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鏡,能夠反射所有攻擊,前提是……有足夠的真氣支持!
它的另一個功能就是進入一個特殊的試煉空間,它就是葉慕雪夢中經歷的那面鏡子,而且她在擊潰鏡靈……鏡中那個自己的時候,就已經認主了。
心念一動,春秋鏡便已經沒入體內。
修士的成功築基以後,通常會把一些特殊的飛劍、法寶納入體內蘊養……當然不是直接在血肉之中,而是在體內有一個特殊空間,將法寶收納其中,然後再真氣蘊養。
葉慕雪的體內空間開闢較早,不過不是她開闢的,裡面最早收納的是一套聖衣,而且這個空間要比她自己開闢的要大……可以說,省了不少的功夫,而且她的體內空間可以蘊藏更多的飛劍法寶。
春秋鏡是一件有成長性的寶物,與寶主人越是相合,威力越大,越節省真氣,所以這是除飛劍以外,唯二的被她納入體內的法寶。
收起春秋鏡後,葉慕雪再次環顧這個庵堂,沒什麼暗室或者廂房什麼的,這就是一個用草和紫檀竹搭建的草棚子,裡面的其它東西不知道是收起來了還是怎麼回事……鏡子是她收的,還有一張石牀,看着不起眼,坐上去……葉慕雪蹭的一下子就從牀上下來了。
這哪是石牀,根本就是冰的!
她目光復雜地審視着這張牀……最後她不得不承認,這不是一張冰牀,而是一張萬載寒玉牀。
在此牀上修煉,能夠避免昏沉、心魔打擾,而且還有助於真氣衝關!
葉慕雪又坐了下去……只覺得一股徹骨的寒意由尾椎骨進入,順脊而上,她連忙運起葉慕雪相抗。
最妙的還是晚上睡覺時在寒玉榻上睡覺,必須時時刻刻運功相抗,如此一來,她連睡覺都得運起功法相抗。
……
京城,葉家。
在孫茹抻着脖子的盼望中,葉慕鬆和楊雪終於抱着葉鶯回來了。
“寶貝,快讓奶奶瞧瞧!”
孫茹一見許久不見的寶貝孫女,原本板着的臉立即破防了,露出慈祥的笑容,一把將孫女抱入懷中,旁邊的葉棠臉上露出矜持的笑容,眼神卻是十分的熱切。
葉慕鬆和楊雪卻是擁着兒子說話,楊雪的眼淚已經下來了,她還是不習慣和兒子分開,但葉天卻像個小大人似的,還一個勁地追問楊雪是不是這次回來帶他去……那個家裡。按照約定,他每年暑假都要去爸媽那裡,順便學習新的技藝。
“這小姑子也真是的,自己回來了卻把哥嫂扔鄉下了,還弄得小天和爹孃兩地分居,我都不落忍了!”
楊桃挺着個肚子,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道。
就跟沸水鍋裡猛然澆進了一盆涼水似的,所有人臉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了,葉慕柏立即驚覺,連忙在一旁圓場道:“桃子也沒別的意思,就是……心疼小天。”
葉慕鬆涼涼地看了老二夫妻一眼:“幼鷹總歸是要離開父母的,等待時機沒有把握時機重要。再說,我和你嫂子的戶口始終在京城,只不過我們不願意回來罷了。”
說完,裝作沒看見老二夫妻倆的尷尬模樣,轉向葉棠和周茹夫婦:“爸,媽,小雪還不知道我們回來吧?”
周茹、葉棠夫婦和老二夫婦的都有些尷尬,尤其是老二夫婦,把臉扭開,有些不敢正視的意思。
“二叔和二嬸讓奶奶給姑姑介紹對象,姑姑跑了!”葉天卻是聽過周茹他們講話的,比葉慕雪知道的還詳細。
“小孩子家,別摻和大人的事!”
周茹輕輕拍打了一下葉天,然後向葉慕鬆說道:“你妹妹年齡也大了,我們終歸是要老的,你們兄弟也有各自的家和兒女要照顧,我們總得爲小雪的未來着想。”
其實不能說周茹的打算是錯的,可她是不瞭解葉慕雪的具體情況,在老一輩看來,家財萬貫也好,地有千隴也罷,女兒嘛,終究不如嫁出去,有一個安妥的家。
周茹覺得葉慕雪不理解她,將事情的經過解釋的一番後,對葉慕雪藉口進貨的逃避行爲很生氣,覺得她有話不跟自己商量,結果讓自己很沒面子。
葉棠有些無語地看着老伴跟大兒子訴苦……跟她商量,她給女兒商量的機會嗎?一說個‘不’字就要死要活的,擱誰身上也是一走了之吧?
