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的人都搬着東西住到了蔡花家在縣裡的買的院子,剛住進去,沈姨娘就鬧了起來。因爲讓她住的屋子是一間背影的小間,朝楚博唯撲過來就哭喊,
“老爺啊!我們家到底咋回事兒了啊!?我們不偷不搶,又沒有造反,莫名其妙的被收了財產,封了家!還要擠在這樣破爛的小宅子裡!那屋子比下人住的還不如,吃喝穿衣裳都是問題,可讓人咋活啊!?皇上都召見了,我們又不造反,爲啥不回京城啊!?”嫌棄蔡花家不好,鬧着讓楚博唯進京。
楚夫人眸光一凜,上去抓着沈姨娘啪啪呼了兩耳巴子,
“賤人!張口閉口造反,你這是要害死老爺,害死全家人!?你要是隻能享福,不能跟老爺吃苦受難,立馬給你一封休書,給我滾的遠遠的!”
沈姨娘愣了愣,看着楚夫人抓着她呼耳巴子,眼神立馬陰狠起來,
“你個賤人竟然敢打我!?”
蔡花上去拉開楚夫人,一腳把沈姨娘踹一邊,
“你只不過一個下人而已,要是膽敢對夫人不敬,打你是輕的!不願意住下可以回你自己家去!”
沈姨娘眼裡閃過一抹狠色,拿着帕子捂着臉哭起來。
楚璉厭棄的看了眼哭鬧的沈姨娘,
“別在這丟人現眼!”
沈姨娘的丫鬟忙過來扶着她回了屋裡拾掇屋子。
蔡花讓楚博唯和楚夫人住堂屋的,倆人都不願意,住了西廂房楚熙住過的屋子裡。
楚正天住在了旁邊的屋子。又把楚璉幾個安置好,所有的下人都擠在幾間屋子裡,前後院住的都是。這時候天也黑了,廚房裡的柴米油鹽啥的也趁機拿了出來一點,當下做了飯吃。
楚夫人叫了楚熙和蔡花,商量着把下人遣散,只留貼身伺候的人就行了。
衆人聽到消息,都跪在楚博唯和楚夫人屋外面哭着不走,要留下來繼續伺候。
喜樂和喜聞倆人最擔心,她們先前是夫人貼身伺候的,可是被指給楚熙和蔡花,卻基本不讓進屋裡伺候,更別提接近楚熙!蔡花肯定趁着這個機會把她們弄走的!倆人一商量,就哭着過來求蔡花和楚夫人,
“奴婢只想繼續跟着夫人和大奶奶,伺候夫人和大奶奶,求大奶奶不要攆走奴婢啊!奴婢啥活都能幹,啥苦都能吃,願意伺候大奶奶一輩子!”
“家裡的所有的家產都被查封了,也發不出你們的月例銀子了!這些年你們手底下也攢了不少銀子,也該夠自己過日子的了!我把你們的賣身契都給你們,你們自己去謀生去吧!”楚夫人嘆口氣,讓齊媽媽拿了個小箱子出來,裡面裝的都是衆人的賣身契。
“我們不要月例銀子!求夫人讓我們留下吧!讓我們留下繼續伺候老爺夫人吧!”喜樂哭紅了眼,跪着上來求楚夫人。沒有了楚家庇佑,她這樣的姿色出去,肯定會被拐騙劫持賣了!還不如跟着楚家,不管咋樣,能有口飯吃!以後說不準還能翻身過上好日子!
喜樂一個人說完,底下的人都跟着說不要月例銀子,也願意繼續留下,求着楚夫人留下他們。
家裡幾十口子下人,不管咋樣都留不完的。楚夫人商量了楚博唯,留了幾個跟着楚博唯幾十年的老人兒,把齊媽媽和喜聞,喜樂留了下來,喜臨和喜眉都有自己的老子娘,兩家人都給了賣身契,讓自己去謀生。其餘的下人也都打發走了,只廚房裡留了一個廚娘。
喜臨哭的跟啥一樣,求着跟喜樂一樣留下來。喜樂都能留下,她爲啥不能留下!?
