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着急,這個地方沒什麼人來,若是掉在這兒一定能找到的!”男人小聲安慰。
春霞心中雪亮,瞟了一眼身邊的杭東南,心道:這傢伙反應倒快!
兩人一動不動的伏在蘆葦叢中盯着那慌亂的兩人。戒指就在春霞手中捏着呢,他們當然不可能找得到!
“怎麼辦!這下子完了!”女子腳一軟跌坐在蘆葦上,聲音中透着淡淡的絕望。
“別擔心,”男人攬着她的肩膀柔聲安慰道:“沒準你記錯了,今日沒戴,好好的還在你家裡呢!祧“
“怎麼可能!”女子急道:“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今天出門的時候戴的就是那枚紫羅蘭寶石戒指!這下子我可怎麼交代呀!”
男人微微蹙眉,又道:“你們家有的是錢,一枚戒指而已,掉了就掉了,再買一枚不就行了?”
“你知道什麼呀!”女子有些怨念的說道:“這麼大又質量最上等的紫羅蘭寶石別說桐江縣了,就算是杭州城裡也找不出第二枚來!如果被人撿了去,我家那位知道了,豈不是——咴”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男人忙又道:“索性你明日主動同他說不小心掉了不就行了?他能知曉什麼呀!”
女子沉默片刻,嘆氣道:“也只能如此了!”
其實她心裡也不太有底,她是大戶人家的少奶奶,平日裡居於內宅鮮少出門,即便出門也是丫鬟婆子一大堆跟隨着,套在手上這麼名貴的戒指怎麼可能說掉就掉了?這個謊話並不高明!有心人只要稍微想一想便不會相信。不過,她的男人是個心性單純可算得上溫文儒雅的男子,素來沒有什麼心眼,騙過他的可能性倒挺大。
“寶貝親親,咱們難得見一次面,不如——”男人見問題解決了,到了這個地方一下子又回味起剛纔來,不由嘻嘻笑着,一雙手也不安分起來。
“討厭!人家下邊都疼了,你一點兒不知憐惜人!再說我出來這麼久再不回去,丫鬟們會起疑的!”女子心煩意亂哪裡還有這個心思,揮手一打恰好將他頭上的帽子打落了下來,春霞從縫隙看過去,咬着脣偷笑:果然好大一顆光頭!
她不由在心裡感慨:這富貴人家的少奶奶、少夫人什麼的說起來也挺可憐的,接觸的人少,有姦情的要麼是表哥,要麼就是和尚了!選擇的餘地好小啊!
男人悻悻戴上帽子,見女子已經站了起來便也站了起來,笑嘻嘻又去拉她的手,“我哪裡不憐惜你?我可是每日都要念上你幾千幾百遍,比念着佛祖還多些!只那個時候我若憐惜你只怕你還不依呢……”
女子叫他幾句輕浮浪蕩的話勾動了春心,不由也吃吃笑着嬌嬌哼哼的撒起嬌來,兩人摟抱着親吻了一會,這才相擁着一道離開。
杭東南偏頭看看身邊的女人,淡淡的光線下,那雙眼眸比天上的星子還要迷人,還有那小巧的紅脣,飽滿而柔軟,肉肉的,親上去的感覺簡直太妙不過。周圍是淡淡的清新的蘆葦清香,風吹過,蘆葦輕輕搖曳,沙沙的輕響着,如溫柔的夜曲。
“走啦!該回去啦!”春霞猛然一下站起,笑着推了他一下。
杭東南一笑起身,有些懊悔剛纔沒有把她撲倒親吻一通。身體裡屬於獸性的那部分血液似乎突然不安分起來,竄得他心癢難受。打野戰?他眼眸半眯向周圍掃視一眼,似乎也,挺好的!
杭東南一路送春霞回到梅家,春霞便裝了一籃子的糉子交給他,笑着告訴他:“多纏了一道線的是我親手包的,少纏一道線的是妹妹包的!你拿回去嚐嚐!”
