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氣氛越來越凝重,蕭竹吟沒有發話,曹媽媽和鄧媽媽都噤若寒蟬。
“唔……”蕭竹吟眯着眼,心裡已經飛快的計算了一次,轉了一下手腕,“明天我去見一見那個匈奴商人。”
“啊?”
屋子裡所有人都驚得說不出話來,畢竟蕭竹吟已經嫁做人婦,說是出去逛街還好,但怎麼可以隨隨便便的去見一個匈奴女子。
蕭竹吟懶得理會這些人,連連打了個哈欠,“我累了,你們先休息便是!”
見着蕭竹吟沒有責備她們的意思,曹媽媽和鄧媽媽連連磕了頭便離開了屋子。
蕭竹吟嘴角含笑,剛纔自己確實細細的推算了一番,如果這一批布料出了問題,那匈奴商人早就鬧着退貨了,可他只是來鋪子裡反映了情況,還說要自己這邊的人好生查一下,若是出了差錯,把布匹換一批就行,如果真是商人,還能這麼淡定?或者那位匈奴商人的損失已經被人補上了,而那人就是要找自己的吧。
想通了這些,蕭竹吟準備明天約上那位匈奴商人。
一大早的,蕭竹吟便起了身,神清氣爽,又讓曹媽媽去給那位匈奴商人送去帖子,今天中午在醉仙閣擺宴,順便談一談生意。到了中午,蕭竹吟也沒有精心打扮,只是穿了一件比較莊重的衣服,讓小環挽了髮髻,看着銅鏡裡的自己,蕭竹吟捉摸着是不是找一個會梳頭的老媽子過來,畢竟笑笑、小環這些都是未出閣的丫鬟,雖然會一些婦人的髮髻,但太簡單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除了杜府,蕭竹吟直接讓車伕駕車去醉仙閣,只帶了笑笑,這些年在蕭府的時候,笑笑也是她的得力助手,而且心思比較沉穩,跟着自己也可以讓她多學一學。
醉仙閣是京城裡一處比較好的酒樓,以前是蕭府的,現在已經歸到了蕭竹吟的名下,只能說蕭衍確實疼愛蕭竹吟。貝萊剛開始的時候蕭竹吟以
爲那個老爹這麼疼自己是因爲那個死去的孃親有很大的後臺,但是蕭竹吟查過了,自己的娘沒有任何的背景,就是蕭衍的結髮妻子,出自書香門第。但蕭竹吟還是找到了蕭衍真正寵愛她的理由,曾經自己趁着蕭衍不在家的時候偷偷的潛入了他的院子,去那臥房看了看,結果看到了一個女人的畫像,她的模樣簡直跟蕭竹吟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下面還提了一首詩。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昨夜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斷腸處,明月夜,短鬆崗。”
而後下面就寫着紀念亡妻之類的話。
當初蕭竹吟看着這首詩的時候,還真以爲那位蘇軾老大也穿越了,但很可惜,這首詩就是自家那個蕭衍老爹作的。
等馬車停了下來,蕭竹吟纔回過神,心裡實在是好奇,既然爹這麼愛娘,爲什麼在娘還活着的時候就納妾呢?想不通啊,想不通!
不去想那些陳年往事,蕭竹吟直接上了三樓,這層樓只有雅間,是爲那些有錢人準備的,錢自然是不少的。
蕭竹吟進了一個雅間便坐在那裡等着,現在時間還沒到,自己貌似心急了一些。
沒多久,便有兩個匈奴裝束的高大男子出現在蕭竹吟的面前。蕭竹吟剛擡頭,眼神直接忽略掉站在前面一點的那個絡腮鬍子,目光好像是要把他身後的那個青年男子挖出來。
那男子本來微微垂着頭,感覺到蕭竹吟的目光,擡起頭,嘴角上翹,帶着些許邪魅,但那眼中的桀驁不遜和冷厲卻讓蕭竹吟的心不停的打顫。
那絡腮鬍子見蕭竹吟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跟班身上,卻沒有不高興的樣子,竟然開始介紹了起來,“這是我最得力的助手雲渙,是個人才,也是他發現了這批布料的問題。我叫耶律朗。
”
蕭竹吟壓抑住心裡的澎湃,這個雲渙,不就是自己新婚之夜壓在自己老公身上的那位嗎?雖然現在他穿着匈奴人的衣服,匈奴人的打扮,但她絕對不會認錯。好吧,她暫時裝作不知道,款款起身,“二位請坐。”
等到二人坐下,蕭竹吟才賠罪道:“這次是我的手下出了問題,耶律老闆失的錢財全都算在我的鋪子上,如果耶律老闆有意與我合作的話,絕對不會再次出現這種問題。”說出這話,蕭竹吟眼中閃過一絲冷厲,只是一閃即逝,沒有任何人發現。
但蕭竹吟的心裡一點都沒有放下來,這個人竟然先介紹雲渙,再一句話帶過自己的名字而且匈奴那邊應該沒有云這個姓吧!
耶律!
蕭竹吟嘴角上翹,耶律這個姓在京城也聽得多,只因爲耶律是皇族的姓,只有皇族,或者是被賜姓的人才能用這個姓,那麼這個雲渙,她不得不想這個雲渙是匈奴皇族的人。
可是蕭竹吟迷茫了,以前從來都沒有在意過國事,更沒有跟匈奴人做過生意,對匈奴那邊完全都不瞭解啊。但她眼中的迷茫一閃即逝。
“夫人這話說的,咱們既然又來了一趟貴國的京城,自然是想與夫人一直保持生意上的來往,咱們匈奴是遊牧民族,喜歡鮮豔的布料,大夏王朝的布料本就比咱們匈奴的精細,只是咱們都不喜歡那種淡雅的顏色罷了,也只有夫人鋪子裡的那些布料很適合。”耶律朗的聲音比較豪放。
也是,草原上的危險一樣多,如果衣服的顏色不夠的話,遇到了危險恐怕都沒有人能找到你。
蕭竹吟神色一凜,“請耶律老闆放心,這一次的事情我會徹底查一次,定不會讓耶律老闆白白跑一趟。”
這一頓飯吃得甚歡,只是有那個雲渙在身邊,蕭竹吟一顆心很是忐忑,她還記得成親那天他差點要了自己的命啊,也差點把自己的老公給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