“今兒個只是沒收家產,如果以後抄家滅門呢!?明兒個一早,你們還是自己去謀生去吧!”楚夫人知道留了那麼八九個人已經夠多了,加上她們幾個,十幾口子人了!
衆人聽着這話就動搖了,各自回屋睡了。
次一天一大早起來,吃了早飯就拿着賣身契,給楚博唯和楚夫人磕頭出去,回老家的回老家,再找人家的找人家。
喜樂看着喜臨和喜眉明顯不願意不捨的樣子,心裡慶幸,她是一個人,又早早的求了留下來!公子風華無雙,又有本事,肯定不會讓楚家沒落下去的!
芳紅臉色有些不好看,私下跟綠兒說,
“那個喜樂一看就知道想的啥,小姐竟然還留下她,不趁機攆走了!”
綠兒看着方紅一臉生氣的樣子,眼裡閃過詫異,
“喜樂是夫人的丫鬟,夫人說要留下,小姐能說啥話!?你以前不是總勸着小姐要給夫人盡孝嗎!?”
方紅一怔,眼裡閃過不自在,
“我是看那個喜樂不對勁兒,想着要對小姐存了下心思,替小姐擔心!”
綠兒聽着這話噗嗤一聲笑起來,
“小姐是啥人!?還能讓個丫鬟算計了!?別自不量力了!”笑着扯了下衣裳出來準備給蔡花燉湯。
方紅卻聽着綠兒的話愣了愣,看着院子里正扶着楚夫人曬太陽的蔡花,眼神閃了閃,忙出來跟着綠兒一塊到廚房去忙活。
吃了晌午飯,楚熙出去了一趟,傍晚纔回來,楚家所有產業全部被沒收查封,就連他買的小院也被查封了。
“唉!家裡的財產都被沒收了,這以後連吃飯過日子都成問題了!”方玉留抱着一盤點心吃着,嘆着氣。
楚氏是中風了,整功夫的都得有人伺候着,方玉留又是個好吃懶做的,根本連跟楚氏一塊睡都不願意,他現在就盤算着倆兒子回來能帶着銀子回來,跟着兒子一塊去過好日子去!楚家算是完蛋了!不過兒子沒有回來,他又走不成,沒有銀子不說,還有個楚氏拖着!
衆人心思各異,蔡東林和孫氏幾個趕着馬車過來了,問了具體咋回事兒,說是接楚夫人和楚博唯到鄉下去住,也換換心。至少比在縣裡安穩些,也能讓楚博唯和楚正天好好養病。
沈姨娘不願意去,方玉留更不願意去,孫氏和蔡東林也沒打算讓她們去住,因爲家裡根本住不下那麼多人!楚璉倒是願意跟着去住,蔡東林一家對楚璉住到家裡都不願意。要是沒有楚璉幫着雲霞謀害蔡花,啥事兒都不一樣了!
楚博唯一開始就有這想法,說是跟楚正天和楚夫人跟着到鄉下蔡花家裡借住。其餘的人還住在縣裡。
“這麼多人吃住花銷啥的,總得留下銀子吧!?”方玉留一聽立馬就看着楚夫人要銀子。楚家所有家產被沒收,也就楚夫人的嫁妝了!
“有吃有喝有穿有住還要啥銀子!?”蔡花冷眼看過來。
“誰過日子身上沒有一點銀子的!?再說我是你姑父,出門行走啥的總得帶點銀子在身上!你大姑可還要看大夫,吃藥呢!”方玉留抿着嘴擺出架子。
“養家餬口本來就是你的職責,你也該出去乾點活掙錢養家了!總不能一輩子都吃別人的!”楚夫人臉色也難看了,方玉留從沒收家產開始就一直在想着尋摸摳她手裡的銀子!
