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朝臣們在意的,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
而這兩天雲灼華想了之後的結果,也就只有一個。
那就是,不嫁!
金玉此番用心,雲灼華起初之時,還未多想。
如今靜下心來仔細思量,也算是明白了。
當初雲灼華那般決絕的與金玉之間畫出一道界限來,從望都離開。
如若雲灼華現在還只是雲家義展鏢局的少主子,那麼,金玉拿她毫無辦法。
可如今,雲灼華是南吳的女皇,南吳在她心中的分量,金玉掂量的出來。
所以,他用了這麼一個辦法,再次牽起兩人之間的緣分來。
且不說雲灼華現在這身份是否能嫁,就是她和蒼玉之間已有夫妻之實,這也是嫁不了的。
雲灼華只能將聯姻之事,拒之門外方纔能行。
而這拒絕的法子,方得圓滑而又不能有破綻纔好。
怎麼說,宋使董術也是規規矩矩的代宋皇求親,南吳總不好就這麼駁了大宋的面子。
讓大宋,再有出師之名。
雲灼華爲此,也頗爲煩心,她本身這兩天就總是心煩意亂,連覺都睡得不甚安穩。
長久的勞心費力,心力交瘁之下,雲灼華不知怎的,就忽然病了起來。
這病來勢洶洶,讓雲灼華也招架不住的不得不睡在牀上。
她這一病傳到了朝中,又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倒是讓朝臣們也分辨不出,雲灼華是真病了,還是故意裝病。
明禹溪剛給雲灼華診過脈,斟酌着是否要開藥的時候,蘇芳菲和蘇衍就從門外走了進來。
雲灼華捂着自己的鼻子,連忙伸手攔着他們,“別過來,小心你們也染上。”
話說完,她捂着鼻子連咳了幾聲。
蘇芳菲被雲灼華這急切的一喊叫,她當即就拉着蘇衍,站住了腳步。
“皇上這到底是什麼病,怎麼看起來這麼厲害。”蘇芳菲探着頭瞧着。
“不過偶感感了風寒,歇歇就好。”
雲灼華把手從臉上拿開,露出通紅的鼻尖,還有泛着紅的臉來。
明禹溪回過頭,嗔怪的看了雲灼華一眼,“頭還燒着,哪裡是歇歇就能好的。”
“禹溪……”雲灼華胸口起伏的費力的喘着氣。
她昨個兒不過是睡不着,又起來練了會兒武,今早就頭暈腦脹咳嗽流鼻涕。
渾身乏力,明禹溪來之前,雲灼華連擡手的力氣都還沒有。
“蘇衍,今天早朝,你可有仔細去聽?”雲灼華扭過頭去,詢問着蘇衍。
蘇衍對着雲灼華一拱手,“是,臣弟依着吩咐,好生去聽了。”
“皇上若要看奏摺,臣弟稍後讓裴公公送過來。”
雲灼華點點頭,復又問道,“今天朕不在,他們是否又爭辯了聯姻之事?”
蘇衍點了點頭,“是。”
裴元去通知今天雲灼華生病不上早朝之前,蘇衍就已經到了朝堂,這些臣子們念着他年紀小,說話也不顧及太多。
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起來可比雲灼華早朝上還要熱鬧。
“你怎麼看?”雲灼華復又問道。
蘇衍一抿脣,小小的人兒這會兒倒像是個大人一般,眉頭蹙着,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