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們多慮了,這天下誰都能懷疑,卻獨獨不能懷疑大將軍,他爲大宋,可是真心實意的。”趙延禎仍舊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此時,從羣臣坐着的地方,走出一人來,他手裡拿着一本奏摺,十分不合時宜的就走到了趙延禎的身前,“臣彭坤,有本起奏。”
趙延禎坐在龍椅上,微皺着眉頭,“今天是給大將軍準備的接風宴,所有奏摺都明日早朝再議,退下吧,劉升,你也退下。”
彭坤聽了這話,非但沒退下,反而一咬牙,跪着往前行了兩步。
他以頭支地,繼而又道,“臣所奏之事,與劉大人夜觀星象有關,還請皇上容臣詳稟。”
趙延禎似是被他們這麼一波接着一波,擾的心煩。
他氣急敗壞的道,“朕今天想好好給大將軍接風洗塵,你們非要在此時找事。”
殿堂裡所有的大臣們都低着頭,安安靜靜的。
趙延禎掃視了一眼,心情已經壞到了極致,卻忽然改了口,“好,朕今天就聽聽你們想要如何!”
趙延禎一拍桌子,氣的胸口喘息不定,沒多會兒就捂着嘴咳了起來。
姜雨瞳暗暗地瞟了任秋白一眼,卻見任秋白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坐在那裡,安靜的喝着酒,甚至都沒和藍尚嶸多說兩句話。
彭坤聽了這話,暗暗地抹了一把額頭的汗,他想着,以後他一定不會,再從樑文緒那搶這樣危險的事情來做了。
先前是去長樂城,他回來的路上,差點沒丟了半條命。
這次又是聖前啓奏,這一驚一乍的,他實在是經受不起啊。
彭坤又跪着前行了兩步,把奏摺高高的舉到頭頂,德忠從高臺上下來,雙手接過奏摺,恭敬的送到了趙延禎的手中。
趙延禎不用看,也知道奏摺裡寫的什麼,他接過奏摺,就往桌子上一扔,冷冷的道,“朕不看,朕要聽你說!”
彭坤身子一顫,他低垂着頭,一咬牙又道,“皇上,樑大人先前從遠西軍軍中回來時,曾上報要嚴查軍需剋扣之事,當時臣還記得,樑大人還曾因此夜不能寐,專查此事,臣記憶猶新。”
“可臣此去遠西軍軍中,發現軍中將士的手裡,都是嶄新的武器,而他們拿着的,卻又並非統一配發的武器,數量極大。”
“難道大將軍不該解釋一下,這些武器都從何而來嗎,私制武器,已然是大罪一件。”
“更何況,大將軍還有別的,不符合常理的行爲,這讓臣也不得不懷疑大將軍的目的。”
彭坤把原本任秋白就已經在趙延禎給他看的奏摺上,看到的一切,都詳細的拎出來說了一遍,並且添油加醋。
彭坤雖然沒有明說,但他句句都暗指任秋白包藏禍心,意圖謀反。
就連莊沐遲被西戎成王劫走,也被說成了是任秋白把莊沐遲提前送到了西戎,爲了和讓西戎放心,支持他謀朝篡位。
他們不是不知道,任秋白和西戎之間的矛盾,已然不是一天兩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