方玉留還要說啥,看見楚夫人幽冷的眼神,想到他現在還靠着楚夫人過日子,嘟囔一聲啥,不吭聲了。不過眼神卻瞄上了蔡花家堂屋裡的擺設。
蔡花不動聲色的看着,眼裡閃過嘲諷。
次一天就帶着楚正天和楚博唯老兩口,跟着一塊都到蔡家莊來。
喜樂和喜聞都沒有來過蔡花家,看着村子裡蕭條的樣子,也就蔡花家的屋子還能看,都沒說啥,扶着楚夫人進了屋。
因爲屋子不夠住,韓氏的屋子是一直空着,有時候韓氏會帶着孫凱文過來住幾天。鄭墨辰的屋子也一直留着,孫氏時不時的就打掃。只是這回楚正天也過來了,就得騰出來給楚正天住了。
蔡花看着屋裡的擺設啥的,都還是鄭墨辰在的時候老樣子,眼裡閃過片刻的恍惚。
楚熙本想說把鄭墨辰的屋子留着,想到鄭墨辰的情況,眸光轉了轉,沒有說啥,讓拾掇了屋子出來,給楚正天住了。趙伯跟着住在外間,照顧楚正天。
齊媽媽和喜聞喜樂幾個就住在了楚夫人旁邊的小屋裡,也方便伺候。
等把衆人都安置好,吃了飯,蔡東林商量楚熙,要在西院旁邊蓋屋子出來,正好讓楚家的人住,這樣也不用跟他們擠在一塊不得勁兒了。
楚博唯也知道,多少會不自在,也打擾蔡東林和孫氏他們,說是明年開春立馬就蓋屋子,也佃幾畝地種。要在鄉下常住下去!
喜樂聽着這話皺了下眉毛,看了眼楚熙。見他完全適應的樣子,坐在蔡花旁邊笑着,她眼神閃了下,低頭倒了茶,立在一旁。
一家人安穩的在蔡花家住下,村子裡不少人過來看,有說好話的,還有看熱鬧的。畢竟楚家是皇上下旨沒收所有家產,肯定是得罪了皇上!
楚夫人開始臉色還有些不太好,沒過幾天也就釋然了,買了綢布啥的,親自給楚博唯做衣裳。楚博唯也能下地走路了,在晌午頭的時候會到村子外面轉悠轉悠,看看地裡的麥啥的。
而邊關的戰事也越來越激烈,匈奴養精蓄銳幾年,這次是牟足了勁兒攻打,已經攻陷了兩個關守,佔了兩個城池了。
衆人都提着心,吊着膽,擔心的不行,鄭墨辰的信來了。說他已經從把總當上了千總,手底下帶着人,讓不用擔心他的安全,沒有說戰場的情況咋樣!不過另外給蔡花的信裡卻詳細的說了戰場的情況,匈奴鐵騎來勢兇猛,齊兵過慣了安逸的日子,雖然調派了不少兵力過去,但想要贏的機率怕是很少!
蔡花看完信,當下就給鄭墨辰寫了回信,別的她不行,也就多看了幾本書,分析了戰況,寫了能記住的軍事計謀,用兵良計,厚厚的一沓。
楚熙雖然知道,還是忍不住心裡冒酸水。
不過蔡花把信寫完,又叫了蔡結實過來把心裡的內容重新抄了一遍,把蔡結實抄的那一遍讓楚熙給鄭墨辰送過去。
蔡結實知道蔡花不光是爲了避嫌讓楚熙心裡好受,關鍵是想讓他多看多懂。抄完了自己也找蔡花問不懂的。不過蔡花也只知道大概,倒是楚熙給蔡結實講了不少。把信給鄭墨辰送過去的時候,又拿了兩本用兵的書放進去一塊送給鄭墨辰。
鄭墨辰很快就收到了信和書,看着信上的字跡眼裡閃過失望,苦笑一聲,開始看裡面的內容。越看眼神越亮,心裡也忍不住翻涌起來。信是蔡花寫的!又讓結實抄了一遍給他!關鍵是信裡面的寫的內容,讓他不懂的地方頓時就明白了過來!又看着楚熙給他送過來的兩本書,裡面竟然都是以往跟匈奴交戰的經過和分析,不少都是楚博唯的東西,不領情的撇撇嘴,還是小心的收了起來。又拿了蔡花的信反覆看。
蔡花信上也沒多說啥,讓他想象一切可能的情況,把所有的情況都避免掉,找到解決的辦法!戰場上瞬息萬變,但還是有規律可循的。鄭墨辰這些日子已經摸到了一點門道。蔡花說的方法雖然有些笨,但卻是最有用的方法!還有那些用兵良計,都是能幫上大忙的!
