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那宋總要找他麻煩,秦崗當時就急了,臉色狂變,急忙解釋道:“宋總,你聽我說,打傷肥龍的不是我,我也不敢打啊,您知道十幾年前,被我秦家趕出門的那個秦朗吧,他兒子回來了。冤有頭債有主,宋總,這事兒你得找他啊,不能冤枉人!”
“少跟我廢話,反正也是你秦家的人打的,今天晚上八點前,湊不夠一個億,我讓你和你秦家在金陵消失!”說完,電話那頭啪的一聲掛了。
秦崗直接癱坐在地上,額頭上虛汗狂冒。他知道這宋總在金陵是什麼位置和能耐,說一不二是出了名的,要是今晚八點之前還不了錢,他真的得消失在這個世界了。
秦家現在除了有一處老宅子和普通的小康家庭沒有區別,人家弄死他玩似得。
秦崗老婆謝金花的孃家,謝家在金陵還算排的上的大家族,但人家根本不待見他,一點都瞧不起,驅使謝金花去孃家借錢,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否則從這鐵公雞家族身上拔下一根毛,比登天還難啊!
電話裡的聲音很大,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
老爺子掙扎着坐了起來,恨鐵不成鋼的問道:“秦崗,你是不是從宋安勇哪裡借的高利貸?”
秦崗見也瞞不過去了,只得低着頭承認的,點點頭,嗯了一聲。
老爺子勃然大怒,氣的大罵混賬:“你知道我們秦家怎麼流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嗎?就是因爲宋家!要不是跟他們爭鐘山那點地方,也不會被人家打壓的一蹶不振,這種血海深仇你不吸取教訓,還去那幫吃肉不吐骨頭的魔鬼前借錢。兩千萬的高利貸現在能翻成一個億,這分明就是人家給你做的局,等着你往裡面跳呢,我說你平日裡也不傻啊,怎麼就幹這種糊塗事啊!這秦家算是亡在我手上了。”
老人說完一副愁容,唉聲嘆氣道。
宋家在金陵縱橫也有幾百年了,祖上就是富商,販賣私鹽,往國外走私絲綢和茶葉,從外面倒賣西班牙銀元,將大批苦力送往南洋收取人頭費,違法缺德的事沒少幹,而且黑白兩道通吃,這麼多年也沒倒臺過一次。
日子順風順水,生意更是日進斗金,在金陵周邊影響頗深。
在這幾十年,除了宋家傳統的,挖沙採礦業,船舶租賃,又搞起了房地產開發,保安公司,長途物流,面對海外的日用品生產等行業。生意規模空前擴大。
當然,宋家也保持了他的傳統,對於一些違法項目和灰色區域,也是大力進入。
比如這幾年房地產火爆,他們爲此還專門成立了一家拆遷大隊,專門對付各種釘子戶。趁人睡覺強拆房子,或者等人出去,強拆房子這種事,他們沒少幹。
通過各項生意積累的財富太多,而放在銀行裡利息又太少,爲了進一步錢生錢,他們動起了歪腦筋,在金陵搞起了所謂的小額信貸公司,專門面向各種中小企業老闆放款,利息等同於高利貸,還美其名曰合法企業。
他們閒置的資金搞起了高利貸,這種生意可是一本萬利,嚐到甜頭後,宋家的小額信貸公司大規模擴張,現在金陵周邊的縣市,小額信貸領域已經被他們的公司給壟斷了。
當然,有了信貸公司,肯定得有催債的隊伍,剛纔來上門催債的肥龍和一幫小弟,就是小額信貸公司專門用來催債的。別看那肥龍,胖的像頭豬,戰鬥力地下的樣子,如果這麼想就大多特錯。
那肥龍可來頭不小,據說年輕的時候在東南亞當僱傭軍,手段狠辣,心思歹毒,而且身手也不錯,尤其是擅長玩刀,一把****玩的很溜。當然華夏是禁槍的國家,不過私下就有人見過,肥龍將一把****使得風生水起。
肥龍之前僱傭兵退役後,在北方某個小城混過一段黑社會,某個機緣巧合之下,被宋家的人引薦到他們的小額貸款公司做收賬的,也算洗白了一些。
有宋家撐腰,這肥龍平日裡極爲囂張,稍微級低一點的人,他根本不放在心上,至於落魄的秦家,他根本沒有正眼瞧一眼。
他平日裡囂張跋扈慣了,沒想到今日卻遇上了硬茬,一言不合就被秦風乾了個人仰馬翻,成十號人生死未卜,今天算是栽在這裡了。
“爸,您也聽電話裡說了,八點前湊不齊一個億,他們就讓咱們秦家消失啊。咱就把這宅子先當了吧,等我賺錢再買回來,成嗎?人命關天啊!”秦崗哀求道。
這時秦風霍地站了起來:“我尊敬你,叫你一聲大伯,不尊敬你,你就是一個秦家的敗類!自己闖的爛攤子自己去補,想打這宅子的注意,趁早寫好遺書。我,秦風今天把話放在這裡,誰敢再打老宅子的注意,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秦風說完,屋子裡一片安靜。
秦崗和幾個兄弟姐妹,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麼。
明顯他們全都被秦風身上那股澎湃而出的威壓給震懾住了大氣都不敢出。
老爺子畢竟是一家之主,雖然生病了,但那一份理性還在,隨即岔開話題,問秦風道:“秦風,這些年你都做些什麼啊?怎麼手段如此了得!”
