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像什麼？”
蔣心疑惑地看向劉天仙，撒嬌地用手臂環抱住劉滔的胳膊搖晃着。
劉滔的長相氣質在內娛獨樹一幟，兼具賢妻良母的溫婉與骨子裡的堅韌英氣。
很多職場性的女強人藝人，在她那強大的包容氣場下，都會變成一個嬌俏的萌妹。
而對於大多數觀衆而言，她更是那個令人敬重的“白老師”。
‘很像一個角色。’
劉滔指尖輕輕點了點好友光潔的額頭，目光卻有些飄遠。
她腦海中浮現出不久前閱讀劇本，那段給她留下記憶很深刻的描寫形容：
他身着一襲飄飄若仙的白衣，看似柔弱書生，面色蒼白如紙，帶着病態的清冷之美，初看之下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世外高人……
“娛樂圈真有能契合至此的演員嗎？”
這是她初讀劇本時最強烈的念頭。
現實也的確如此。
整個劇組爲了尋找這位兼具“年輕俊美”與“運籌帷幄、周瑜之智”的男主角，幾乎愁白了頭，至今開機無望。
單拎一個條件，或許還能找到；但兩者迭加，便是查無此人。
資方的催促、演員檔期的壓力如同懸頂之劍。
劇組甚至已開始考慮妥協，打算放棄顏值，從中青年演技派裡尋找目標。
劉滔心念一動，忍不住拿起手機，對着剛進場就被衆星捧月般圍在中心的顧清，“咔嚓”拍了一張照片，
迅速發給了劇組的導演和編劇。
也許……這就是轉機？
而她發送的羣名叫做：《琅琊榜》！
……
“弟弟，弟弟…”
蔣心已按捺不住欣喜，站起身來用力揮手，試圖穿過人羣吸引顧清的注意。
然而，
遠處的顧清被此起彼伏的呼喚聲包圍，正禮貌地向着四面八方的人影頷首微笑，迴應着熱情的招呼，並未留意到蔣欣這邊的動靜。
“好了好了，快坐下，丟死人了！”
劉滔察覺到周圍投來的、帶着幾分瞭然與戲謔的目光，臉上微熱，趕緊伸手將蔣欣拽回坐位。
那些目光分明在說：又一個上趕着蹭頂流熱度的。
但劉滔瞭解自己這位閨蜜，心直口快，心思單純得像張白紙，絕無那份算計。
“我跟弟弟打招呼，有什麼丟人的！”蔣心不服氣地嘟囔。
“欣欣…”
坐在一旁的王子文嘴角噙着一絲玩味的笑，慢悠悠地揶揄道，‘可看起來，你弟弟對你……好像挺陌生的？
你們的關係，真有你說的那麼好？’
她、蔣心、劉滔三人是因熱播劇《歡樂頌》結緣的“三姐妹”，此次一同受邀。
這部劇聚焦女性成長與互助，現實感強，邏輯紮實，口碑收視雙豐收，很對時尚慈善晚宴的調性。
“當……當然有啦！”
蔣欣本想硬氣回答，話到嘴邊卻泄了氣，眼神飄忽起來。
是啊，自從《花千骨》宣傳期和快本之後，她和顧清已近一年未見。
博客上的互動寥寥。
蔣心是覺得自己對顧清的熱情未褪卻，可不知道顧清作何感想。
娛樂圈的聚散離合、人情冷暖，她見得太多，實在不敢篤定，在對方心中，自己是否已被劃入“疏離”的範疇。
“喲，前面怎麼鬧哄哄的？誰來了這麼大陣仗，都上趕着獻殷勤？”
一個洪亮而熟悉的聲音插了進來。
圓墩墩的韓虹老師，穿着西裝，剛從洗手間回來，