葉慕鬆沒有立即說葉慕雪的情況,但他敏感的意識到,老二之所以張羅這件事恐怕對他沒好處的事情不會做,而且他把老孃推出來,更顯得居心叵測……這個貨就不會錯過對自己有利的機會,唯一的解釋就是這裡面有貓膩。
等周茹說完,葉慕鬆卻看向了葉慕柏:“我叫出來了,這個對象是你提出來的……如果這個對象介紹成了,是不是對你的工作有好處?別支吾,你敢不敢發誓沒關係?”
葉慕柏還真不敢發誓,楊桃卻是頗有底氣的道:“對象介紹的好,既是一家人,沾點光怎麼了,又不是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
這話……倒也沒錯,假如她的眼珠子不是到處亂閃的話,葉慕鬆就信了,可是他也說不出什麼,只是納悶。
“二嫂可真會說話。”
葉慕寒從外面掀起門簾,嘲諷地看了楊桃一眼。
“慕柏,你的好弟弟挺懂得長幼之序啊,根本沒把我這個嫂子放在眼裡。”楊桃一向瞧不起葉慕寒,哪怕他接了葉慕鬆的班。
原本葉慕鬆和楊桃走後,葉慕鬆的工作暫時保留,而楊桃的工作當初就是孃家給買的,當時也就還給孃家了,令楊桃大感遺憾……她的孃家兄弟也在家待着業呢。
她鼓動葉慕柏將葉慕鬆的工作名額要過來,並答應以後葉慕寒出來再還給他……這玩意她能說得算?再說了,這肉要落進狼嘴裡,還指望它再吐出來?
關鍵時候,周茹沒犯糊塗,終於還是把這個名額給了葉慕寒,所以楊桃一直看葉慕寒不順眼。
“老三,向你二嫂道歉!”葉慕柏冷着臉。
“道歉?”
葉慕寒冷笑:“我又沒把一個三十一、二歲的醜男人介紹給雙十年華的小姑子,而且這個醜男人的前妻是因爲家暴而自殺的,還留下了三個孩子……”
“老二,這是不是真的?”周茹聽得臉色大變。
“媽,這都是傳聞,也不一定是真的。”葉慕柏期期艾艾地說道。
“別的不錯,這三個孩子的家暴是不是真的?”周茹陰沉着臉道。
葉慕柏無話可說。
“二哥,平時你的嘴不是挺能巴巴的嗎?這回倒是解釋啊!”葉慕寒嘲諷道。
“老二,到底怎麼回事?”葉慕鬆也怒了。
“兇什麼兇,別嚇着孩子!”
楊桃卻摸着肚子不依了:“大哥,嫂子懷孩子那會兒,蚊子打個噴嚏您都怕嚇着,怎麼着?弟媳婦的命就像棵草是不是?”
葉慕鬆被懟得說不出話來了。
楊桃卻還要乘勝追擊,又衝着婆婆來了:“媽,說人家林處長家暴,誰也沒看見不是?三個孩子……不是更好嗎?反正小姑子身體弱,最好是不要生育了,只要她這後媽好好當,將來不白撿了三個兒女養老?”
周茹被氣了個倒仰,但楊桃大着個肚子又沒法兒多說,只好指着葉慕柏道:“老二啊老二,你……那不是你的妹妹,是你的前世冤家啊1”
莫名其妙的真相了!
葉棠嘆了口氣:“老二,找個時間搬出去嘛。”
前不久,老二單位分房,也是大雜院,就那麼一間倒座房,這兩夫妻怕葉家夫妻把這房子留給葉慕寒,找出種種藉口不搬……這不搬戶口就不必遷出去了不是?
可今天葉棠動火趕人了,葉棠說得明明白白,就算是一家人,也沒有義務必須對你好,兄弟如此,父母也是如此,因而無論葉慕柏怎麼哀求,楊桃怎麼扮委屈,他都這麼堅持了。
等葉慕雪回來的時候,貌似已經塵埃落定了。
葉慕鬆夫妻在京城只待了三天就走了,他們主要是來參加楊桃一個弟弟的婚禮的,順便帶葉天回湖心山,
湖心山現在成立了一個私人的學校,從小學課程到初中課程都教……由G安出面聯繫,湖心山的子弟將來會到京城參加中考,達到高中成績的,將在京城擇校上高中,將來也可以考大學。
當然了,這一切都建立在自願的基礎上,到時候有多少人願意念高中或者是念大學都不好說,也許不念呢?
