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二更,最近兩天家裡有些忙,更新有些晚,抱歉】-----
“姐夫!”
一聲微不可聞的聲音在謝安泊的耳畔響起,在這嘈雜聲陣陣的走廊上,明明之前自己就被這邊的吵鬧聲弄得心神煩躁,尤其是看到自己岳母囂張的言行舉措,心頭也是強隱有陣陣怒意。
邵兆莫是誰?
邵兆莫不僅僅是一個律師,你要把他當做一個普通的律師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他邵家在d市的關係就牢不可破,更在北城有蕭唐白三家世交,他能走上今天的位置,能力是一方面,如此強大的後援力量也是一大助力,所以他從出道以來沒有贏不了的官司!
謝安泊眉頭緊皺,目光投向了岳母許諾所站的位置,他並沒有特別留意站在他前面這個女人,倒是在她轉身時朝她懷裡的孩子看了一眼,目光也是清清淡淡地一掠而過,卻被那一聲輕聲的‘姐夫’而微微牽動了心神,不由得收回目光認真得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
她低着頭,長卷有些亂,因爲她頭低得很低,他只能看到她的光潔白/皙的額頭。
穿的是白底藍花長裙,裙子一直拖在了腳踝處,晃動時她腳上那雙露趾平跟涼鞋上的金屬亮片閃了閃,腳趾甲上繪着的是淺藍色的指甲油,上面還碎着一小骨朵兒的小白花,很小很小的一點卻讓那雙白/皙的雙腳妙足生輝。
謝安泊僅僅掠過一眼便在心裡得出一個結論來!
這是一個非常注意細節的女子!
她叫他姐夫?
恩,也對,說起來她也是凌薇的表妹!
只不過,他好像沒見過她!
謝安泊眼神略微一凝!
他跟江凌薇的婚禮上確實有見過許家的人,不過卻好像沒見過她!
又或是當日婚禮上的人太多,他沒注意?
謝安泊的目光在面前的女子身上掠過,腦子裡的那些疑慮也是一閃而過。
因爲他的突然出現讓岳母也十分驚詫,手還擡着指着這邊,臉上的憤怒表情還沒有及時切換,瞪直的眼睛在見到來的人時先是驚喜,可那驚喜很快被謝安泊說出的那句話給撲滅了。
他說她,過分?
“安泊!”許諾擡起的手指指向了許安好站的位置,目露震驚,“你居然護着她?”
謝安泊沒有回答,而是擡步走過來幾步,先是對邵兆莫輕輕點了一下頭,臉上帶着一絲歉意,沉聲說了一句,“交給我就好!”
謝安泊說完走過去,對視上岳母滿眼的怒火,皺眉時目光瞟過走廊上漸漸多起來的觀望人羣,聲音一沉,“媽,有什麼事情回家再說!”
他不想把這事情鬧得人盡皆知,而且他也來了好一會兒了,從這邊開始動手打人時他就已經來了,也把走廊上鬧出的這一場戲從開始看到了現在。
許安好不過是想探望一下她的母親,這點小小的要求都被岳母給鬧得衆人圍觀。
“安泊,你怎麼可以幫着一個外人來說我?我可是你媽啊!”
許諾其實對這個女婿頗爲忌憚,雖然她在外面說得自己這個女婿對她是多麼的好多麼的百依百順,但當着謝安泊的面,她還是不敢胡鬧的,至少看到謝安泊那臉上嚴肅的表情時,她就有了一絲的懼意!
如今謝安泊當衆這麼說她,這要是一傳出去,恐怕會有不少人以爲她女兒已經失netbsp;???“媽,你先走吧!”
謝安泊深黑色的眼眸盯着岳母,她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再在這裡鬧事他就真不客氣了!
這兩年這個好面子的岳母已經給他惹了不少的麻煩,回回有了麻煩第一個要找的人就是他。
從最開始的沉迷買奢侈品刷他的卡到最近一年裡她嗜賭成性,賭癮越來越大,欠下的賭債居然也要他來還。
每次債主都是主動找到他的辦公室拿出她簽字的借據,從開始的幾萬到幾十萬,上個月居然輸掉了一百多萬。
謝安泊從來都沒想到娶了一個江凌薇居然會給自己惹上這麼一個大麻煩!
他要不是看在江凌薇和兒子的面上,早就跟她翻臉了!
