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冰有些自嘲的想着。
墨宗明看着那個仿若小丑似的少女在大殿中央炸毛,本以爲那個邵亞冰至少也會反駁幾句,沒想到她竟然絲毫不管她,而是把雙眼直勾勾的盯着他們,不由得一愣。
而這時,那個叫曉晴的卻仍舊不依不饒的指着邵亞冰的鼻子罵,卻沒有注意到這整個大殿上的人有多多。幸而這裡已經沒有外人在此,否則的話,恐怕自己谷極宗的顏面何存?也怕日後是再也沒有人願來他們谷極宗了,到時候可這谷極宗可是不解自散啊!想到這裡,他的後背可是一陣心涼啊!
而曉晴看見邵亞冰竟然不理自己,還一直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着太上長老,不禁有些惱怒,再次吼道:“邵亞冰,你看着太上長老做什麼?”
“嗯哼?請問你是在叫我嗎?”亞冰轉過頭看着曉晴,滿臉無辜的問道。
衆人都用憐憫的眼神看着曉晴。
“你……”看見邵亞冰的這幅模樣,曉晴只感覺自己的肺都要被氣爆了。這、這到底是在幹嘛啊!敢情自己剛纔說了這麼大一半天,她連一句都沒有聽清楚。而且他們都這麼看着自己幹嘛?難道自己說了這麼義正言辭的話,他們不是應該要爲自己鼓掌嗎?
“邵亞冰~我要殺了你!”曉晴越想越氣,心裡越是堵的慌,最後直接拔出自己放在腰間的一條鞭子,朝着亞冰的臉甩去。
這一鞭速度很快,衆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曉晴的鞭尾已經到了亞冰的面前。
“小心啊!”
衆人驚呼,幾乎都用雙眼緊緊地盯着眼前的一幕,深怕錯過了什麼。但還是有膽小的緊張的用手矇住了自己的雙眼。
片刻之後,自己意想之中的鞭子抽臉的聲音並沒有從大殿中央傳來。
膽小的趕緊放開了自己的雙手,看着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整個大殿一片寂靜,幾乎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邵亞冰徒手接住了那朝着自己抽來的鞭子冷眼望着曉晴,緊抿雙脣。
鮮血順着手心流了下來,在寂靜的大殿上發出“啪~”的一聲。亞冰依舊不說話,只是就這樣看着曉晴。
“你……”曉晴也被自己的衝動給嚇壞了,這可是在大殿之上啊,而且兩位太上長老亦是在此只怕自己到時候會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啊!
洪清看見曉晴出手的時候本來想拉住她的,可是卻還是慢了一步,連他都懊悔不已怎麼自己總是比晴兒慢半拍啊!要是再這樣任由她胡鬧下去的話,只怕會一發而不可收拾啊。
於是,洪清急忙跑到大殿上,看着那兩位太上長老歉疚的道:
“太上長老恕罪,洪晴教徒無方,請求太上長老責罰,念小徒無知,爲邵亞冰打擾到太上長老清休而着急,但請長老寬恕”說着當着衆人的面跪了下來。
邵亞冰的嘴角勾起一抹譏笑,曉晴無知,呵呵,那你這個師父到底是怎麼當的,這樣的作法,未免偏袒過度了吧,所有人都可以看得出來,剛纔是曉晴先動手的,而且洪清也沒有阻止,現在知道自己的徒弟要倒大黴了,才站出來,這不是明顯的把別人當傻瓜嗎?
風源當然也不願自己的徒弟吃虧,現在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去審判邵亞冰已經讓自己很不滿了,只是自己又不能去爲邵亞冰說些什麼,這審判還沒開始,洪清居然會縱容自己的徒弟去欺負邵亞冰,自己也是師父,怎麼可以忍?再說了,曉晴又不是第一次針對亞冰,所以自己一定要爲自己的徒弟討個公道,不然別人以爲自己這個大長老是吃乾飯的。
“太上長老,請爲小徒做主”風源並沒有和洪清一樣跪下來,自己又沒有做錯事,朝着兩位太上長老鞠了一躬,又繼續說道:“雖然亞冰有錯,但這次也是公開審判的,只是這審判還沒有開始,小徒亞冰就險些遭到曉晴毒打,如果亞冰真的做錯了什麼,那也是風源教導無方,風源願意替一力承擔,萬一亞冰有什麼冤屈沒有說出來,那麼亞冰豈不是太冤枉了?”
這句話很明顯是針對洪清爲徒弟開脫,既然洪清可以爲曉晴開脫罪名,那自己爲什麼不可以爲亞冰開脫呢?
