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霓動手往其他地方翻了翻,除了貼身衣物外,好像並沒有什麼改變。
可爲何自己心裡空落落的?
她脫下了鞋,爬上牀用力抱緊顧景天的被子,裡面有屬於他的味道,淡淡的檀香,只屬於他自己的氣味。
把頭悶進被子中,被子才曬過有太陽的清新也有淡淡顧景天的體味,夏雲霓閉着眼睛,感受着此刻他還在自己身邊的感覺。
爲何,現在的行爲她覺得像個神經病!
她嫌惡的爬起來,無比唾棄沉浸在美色中的自己,正想爬下牀。
酒勁兒後知後覺的讓她此刻有些暈,頭也開始不正常的晃了起來,好不容易站起身也慢慢向身後倒去。
頭一接觸到綿軟的牀鋪,就像有黏性一般牢牢粘住了自己的全身,怎麼辦自己好像起不來了。
起不來了怎麼辦,那就睡吧!
這一夜夏雲霓睡的極好,一宿無夢,神清氣爽。
她起牀活動了身子後,才意識到顧景天昨晚一夜未歸,不禁聯想到貼身的衣物,還有昨天早就不見的身影,難道他又走了?
不知爲何,一想到這種可能,夏雲霓就像被抽乾了力氣,癱坐在地上,爲何這次不告而別?還是說另有隱情?
可萬一他真的不回來了,自己該怎麼辦?
這麼想着,腦袋就像快炸了般,她自嘲的笑笑,本以爲自己早已煉成銅牆鐵壁,誰知顧景天卻一點一滴的走近了自己的生命裡。
另一邊,此刻緊皺着眉頭的顧景天坐在大帳之內,看着手中剛剛傳上的敵報,眉頭深鎖,緊抿着脣,不言語。
下邊一衆等人看着他的臉色表情也甚是凝重,誰也知這次如此大意,必將造成損失慘重的局面。
就在昨日,顧景天趁着天黑悄然回到營中,手下便傳來一封口信,上面寫道:主將不在,夜襲
看完,他不禁大笑起來,心中大嘆:果然是天助我!
趁着月色顧景天只帶了百餘人沿着河邊逆流而上,來到目的地,對面岸邊一衆敵友將士一無所知,防守單薄,連在大營門前也只有兩人駐守。
天色愈加漆黑,天上降下一層薄霧,倒讓此地變得有些虛無縹緲。
顧景天神色自若的掩藏在雜草中,呼吸也變得極輕,敵隊的士兵此時也開始昏昏欲睡,他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像個身經百戰的戰士仔細觀察着每一處,一絲不苟。
身後的副將早已按耐不住,趴在土地裡身上穿着厚厚的盔甲,也抵擋不住夜晚的寒流,後面的將士更是冷的瑟瑟發抖起來。
副將不解,爲何接了線報顧景天還如此小心翼翼,再看着對面一片寧靜,急不可耐的上前在他耳邊小聲問道:“爲何還不行動?”
顧景天總覺得今日**靜了些,心中不甚放心,他也知一衆士兵心中早已迫不及待,可關乎性命的事情讓他不得不謹慎對待。
他一直堅持不想讓任何一個生命白白犧牲,更不想因爲上級的錯誤判斷讓他們無辜的生命就這樣草率的結束。
顧景天並不答話,對面的敵人自己已和他們對戰多年,這麼久以來的對戰讓彼此對雙方的一點風吹草動也瞭解甚清。
今日線報是否有誤他不知道,但此刻對面一片祥和寧靜,就是讓他覺得不對勁,越是安靜的地方越有陷阱。
副將是個大鬍子性格豪爽之人,戰場上驍勇善戰,憑藉在軍中任職多年的經驗,又因上一役的出色對戰被顧景天知道後給提拔到了副將。
但副將卻沒見過幾次顧景天,一是他自己之前職位太低,二是顧景天大多時間都在雁南郡 。
此時,見他如此謹慎,副將本就對他不服氣,此刻更是認爲他膽小如鼠,本來他就易衝動,現在經過自己的思考,更是莽撞行事,直接率領自己的部隊,從一旁小道殺了出去。
顧景天一瞧對面火光沖天,反應過來後心中大爲惱怒,不得不跟着一起殺過去。
本以爲只有幾十人駐守在這兒,可是源源不斷增加的敵人,讓副將此刻不禁心驚。
自己這邊只帶來百餘人,在看周圍瞬間亮起的火把,心寒道,果然自己大意了!
一羣將士們口中齊聲喊道:“衝!
還不待靠近對面,一批批火箭隨着天空射來,黑暗的天空頓時照的通明,顧景天手拿長劍,手上不停不斷砍斷火箭。
他大吼一聲:“守!”
周圍士兵趕緊圍城一座人肉厚牆,防禦這場災難。衣服背面是他自己之前無意見夏雲霓在衣服內縫着厚厚的棉花,他當時好奇道:“這是何物”
夏雲霓簡單道:“這是防禦嚴寒的利器”
經過她這麼一提醒,顧景天回到營中趕忙召集工匠們在士兵沒見衣服背後縫上一小塊鐵板,再用棉花填塞在裡頭。
因爲夜襲,士兵都沒帶上盾牌,那東西笨重且不好拿,因爲這樣的緣故,今夜都沒帶上它。
對面火箭點燃了士兵的衣服,露出鐵板,顧景天趁對方不注意,首當其衝的來到對面營地,不斷砍殺,後面的士兵見狀紛紛衝上前去,一時之間,槍林彈雨,硝煙瀰漫。
或多或少,沒人身上都帶着不同程度的傷,可更要命的是,接連不斷的士兵涌上來,讓此刻大家都有點力不從心。
體力不斷消耗,而對方人卻越來越多,顧景天看着身旁不斷倒下的身影,不禁着急。
而此刻對方卻是看出他此刻心不在焉,一拉長弓,朝着他射去,箭離弦,正中顧景天右臂
血洶涌流了出來,浸滿了一大半衣衫,盔甲上也佔滿了鮮血,有自己的有別人的。顧景天此刻單手應戰,不斷靠近中心,奮勇殺敵,自己帶來的人已是越來越少,而此刻卻毫無出路。
旁邊一人趁他不備,拿着手中彎刀向他砍去,顧景天察覺到,趕緊往下一蹲,頭輕偏,才勉勉強強躲過這一擊。
可是儘管如此,還是砍掉了他的頭盔,頭髮散亂,夜風吹拂,倒讓他此刻變得有些蕭索的意味。
不知何時,副將來到他身邊,不斷擊退爲他身邊的敵人,他們彼此背靠着背,掩護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