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燁?”王靈菲聽到齊燁的喊聲一愣,詫異的問了一句:“怎麼了?”
齊燁顧不得跟王靈菲解釋,飛身躍上屋頂,一眼只看到一隻貓在房樑上來回踱步,看到他還“喵”地叫了一聲。
貓?
糟了!
齊燁猛地回頭要返回王靈菲旁邊,可是已經晚了,他眼睛看到一道黑影猛地衝向了王靈菲,手中長劍寒光閃爍,衝着王靈菲的心口刺去。
“靈菲,快躲開!”
這樣的距離已經趕不過去了,齊燁只得大聲叫喊提醒王靈菲。
王靈菲反應倒是很敏銳,見到有刺客之後臉色一變,身子一側,倒在了地上打了個滾堪堪躲開了刺向自己的劍,讓齊燁鬆了一口氣。
他見王靈菲躲過了致命的一劍,連忙衝過去開始和刺客纏鬥起來,靠着精湛的武藝沒幾下就把刺客按倒在地上,摘下了他的面紗。
“說,是誰派你來的!”打鬥聲早就驚動了宮內的侍衛,此時一個個舉着火把將刺客團團圍住,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哼,你護得了她一時,護不了她一世!”刺客陰森的看了齊燁一眼,突然緊閉上了嘴巴,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色。
“不好,他要咬舌自盡!”齊燁想去掰開他的嘴巴,但是已經晚了一步,刺客抽搐了幾下就頭一歪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了。
“可惡!”齊燁頹喪地站了起來,“把他的屍體處理掉!”
侍衛領命去拉走了刺客的屍體,齊燁走到被侍女扶着的王靈菲身邊,關切的問:“靈菲,沒事吧。”
“沒事。”王靈菲雖然還有些驚魂未定,但好歹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了,倒是沒有特別驚慌失措,“齊燁,刺客咬舌自盡了?能知道他是哪一方的人嗎?”
“看長相很難分辨,畢竟神族部落跟我們長相差不多,但是據我估計不是迪廉部落的人就是徐家的人。猜測這個也沒什麼意思,靈菲,今後你不管去哪裡都要有侍衛跟着,否則太危險了。”
“我真是沒用,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得你們時刻惦記着。”王靈菲懊惱地低下了頭。
“靈菲,不要妄自菲薄,你安全我們才放心。”齊燁頓了頓,打發了身邊隨侍的下人,對上王靈菲疑惑地目光,靜靜地說:“去你的寢室,我有話要對你說。”
王靈菲聽完齊燁的解釋,半天緩不過勁來,她居然被心魔入侵了?
對了,每晚夢中在她腦海裡爭吵的那兩個小人確實有其中一個長得很像惡魔,可是她從沒想過自己居然有可能入魔!
王靈菲頓時感到有些難以接受,齊燁連忙安慰她:“沒關係,現在停止還爲時未晚,趕快把血玉手鍊收起來,不要再戴着它了。”
王靈菲聞言點點頭,低頭就要解下手腕上的血玉手鍊,皮諾卻突然鑽了出來,淚汪汪的看着王靈菲:“孃親,你爲什麼要摘下手鍊?你不要皮諾了嗎?嗚嗚嗚……”
王靈菲連忙手足無措地低聲哄皮諾:“皮諾乖,孃親不是不要你,只是,只是……”
她求助似的看向齊燁,齊燁一愣,立馬接口道:“只是國師想要認真研究一下血玉手鍊的構造,爲了能夠更好地保護靈菲。”
“真的嗎?”皮諾猶猶豫豫的看着王靈菲。
儘管十分不忍心欺騙這個單純的小東西,王靈菲也要爲自己的性命考慮,只得硬着頭皮衝着皮諾點了點頭。
皮諾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重新鑽進手鍊裡,血玉手鍊紅芒閃了閃,就再也沒有動靜了。
“靈菲,我先把這個手鍊送到白鳳那裡,讓他好好研究一下怎麼去除上面的魔氣,畢竟是女媧的法器,對你來說也是十分有用的,不能就這樣廢了。”齊燁認真解釋。
“嗯。”王靈菲點點頭,還是有些不捨得皮諾,不過也無可奈何,她自己受到魔氣侵襲,差點入魔,還好齊燁敏銳地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及時告訴了她,要不然真不知道事情會不會一發不可收拾。
“白鳳願意幫我們嗎?”她不確定的問。
“放心,”齊燁衝着她安撫的笑了笑,“白鳳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只要我去求情,他一定會答應的。”
等到齊燁離開了寢宮,王靈菲這才寬衣躺到了牀上,安靜的看着牀頭的薄紗,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雖然血玉手鍊有魔氣,但是皮諾說的魔王能夠救人的事,應該是真的吧……
另一頭:“父親大人,這是族長剛剛派人給我送來的婚紗,你看美不美?”
二長老深深地看着曉柔,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曉柔,你明知道裴罪不愛你,爲何一定要這麼固執呢?即便真能如願嫁給他,你又能幸福嗎?”
“父親你在說什麼啊,我馬上就要嫁給裴哥哥了,”曉柔嗔怪的看了二長老一眼,“明天我就是最幸福的新娘了!”
