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第五……”
還沒等秦少言說出第五條，對面的喬布斯坐不住了，一下站起身來激動的說道，“NO！NO！NO！”
“你的條件太過分了，我們是絕不可能答應的。”
秦少言心中毫無波動，非常淡定的看着對方，“那就是沒得談咯，那咱們繼續等法庭判決吧，我們繼續申請銷售禁令。”
蒂姆庫克連忙說道：“秦先生，我們的意思是有些條件是不是可以討論，畢竟有些條件未免太苛刻了一些。”
“比如，第三點蘋果手機要內置貴公司的軟件，這是我們絕不可能答應的條件，這樣做涉嫌違反美國法律。”
蒂姆庫克隨即又補充說道，“第一條，第二條都可以商量。”
喬布斯語氣生硬的說道：“第四條也不可以，我們不可能給任何一個公司開放這種白名單特權，所有蘋果手機上的軟件都必須要哦經過審覈。”
“所以，只有蘋果公司自己的軟件可以內置軟件，享受白名單待遇？”秦少言反問道。
蒂姆庫克解釋道：“我們內置的軟件都是一些常用工具，而且這些軟件都是經過內部審覈的，我們要保證整個手機操作系統的安全，這也是爲了用戶的隱私安全。”
秦少言似笑非笑的看了對方一眼，“哦，隱私安全是吧，這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但是我一共就提了四條要求，你們否決了兩條。”
“而且我的第五條還沒來得及說呢。”
蒂姆庫克做了個請的手勢，“請繼續說。”
“第五條就是貴公司要公開道歉，承認侵權，並做出賠償。”秦少言看着喬布斯說道。
“不。”喬布斯氣急，強硬的說道，“我們不可能道歉，我們並沒有侵權。”
“那既然這樣，就交給法院來裁決吧。”秦少言說着就站起身來，“告辭。”
“等一下等一下！”蒂姆庫克也急了，連忙起身攔住秦少言的去路，“我們還可以繼續談，秦先生，一切都可以商量。”
“商量什麼，我提五個要求你們否決了三個，尤其最重要的就是第五條。”秦少言高聲的質問道，“我懷疑你們根本就沒有談判的誠意，那我們也就不用談什麼和解了，還是法院見吧。”
“秦先生，您提的要求我們不可能全部答應。”蒂姆庫克看了喬布斯一眼，不停用眼神示意他說話。
“秦先生。”沉默許久的喬布斯開口說道，“對不起，你的條件實在太過苛刻了，我們不能完全答應。”
“我們可以有條件的答應其中一部分。”
“那你們能答應哪些？”秦少言反問道。
“呃，第一條沒問題。”蒂姆庫克連忙說道，“歡迎秦先生購買蘋果公司的股票。”
“第二條，這一點也沒問題，我們可以簽署這樣的文件，但是前提是這份文件不能公開。”
“第三點和第四點嘛，內置軟件這個真的不行，不過我們可以優先審覈貴公司的軟件，簡化審覈過程。”
“這樣可以保證，貴公司的軟件可以在更短的時間內上架。”
秦少言面無表情的聽完蒂姆庫克的條件，“那麼第五點呢？你們要不要道歉？”
“道歉……”蒂姆庫克看了一眼喬布斯，猶豫的說道，“我現在可以當面道歉，這件事還是不要公開的好，至於賠償事情也可以商量。”
“不。”秦少言搖了搖頭，“私下道歉我不接受，賠償金可以沒有，但是必須要公開道歉！”
“不，這一點絕不可能。”喬布斯馬上開口說道。
“第三條第四條我可以不要，但是必須公開道歉。”秦少言冷冰冰的再次強調，“這是必須的條件，你們現在拒絕的話，那麼等到法院裁決之後你們就不得不公開道歉，再加上鉅額賠償金了。”
“這件事情你們是躲不掉的，這是原則問題！”
秦少言擲地有聲的說道，“如果你們不答應的話，我們還是等法院判決，告辭！”
說完秦少言直接起身離開，蒂姆庫克有些不知所措，而喬布斯則是臉色頹唐，坐在那裡一句話說不出來。
雙方的第一次談判就這麼不歡而散了。
張平易跟着秦少言走出來，有些猶豫，“咱們就不談了？”
“不急，陪他們耍耍。”秦少言一改剛纔的劍拔弩張，變得雲淡風輕，“談判就是要張弛有度，先給他們點時間考慮考慮。”