看着前方擁擠喧鬧的人羣，帶着慣常的直率和不加掩飾的嘲諷隨口問道，“總不能是陳龍大哥駕到了吧？”
她這個國內知名的藝人慈善家，受邀來參加時尚慈善晚宴，並不出奇。
這一桌子的女人，跟她的關係也都十分不錯，所以就坐在了一起。
韓哄一直看不慣圈內的一些藝人，對着上層老闆卑躬屈膝，獻媚討好，對着底層員工趾高氣揚，所以毫不掩飾自己嘲弄的語氣。
劉滔頓感心累——這個“家”沒她真得散！
她連忙拉着韓虹坐下，壓低聲音：‘老韓，小點聲！不是陳龍大哥，是顧清，欣欣常唸叨的那個，現在最火的小鮮肉。’
“嗨！是顧清這小朋友啊！”
韓虹眼睛一亮，臉上的嘲諷瞬間化爲驚喜，“早說嘛，那怪不得圍着這麼多人，叫他過來敘敘舊啊！”
“老韓，你認識他？”
這下輪到劉滔驚訝了，合着只有自己是“局外人”？
“當然認識！”
韓虹嗓門不自覺又大了點，帶着由衷的讚賞，“去年黃果臺跨年見過，特好一孩子！低調，心善，還給我們基金會捐過一大筆款子呢，連名都沒留！”
她對顧清的印象極佳，不吝溢美之詞。
“原來是這樣……”
劉滔心中對顧清那份因陌生而產生的疏離感頓時消散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好感。
能與韓虹深交，她們幾個私下也都熱心公益。
拋開兩位閨蜜的推崇不談，
單憑這份不張揚的善心，就足以證明這孩子品性不差。
娛樂圈，要找一個好人可太難了。
值得深交！
另一邊，
蘇忙正春風滿面地引領着全場焦點。
“來來來，弟弟，你和倩倩的位置在前排這一桌。”
她親暱地挽着顧清的手臂，享受着萬衆矚目的感覺，接着環顧四周，“誒？倩倩沒跟你一起？”
“她在後面，應該快到了。”
顧清禮貌迴應。
蘇忙幾乎每迎進一位有分量的藝人，都會親自引座寒暄，將時尚總監的人脈實力展露無遺。
前排每一桌都星光熠熠，坐着的皆是國民度極高的藝人。
四大頂流被巧妙地“雨露均沾”，各自安插在一桌。
顧清走向自己的座位，目光快速掃過同桌：倪尼、宋倩、楊蜜，皆是美豔動人的當紅花旦，
外加另一個空位——留給劉天仙。
顧清暗自無奈，場內熟人不少，偏偏這一桌……一個合作過的都沒有。
隨着顧清走近，桌邊幾位的反應也微妙各異。
倪尼脣角勾起一抹慵懶而大方的笑意，坐在原位，姿態優雅地對他頷首致意，眼神帶着幾分好奇的打量。
宋倩臉上則掠過一絲遲疑和猶豫，身體微微前傾，似乎想站起來打招呼，又覺得突兀，
最終只是回以一個略顯尷尬的微笑。
作爲在韓出道極早的大前輩，按那邊的規矩，歸國四子乃至顧清這樣的練習生，都該向她鞠躬問候。
但這裡是國內，規矩不同。
顧清如今的人氣地位她也清楚，
擺譜？她沒想過。
可主動攀扯前後輩關係？又顯得過於刻意和掉價。就在她內心掙扎之際——
“哎呀，是弟弟來啦？”
一聲嬌俏綿軟的嗓音打破了微妙的沉默。正處顏值巔峰的楊蜜已盈盈起身，眼波流轉，笑意盈盈地主動探出纖纖玉手，‘太好了，我們這桌終於也有男孩子了，歡迎呀~’
這一舉動，瞬間吸引了全場目光。
‘嘖，又來了……’
‘呵……’
‘真是……’
那些投向這裡的眼神裡，不屑、冷笑、鄙夷、厭惡、玩味……種種複雜情緒無聲交織。 鏡頭適時地捕捉着場內其他人的反應，
