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語惜想了半天腦子都疼了,還是不知道他突然莫名其妙的幹什麼,最後歸結於男人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的,姑且就打算這麼安慰自己,然後不管他了。
晚膳的時候她試着搭了幾句話,都沒有得到正常回應——要麼就是漠視,要麼就是諷刺。
後來她也懶得理他,省的自己吃不下飯。
上官語惜自己吃完就放下了筷子,本來想跟他打個招呼再走,可是想想估計自己又得不到答案,當着這麼多人下人的面真是尷尬無助,所以她打消了這個念頭,直接走了。
當她起身離開的瞬間,男人的臉刷的沉到底。
上官語惜自然沒有看到,不過言玄可注意到了。
待到所有人走後,他小心翼翼的試探着問,“主子,您爲什麼不理公主啊?”
原話是——爲什麼不理公主,明明很希望她理您來着,還一個勁兒的不是諷刺就是無視。
不過後面兩句他都沒敢說出口。
夏侯淵一聲冷笑,“她需要我理嗎?”
言玄尷尬的笑,“當然需要,公主這不是一個勁兒和您說話嗎?”想了想又補充道,“若是不需要您迴應,她哪兒能說這麼久都不生氣呀?”
男人的臉色更沉,“她有什麼可生氣的?”
甚至,她有什麼臉生氣?
言玄的嘴角抽了抽,又換了種問法,“那您爲什麼生氣呢?”
“啪——”的一聲,男人重重的擱下筷子。
他陰沉沉的目光掃過言玄,臉色陰沉的幾乎滴出水來,“誰告訴你我生氣?”
言玄,“……”
長眼睛的都看出來了好嗎?
不過礙於男人此刻實在不太好看的臉色,他還是決定默默的閉嘴吧。
……
上官語惜躺在牀上,又跟昨晚一樣睡不着。她試着讓素華找了助眠的薰香過來,又讓素華一直陪着她,可是都沒有起到什麼有用的效果。
身體到了該睡覺的時間,所以很疲憊,但是腦子又始終保持着清醒。
“公主,要不奴婢還是去找駙馬過來吧?”
“找他幹什麼?”她沒好氣的道。
素華無辜道:“昨晚駙馬在,您就不需要奴婢。今夜駙馬不在,所以您就睡不着不是嗎?”
上官語惜不禁咂舌,這都被看出來了,有這麼明顯嗎?
“你找他肯定不理你。”
她恨恨的從牀上翻起來,狂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算了,我自己去!”
……
夏侯淵在書房看着書,只是幾個時辰過去了,他的書頁才翻過十頁不到。
明明是大冷的天,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卻都彷彿無法安分安靜的待着,個個躁動不安。
突然,他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傳來。
本能的警覺性讓他眯起眼睛,靜靜的聽着門外的動靜,可是那聲音並非如他所想的那般是來“打探消息”的,倒是來來回回的踱着步根本不像專業暗衛。
夏侯淵一下子反應過來是誰。
他放下書本,復又拿起,脣畔挑着若有似無的弧度,心口壓着他的那塊大石好像被打散。
正文卷 第1217章 男人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終於,房門被人推開。
穿着寢衣的女孩身上還裹着一牀毛毯,將她整個人小小的包裹起來。
上官語惜秀氣的眉毛微微擰着,她進來關上門蹭蹭蹭的朝他走過來,站在他面前,小聲又不滿的道:“你知道現在什麼時辰嗎,爲什麼還不睡?”
夏侯淵看着她毛茸茸的模樣,掀眸淡淡的看着她,薄脣緩緩吐出一個字,“忙。”
上官語惜掃了眼他的書,眉毛一蹙,“你這也叫忙嗎?看的都是什麼書,不能明天再看?”
忙死他算了!
哼。
男人背靠着上好的紅木椅,棱角分明的俊臉晦明難辨,籠罩在燭火深沉的陰影中,“怎麼,現在你有隨便上街買東西的自由,我卻連看書的自由都沒有?”
“可我沒有不讓你看書啊,只是現在這麼晚了,你難道……”
夏侯淵打斷她,“既然沒有,那我喜歡什麼時候看書就是我的自由。”
上官語惜,“……”
她微微咬住嘴脣,“是不是我上街買東西你不高興了?”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可是我出去之前問過你要不要一起去的呀,如果你當時就告訴我不要出去,我也不是非要出去的。”
夏侯淵想,他至於爲了買個東西不高興麼?
可如果不是,他究竟是爲什麼不高興呢?
莫連玉。
這個名字忽然在他的腦海中涌現,惱怒的令人萌生妒意,猝不及防的讓他束手無策。
他閉了閉眼睛,還沒睜開,腿上便忽然一重。
夏侯淵的手背微微一僵,睜眸的瞬間就對上她可憐兮兮的眼神,像一隻受了委屈的小貓兒,也像是她小時候被她父皇訓斥的模樣,委委屈屈讓人想揉揉她的腦袋。
上官語惜其實是很怕他推開她的。她還忍不住想,要是他真的推開她的話,她是該死皮賴臉的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放,還是該乖乖的識相走人讓他繼續看書?
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掌在她頭頂碰了碰。
她一愣,呼吸瞬間凝固。
男人看着她緊張的眼,斟酌着開口,“我沒有不高興,恩?”
她狐疑的看他,“真的?”
“恩。”
“那你爲什麼這麼晚不睡覺,還害得我也睡不着?”她頓時委屈,“剛纔跟你說話你也不理我,還諷刺我腿短,我哪裡腿短了?要不是因爲我買東西,那就是因爲我讓你提東西?”
夏侯淵低眸往她腿上瞥了眼,基本被毛毯蓋着只露出個大致的形狀,她此刻坐在他身上所以兩條腿沒着地,在那兒晃來晃去的,像個不安分的小姑娘。
不對,她本來就是個不安分的小姑娘。
他揉她腦袋的動作重了幾分,喉結滾了滾,“你就是腿短,還說不得?”
“我……”
“公主。”
“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公主啊?”興許是因爲不好意思,她驀地把臉埋進他的肩膀,深深的蹭了進去,聲音細若蚊蠅,“你叫我公主的時候我總覺得你特別冷漠。”
男人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問道:“那你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