許諾見狀也不敢再鬧,帶着她的人暫時離開,臨走時還朝許安好站的方向眯了眯眼睛。
謝安泊讓助理盛華叫來醫生給餘廉做檢查,餘廉擺了擺手,伸手擦掉了鼻血表示自己不需要醫生,他本身就練過散打,一身腱子肉,最初挨那一拳也是完全沒想到對方會突襲,後來還不是他揍人,那幾個圍攻他的也沒撈到好處。
“真是抱歉!”謝安泊嘆息一聲,滿懷歉意地衝着邵兆莫說道,邵兆莫擺擺手,擡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這才把注意力轉移到身旁站着的許安好身上。
許安好開始是站在他身邊的,他轉身卻現她已經抱着孩子站在了牆角那邊,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壞了還是怎麼了。
一直在這裡想辦法要進病房看母親的她此時卻異常的安靜,沒有第一時間跑進病房那邊,而是抱着女兒退到了牆角位置。
“許小姐!”邵兆莫臉色面帶疑慮,走過去輕聲喊了一聲。
緊抱着女兒的許安好出人意料地被邵兆莫這一聲低喚嚇得臉色一白,在覺察到邵兆莫那詫異的目光時意識到自己情緒的異常,急忙低低出聲,垂時,“謝謝,謝謝您!”
“謝我幹什麼?謝你姐夫吧!”邵兆莫說着,轉身看向了已經站在病房門口跟醫生交涉的謝安泊,再轉臉來看着終於調整好情緒往病房那邊走的許安好,跟過去時站在了謝安泊的身邊,輕聲說了一句,“我把她就交給你了!”
謝安泊沒有回話,只是眼神示意自己已經應下來了,他今天既然插手了就不會中途撒手不管。
畢竟,他可是非常清楚他那個岳母的手段的,而且剛纔那一出對峙之中,他本來就覺得對不住邵兆莫,所以在此時邵兆莫提出這個要求時,他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另外一個原因,她畢竟是凌薇的表妹!
邵兆莫也陪同着一起去了病房看了那位昏迷的許太太,許安好的母親因爲那場車禍傷了腦部,命雖然是保不住了可卻一直沒有醒,而醫院的診斷便是極有可能會成爲植物人。
邵兆莫看着坐在病netg邊,用手抓着母親手淚水不停地掉的許安好,微嘆一聲,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小臉。
“許小姐,我一個朋友的母親也是因爲傷了頭部成了植物人,昏迷了快三年了還沒有醒,但即便是沒有醒,可她還依然活着的!”
站在門口的謝安泊眼神動了動,邵兆莫說的,是佐宿翰的母親蕭蓉吧!
蕭蓉在之前接受不了兒子自挖雙目,精神崩潰之下撞牆自盡,人沒死,但卻撞成了植物人,在醫院一躺就快三年了,到現在還沒有醒!
其實在他們這些旁觀者看來,她不醒來是最好的,如果她醒來,現兒子已經不在世上了,那她即便醒來也怕是生無可戀了!
謝安泊看着低頭捧着母親手貼在自己臉上的許安好,看着她明明是想大聲地痛哭一場卻極力隱忍着不出聲,可即便是不出聲,那大顆大顆滾落下來的淚水還是濺在了雪白的被單上。
她此時的表現也讓站在netg邊的小女孩兒神色變得緊張,睜大着眼睛緊緊得盯着媽媽,眼神裡滿是害怕和恐慌。
她現在的表現嚇到孩子了!
謝安泊看着那麼小的小女孩兒因爲緊張和害怕滿臉的無助神情,心裡是微微一動,走過去蹲下身去。
他在意識到孩子看自己的眼神裡滿是強烈的排斥,他伸出的手沒有直接強行抱過去,而是蹲下身,讓自己的身高儘量地低一些,以減輕自己的高度對孩子造成的心理壓迫感。
因爲他兒子以前就說,爸爸你能不能不要站着跟我說話呀,你好高呀,讓我很有壓力,讓我很害怕!
原來大人平時不會注意到的一些細節在孩子眼裡卻是十分重要的,就比如現在,這個看似只有三四歲的小女孩兒,也同樣有這樣的心態。
謝安泊覺得還好自己已經做了父親,而且他自認是個非常合格的父親,所以他對面前的這個女孩兒也十分有耐心,用柔和的目光對視上小女孩兒那雙帶着恐慌排斥的眼睛,儘量輕聲地開口。
“有叔叔在,你別害怕,告訴叔叔,你叫什麼名字?”
安安不說話,只是用大眼睛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陌生叔叔,小身子往後退,直到退到了媽媽的身後,抱住媽媽的腰再探出小臉來表情怯怯地看着他。
這孩子好像很怕生,應該是家人很少帶她外出多接觸外界接觸陌生人的原因,也有可能是被剛纔走廊上生的那一幕嚇住了。
被孩子的舉動怔回神的許安好也聽到了身後的聲音,還在擦眼淚的她目光隨即一緊,伸手抱住了躲在她懷裡的女兒,站起來轉過身來,低着頭低低說了一聲,“謝謝!”
此時的謝安泊還蹲着,許安好剛纔抱起孩子的那個舉動讓他覺得太突兀,好像是誰要跟她搶孩子那般。
他那麼像壞人?
謝安泊正想說什麼,蹲着的他也正打算站起身來,無意間擡眸卻看到那張始終在他面前低着臉沒敢擡起來的那張臉,就那麼一瞬間,蹲在地上的謝安泊愣住。
這張臉,竟讓他第一時間以爲自己看到了--
顧念??
如此,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