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媳婦不在公婆面前盡孝,好像有些不合規矩。
寧寒自然知道秦氏擔心什麼,道:“我母親都是應了的,斷不會爲這個不快。岳母只管放心。有什麼事兒,我派侍衛過來傳話。若是等不及,可進城到顧府打聽,顧老自有辦法傳信。”
秦氏和雲爭這纔算徹底放了心。
眼看着吉時已到,丫頭們扶着雲葉出了閨房。
雲葉心中其實是十分激動的,活了兩世,終於要嫁人了。
不僅嫁給個古代將軍,而且肚裡還揣着包子!真是萬萬沒想到!
蓋着紅蓋頭,雲葉其實什麼看不見,但是就是知道寧寒在自己的右手邊!
果然,腳步聲響,一對雲靴在眼前站定。
看着一身大紅嫁衣的雲葉,寧寒眼睛裡都是寵溺,俊臉微微笑了起來。
“雲葉。”
寧寒低沉喜悅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雲葉的心猛地便慌亂了起來。
秦氏隱隱地抽泣聲傳來,雲葉突然也難過起來,淚止不住地掉下來。
寧寒大手便緊緊地握住了雲葉的手。
衛萍扶着雲葉,在耳邊忙道:“少奶奶且忍着,看哭壞了身子。”
雲葉個子高、身材又苗條,喜服寬大、又是不到五個月的身孕,衆人愣是沒有看出來。
歸根到底,是因爲雲葉沒有妊娠反應、衆人也不會想到那裡去,竟如此瞞天過海到了四個多月。
俗話說,五(捂)不住。到了懷孕五個月,怎麼也要露出痕跡來。
幸好,自己嫁出去了。總算沒給雲家丟臉,囧……
因爲太倉促,家裡只給雲葉準備了兩萬兩銀子。陪嫁丫頭一時難挑到合適的,便讓小賢和小惠跟着了。
雲葉不要,段欣雨便有些難過。雲葉只得收了。
雲葉上了轎,寧寒見兩個丫頭跟着,眼睛微閃,卻沒說什麼。
轎子擡出院子,雲葉便算嫁了出去。
嗩吶吹響,看着轎子遠去,秦氏哭得直不起身。總感覺對不住雲葉。
小翠和金娥也難過,段欣雨紅着眼睛,勸秦氏想開些。
秦氏一邊兒一個,摟着小翠和金娥,哽咽難言:“你們……以後都不要嫁遠了……”
說着,又拉着段欣雨的手,流着淚道:“你千萬不要生女兒,省得以後錐心……”
段欣雨哭得眼睛通紅,聽秦氏如此說,更是難過。
自己的父母都沒有機會看見自己出嫁,才更錐心吧?
見花轎走得看不見了,秦氏擦擦眼淚,轉頭看着雲爭,道:“大喜的日子本不該說這個……你岳父岳母只有欣雨一個,又嫁得這麼遠,我看倒不如把他們的墳遷過來,常常去拜祭,也讓他們安心些。”
雲爭忙點頭,“娘說的是。”
段欣雨早就哭出聲來,一下撲到秦氏懷裡,“娘!”
秦氏嘆了一口氣,拍拍段欣雨的後背,道:“好孩子,別哭了,小心身子。”
雲爭看着花轎消失的方向,心中有些憂慮,卻又無人可說,暗暗煩惱。只盼他們早些捎信回來。
出了村子,寧寒眼風微掃,斜睨着不遠處長身玉立的身影,冷哼了一聲。
丁陌文站在樹下,揹着雙手、面無表情。
歡快的嗩吶、火紅的花轎、高頭大馬上英姿颯爽的寧寒……
一切都是那麼刺耳、刺眼、刺心!
花轎一路進了城,進了顧府。
衛萍扶着雲葉下來,雲葉好奇,“到了哪裡?”
寧寒笑着答道:“這是顧府。”
顧老笑呵呵地迎接衆人進了家,“你這小子!我竟然成了唯一觀禮的,說起來比侯爺和大將軍都幸運呢!”
雲葉有些害羞,幸虧大紅蓋頭擋着,衆人也瞧不見。
儐相過來,衆人站定。
在顧府大堂,寧寒和雲葉拜了天地、成了夫妻!
洞房早就佈置好了。
寧寒用秤桿挑了蓋頭,雲葉看着幾個月沒見、好像更英俊的男人,更是害羞。
燈下美人嬌羞滿面、美如仙子,寧寒滿眼驚豔,柔聲叫道:“雲葉。”
伸出雙臂把雲葉緊緊摟在懷中。
雲葉推拒不開,只得輕輕摟了寧寒的腰,小臉滾燙貼着寧寒的胸膛,聽男人急促的心跳,也有些情動。
寧寒大手捧起雲葉的臉,微微低頭……
紅燭跳動中,寧寒擡手撫着雲葉微彎的柳眉、微顫的羽睫,薄脣吻下去,印在雲葉眼角、脣角。
雲葉對於寧寒的柔情毫無抵抗力,很快便迷失於火熱的吻……
雲葉突然一個激靈,清清楚楚地感到寧寒的大手探入胸口,滑入她薄薄的裙衫。
外面有些人聲,顧府的人忙忙碌碌爲宴席準備着。幾個侍衛雖不敢大聲說話,到底雲葉不好意思。
天剛黑,還沒給人謝酒,這男人便想幹壞事兒!