沒幾天,蔡花就又收到鄭墨辰的信,講述了近期的幾場交戰,把自己分析的情況寫過來,讓蔡花幫她看。
牽扯到實際情況,蔡花的看法就有些不夠全面了,她畢竟不是那些身經百戰的將軍。
“清兒!你這幾天都把我拋到腦後了!”楚熙幽怨的貼過來,把蔡花手裡的筆拿掉扔一邊。
蔡花嘴角抽了下,倆人天天黏在一塊,她啥時候拋到腦後了!?
“今兒個不寫了,早點睡,明兒個再寫!”楚熙說着一把抱起蔡花回了裡間。
蔡花想的話都被他堵住吞進肚子。
一場極致的歡愉過去,蔡花累的睡倒在楚熙懷裡,楚熙親親她,想着儘快把蔡花的身子調養好,補好,要個孩子!這樣蔡花就不會再有一絲一毫的不確定了!
一早起來蔡花還沒有睡醒,楚熙輕手輕腳的起來穿了衣裳,洗漱好了到廚房燉上湯,讓清晨看着火,他回來坐在外間拿了蔡花給鄭墨辰寫了一點的信。
芳紅端着熱茶悄聲進來,
“公子……”剛叫了一聲楚熙,就見楚熙立馬皺了眉毛,沉了臉,忙噤聲,把茶盅放在桌子上。沒再吭聲,見楚熙拿着筆,就過來磨墨。
楚熙眼神冷了下,擺手讓她出去,自己磨了墨,把鄭墨辰的信寫好。
蔡花醒過來的時候,一沓信已經寫完了。楚熙拿過來讓蔡花看過,又讓蔡結實抄了給鄭墨辰送過去。
鄭墨辰收到信,迫不及待的拆開,眉毛就皺了起來。戰事分析的很是精準,用兵的方法也都很老練,都是他想不到的方法!可卻不是蔡花寫的!
“那個陰險狡詐的白臉狐狸!”暗罵一聲,還是把信仔細的看過,直接燒了,用自己的方法記在手札上。
之後鄭墨辰再寫信過來,蔡花直接看過就遞給了楚熙,讓楚熙回信,她只提一兩個自己的看法和選擇。不過說也說不多,楚熙明顯是個軍事天才,用兵和分析都很老練精妙!
而蔡結實和王栓子也開始跟着楚熙學軍事方面的知識。
楚博唯在一旁看着,就想開個館,他坐館教蔡家莊附近的學生。反正明年開春要是沒有啥重大事情,春試是不會取消的!因爲現在戰亂時期,正是用人的時候!
楚博唯說了這個想法,都很是贊同。最起碼楚博唯也有個事兒幹了!
要坐館就得有屋子,現在又進十一月了,就算現蓋,也得到過年了。而且冬天蓋的屋子不結實,也不牢固!
楚博唯出去轉悠了一圈,回來說是就在西院過去有個看糧食的小屋,就在那邊就行了。也收不了幾個學生,置辦些桌椅啥的也就行了。
“…一間屋子也能坐下十幾個人,擠着點也暖和!蓋屋子的事兒就等明年開春吧!”
