知道價值的,就只有小女孩的父親手裡戴着的那隻勞力士,三百多萬的價格,曾經令他咋舌不已。

和言末不一樣,羅莉是個看着時尚雜誌長大的富家女,更何況,此刻她的戶頭裡面已經擁有了三億多的金額,一隻名錶倒也沒太放在心上——雖然這塊名錶的價格確實貴了一些。

正因爲如此,她真正的注意力,反倒完全放在了那個想要自殺的人身上。朱博文的手一鬆,人差一點翻落下去,就在剛纔那一瞬間,他感到毛骨悚然,此刻兩條腿仍舊不由自主地在顫抖着,而將他這個見多識廣的人嚇成這樣的,只不過是眼前小女孩淡淡的一瞥。

如果是在往日,朱博文絕對會以爲自己眼花了,就在剛纔那一剎那間,他看到那個女孩一隻眼睛緊緊地盯着手錶,另外一隻眼睛轉過來看着他,嘴角邊更是掛着一絲詭異的笑容。

極度的驚駭過後,朱博文的心頭一陣劇烈的跳動。

他突然間想到,這個女孩出現在這裡,原本就顯得極爲詭異,不過更重要的是他想起了,讓他到這裡來自殺的是袁公老。朱博文篤信命算之術,自然知道什麼叫天機不可泄漏,同樣也知道那些已經窺探天機卻又不敢輕易泄漏的神算,有的時候會用一些暗示的方法給予指點。

毫無疑問,眼前這個小女孩,絕對不是普通人物,雖然不知道是神、是鬼、是仙、是妖,但是自己的轉機,十有八九着落在她的身上。想到這裡,朱博文慌不迭地想要站起身來,但是身體的搖晃,讓他的兩腳猛然踩空。“救命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雙手緊緊地抱住欄杆,朱博文拼命地呼喊起來。

第五章 海盜的誘惑第四章 敵人的行動第二章 魔神殿第一章 搶劫稅金第二章 充滿敵意第五章 意外之敵第四章 出關第一章 終極大準備第四章 回到未來第四章 鬥寶第二章 攪亂渾水第一章 新身份第三章 跳級第三章 最終的佈置第一章 意外的合作第二章 高手,高手,高高手第一章 大家發財第五章 各自行動第三章 現代神仙的做法第一章 大家發財第一章 邪鬼王第五章 芥子世界第一章 血與血的對話第二章 攪亂渾水第一章 血魔經第二章 花錢的訣竅第四章 真正的意圖第二章 亂局第四章 回到未來第二章 魔神殿第一章 聖地爭奪戰第三章 最終的佈置第二章 亂局第二章 征服第五章 天劫第四章 鬥寶第四章 高科技木筏第二章 終戰開始第二章 花錢的訣竅第四章 活體試驗第二章 征服第一章 舊友第三章 新任務第三章 最大的恥辱第一章 血與血的對話第三章 交易第五章 各顯神通第一章 新身份第四章 計劃成形第二章 洗劫孟加拉國第三章 兩個時空第四章 鬥寶第四章 回到未來第五章 巨大的進展第五章 意外之敵第三章 你想要死嗎第一章 驟變第五章 各顯神通第二章 魔神殿第四章 出關第二章 新絕招第五章 海盜的誘惑第一章 邪鬼王第二章 亂局第三章 驚天計劃第三章 驚天計劃第五章 飛劍第二章 逼人做善事第二章 逼人做善事第四章 你想死?不想?第五章 出發第三章 最終的佈置第五章 意外之敵第四章 活體試驗第一章 新身份第二章 攪亂渾水第三章 秘密基地第一章 陌生的世界第四章 出關第一章 終極大準備第一章 陌生的世界第四章 大盜羅莉第一章 血魔經第二章 高手,高手,高高手第二章 花錢的訣竅第四章 陰謀醞釀第一章 聖地爭奪戰第四章 新戰鬥第四章 真正的意圖第五章 新徵程第三章 跳級第一章 初到歐洲第二章 入藏第四章 慘烈的圍殺第四章 你想死?不想?第一章 邪鬼王第一章 陌生的世界第一章 新身份第二章 開發
第五章 海盜的誘惑第四章 敵人的行動第二章 魔神殿第一章 搶劫稅金第二章 充滿敵意第五章 意外之敵第四章 出關第一章 終極大準備第四章 回到未來第四章 鬥寶第二章 攪亂渾水第一章 新身份第三章 跳級第三章 最終的佈置第一章 意外的合作第二章 高手,高手,高高手第一章 大家發財第五章 各自行動第三章 現代神仙的做法第一章 大家發財第一章 邪鬼王第五章 芥子世界第一章 血與血的對話第二章 攪亂渾水第一章 血魔經第二章 花錢的訣竅第四章 真正的意圖第二章 亂局第四章 回到未來第二章 魔神殿第一章 聖地爭奪戰第三章 最終的佈置第二章 亂局第二章 征服第五章 天劫第四章 鬥寶第四章 高科技木筏第二章 終戰開始第二章 花錢的訣竅第四章 活體試驗第二章 征服第一章 舊友第三章 新任務第三章 最大的恥辱第一章 血與血的對話第三章 交易第五章 各顯神通第一章 新身份第四章 計劃成形第二章 洗劫孟加拉國第三章 兩個時空第四章 鬥寶第四章 回到未來第五章 巨大的進展第五章 意外之敵第三章 你想要死嗎第一章 驟變第五章 各顯神通第二章 魔神殿第四章 出關第二章 新絕招第五章 海盜的誘惑第一章 邪鬼王第二章 亂局第三章 驚天計劃第三章 驚天計劃第五章 飛劍第二章 逼人做善事第二章 逼人做善事第四章 你想死?不想?第五章 出發第三章 最終的佈置第五章 意外之敵第四章 活體試驗第一章 新身份第二章 攪亂渾水第三章 秘密基地第一章 陌生的世界第四章 出關第一章 終極大準備第一章 陌生的世界第四章 大盜羅莉第一章 血魔經第二章 高手,高手,高高手第二章 花錢的訣竅第四章 陰謀醞釀第一章 聖地爭奪戰第四章 新戰鬥第四章 真正的意圖第五章 新徵程第三章 跳級第一章 初到歐洲第二章 入藏第四章 慘烈的圍殺第四章 你想死?不想?第一章 邪鬼王第一章 陌生的世界第一章 新身份第二章 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