不過這一切跟葉慕雪的關係不大,她繼續休會紅塵中的悲歡離合,生老病死,她有種感覺,紅塵煉心要結束了。
經過兩年來的經營,有間小店逐漸成了京城的一張名片,因爲這裡不僅有一些味道和口感都特別好的堅果,而且這裡別具特色的香料更是引起了不少國際友人的追捧,經常有外國人揮舞着美元或者港幣來購買。
外匯券葉慕雪都不稀罕要。
有間小店的蚊香……準確地說,叫驅蟲香,點燃之後,不僅是驅蚊子,連蒼蠅、臭蟲和螞蟻都能驅走,最關鍵的是,還沒有毒副作用。
現在市場上賣的蚊香,燃久了,不僅有香灰,而且拿腦子,有間小店的香絕對沒這個副作用,而且有人試過,這種香對於野外環境特別適用,只要是蟲屬,都能薰走,連蛇蠎之類也遠僻。
不過有一件事情葉慕雪沒有想到,就是……丁佩和葉慕寒竟然看對眼了,兩個人悄悄摸摸地談起了戀愛,要不是葉慕雪撞到後者剝了一手絹包的松子仁給葉慕寒送去,這兩個貨還不知道要瞞到什麼時候呢。
不過對於這段感情,葉慕雪是支持的,一方面是浪子回頭金不換,前世種種都有因,今生……以前葉慕雪是看葉慕寒不順眼,但吃了一虧之後,葉慕寒倒是發生了令人驚訝的變化,反正現在是看得越來越順眼,將來她不可能時時刻刻照看家裡,丁佩在G安中雖然位置不靠,但她能夠聯繫到位置高的人,那就足夠了。
不過對於這段感情,葉慕雪是支持的,一方面是浪子回頭金不換,前世種種都有因,今生……以前葉慕雪是看葉慕寒不順眼,但吃了一虧之後,葉慕寒倒是發生了令人驚訝的變化,反正現在是看得越來越順眼,將來她不可能時時刻刻照看家裡,丁佩在G安中雖然位置不靠,但她能夠聯繫到位置高的人,那就足夠了。
而與此同時,她對煉器之道和幻音門的傳承也有了提高,尤其是幻術的理解,她在將陣法與幻音門的幻術融合到一起的時候,威力更大了,湖心山的幻術大陣威力倍增,葉慕雪相信,只要靈力無匱,就算是元嬰真人來了,也休想輕易硬闖——可能沒辦法硬陷,但卻可以將其驅趕出去!
不過也有令葉慕雪頭痛的事情,有間小店的名氣一出來,遠近的顧客趨之若鶩,光是購買也就罷了,來的客人居然有來搞批發的,甚至要求合作的。
但無一例外的被葉慕雪拒了,她是來體驗生活的,不是來當苦力的。
事實上,湖心山與正府之間的合作從來未停過,只不過是方式有所不同而已。
再者,那些香料還不如制符來得快,無論是材料還是煉製方式都比制符麻煩,在湖心山,只有幾個女弟子熱衷於制香,她們也只是數量有限的向G安部門提供這種香。
某日,葉慕雪正在院內撫琴,丁佩面色古怪地進來:“老闆,有位客人要見您。”
“見我?什麼樣的客人?”
葉慕雪覺得挺稀罕,到店裡買貨還要見老闆,什麼意思?
“是日本人。”丁佩的眼中閃過一抹厭惡。
葉慕雪本來不想見,可這日本人是屬膏藥的,太黏人了。
“走,去看看。”葉慕雪和丁佩來到店裡,只見一個年紀在三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和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坐在店裡待客用的沙發上,面前擺着……空茶杯?
葉慕雪看向丁佩,後者聳聳肩,來了一句脣語,意思是‘喝了’。
“我是店主,是哪位要見我?”葉慕雪問道。
那個女子看來是翻譯,嘰哩呱啦就是一頓輸出……葉慕雪還真沒聽明白,關鍵她沒學過……從沒想過學習日語。
那個青年男子站起來說了幾句,然後向着葉慕雪深深一鞠躬。
那個女子打量了葉慕雪一番:“這位是日本友人田中一郎先生。田中先生說,他很榮幸見到葉小姐,並且領受了非常美味的茶水!”
青年男子向葉慕雪鞠躬時,她敏捷地躲開了,等聽完女翻譯的話後,她淡淡地道:“告訴田中先生,來客奉茶,是我們的禮節,他儘管領受,不會有陷阱;可他的鞠躬,我們不敢領受,因爲我們不知道他直起腰的時候,是菊花還是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