蔡東林當下就商量孫氏把韓氏接過來,讓孫凱文跟着楚博唯唸書。蔡小旭和蔡小風也都快到唸書的年齡了。最起碼先方便了自家孩子!
孫氏當然願意,當下就把屋子拾掇了出來,蔡東林置辦了桌椅回來,就把韓氏和孫凱文接了過來。
蔡結實過去接韓氏和孫凱文的時候,楊流雲在一旁笑的很是不自然。因爲孫凱文越來越不跟她親了!她生的兒子,竟然只跟韓氏跟蔡花家的人親近!
蔡花過來看着孫凱文身上穿的衣裳皺了下眉毛,她上次還見孫氏買了布說是給孫凱文做皮襖皮靴穿。
“我娘說弟弟小,我衣裳多,就把那些衣裳改小給弟弟穿了!”孫凱文抓着雞腿啃着,一邊回蔡花的話。
“那你多久沒有吃過肉了!?”蔡花看他狼吞虎嚥的樣子,像是吃不飽一樣!才半年時間,孫凱文瘦了一大圈,以前身上吃的肉都沒有了,又聽蔡結實說孫凱宇肥的臉都像盆子一樣了,眼裡幽光閃了下。
“有幾天了!蔡花姐!結實哥說要教我念書,是不是真的!?我現在已經把三字經都被下來了!還會背蔡結實的詩!我背給你聽!”孫凱文惦記着唸書的事兒。因爲他每次背三字經,那些小孩都覺得他厲害的不行!說着把雞腿放下,揹着手,背起了《春曉》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蔡花姐你看!我還會背另外的!”背完立馬倆眼亮晶晶的看着蔡花,等着蔡花誇他。
“嗯!很厲害!”蔡花誇了他一句,讓他快點吃飯。
楚夫人笑着跟韓氏誇孫凱文聰明。
韓氏笑着,孫凱文還沒上學唸書,也就跟着蔡結實認了字,會寫幾個字,她都不認識,也覺得孫子背的好,寫的好!
蔡小旭和蔡小風比孫凱文小了差不多一歲,但天天跟着蔡結實和王栓子,學了更多,當下吃了飯幾個孩子比試起來。
村子裡聽說楚博唯要開館,過來看了,屋裡還有火盆,啥東西都是新打的,楚博唯又是當過丞相的,她們想都不敢想的人,看着就很厲害!雖然被沒收了家產,但楚博唯以前是三榜狀元,要是能教自己家的孩子唸書,肯定自家孩子也能考中個秀才啥的回來光宗耀祖!
雖然有不少膽小不敢的,倒還是有不少人過來問多少銀子能把孩子送過來!?大多都是和蔡花家關係不錯的,家裡長工的孩子。
楚博唯也沒有多要啥銀子,按照別的坐館先生又少要了一半,自己準備筆墨紙硯,就讓把孩子送來了。
看着十幾個孩子坐在屋裡等着他過去教書,楚博唯感慨一句,這樣閒適的日子過起來能讓人心裡空靈的多!笑着拿了書進去。
蔡結實和王栓子也去聽了兩天,楚博唯教的都是孫凱文幾個基礎的東西,倆人就回來繼續跟着楚熙學。
秦伯過來,說是方玉留偷拿了院子裡的擺設去當鋪當,被人打了一頓擡回去了。他把看到的東西給人家說了,然後又偷了東西過去當,結果那些東西都是假的,不值錢的東西。人家說騙他們,就把人給打了!
“因爲騙就把人給打了!?”楚夫人抿了嘴,臉色有些難看。
“騙了人家的銀子使!人家要賬的要到了家裡。借了六十兩!”秦伯尷尬了下。
楚夫人氣的胸口起伏,陰沉着臉坐了一會,還是轉身回屋拿了銀子出來。
蔡花看着伸手攔了楚夫人,見她疑惑的眼神,轉身吩咐秦伯,
“回去告訴他,自己偷東西騙錢出了事兒自己擔着!要是沒錢還賬,就去賣身!”