趙莉穎原本正嚴肅地看着那邊，餘光瞥見鏡頭掃來，瞬間切換成明媚笑容，彷彿剛纔的凝望只是錯覺。
劉師師則早有準備，面對鏡頭露出溫婉得體的淺笑，甚至還輕輕揮了揮手，眼神平靜無波，看不出一絲情緒漣漪。
她與楊蜜那場沸沸揚揚的“閨蜜情變”，可是內娛一大談資。
“哈哈哈，丫頭心裡肯定醋罈子翻了！二爺要被狐狸精拐跑咯！”
“還是師師姐看起來正常，表情管理滿分啊，完全看不出波動。”
“姐妹，就是這種沒波動才嚇人好嗎？想想她和楊蜜那些事兒，人家現在當面撩她的弟弟，不是騎臉輸出嗎？”
“話說這楊冪到底誰啊？笑得跟狐狸精似的，弟弟跟她合作過嗎？這麼熱情？”
“看着真討厭！離弟弟遠點！”
電視機前，顧清的粉絲們議論紛紛，吃瓜的有，不滿的更多。
“你好，蜜姐。”
顧清內心同樣困惑——他與楊蜜素無交集，對方這過分熱情的“歡迎儀式”從何而來？
但伸手不打笑臉人，他保持着禮貌，指尖與對方的手輕輕一觸便迅速收回。
他又對倪尼回以微笑，目光轉向笑容有些僵硬的宋茜時，伸出手，姿態自然又帶着幾分尊重：“Victoria前輩，您好。我們在當練習生的時候，都是聽着你的傳奇故事才咬牙堅持下來的。”
“可你現在已經比我們這些‘老前輩’有出息多啦。”
宋茜心中驟然一鬆，笑容立刻真誠了許多，忙起身握住顧清的手，語氣帶着感慨和親近。
在外界看來，他們這些“在韓務工人員”天然屬於一個圈子，
何況同屬一個公司，關係總會被賦予一層想象的光環。
與衆人打完招呼，
顧清刻意隔開一個空位（留給劉天仙），獨自落座。
無形的距離感在他與同桌幾位女星之間悄然拉開。
氣氛一時有些凝滯。彼此不熟，強行找話題只會徒增尷尬。
打破沉默的，終究還是楊蜜。
有姐在的場子，豈容冷清？
她隔着最遠的距離，一手慵懶地託着香腮，那雙天生帶媚的狐狸眼水光瀲灩，直勾勾地鎖定了顧清，
視旁人爲無物，幽幽一嘆，聲音又軟又糯：“弟弟，你拒絕得姐姐好狠心吶……”
“阿？”
顧清猝不及防，臉上是真實的茫然，甚至懷疑自己記憶錯亂，“冪姐，我們……這應該是第一次正式見面吧？我拒絕您什麼了？”
“噗……”
倪尼迅速低頭，用酒杯掩飾上揚的嘴角。
“咳……”
宋倩也趕緊別過臉，肩膀微微聳動，顯然在極力憋笑。
兩人心中都掠過一絲快意和暗爽。
楊蜜臉上的媚笑僵了零點一秒，隨即化作更深的幽怨，眼波流轉間帶着控訴：“弟弟，你真是貴人多忘事，
《老九門》我可是最早自薦想給你演女主角的……你難道一點印象都沒了？”
當初顧清與李一峰掀起輿論大戰時，她就敏銳地嗅到了這部戲的潛力，第一時間毛遂自薦。
結果，卻被劇方婉拒，讓小趙姐姐“橫刀奪愛”。
眼睜睜看着《老九門》如今爆火的熱度，楊蜜簡直腸子都悔青了——那本該是她的！她的！
若她手握着《骨劍》和《老九門》兩部爆劇，
什麼四小花旦格局，甚至劉天仙的地位，
她未必不能撼動！
可這一切，
都被一句輕飄飄的“不合適”給拒之門外了！
她的怨念也是極深。
“弟弟，按理說姐姐纔是最早看好你、支持你的藝人，你這個小……負心漢~”
她尾音拖長，帶着嬌嗔，風情萬種地白了顧清一眼，那眼神彷彿帶着鉤子。
