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舒雅快速的搖頭，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悠然，我知道你說這話是爲了我好，但是這話只此一次，下一次讓我再聽到你這麼說，別怪我翻臉無情。”
“小雅，我知道這話刺耳，可是我這話糙理不糙。你想想我們的經濟實力，我們沒辦法一直養着伯母十年，甚至二十年的，你想過俊俊和俏俏沒有？如果他們出點什麼事情，你還有多餘的錢去給他們嗎？我們總要爲活着的人打算不是嗎？”
“我媽還活着！她根本就沒死！她還有呼吸！”
“可是她是植物人！除了那麼一口氣被醫療器械吊着以外，她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悠然的話深深地刺激到了舒雅。
她捧住了自己的臉，眼眶被淚水漲的生疼生疼的。
“小雅，我知道你不忍心，可是……”
“她不是我親媽！”
舒雅的聲音悶悶的，卻讓林悠然愣住了。
“你說什麼？”
舒雅摸了一把臉，這才擡起了頭，看着林悠然的眼睛說：“劉雅枝不是我親媽，是我的養母。我從來沒和你說過這些，是因爲我心裡一直把她當成自己的親生母親。我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從我懂事的時候，我就在孤兒院了。我們孤兒院的院長是個老流氓，總是時不時的猥褻一些女孩子，從三四歲到十五六歲，無一倖免。”
回想起那段灰暗的童年，舒雅的聲音有些低沉。
“那你呢？”
林悠然從來沒聽過舒雅說這些，一時間有些擔心。
“我？我自然也沒有逃得過院長的魔爪。那是我四歲那年，他送給了我一件漂亮的裙子，說是給我的生日禮物，還讓我去辦公室拿蛋糕。你知道嗎？那是我第一次有人給我過生日。我特別開心，換了裙子急匆匆的去了，然後就遇到了這輩子最大的噩夢。”
說道這裡的時候，舒雅的身子有些顫抖，彷彿那些記憶還在昨天一般，清晰的讓人覺得崩潰。
“後來呢？難道你被他給……”
“沒有，我養父救了我。雖然我直到現在還不知道爲什麼我養父會出現在那麼偏遠的郊區孤兒院裡，但是確實是我那個賭鬼養父救了我。他用椅子砸了那個院長，逼着他放我離開孤兒院，把我從那個地獄中呆了出來。”
“該！怎麼不打死那個混蛋呢！”
林悠然氣的要命，雖然沒有親眼所見，可是卻能感同身受。
“不對呀，如果是你養父把你帶出了孤兒院，你要感激的應該是你養父把，可是他不是五年前算計了你，把你害成這樣了嗎？那和你養母有什麼關係？”
林悠然的問題讓舒雅輕顫了一下，然後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胳膊，水眸有些渙散和縹緲。
“孫乾把我帶回了家，我見到了劉雅枝，他讓我叫劉雅枝媽媽，並且讓劉雅枝第二天去孤兒院給我辦理領養手續。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做母愛。悠然，她的笑容真的很美，那是世界上最純粹的笑容，最神聖的。她幫着我洗澡，幫着我換衣服，甚至在晚上怕我做噩夢，摟着我睡了一晚上，可是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她的整條胳膊都麻了。”
舒雅陷入了回憶當中，眼神是說不出的幸福。
林悠然不忍心打斷她，只是靜靜地坐下來聽着。
“你不知道，四歲的我，從來沒吃過別人親手爲我做的飯菜，是單獨爲了我的喜好去做的飯菜。媽媽的手藝很好，可是卻留不住孫乾。孫乾在吃完早飯之後就出去了，是媽媽帶着我回到了孤兒院。”
說到這裡的時候，舒雅的目光閃爍着痛苦和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