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葉也不說破,命人給衛萍和衛讓兄妹備了椅子。一桌有男有女、有大人有孩子,竟十分熱鬧!
寧遠臭小子對業善還記得,看見業善便手舞足蹈地要撲過去!
寧寒黑線,對着寧遠怒目而視!
胖小子卻看不到寧寒兇狠的眼神,被業善抱在懷中,高些得很!
業善摟着寧遠,“吧唧”在臉上親了一口,直呼:“寶貝兒子!”
寧寒抓起一根筷子便丟過來,“你給我閉嘴!”
業善抱着寧遠身子飛起,躲過筷子,對寧寒瞪眼,“乾兒子也是兒子!”
寧寒怒:“不行!我兒子不認義父!”
業善正要說話,雲葉冷哼了一聲,“兩個都不要說話,今日是聚會,少當着我的面吵嘴。否則,我們都走,留下你們兩個在這裡鬥嘴好了!”
兩人都冷哼了一聲,各自逗着孩子,不再搭理對方了。
雲葉黑線,看着兩個都有些像孩子一般,直搖頭,“若是百姓們知道你們兩個如此幼稚,該如何震驚!”
寧寒冷哼了一聲:“幼稚的是他!乾兒子是隨便認的嗎?再聽見他胡說八道,我饒不了他!”
業善抱緊了寧遠,道:“乾兒子,咱們不理你那幼稚的爹爹好不好?”
寧遠高興地拍手,小胳膊小腿在業善懷中亂動。
見寧寒又要惱,雲葉一拍手,“好了,開始吃飯吧。滿桌子菜可都是我費盡了心力做的!”
業善指着桌上的胡蘿蔔羊肉煲,道:“這個最好。等會兒給我寫個方子,回去讓府中廚子學着做。或者,乾脆讓府中廚子過來學幾天。”
雲葉順口便應了,“寫方子吧,簡單。多做幾回就會了。”
寧寒冷眼瞥了業善一眼,冷哼,“拜師哪裡那麼容易?我不信你沒吃過。”
雲葉在樑府住了一年多,一想到曾經親手做飯給這廝吃,寧寒心中便酸酸的。
雲葉跟他多年夫妻,豈能不知道這話的意思?道:“我先是孕婦後是產婦,在樑府當真是個甩手掌櫃,除了給兒子,從未做過飯的。”
業善對此也有些耿耿於懷,此時自然知道這桌菜都是雲葉的手藝,又故意氣寧寒,放開肚皮吃了肚兒圓!
懷中寧遠看業善大快朵頤,上來便抓,差一點扒翻了小碗。
雲葉道:“兒子過來。”
伸手從業善懷中接過寧遠,業善本捨不得,看寧遠要走,只得狠狠地又親了一口,才把孩子遞給了雲葉。
寧遠看看業善、看看寧寒,小臉十分愉悅!
寧寧有些好奇。
對面這個男人可真是沒見過,不過看爹爹不喜歡的樣子,自己是不是也該討厭他?
可是,看着小弟弟卻十分喜歡他的樣子,自己這個當哥哥的該怎麼辦呢?真是好難哦!
寧寒見寧寧小眉頭皺着,問:“兒子,怎麼了?”
寧寧不願意當着業善說他的壞話,見寧寒問,忙從業善身上收回視線,道:“爹,我要喝那個湯。”
業善瞅瞅寧寒、再看看雲葉,兩個人一人照顧一個兒子,兩個小傢伙長得跟寧寒一模一樣,看着就讓人氣憤!
寧寒這廝,怎地運氣這麼好?!自己什麼時候有這運氣就好了!
衛讓和衛萍兄妹心有靈犀,見業善表情羨慕,兩人一使眼色,衛讓問道:“樑爺可是尚未婚配?”
業善一瞪眼,“不曾!怎麼?你要做媒?”
衛讓一囧,“說笑了,我還沒有呢!要是有好的,我還不自己留着?嘿嘿嘿……”
跟你說話的意思,不過是不想讓你盯着我們夫人看!殺了我們成國那麼多將士,活該你一輩子找不到老婆,誰樂意給你做媒!
幾個人瞪着眼、鬥着嘴,不知道怎麼了,就開始拼起酒來!
雲葉見業善性子比寧寒爽直,下意識地就認爲寧寒拼酒定是拼不過業善的!
沒想到,最後先倒下的竟是業善!就這,衛讓還沒上呢!
見業善醉眼迷離,雲葉隱隱有些擔憂。
這廝別趁機發酒瘋,跟寧寒兩人打起來吧?到時候拆了自己的飯莊,可沒地方找人說理去!
沒想到兩人酒品都不錯,喝多了不過就是話多了些,並無失禮行爲!
兩人羅裡吧嗦地說了很長時間。
不過就是戰場上那些事,你殺我多少人、我佔了你幾座城;某次戰役若是怎麼怎麼,勝負還不一定呢……等等。
說着說着,業善突然一把抓住寧寒的胳膊,“世人皆傳上天賜你一套上古兵法,此事可真?”