“……”
顧清徹底語塞，明知她在鬼扯，卻根本不知該如何作答。
這女人，他應付不來。
“謝謝，謝謝。”
顧清乾脆起身，去串場了。
看着離開的顧清，楊蜜非但不惱，反而紅脣勾起更深的笑意，貝齒輕輕咬了下脣，眼中興味更濃。
嘖，這種會害羞、會逃跑的“小奶狗”，
可比那些油膩的老男人有趣多了……
“朝哥，愷哥。”
顧清快步走到鄧朝和鄭愷那一桌，聲音也輕快了幾分。
“哎喲！小弟（小顧）！”鄧朝和鄭愷驚喜地同時起身，張開雙臂，結結實實地給了顧清一個熱情的熊抱。
還是這裡的氣氛讓人放鬆自在。
“來來來，小弟，給你正式介紹一下，我家娘娘。”鄧超帶着幾分炫耀，把旁邊的娘娘推了出來。
“小孩長得可真俊！這身衣服也選得好看，真的太襯托你氣質了。”
娘娘性格爽朗，毫不生分地拍着顧清的手臂，又好奇地摸了摸他衣服的料子，嘖嘖稱讚。
鄧超不但不吃醋，反而笑嘻嘻地和娘娘一起“上下其手”，
鬧得顧清哭笑不得：“朝哥！你手往哪兒摸呢？”他下意識護住了胸口內側。
“還藏着呢？”
鄧朝大手一攤，笑呵呵道：“快把糖交出來，我看到你給外面粉絲送東西了。”
“這你都能發現？”顧清這回是真驚了。
“這當然了。”
鄧朝一臉得意，“咱們都錄多少期節目了，你那點小習慣我還摸不透？快點，見者有份！”
“好吧……”
顧清一臉肉疼，慢吞吞地從袖中暗袋裡摸出僅存的三顆奶糖，‘真沒剩多少了……’
“哈哈哈，朝哥和弟弟的互動太有愛了，愷哥還給弟弟來了個舉高高！”
“娘娘也加入“搶糖”大軍了！這妥妥的家人局，太溫馨了。”
“跑男團友誼長存！”
電視機前的跑男糰粉絲看得心滿意足。
芭莎晚會開場前的社交時間本就帶着幾分刻意的寒暄和微妙的尷尬。
顧清這一通“串場”，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瞬間激活了整個場館的氣氛。
他自身咖位夠高，鏡頭也樂於追隨他的身影。
“哇！弟弟居然和黃脖老師、張藝心也這麼熟？”
“姐妹你2G網嗎？《極限挑戰》沒看？弟弟去當嘉賓那期，還救了小綿羊呢！”
顧清所到之處，無論資歷深淺、咖位大小，同桌的藝人們大多會含笑致意，
關係親近的更是握手、擁抱，將圈內“前後輩有愛”的畫面展現得淋漓盡致。
當然，並非所有人都能笑得出來。
李一峰面無表情，眼神放空。
克里斯吳戴着墨鏡，下頜微擡，維持着高冷貴氣的殿下姿態。
陸寒則扯出一個略顯勉強的訕笑。
這三位頂流“強顏歡笑”的模樣，被鏡頭精準捕捉，讓現場和電視機前的觀衆看得心情舒暢。
“誒誒誒，快看，弟弟往莉穎和師師那邊去了。”
“天吶！修羅場預定！不知道是先跟丫頭說話還是先跟師師打招呼啊。”
“刺激！太刺激了！”
就在所有觀衆屏息凝神，期待這充滿戲劇性的一幕時——
鏡頭陡然一切！
刺目的追光燈如，精準地聚焦在剛剛步入內場、容光煥發的天仙姐姐劉亦菲身上！
“靠腰——”
這一刻，無數電視機前的觀衆內心發出了同樣的吶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