“好!”杭東南笑笑接過,握着她的手捨不得放。眼看天色實在不早,只得嘆息道:“阿霞,我真得走了,等我回來!”
春霞嫣然一笑,“快些去吧,我自然等你的!”
杭東南出了門,忽然又回身幾步過來,將裝着糉子的籃子往地上一放,抱着她抵在牆壁上狠狠親吻了一番,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這才戀戀不捨的放開,又在她臉頰上親了兩下,道別而去。
第二天早上,春霞沒有去送杭東南,依舊忙前忙後打理着。
轉眼就近了端午,這是一個較爲重要的節日,喝雄黃酒、薰艾草、掛菖蒲、包糉子、敬水神,保佑一年毒蛇蟲蟻不近,平平安安。劉叔等與春霞說了一聲,五月初四、初五休息兩天回家過節,春霞自不會拒絕,叮囑他們將材料收拾安置妥當便可。
初三這日,一輛漂亮馬車停在梅五爺家門口,從馬車上下來一名穿着寶藍繡花比甲、白綾長裙的俏麗丫鬟,有認得的認出是吳家大少奶奶身邊的秋蘭姑娘。
秋蘭敲開了梅家的門,求見了春霞,笑着福了福身道:“左姑娘可還認識我?”
春霞一怔,便笑道:“是吳大少奶奶身邊的秋蘭姑娘!你是來找我的嗎?”
秋蘭點點頭,笑道:“我們家大少奶奶早就想同左姑娘一敘,可惜左姑娘進城總是有事匆忙,今日大少奶奶特意叫我來請左姑娘過府坐坐!”
“大少奶奶太客氣了!她如今想是快要生了吧?身子還好吧!”春霞對吳大少奶奶甚是佩服心存好感,聞言便笑道。
秋蘭笑道:“借您吉言,大少奶奶好着呢!穩婆如今也住進了府中,就等着發動了!”
春霞笑道:“那就好!大少奶奶有福之人,必定會母子平安,生下個白白胖胖的小少爺!”
“借您吉言,我們老夫人、大少爺和上下丫鬟婆子們也都這麼盼着呢!”秋蘭頓時高興起來,笑道:“左姑娘,快請吧!我們大少奶奶是真心想請您過去敘敘話而已,沒有別的意思,您別擔心!”
“大少奶奶的爲人我豈有信不過的!”春霞忙笑道:“只是,你來的突然,我什麼準備也沒有,兩手空空怎好上.門!”
秋蘭“撲哧”掩口一笑,心道這位左姑娘倒是個實在人,忙止住笑道:“左姑娘快別如此多禮!哪裡用帶什麼禮物呢!說句冒犯的話,奴婢瞧着我們家大少奶奶有些緊張,您也是大夫,到時候多陪她說幾句話,勸勸她安心,便是最好的禮物了!”