“清兒!?”楚夫人愣了下,拉了蔡花一下。
蔡花扭頭衝着楚夫人搖搖頭。
楚博唯聽到啥也沒說,默認了蔡花的話。
楚夫人晌午過後也釋然了,只拿了吃飯的銀子回去給秦伯。
晚上楚熙拿了個箱子過來給蔡花,笑着貼上來摟着蔡花,
“媳婦兒!我也賣身給你了!倒貼!”
蔡花看着挑了下眉毛,打開箱子頓時愣了。整整一箱子的銀票!都是一千兩一百兩還有一萬兩的,紮成一捆一捆的。蔡花嘴角抽了抽,她只知道這個混蛋絕對不止看着的那樣,竟然一下子弄那麼銀票!
“媳婦兒我賣身!”楚熙貼着蔡花的耳朵魅惑的叫着蔡花,大手伸進蔡花衣裳裡,在她身摩挲着。
“放我這裡又沒啥用…”蔡花讓他把箱子拿走,她手裡有銀子,楚夫人也給了兩張銀票,都是一萬兩的,根本不缺銀子花!
“這是給你改造蔡家莊使的,剛拿過來!”楚熙說着把箱子放炕梢,摟着蔡花親上去,已經扯開她的衣裳。
蔡花心裡一熱,看着他滿含癡情的眼神,伸手摟上他的脖子。她一直說着要改造蔡家莊,可是她也算過可行性,她手裡的銀子根本不夠用!而且她想的那些辦法都是長久堅持的辦法,想要一下子改造根本不現實!從她說過這話到現在纔多長時間,楚熙不吭不響就調了那麼多銀票過來!
楚熙從知道蔡花的想法,看見蔡花眼裡閃着憧憬帶着自信的看着山坳的時候就想要幫着蔡花完成她的心願!
“清兒…說愛我!”
“…不要!”蔡花咬着嘴脣,生怕嘴裡發出羞人的聲音。
楚熙動作加快,輕咬着蔡花的鼻子,非得讓蔡花說愛他。
蔡花喘息着,小手抓緊了他背上的肉,就是不喊。這個混蛋每次都得讓說愛他,她從來都沒有聽到過這個混蛋說句愛她的話!
“你就沒…說過……”
楚熙看着蔡花帶點撒嬌的嬌媚樣子,眼裡慾火洶涌的燒着,心裡愛煞了她嬌羞又嫵媚的樣子,但這種撒嬌蔡花極少能表現出來!楚熙停下動作,碰着蔡花的小臉,注視着她的眼,
“清兒!我愛你!一輩子!都只愛你一個!只要你一個!”其實每次楚熙說不少次這話,只是那時候蔡花意識模糊,腦子空白,只是楚熙對着她的耳朵說話,根本聽不清說的啥了!
蔡花看着他的眼神,恨不得把她看化了一樣,伸手去捂他的眼,不讓他再看。
楚熙抓着她的手,緊緊的握着。
“啊…楚熙…”蔡花一驚,忙抓緊了他。
“清兒!”楚熙低頭噙住她的嘴一陣翻攪,纏着她的小舌,摟緊了蔡花。
一次次滅頂的歡愉襲來,蔡花趴在楚熙身上直接睡了過去。第二天早上直接沒有起來炕,雖然被孫凱文和蔡小旭幾個在外面高興的說話吵醒了,楚熙卻沒讓她起來,吃飯都直接端到屋裡吃的。
楚博唯幾個大人都還知道咋回事兒,看着楚熙又是燉湯又是做飯餵飯的,楚夫人張張嘴沒說啥。
倒是孫凱文還以爲蔡花生病了,特地跑過來,小臉滿是擔憂的問蔡花,
“蔡花姐你生病了嗎?!咋躺炕上不起來了!?”