見寧寒呼吸漸重,恐真的做了,雲葉忙拉拉衣領、推開寧寒,嬌嗔道:“起來啦!”
寧寒眼睛微紅,壓抑了心中激情,艱難地擡起頭,看着雲葉,嘆息一聲,“相思苦!”
雲葉嬌嗔:“我看你也沒怎麼苦!倒是我苦呢!”
寧寒擡手放在雲葉小腹,眼神灼灼地看着雲葉,沉聲問道:“辛苦了,孩子乖嗎?”
雲葉一聽,便紅了臉,身子一扭,“拿開手啊!”
寧寒的手不僅不拿開,還輕輕地撫摸起來,“真乖。”
孩子四個多月,小腹已經微微凸起,坐下來的時候能看得出來了。
寧寒滿意柔情,看着雲葉,嘆了一聲,“雲葉……”
雲葉看着寧寒,誰知道寧寒卻沒有下文了,只是微笑。
雲葉小臉一紅。
這便是此時無聲勝有聲?一切盡在不言中?
雲葉挺直了腰背,兩手擡起輕輕環住寧寒的脖子,把人輕輕拉低,閉上眼吻住寧寒的脣。
不過一觸即分,卻也令寧寒激動不已。
眼看寧寒又要壓下來,雲葉咬着嘴脣,往外推,“去外面看看,老呆在這裡,讓侍衛們笑話。”
寧寒到底又親了一口,方戀戀不捨地出去了。
晚上的婚宴也很熱鬧,雲葉不耐煩在洞房乾巴巴地坐着,便要出去。
衛萍道:“少奶奶,這……不合規矩。”
雲葉笑:“江湖兒女,哪裡有什麼規矩?你去告訴寧寒,我不耐煩坐着。”
衛萍只得出去稟報,一會兒又匆匆回來,笑道:“少爺說只管出來涼快。”
雲葉:“……”
新娘的喜服好幾層,雲葉又坐了半天轎子,早熱壞了。
這時候,天色已晚,已經很涼快了,聽衆人在院中喝酒划拳,好不熱鬧,雲葉早就想出來了。
衛萍領着雲葉,小心翼翼地出了院子來到主院,果然衆人正坐在樹下。
聽雲葉過來,幾個侍衛都忙站了起來。
寧寒微笑着看過來,眼神熠熠發光,夏夜的月光很亮,卻比不上男人的眼睛晶亮。
見衆人促狹地笑,雲葉不由得又紅了臉。
寧寒起身,伸手拉住雲葉的手,道:“過來坐!”
顧老端着酒杯,笑:“新娘子來晚了,可要自罰三杯!”
寧寒笑:“倒酒!多少我都接着!”
王洲笑着喊了一聲,“少爺,少喝點兒別忘了晚上的大事!”喊完,恐怕捱打,一溜煙跑走了。
看寧寒不動,便知道今兒個心情好,王洲探頭探腦地又溜了進來。
廖智兩眼不離衛萍,眼神灼灼。
衛萍故作鎮定,只左右服侍雲葉。
雲葉不喝,衆人都起鬨。
寧寒替雲葉喝了三杯,被衆人哈哈取笑。
甚至顧老說出“小子不可懼內”的話來,寧寒面不改色,雲葉暗暗捂臉。
院中幾個都是男人,衆人竟都沒有看出端倪。
小賢和小惠自然也不知情,只是乖乖地站在不遠處,等召喚。
眼看月亮升了老高,顧老起身:“散了!莫耽誤了新人好事!”
王洲幾人“噢噢……”叫着起鬨,寧寒卻面帶微笑,“都給我滾!”
起身拉着雲葉的手,徑自進了洞房。
雲葉臉色羞紅、心如撞鹿,卻也甜蜜得很。
幾個侍衛悄悄地在身後跟着,眼看着寧寒關了門,一個個忙伏在窗臺下。
寧寒來到窗邊,笑罵道:“再不滾,明天都給我留下!”
衆人這才笑呵呵地你推我搡地走了。
雲葉捂嘴笑。
軍人嘛,本就豪爽,更何況是他們這種生死相交的關係?新婚之夜開個玩笑,倒更顯得親密。
小賢和小惠被安置到了別的院子裡,衛萍過來伺候兩人洗漱完畢,輕輕掩了房門、院門,遠遠地躲了開去。
雲葉看着寧寒眼中的**,十分羞澀卻又情動得很。
身子曠了好久,實在也想得厲害。人不在,只能忍着。現在人來了,卻又有身孕。
不過,據說四五個月的時候是比較安全的,動作只要不是過於劇烈……
雲葉暗罵自己色女……
寧寒卻已經脫衣上了牀,見雲葉臉色血紅,一笑,“想什麼?”
雲葉連耳朵都紅了,嬌羞不語,只顧低頭脫衣。
寧寒精赤着上身,擡手幫雲葉,柔聲道:“我來。”
眼看只剩裡衣,雲葉緊緊攥着不放,寧寒悶笑,“我看見了。”
“什麼?”雲葉忙低頭,果然看見自己小腹微凸、胸乳飽滿,一下子又羞又惱,嬌嗔道:“色胚!”
寧寒眼神深邃、飽含**,抱過雲葉,“你上來!”
雲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