春霞想了想也是,吳家富甲一方什麼沒有?她帶禮物不帶禮物其實都等於沒帶!還是不費那份心了!便笑着應了。
此時梅五爺出去串門子去了,只有梅芳在家,便同梅芳招呼了一聲,隨着秋蘭上馬車去了。
馬車行駛了大約有兩刻多鐘的時間便停了下來,秋蘭扶了春霞下車,一同進府。
吳府十分氣派,門樓威嚴高聳,門口的一對巨大石獅子威風凜凜。秋蘭擡擡手笑着道了聲“請”,春霞點頭一笑,隨着她一重重穿廊過院的進去。
進了二門沒多遠,一道自南向北的長廊上,只見迎面走來一羣釵環整齊的丫鬟婆子,中間簇擁着一位年輕婦人。
那婦人手中執一把圓形的繡花團扇,身上穿着大紅縷金撒花對襟褙子,對襟袖口衣襟邊沿鑲着兩寸來長的金色窄邊,繫着深紫色撒花百褶魚鱗裙。頭上梳着半彎鬢,正中簪着紅藍寶五股鳳頭金釵,鳳首正對着額頭口銜滴珠,末端是一粒拇指蓋大的鮮紅寶石,隨着行動間輕輕搖晃,配着其他的釵環首飾,通身說不出的富貴。
秋蘭見狀忙將春霞的袖子扯了扯垂手閃避一旁,春霞便隨她一同閃避。
“奴婢見過二少奶奶!”秋蘭微笑着屈膝見禮。這是吳府的二少奶奶周氏。
“二少奶奶好!”春霞朝她微微點了點頭。她不是吳家的奴婢,自沒有必要對這二少奶奶行大禮。
“是秋蘭姑娘啊!快快免禮!”二少奶奶一笑,望着春霞道:“這位姑娘很是面生,不知是——”
秋蘭只得笑着介紹道:“這位左姑娘是大少奶奶請來說話的客人。”
“左姑娘?”二少奶奶怔了怔,忽然“啊”的一聲拍手笑道:“可是那位上次在濟世堂救了大嫂的左姑娘?”
秋蘭沒想到二少奶奶的記性這麼好,聽過的事情居然也記得住。隨即暗暗一嘆:二少奶奶對於大少奶奶的事情向來是最關心的,與大少奶奶有關的事情她當然記得住了!
“回二少奶奶,正是!”秋蘭不敢撒謊。
二少奶奶不由上前,伸出那塗着鮮紅丹蔻的纖纖素手握住春霞的手,打量着她嘖嘖笑道:“沒想到左姑娘年紀輕輕這麼好的醫術!你救了我們家大嫂的命,可是我們吳家的大恩人呢!真是太感謝你了!”
二少奶奶手上的指甲保養得極好,蔥管似的,足有三四寸長,此時不經意掠過春霞的手背,帶起一陣微微的刺痛。春霞突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二少奶奶謬讚了!碰上那種情況,春霞自認還有兩分把握自然應該試一試,這也是大少奶奶的信任,當不得二少奶奶此言!”春霞謙虛一笑,不動聲色抽回自己的手,擡眸瞧了二少奶奶一眼。
這纔看清二少奶奶的長相,臉若銀盆,眼如水杏,肌膚白皙,長得十分標緻。說話的時候兩道細長的柳眉稍稍往上吊,不自覺便流露出一股子潑辣凌厲,雖是笑着,仍令人覺得不敢親近。
“也算你運氣好,不然萬一有個閃失,我們大少奶奶何等矜貴,出了什麼差池你當得起嗎!”二少奶奶身邊一名穿水紅比甲白綾裙的鵝蛋臉丫頭忍不住哼了一聲。
“冬梅!”二少奶奶忙喝住她,向春霞笑道:“小丫頭不懂事,左姑娘你可別見怪!好了,我也不耽擱你們了,大嫂還在等着你呢,你們先去吧!對了,這兩日我覺着身上有些不太舒服,既然這會兒碰上左姑娘也是合該有緣,等會兒請左姑娘也過去給我看看如何?”
春霞見這陣勢自己是不便推脫了,瞟了秋蘭一眼,笑着答應了。
“那咱們等會兒見!”二少奶奶這才咯咯一笑,領着衆丫鬟婆子們去了。
這個二少奶奶,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啊,而且她分明看不起自己,不然那丫頭就不會那麼說話,而她雖呵斥了,卻連叫那丫鬟說聲道歉也沒有。可是偏偏還要叫自己過去給她看病,也不知打的什麼主意!
原本秋蘭一路走一路介紹各處景緻給春霞看,同她說說笑笑的十分熱鬧,經過二少奶奶這一打岔,兩人之間的氣氛忽然變得有點尷尬。秋蘭一時也不說話了。
秋蘭不說話,春霞若再不開口便覺得更尷尬。大戶人家大房、二房之間什麼的各種鬥鬥鬥春霞此時也看出來七七八八了。不過這二奶奶說話做事雖意有所指、似是而非,但她並沒有挑明,春霞大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她一個外來人,哪兒曉得他們吳家內部的彎彎道道?