蔡花臉色蹭的一下就燒了起來。楚熙看着蔡花小臉緋紅,眉宇眼掩飾不住的媚態,心裡動了動,叫了孫凱文,
“天太冷了,你表姐要在炕上做繡活兒!你還不去念書!?”
孫凱文是打心底害怕楚熙的,聽見楚熙說話,小臉頓時就蹦起來了,應着是,跟蔡花打了招呼,忙揹着蔡花給他做的花書包,到學堂去了。
見孫凱文出去,蔡花臉上還是燒着,看楚熙盯着她的眼神閃着小火苗,臉色頓時黑了黑,瞪他一眼,讓他出去跟蔡結實一塊忙去。
楚熙不去,還脫了鞋上了炕,搬了炕桌過來,拿出一卷紙打開,竟然是山坳的平面輪廓草圖。
“你啥時候畫的這個!?”蔡花詫異了下,竟然啥東西都準備好了!?
“前兩天出去畫的!”楚熙摟着她在懷裡靠着,拿着圖紙跟她商量咋設計排布,卻時不時的偷香。
蔡花氣的小臉發黑,伸手捏他卻被他摟着親了一通。聽着外面時不時的有人走動來往說話,蔡花瞪他不管用,眼神一轉,主動回親他,小手直接往他衣裳裡摸。
楚熙看着鳳眸裡就帶了笑,伸腿把炕桌挑到一旁,親着蔡花滾進被窩裡,拉着被子蒙上來,伸手就扯蔡花的衣裳。不出所料,蔡花身子頓時僵了,又掐又捶的。楚熙沒有再扯她的衣裳,摟着她親了個夠才鬆開。
看着他笑的一臉奸詐,蔡花瞪着眼罵他,
“混蛋!無恥!”和這個混蛋比無恥,她啥時候都不是對手!
“有媳婦兒纔有我的混蛋無恥!”楚熙笑着摟了她起來,把衣裳給她扣好。
聽着屋裡面總算又傳來低低的討論聲,清晨總算鬆了口氣,在外面叫了聲公子大奶奶,直接隔着簾子回話,
“公子!大奶奶!鄭少爺又寫信過來了!”讓楚熙自己出來拿,他可不敢進去裡間。說不準就看見個啥啥,他不怕長針眼,公子可是會捏死了他的!
楚熙下了炕過來拿了信,遞給蔡花拆開倆人一塊看。看完蔡花臉色就有些不好了,城池又失守兩個,將領被宇文御斬首示衆了!
“勝敗乃兵家常事,就算城池失守,斬殺了帶兵將領,還有誰敢帶兵抗敵!?”宇文御這是在自毀江山!心裡還有些疑惑,鄭墨辰的精明她比誰都清楚,這麼長時間的磨練也該更加睿智纔是,那些寫過去的信和楚熙送過去的書難道都沒有用上的!?還是匈奴人真的這麼強悍!?
楚熙臉色倒是很平靜,收了信放起來,勸蔡花,
“不管宇文御咋辦,宇文睿也不會看着匈奴打過來的!放心吧!鄭墨辰也不會出啥事兒的!”
“你咋那肯定!?”蔡花見他說的肯定,扭頭問他。
“因爲我是你相公!是你的男人!”楚熙笑着揉蔡花的小臉,眼裡卻閃着堅毅。因爲是你的男人,因爲把你拉進了我的世界,所以要有足夠能保護你的力量!能給你一片屬於自己的天!
話說的好聽,眼神臉色也都對,可是那手不停的揉着她的不放下了!蔡花伸手捏着他的俊臉揉。
楚熙湊過來親她,笑的帶着魅惑,
“晚上我隨便你蹂躪!”
沒等晚上蔡花蹂躪楚熙,傍晚的時候就下起了大雨。冬天不是下雪,卻下起了大雨,衆人臉色都難看起來。因爲下的雨落到地上,不過多久就上凍結冰了!
“這下地裡的麥苗肯定要都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