邵亞冰看了眼風源,眼神卻出奇的平淡,知道風源是爲了自己,但邵亞冰覺得自己並沒有錯,自己也是跟着其他人追進去的,如果說自己打擾到了這兩個太上長老的清修的話,那那個帶自己闖進去的人豈不是應該和自己承擔一樣的責任嗎?爲什麼那個人沒事?如果只是因爲沒有捉到那個人就把全部責任都推卸在自己身上的話,那隻能說明這個宗極谷無能,那麼這樣的門派,自己留下來又有什麼用呢?
見邵亞冰沒有說話,墨宗明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詫異,莫非這個叫亞冰的女弟子不怕惹事?事實上,邵亞冰只是在考慮,這個門派自己有沒有留下來的意義,根本沒有想那麼多,如果沒有留下來的意義,自己直接退出去就可以了,真不明白這些所謂的門派,自己只不過是不小心進入什麼禁區就這樣對自己,完全沒有意識到對於長老級別的人物修煉到底是一個什麼概念。
曉晴到現在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做錯了什麼?只是自己的師父突然跪下來請求太上長老饒恕自己,自己又沒有犯什麼錯,反倒是邵亞冰,居然還可以站在那裡,真是不知死活,不給邵亞冰點教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大膽邵亞冰,你打擾到太上長老清修還不知罪?”不過這次曉晴學聰明瞭,沒有直接動手,在這種場合下,如果自己在動手的話,萬一被邵亞冰在修爲上勝了自己,自己豈不是自找無趣?
“曉晴,跪下,別說話”見自己的徒弟依舊不知悔改,洪清都有點犯愁,這種場合,自己這種身份的人都沒有說話的權力,曉晴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搶風頭,自己的老臉都丟光了,順手拉了拉曉晴,示意後者跪下,本來這場會議就是爲了懲罰邵亞冰的,被到時候搞到自己頭上來。
“師父”曉晴還想說什麼,只是突然撞上洪清不悅的眼神,只得將自己一肚子的不滿嚥下去,眼神兇惡的看了邵亞冰一眼。
“好啦,都起來吧”墨宗明看了眼邵亞冰,朝着風源笑了笑:“風源啊,我知道這女娃子是你唯一的弟子,作爲任何一個師父都會護着自己的徒弟,這一點我可以理解,但你爲什麼不去問問這個女娃子爲什麼闖入禁區呢?還有這次來到這裡到底是要幹什麼?大家都知道嗎?”
所有人都愣了愣,從開始就好像有一條不明的線在牽制着所有人,是邵亞冰闖入禁區打擾到太上長老的清修,但卻沒有人問,邵亞冰爲什麼闖入禁區?
“洪清,那個叫曉晴的女娃子做事確實有點太過了,這麼多長老都在這裡,居然會對別人動手,確實是你教導無方,不過這次就不與她計較了,也不能縱容弟子不守規矩,就責罰曉晴去面壁崖面壁思過吧,等什麼時候明白是非了,就可以離開面壁崖了”
墨宗零並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眼墨宗明,有點好奇,今天的墨宗明居然沒有大力去懲罰那個叫曉晴的女娃子,也只是批評了洪清幾句,還真不是墨宗明的風格,不過這件事墨宗明已經下了結果了,自己也不去多說什麼了,只是更加好奇的是邵亞冰這個女娃子,居然一點也不怕事。
“你叫邵亞冰?”
“回太上長老,弟子就是邵亞冰”聽到臺上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邵亞冰並沒有感覺到特別緊張,既然太上長老說了爲什麼不問問自己闖進去的原因,也就是說自己得到了諒解,自己不會畏懼什麼。
“你爲什麼闖入禁區?”墨宗明直接開始了第二句問話,幾乎不給邵亞冰任何思考的機會,因爲只有這樣,才能得到真話。
“回太上長老,亞冰是追着一道黑影進去的,如果因爲沒有找到黑影,就將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亞冰,亞冰不服,那樣只能證明門派無能,找不到原兇就拿自己的門徒替罪”
墨宗明愣了愣,沒有想到邵亞冰居然會這麼說,只是這次邵亞冰也好,黑影也罷,都沒有危害到自己反而救了自己一命:“女娃子,你確實不簡單,不過這次你並沒有打擾到我們清修,反而救了我等一條老命啊”
“救命?”邵亞冰愣了愣,自己居然不是闖入禁區的罪人了,這到底怎麼回事?
亞冰又在谷極宗待了些時日。
突有一日,有人來叫亞冰起大殿,說是叫她去宗主的書房裡有重要的事情。
亞冰來到墨卿的院子,便有人來迎接亞冰去到墨卿的書房。
來到書房,便看見墨卿坐在書桌前看着書。亞冰一進去,他便擡起頭看着她淡淡地道:“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