寧寒“啪”地一把打掉業善的手,道:“沒有!”
業善滿臉鄙夷,“怎麼?忠義王竟對一個鏢局老闆戒備至此?”
雲葉笑着道:“什麼上古兵法,不過是我寫的幾個計策罷了!”
業善“啪”地把酒杯一放,俊臉漲紅地看着雲葉,詫異道:“什麼?你寫的?”
雲葉點頭:“就叫三十六計!”
三十六計是我國古代兵家計謀的總結和軍事謀略學的寶貴遺產,是中華民族悠久文化遺產之一。
見業善滿臉震驚,甚至酒都醒了大半,雲葉笑道:“其實也好記,不過就是金蟬脫殼、拋磚引玉、借刀殺人、以逸待勞、擒賊擒王……”
聽雲葉說出第一個計策“金蟬脫殼”,業善的臉色登時黑得鍋底一般!
衛讓和衛萍相視一眼,同時想到“油炸業善”,差一點笑出聲來。
作爲一個元帥,聽到這麼給力的兵法計策,自然心癢癢的,業善道:“聽着倒是熱鬧,寫下來看看!”
“休想!”寧寒斜睨着業善,冷冷地道:“別求上天賜你一套兵法,也去求上天賜你一個好夫人!”
業善一聽,也顧不得三十六計了,大手一拍桌子,“寧寒!我早就想問,王府中那郡主王妃你且如何?!雲葉可不是爲妾做小的女人!否則,我便要帶她走了!”
寧寒擡腳便踹在了業善腿上,“閉嘴!我只要雲葉一個女人!管好你自己的事!一個單身沒人要的,倒要來管我!”
業善擡手便給寧寒一拳,“我可警告你,若是敢出爾反爾,我可饒不了你!”
眼看兩人就要打起來,雲葉頭疼,大吼一聲,“給我住手!”
寧遠和寧寧兩個看熱鬧的卻樂得直拍手!
業善搖搖晃晃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來到寧遠面前,狠狠地在寧遠小臉上親了一口,“乖兒子,乾爹走了!”
寧寒冷冰冰地道:“少胡說!感緊滾吧!”說完,示意衛讓,“送他走!”
業善一把推開衛讓,“老子認得路!”說着,轉臉看向寧寒和雲葉,“我們今日就此別過。以後天高路遠、來日方長!”
到底雲葉讓衛讓跟了去,到了門外業善的侍衛們上前,衛讓還是送到了樑府,才轉回頭。
聽衛讓說沒事,雲葉鬆了一口氣,跟寧寒道:“跟業善的這一篇算是翻過去了。以後再見,或許可以成爲朋友。”
寧寒逗着懷中的小包子寧遠,淡淡地“嗯”了一聲。
雲葉知道寧寒這人性子淡漠,其實也對業善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否則,兩人是不會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不過,好似誰先低頭便矮人一等似的!好幼稚的兩個男人!
此時已入深秋初冬,兩個館子的生意都很好,雲葉到了淇城,醞釀着第二家分號開業!
樑大一邊負責醬菜廠的事,一邊回來照顧新館子開業事宜。
醬菜廠現在只出了小批貨,大批的貨還未到時候。業善的貨幫也還沒用上,大家也不急。因此,樑大還不算太忙。
淇城的人口規模不小,跟天泉城有一拼!作爲遭受戰亂比較嚴重的邊界城池,卻也是最早遠離戰火的城池。
寧寒第一個攻下的城池便是淇城,接着大軍南下、西進,淇城最早一個開始恢復生產。因爲離成國最近,沒有了戰亂,也是恢復最快的。
梁氏的三個館子都是一層,加起來面積比天泉城的總店面積還大。但是因爲分散在三個不同的街道,因此人員和設備上有些浪費,也是沒法子的事。
第二家分號開業,雲葉搞了個促銷活動,便是老店九折、新店八折,爲期十天!
算不上稀罕的促銷活動還是吸引了不少食客。大家紛紛過來看熱鬧,當然了,過來就餐的也不少。
雲葉把分號的經營重點做了分配。不能完全是一模一樣的複製,那樣便沒有特色了,也相互形成競爭。
老店以雞子爲主,像幹鍋雞、幹鍋雞雜、滷雞等等。
新店則以鴨子爲主,開業時正是深秋,冬季燥,老鴨湯最好!當然了,像幹鍋鴨、幹鍋鴨頭、烤鴨等等更是店中的主打菜。
等第三家分號等開業了,則以羊肉爲主,像紅燜羊肉、羊肉涮鍋、烤羊肉串等等。
這樣,每個店培養些固定的嗜好顧客,容易帶來回頭客,相互之間的競爭也小。
雖然也有交叉,但是到底各自形成了特色之後,便會在顧客心中形成較爲固定的主打菜式,有一定的凝聚力。
第三家分號是一個月之後開張的,入冬吃羊肉最好,既滋補又暖身!店一開張,生意便十分火爆!
廠子的醬菜也開始大批出貨了,雲葉又看了一段,見醬菜廠和淇城的館子井然有序,打算啓程進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