春霞便向秋蘭笑道:“二奶奶說讓我去給她看看,我卻不認識路,等會兒秋蘭若有空,還想請你陪我一塊兒過去呢!”
秋蘭見沉默打破彷彿鬆了口氣,忙點頭笑道:“這是自然,等會兒我陪姑娘去就是!”頓了頓又道:“上次的事兒大少奶奶心裡一直惦記着左姑娘、一直唸叨着要感謝左姑娘呢!我們大少奶奶是真心實意感激左姑娘的!方纔那丫頭目光淺、見識短,說了那樣不中聽的話,左姑娘,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啊!回頭見了我們大少奶奶,若有什麼該說的話,您儘管說不必顧忌!”
春霞點頭笑道:“你放心,大少奶奶如此待我我豈會不同樣相待?大少奶奶一看就是個和氣人,若有該說的話,我不會隱瞞的。”
“那我就放心了!”秋蘭鬆了口氣,二人相視一笑。
一時來到大少奶奶居住的鬆羅院。春霞和秋蘭剛進去,吳大少奶奶已經扶着丫頭的手笑吟吟站在廊上等候。
秋蘭忙幾步上前攙扶着她,笑道:“大少奶奶您倒是心急,怎麼不在屋裡等着呢!”
“我估摸着你們快到了纔出來的,順便透透氣!”吳大少奶奶微笑着,向春霞點頭笑道:“小霞來了,快請屋裡坐吧!”
“大少奶奶客氣了!”春霞笑着點頭,與她一同進屋。距上次所見,吳大少奶奶的腹部變得更加突起了,身體也更加豐腴了幾分。但她本就是個美人胚子,保養得也好,又是有涵養氣度非凡之人,看去不顯臃腫難看,反而更添一種母性的光輝與成熟的韻味。眉眼清盈,淺笑淡淡,令人一見便心生好感。
二人分賓主坐下,秋蘭等奉上茶水糕點,小丫頭往吳大少奶奶身後的墊了柔軟的腰枕,扶着她輕輕靠了下去。吳大少奶奶便向春霞笑道:“小霞你喝茶,我身子重,請恕我放肆無禮了!”
“大少奶奶客氣了!孕婦比天大,您怎麼舒服怎麼來,無妨的!”春霞笑着端起茶碗道。
吳大少奶奶輕輕的笑起來,說道:“小霞說話就是爽快!叫人聽了啊心裡也舒坦!”
閒話一番,只聽見吳大少奶奶又笑道:“早就想請你過來坐坐,只是聽聞你一直忙着,所以也一直不便打擾。聽說你要開店鋪了,恭喜恭喜啊!”
春霞笑着謝過,又道:“不過是小生意混口飯吃罷了,整日忙也是瞎忙!”
吳大少奶奶卻笑着搖頭,說道:“你啊,也太妄自菲薄了,一個女子短短時間內白手起家做到這一步,我是真佩服你!這桐江城裡鮮少有我看得上眼的女人,你啊,算是一個!你給我們家大少爺設計的書房我也見了,東西真是別緻,在別的地方從不曾見過。可惜咱們桐江縣地方小,若在杭州城,只怕早成了文人墨客們爭相吹捧的雅物了!更重要的是,杭州城裡的文人們有錢的人家多!碼頭上的攤位便宜,過些時候你可以試着在那兒租用一間,擺上幾件樣品供來往客商參觀,相信必定有感興趣的!雖然中間轉一道手會少賺許多,不過若在杭州打開了市場,往後還是有好處的!”
春霞聽她如此推心置腹爲自己出主意心下感激,起身朝她福了一福笑道:“大少奶奶果然不凡,多謝大少奶奶指點,這番話春霞記住了!”