二長老默然無語,靜立片刻後走出了房間。
夫人,你去世太早,我捨不得女兒受委屈,所有事情都依着她,讓她養成了現在這樣的性子,真不知道是不是我害了她……
“娘,你真的忍心看孩兒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嗎?”白裴罪隔着厚厚的房門,對着白夫人苦苦哀求。
“裴罪,孃親這次是真的無能爲力了。”白夫人哀愁的回答。
“你父親讓他的手下時時刻刻跟着我,就算我想救你,也根本沒辦法了。裴罪,曉柔雖然性子驕縱了些,但至少對你是真心的,你,你就娶了她吧。”
“不!”白裴罪大恨,“那個女人蛇蠍心腸,不知道哪天就會突然發難殺死我!她明明答應我不會再傷害靈菲,卻轉頭就讓人來部落送信,害的靈菲和齊燁受傷,這樣出爾反爾言而無信之人,我怎麼放心讓她和我朝夕相處?”
白夫人雖然心疼兒子,但是不敢違逆丈夫的吩咐,只得又勸說了白裴罪幾句之後就匆匆離開了。
白裴罪頹然地坐在牀上,狠狠地錘了牀柱幾下,可惡,難道事情真的沒有轉機了嗎?讓我娶那個狠毒的女人,還不如讓我去死!
這一夜幾人心思各不相同,但時間不等人,很快就到了第二天,白裴罪和曉柔成親的日子。
迪廉部落到處都掛上了大紅的綢緞,一副喜氣洋洋的樣子,白裴罪被逼着穿上了一身大紅色的新郎服飾,面沉如水的去喜堂拜堂。
因爲同在一個部落,接新娘的步驟就省去了,迪廉也擔心白裴罪會鬧出什麼事來,讓人強硬的帶着他直接到了喜堂和曉柔見面。
部落的衆多長輩都笑眯眯地站在喜堂兩側,看着這一對新人。若無意外,白裴罪就是下一任族長了,他們絲毫不敢再迪廉面前露出其他表情惹人生氣。
“吉時到……”司儀站在一側拉長着聲音報時,“新郎新娘拜堂……”白裴罪被一旁作勢攙扶的人一用力就跪在了地上。
“一拜天地……”二人衝着天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族長和二長老坐在主位,笑着看着這一對新人。
“夫妻……”司儀話音還未落,突然從門外傳來一聲哈哈大笑:“真是個喜慶的日子,可惜,石某要來亂上一亂了!”
迪廉面色一變看向外面,只見一男子豪放的直接衝進了喜堂,阻攔的戰士紛紛被他打倒在地。
“石磊拓!”迪廉咬牙喊出了來人的名字,正是阿曼部落的少族長石磊拓。
“迪廉大叔,別來無恙啊!”石磊拓一拱手,不在意地打了聲招呼。
“今天是我兒成親的大好日子,你來做什麼?別指望我們迪廉部落會拿你當客人!”
“非常不巧,我來就是因爲這次的婚事,白裴罪不能娶曉柔!”石磊拓的話讓在座的衆人都變了臉色。
“我兒子的婚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你指手畫腳!來人,給我抓住他!”
迪廉氣得不行,阿曼部落平日裡跟他做對也就罷了,這種關鍵時刻居然讓他丟臉,不殺了石磊拓不足以平息他的憤怒!
“哼!”石磊拓不屑地冷哼一聲,輕輕鬆鬆就把衝上來的戰士都打倒在地,迪廉剛要繼續喊人,就看到石磊拓一個箭步衝上前,猛地抓住了白裴罪的肩膀。
“你要做什麼?”一旁的曉柔待不下去了,她猛地扯下了蓋頭,怨毒地望着石磊拓。
“毒婦!”石磊拓一眯眼,大手一揮給了曉柔一巴掌,把她扇的撞到了一旁的柱子大叫一聲,臉上霎時腫的老高,一個巴掌印清晰地浮現了出來。
“石磊拓!”曉柔捂着臉尖叫一聲,而石磊拓沒有給她繼續發揮的餘地,拉着白裴罪就向外衝去。
“你爲什麼要來抓我?”白裴罪驚疑不定的問,卻並沒有反抗的動作,他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
“哈哈,老子明明是來救你!跟那樣的蛇蠍女人成親,保不準哪天晚上就給你一刀!”石磊拓哈哈大笑。
白裴罪深以爲然,嘴角忍不住也浮現一絲笑意。
“站住!”迪廉眼看着石磊拓帶着白裴罪就要離開,招呼着衆人就要攔住石磊拓的去路。
沒想到那人只是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用力一跺腳,頓時地板裂開了一道深深的縫隙,鼓起的氣浪掀翻了周圍的一圈人,石磊拓就這樣帶着白裴罪一眨眼不見了蹤跡。
“一羣廢物!給我追!”
眼睜睜的看着石磊拓如入無人之境一般把白裴罪帶走,迪廉感覺就像被人狠狠扯了一巴掌。
臉上無光,大吼了一頓發泄之後就轉身毫不留戀的離開了,剩下衆人有的去追石磊拓,有的則指着曉柔竊竊私語,一副嘲笑的樣子。
平時十分看重顏面的曉柔這次反倒沒有理會那些嘲笑她的人,只是用一雙大眼睛怨毒的看着白裴罪離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