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光暗了暗,“鋒芒太露,會招致殺身之禍。所以明面上,母后以我體質太弱爲由並未讓我學武,我只跟太傅讀書,再學一些其他皇子都不屑去學的東西。”
“可你武功這麼高……”
“那是母后教的。”
陸卿卿有些驚訝,太后竟然還會武功。
可是這種驚訝很快就被反應過來之後的心疼所取代,她蹙眉看着他,“所以照這麼說的話,其實你要學的東西比任何人都多吧?”
上官驚瀾勾了勾脣,“確實,朕小的時候,母后總讓朕學很多很多的東西。不只是你看到的這些,還有五行八卦、機關陣法、凡是母后會的東西,她全部傾囊相授。
那時候朕不理解,同樣是皇子,爲何其他皇子從未像朕這樣什麼都要學,直到後來母后險些葬身火海……雖然最後被人救出來倖免於難,可是她的臉也在那場大火中毀了。”
那場大火,絕對不是意外,是人爲。
而製造那場大火的人,就是上官祁寒的生母,死去的太后。
男人的嗓音啞了幾分,“那時候朕忽然意識到,這深宮之中可以保護她的從來不是父皇,而是朕。只有朕什麼都會,手握至高無上的皇權,纔可以保護她讓她免受於這樣的災難……”
陸卿卿睫毛微微一顫,圈着他脖子的手瞬間將他抱得更緊。
兩人身軀緊貼,她儘量讓自己的身體不那麼顫抖,“那個時候……你幾歲?”
“大概,七八歲。”
七八歲。
陸卿卿想着她七八歲的時候,在現代似乎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公主,可是他的七八歲,卻早已承受着萬萬不屬於這個年紀的苦難和重擔,他要做的太多太多……
似乎有些理解爲什麼他工於心計、城府深沉,每走一步都是步步爲營的算計與利用。
他堅守自己所堅信的,因爲他本就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難以信任任何人。
她抱得他太緊,以至於上官驚瀾可以明顯感覺到她的顫抖。
他低笑一聲,“都是過去的事情,朕早就不在意了。”男人捏着她的下巴認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若非你正好問起,朕已經想不起來自己是爲什麼學武的,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
陸卿卿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愣愣的點頭,又諾諾的張嘴。
“你母后真厲害。”
“……恩。”確實是厲害。
真要是算起來,母后其實是先帝的父皇的妃子,太皇太妃。
只不過……
上官驚瀾微微斂眉,眸底飛快的閃過一絲冷凝,轉瞬即逝。
陸卿卿不敢再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她笑着拿起桌上的圖紙,“其實這個要是做的大一點,不只小朋友可以玩,成年人也可以啊。不如你先讓人照着圖紙做一個試試,我來試玩?”
“……”
男人嗤笑諷刺,“你自己想玩就直說,何必找這麼多冠冕堂皇的藉口?”
她哼了聲,“我就是好心幫你試試,要不然誰樂意玩這種幼稚的東西?”
“所以,讓人在王府搭鞦韆的不是你?”
“……”
人艱不拆。
——
五千,下午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