“到底是要錢還是要臉。”
張平易點了點頭，隨後認真的說道：“我覺得他們絕不可能接受公開道歉這一條的，要不咱們換一個吧，哪怕多要點賠償呢。”
“不，第五條必須堅持。”秦少言微微笑道。
“爲什麼？”張平易很是詫異。
“因爲第五條不是重點。”秦少言拍了拍張平易的肩膀，“談判就是要拿對方不可能接受的條件，來逼迫他們接受其他可以接受的條件。”
“啊？”張平易這才反應過來，秦少言的真正目的是其他幾個條件。
“不過你的其他幾條看起來強度相差很大啊。”張平易有些疑惑，“尤其是第二條，書面保證不再侵權這個，有什麼深意嗎？”
“當然有深意了，這是方便蘋果後面繼續抄襲我的設計。”秦少言笑的意味深長。
“嗯？”張平易更糊塗了，“你這次恨不得把蘋果扒層皮，但凡有點腦子也不會再抄了吧。”
“那可說不定哦。”秦少言笑了笑。
“其實我沒理解，你的手機是秘密研發，團隊都做了保密措施，怎麼可能會讓設計泄露了呢？”張平易有些迷惑不解，“要說巧合的話，那也太巧了吧，怎麼就一模一樣了的外形呢？”
“這大概就是天意了。”秦少言淡淡的說道，“反正從結果來看，蘋果已經被人認定是抄襲了，他們洗不白的。”
“他們要想改變這一點，就要花錢，要花很多很多的錢來收買我。”
……
第一天的會面雙方談判擱置了，到了第二天蒂姆庫克迫不及待的開始了又一次談判。
“秦先生，我們討論了一下。”蒂姆庫克一上來就拋出了條件，“我們願意給1.5億美元的賠償，並且當面道歉，道歉的事情不能公開。”
“買股票的事情我們也可以協助，白名單審覈方面也可以讓步，我們儘可能爲你們公司軟件提供方便。”
“還有書面保證不再侵權。”秦少言淡淡的說了一句。
“沒問題，我們可以籤。”蒂姆庫克也是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
喬布斯坐在一旁，一句話也不說，默認了蒂姆庫克的交涉條件。
“不，我拒絕接受。”秦少言再次強硬的說道，“其他都可以妥協談判，唯獨公開道歉這一點不行。”
“秦先生。”蒂姆庫克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我們再加五千萬美元賠償如何？”
“不！”秦少言搖頭。
“那麼兩億五千萬呢？三億呢？”蒂姆庫克不斷的加高加碼。
“不，你們不懂。”秦少言生氣的表示，“手機外殼專利那是我的心血，是我耗費了無數夜晚和靈感做出的設計！”
“你們不道歉，我拒絕再談！”
“告辭！”
就這樣，秦少言再次中斷了談判，這一次離開前秦少言和喬布斯、蒂姆庫克握了握手，只留下了最後一句話，“咱們等法院判決。”
……
連續兩次談判沒有結果，喬布斯也就沒有再着急進行第三次會談。
蘋果公司也安靜了下來，似乎在商討更多的對策。
秦少言一直穩坐釣魚臺，悠閒的等待着蘋果公司的第三次開價。
一直過了兩天，秦少言迎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喬治·威斯特。
“嗨，約翰。”喬治上來就是一個熱情的擁抱。
“喬治，你最近還好嗎？”秦少言哈哈大笑的拍了拍對方，“怎麼樣G胖最近在做什麼？”
“是求生之路，他最近非常的忙。”喬治隨口說道，“現在steam平臺發展的很快，我們正在考慮如何擴大它的規模。”
“多虧了你的設計和方案，越來越的多的遊戲工作室和獨立遊戲開發者加入到了我們的平臺。”
“現在steam光靠銷售抽成就能賺不少錢了。”
“那就好，那就好。”秦少言很高興，“這樣對遊戲開發者來說是好事，他們能獲得更多的收入了，我們也賺了錢，雙贏。”
“嗯，雙贏！”喬治猶豫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約翰，我這次來，是有些別的事情。”