秦風當然沒有告訴自己被神秘人帶到聖虛折磨修煉去了,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什麼機緣巧合之下學了功夫之類的。
老人聽罷,點點頭,說了句後生可畏。
雖然老爺子好多年的頑疾初步被秦風治癒,但他卻絲毫沒有高興的樣子。
眼前壓在秦家身上的這一個億,是秦家存亡的關鍵啊。要是把宅子買了還錢,秦家也就退出金陵了,幾百年的基業毀於一旦。
要是不還錢,他絲毫不懷疑宋安勇的手段,估計一家人都難以見到春節的陽光了。
此刻,房間內的人都在爲這一個億煩心,不過秦風的心思卻不在這裡,現在以他卡里接近百億的餘額,支付這點欠款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但秦風有個原則,不該幫的人他絕不幫。
他現在腦子裡都是那位神秘的宋安勇,這人分明是在整秦家啊。
雖然秦風不待見這幫所謂的親人,但他畢竟也算秦家的一份子,有人這麼搞秦家他是絕不會同意的。
正當廳內的氣氛陷入沉默,站在不遠處,一直沉默不語的二伯母開口了,她看了一眼老爺子,說道:“我這裡倒是有個好主意,不僅能解決大哥闖下的麻煩,還能讓我們秦家再一次崛起,可是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她話剛說完,所有人都朝着她看去。秦風也瞅了她一眼,看看她要說什麼。
老爺子正眉頭緊鎖,聽到這話,整個人一呆,然後迫不及待的問道:“我說玉玲啊,都這個時候你就別藏着掖着了,你說吧,大傢伙聽聽!”
二伯母叫王玉玲,身材高挑,整個人也打扮的十分豔麗,雖然是四十多歲的人了,但一化妝至少年輕了十歲。這女人平日裡話不多,但城府很深,情商也很高,所以人緣不錯。
她帶上一抹從容的微笑,娓娓道來:“爸,我進老秦家也有快二十年了吧!記得秦風她媽媽剛嫁過來的時候,我還接過親呢。這一轉眼就這麼多年過去了,兩個孩子啊都長這麼大了。”
“尤其是這女兒,長得簡直跟她媽媽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般,大家閨秀的風範啊!”
看王玉玲說着一些不着邊際的話,正着急的秦崗忍不住打斷,說道:“我說玉玲啊,你要說啥,抓重點行嗎,別拐彎抹角了,你看看現在幾點了!”
大家看了一眼牆上的吧掛鐘,已經傍晚六點了,距離還帳的時間還有兩小時。
王玉玲波光流轉的眼睛,看了一眼秦雪,隨即說道:“爸,你還記得,秦風她媽媽在懷上秦雪後,你和老李頭的一個約定嗎?”
老爺子一臉不解,忙問:“哪個老李頭,什麼約定?”
王玉玲捂嘴輕笑:“爸您可真健忘。老李頭就是城西李家的家主,李三石啊,您忘了?他以前可是您的好朋友啊!”
王玉玲這麼一說,老爺子算想起來。
李三石是城西李家的家主,李家在金陵的影響力頗大,家族裡,在軍政商三界都有人經營着,生意做得很大,黑白兩道通吃,在金陵也是排的上號的家族。
秦家當年沒有沒落之前,李三石和老爺子可是好朋友,但自從秦家狀況日益低下,兩人就再也沒走動過。
這時,王玉玲怕老爺子記不起,說道:“當年,老李頭的小兒子媳婦不是懷孕了嘛,檢查是個男孩,當年你們訂下約定,等這兩孩子出生後,就成一家人嘛,等秦雪成年了,兩家結爲親家,您忘了?”
秦雪臉色刷的一變,充滿寒光的看了過去。
“王玉玲看了秦雪一眼,隨即說道:“當年弟妹沒有生下秦雪就走了,如今這孩子回來了,也成年了。老李頭家的那小少爺也是一表人才,要不咱在找人說一下?攀上李家這顆大樹,大哥欠的這高利貸也能順利解決,而且咱們秦家又可以東山再起。”
“還有,咱們的秦雪也嫁個好人家,何樂而不爲!你們放心,以咱秦雪這份姿色,保準那花心大少,乖乖拜倒在咱秦家的石榴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