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野和陸知章帶着三十多口子人,浩浩蕩蕩從西南機場出來的時候,只看到了風華服裝安排過來協助的當地司機,並沒有看到說好了前來接機的陳亞志。
李野詢問風華服裝的人員,但人家不認識陳亞志,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陸知章擡手看了看錶,確定飛機沒有晚點,按理說以陳亞志以往的幹練程度,不應該錯過時間纔對。
“要不我們直接去醫院吧?”
“也只能這樣了。”
李野也很無奈,現在的手提電話還是太奢侈了,陳亞志的大哥大被西南重汽扣留之後,就再也無法跟李野隨時保持聯繫。
但是就在衆人準備上車離開的時候,卻看到遠處瘋跑過來了一個人。
“快看,是陳科長~”
那人臉上鬍子拉碴,烏漆嘛黑,要不是李野等人跟他很熟,都認不出正是陳亞志。
而陳亞志之所以上氣不接下氣的瘋跑,是因爲後面有三個人在追他。
李野拔腿就跑,跑出去十幾米了,才喊出來一句話:“趕緊把那三個人給我摁住。”
“窩草~,快點,別讓李廠長吃虧.”
三十多號人頓時跟炸了蜂窩似的,呼啦啦衝着陳亞志和那三個人衝了過去。
雖然大家都知道李野身手不凡,但問題人家不講武德,隨時可能動刀啊!醫院裡躺着的那兩個,不就是血淋淋的例子嗎?
經驗豐富的老拳師都知道,空手入白刃那就是沒辦法的辦法,但凡有辦法,都不會讓自己陷入那種兇險的境地。
說實話,要不是太顧及面子,空手入白刃還不如跪下叫爺爺來的實在呢!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真不是瞎說的,就算是一個麻桿兒似的孩子,手上只要有把攮子,甭管對上誰都能玩一把“生死五五開”。
可問題是誰也沒想到,穿着皮鞋西褲的李野,竟然也能跑的飛快,別說陸知章了,就是曲慶有和江世奇都追不上,
眼看着李野蹭蹭蹭就把三十多號人遠遠的甩到了身後,可把後面的陸知章等人嚇得不輕。
這要是李野被人當頭捅上一刀,那一分廠還不天塌了呀!
不過對面陳亞志身後的三個人,突然間看到三十多號人咬牙切齒的衝過來,當場也懵了。
懵了幾秒鐘之後,這三個人扭頭就跑。
可這會兒再跑,怎麼可能跑得過李野?
於是後面的陸知章等人,就看到李野單人匹馬追上去絆倒一個,又絆倒一個,然後摁住了最後一個。
等曲慶有和江世奇趕上來,也就能幹點撿人頭的活兒了。
江世奇一邊摁住最後一個人,一邊哀求李野:“小叔,以後你別幹這種事兒行不?我魂兒都被你嚇掉了。”
李野不耐煩的道:“誰讓你磨磨唧唧,趕緊把這三個人弄車上控制好,我有大用。”
“誒誒,好好。”
李野把三個人扔給其他人,都沒顧得上搭理陳亞志,拿起手機就打電話。
“大哥,我到西南了,事情有點變化我現在就需要警方的幫助,你幫忙給說一聲唄!”
電話那頭響起了大舅哥文國華的聲音:“這事兒好說,那都是自己人,不過我告訴你啊!人在外地千萬注意安全,另外儘量守規矩,別讓人抓住什麼把柄.”
“大哥你放心,我又不是來幹架的,我是守法好公民.”
正在把三個人往車上塞的陸知章等人,聽見李野說自己是好公民,頓時忍不住的咧嘴,在他們眼裡,這位李廠長哪哪兒都好,但要說是守法好公民,卻總感覺怪怪的。
陸知章好像絲毫沒感覺李野正在幹違法的事情,指揮着一分廠的人把吱哇亂叫的三個人弄上車控制好之後,纔過來跟李野商量。
“怎麼樣?有譜了嗎?”“有了,”李野揚了揚手裡的大哥大:“現在我們就送過去移交給公安,爭取儘快撬開他們的嘴,拿到故意傷人的口供和證據。”
“那就好。”
陸知章長長的舒了口氣,心裡踏實了不少。
他在輕汽公司這些年,主要就是處理跟各方各面的關係,深刻的意識到很多事情並不是只憑一個“理”字就能順利解決的,因爲有很多不確定的因素,隨時可能會讓你有理也說不出來。
這一次幸好有文國華幫忙,找上了跟事情對口的好朋友,要不然他們還真沒有頭緒。
而李野和陸知章在這邊有了頭緒,那邊的陳亞志卻被人圍了起來,哭天喊地的一陣混亂。
“陳科長,我們家曉旭到底怎麼了?你倒是給個話啊!”
“小陳,你跟小章可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你可不能糊弄我們.”
李野這次去西南,不但帶了陸知章和幾十名工人,還帶上了兩名受傷工人的家人,這會兒當然急得要命。
但是陳亞洲卻一臉的慚愧,什麼都說不出來。
“好了,咱們現在去醫院,具體情況只有醫生最清楚”
陸知章站了出來,以絕對的威嚴把家屬給暫時壓了下去。
等一切安排好之後,李野才把陳亞志弄到了車上,一起往城區駛去。
“說說吧!夏侯曉旭和章文昌現在怎麼樣了?”
“我不知道.”
陳亞志苦澀的道:“他們兩個受傷之後,我們就被分開關起來了,第二天早上他們被送去大醫院做手術,需要人來簽字,西南重汽的人都不給籤,才把我拎過去的,
我簽了字之後就從三樓廁所跳下來跑了,具體他們現在是死是活我真不知道.”
“先喝點水,吃點東西。”
陸知章遞給陳亞志水壺和水,後者一邊狼吞虎嚥,一邊嗚嗚嗚的道:“他們這些人真是囂張,我到車站坐車,就發現有人在那裡堵我,到了機場這邊,竟然也有人在蹲守”
“別說這些沒用的了,行兇傷人的具體兇手,你知道名字嗎?”
“我知道,”陳亞志點點頭道:“不過.他們可能不會交出來.”
“哼,那可由不得他們。”
陸知章冷哼一聲,臉上露出了一絲狠厲。
他平時都是好好先生的形象,這會兒也忍不住了。
自己手下的工人,被人家當成逃犯來對待,你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啊!
不過陳亞志顯然是誤會了陸知章的意思,訕訕的道:“他們下手可狠着呢!廠長帶這麼多人來,真的要跟他們.”
“你想什麼呢?你以爲我們是來打羣架的?”
李野呵斥了陳亞志一句,糾正了他的錯誤想法。
他這次帶這麼多人來,純粹就是擺出“我要鬧大”的架勢,讓相關方面知道他有鬧大的能力。
畢竟你要是來三五個人,人家耍太極都能把你耍的團團轉,你就算找了有關部門,那也是“民事糾紛”,只能被氣的團團轉。
但是當你顯露出有能力搞出大沖突的時候,那纔有了相互講道理的資格呢!
這玩意兒就跟國與國之間的爭鬥一樣,弱國無外交,你都不能把對方打疼,人家爲什麼跟你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