“什麼事情，你說。”秦少言微笑的說道，“咱們是朋友，有什麼不好說的。”
“是關於蘋果公司的事情。”喬治緊張的搓了搓手，“他們託我來說情，你知道的，我不擅長這個。”
“嗯，我明白，我明白！”秦少言點了點頭，“沒關係的，我就是好奇，他們怎麼找到你的。”
喬治是秦少言在美國認識的第一個朋友，正是由他引薦，秦少言才和G胖見了面，也就有了賺第一桶金的故事。
而且喬治在秦少言美國創業前期幫了不少忙，搞定了法律手續，介紹了現在的臉書網CEO弗雷德。
這位遊戲宅男和秦少言還有不少共同語言，雙方的關係非常的鐵。
蘋果公司能找到喬治來說情，還真是神通廣大啊。
看起來對方把秦少言背景調查過一遍了。
“蘋果公司答應了我們的一些條件，所以我纔過來。”喬治很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我是不想來的，但是G胖，他……你懂得。”
G胖更是個死宅，估計他更不好意思開口，只能讓喬治來說。
“蘋果公司這幫該死的。”秦少言嘆了口氣，“他們還真是會找人啊，你說吧他們要做什麼？”
喬治愣了一下，隨後大喜，“他們想繼續和你談一談，他們非常有誠意。”
“原本我是拒絕和他們溝通的。”秦少言搖了搖頭，苦笑的說道，“但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那我就答應他們了。”
“謝謝！謝謝！”喬治激動的和秦少言握手，“我和G胖欠你一個人情。”
有了朋友的關係，喬布斯、蒂姆庫克終於第三次和秦少言見面了。
蒂姆庫克上來就拋出了一個條件，“秦先生，我們可以增加賠償金，另外我們還可以幫你一些小忙。”
“比如？”秦少言疑惑的反問。
“比如秦先生的軟件遇見了競爭對手公司的產品，我們可以在審覈上更加嚴格一些。”蒂姆庫克暗示道，“你懂得。”
“這什麼意思？”秦少言假裝糊塗的說道，“你是說你們可以幫我阻攔我的競爭對手軟件進入蘋果手機系統？”
“不不不，不是阻攔，只是審覈更加嚴格一些。”蒂姆庫克再次強調道，“我們是不會拒絕其他公司軟件的。”
秦少言沉吟了片刻，搖頭，“這樣不太好吧，我覺得沒什麼用。”
畢竟現在蘋果手機還不是後來的蘋果手機，蒂姆庫克提的這個條件可以說毫無吸引力。
喬布斯忍不住問道：“那你到底想要什麼？”
秦少言想了想，“原本我是想提一些條件的，不過你們剛纔說的條件啓發到了我。”
“這樣吧，蘋果手機中國區的軟件審覈權怎麼樣？”
“NO！”喬布斯下意識的想拒絕，隨後又補充一句，“這樣不好，秦，這樣不好。”
蒂姆庫克急忙說道：“不過你的人可以加入審覈團隊中，怎麼樣？”
秦少言表情嚴肅的思考了一陣，“那我的人要有切實可靠的話語權，這一點你們必須保障。”
蒂姆庫克此時終於鬆了一口氣，“OK，這一點沒有問題，細節問題我們可以繼續討論。”
太不容易了，他們絞盡腦汁想了好幾天，終於能拿出一個打動秦少言的條件。
只要能談，一切都好說啊。
“公開道歉這一點我可以不堅持，不過私下道歉是少不了的。”秦少言回答道。
“沒問題，賠償金方面……”
“賠償金可以談，只要你們把之前談好的條件兌現。”秦少言打斷了對方的話，“尤其是第二條，蘋果公司必須做出書面保證，不再侵犯我們的設計專利。”
“而且，懲罰措施必須要大，這一點是不允許討價還價的。”
喬布斯思考了一陣點了點頭，“可以。”
蒂姆庫克也點頭，“沒問題，這些都可以答應。”
“那好，賠償金就定在兩億美元好了，這是我最後的讓步了。”秦少言緩緩的說道。
蒂姆庫克試探的開口說道：“還有一件事，秦先生。”
“什麼？”
“我們該討論一下，如何發表一個和解聲明。”蒂姆庫克斟酌的說道，“既能保證秦先生的權益，又能巧妙的說明我們蘋果公司沒有抄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