“不必客氣,”吳大少奶奶抿脣一笑,“你救過我和腹中孩兒,我同你又投緣,咱們又同是女人,我能想到的給你說一聲這是天經地義!我想你現在手頭定然缺少不少人手吧?若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同我說一聲。我能幫你的必定幫你!”
“多謝大少奶奶!”春霞心中一暖,笑道:“有您這句話,便是幫了我最大的忙了!”
今日吳家的馬車停在梅家門口將她接走那可是許多人都看見的,吳大少奶奶又說出了這樣的話,春霞相信,往後再有人想要打自家店鋪的主意,那就真要掂量掂量了,這當然就是幫了春霞天大的忙。
吳大少奶奶微微一怔,便明白了春霞這話的意思,兩人忍不住相視笑了起來,旁邊伺候的丫鬟們卻是一頭霧水,不知大少奶奶和左姑娘這笑的是什麼?
秋蘭見她二人說起經商上的事情來越說越投機,好不容易逮着個機會,便向春霞笑道:“左姑娘既然來了,不如給我們大少奶奶把把脈可行?也好叫我們更放心些!”
“正是呢!我心裡也正這麼想着,小霞,有勞你了!”吳大少奶奶望向春霞也笑道。
“舉手之勞有何不可!”春霞笑着點頭,起身來到吳大少奶奶身邊。小丫頭忙搬了繡墩放在吳大少奶奶跟前請春霞坐下,秋霜又忙取了墊枕輕輕擡起吳大少奶奶的胳膊墊在上邊。
春霞爲她診了脈,略一沉吟,又笑道:“若大少奶奶許可,我能不能摸摸您的腹部。”
秋蘭等俱是一愣,一下子有些回不過神來。
春霞暗暗汗一個,心道自己真是傻了,女人家的肚子只有夫君才能摸,當家的大少奶奶身份何等端莊矜持,自己怎能提這樣的話!
春霞頓時臉上一紅,忙笑道:“對不住,是我唐突了,大少奶奶別見怪!”
“無妨!”吳大少奶奶卻是很快就回了神,笑笑,眸光輕掃,命除了秋蘭、秋霜之外的丫鬟們都退了下去,便向春霞笑道:“還要怎麼樣小霞你儘管提就是!我卻不是那等迂腐之人!”
春霞不禁動容,朝她微微一笑輕輕點了點頭。這位吳大少奶奶真是越來越對她的脾性了,以一女子之身執掌吳家產業,桐江地面上無人不服,果然有幾分過人之處。
春霞便讓秋蘭、秋霜將她的外裳解開,笑着道了聲“得罪”,蹲了下去隔着內衫在她的腹部各處輕輕的用手按了按,又俯身下去貼着屏息聽了聽。春霞的心微微一沉,隱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怎麼樣?沒事吧?”秋蘭見她半響不言有些緊張的問道。
“沒事,”春霞起身,笑着讓她們爲吳大少奶奶穿好衣裳,笑問道:“大少奶奶日子應是快了吧?想必就在一二十天?”
“正是呢!”吳大少奶奶點頭一笑,低頭瞧了一眼高高隆起的腹部,脣角不自覺微微翹起,面上的表情突然變得柔和起來。她擡起手掌輕輕的在腹部撫摸而過,“李大夫說可能在五月十五前後,很快了!小霞你看得還真是準!我腹中孩兒——可是無恙?”
春霞手心微微發緊,卻是笑着點頭道:“孩子很健康呢,伏在腹部上能很清楚聽到他的心跳。大少奶奶這些日子好好休養,保持心情愉悅,切忌與人動氣、勞心勞力!早晚天氣好時,可多出去走動走動散散步,這樣在生產的時候會更順利些!”
“要多走動?”秋蘭一怔,忙道:“我們老夫人還叮囑大少奶奶多呆在屋子裡哪兒也不許去呢!大少奶奶肚子這麼大了,多走動不要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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