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敏佳小心地把托盤放到桌上,托盤上有一碗海鮮粥、一碗八寶弱,一小碟包子、四樣拼在一起的小鹹菜,榮敏佳不愧是連鎖早餐店的少東家,這幾樣鹹菜選的很有水平,都是最新鮮當季的東西,看起來很有食慾。
汪思甜接過粥聞了聞,“咦,過去我在你家吃的海鮮粥貌似沒有這麼香啊。”
“嘿嘿嘿,做生意總要考慮成本的,沒有精裝版對比,平民版的也不差啊。”榮敏佳笑道。
“果然是奸商。”
“此言差矣,做飲食的只要把好原料關,精選好食材,堅持高標準的衛生要求,控制成本讓每位顧客吃到能吃得起又美味的早餐,就是良心企業,比如這粥吧,不光是這粥的成本,還要加上店租+水電燃氣+人工+各種稅費,每一份都做成這樣一碗粥就要十多塊錢才能賺錢,你每天早晨會吃十多塊錢的粥嗎?更不用說還有別的成本……我家面向的終究是中產階級。”白家早餐鋪走的就是親民路線,當然不會親民到路邊攤的級別,是那種家庭月收入八千至兩萬每天早晨來喝粥都會覺得安全衛生又不會造成經濟負擔的級別,要不怎麼說做生意自有學問呢。
“懂了,難怪你家的生意做得最好。”做早餐店也不是人人都賺錢的,只有白氏穩紮穩打做一家火一家。
“一般一般。”榮敏佳抿嘴笑,“不過要講對客戶羣的研究,最厲害的還是思甜你啊。”
“呃?”
“現在的人結婚的成本越來越高,兩個人在一起先不說感情,先衡量一下財力,結婚搞得像商業談判,離婚也像公司重組,只不過大部分情形下,結婚前女方佔據主動,結婚後男方佔據主動權,尤其是女方經歷生子、帶孩子、社會歧視等等之後,自身的發展受阻,一般家庭往往男強女弱而且年齡越大差距越大,越是成功的男性離婚成本越低……當然了,這並不代表窮男人老實,窮男人在外面搞三搞四的也不少。
“佳佳,你到底想說什麼?”
“甜甜,你想不想擴大公司?”
“呃?”汪思甜有些怔愣,她真沒想過把捉姦這項事業做大,畢竟比較灰色。
“其實呢,灰色與不灰色看勢力根基,天放是公司的投資人,你們又與劉警關係密切,跟黎家有良好的關係,別說有個人信用調查公司這層皮,就是直接掛牌偵探社,在a市能找你們麻煩的人也不多,既然有東風,什麼不借勢而起呢?”
汪思甜玩着粥碗裡的匙子,當初嘉木姐跟鄭鐸哥一直行事很隱秘,後來甚至雙雙離開,她也覺得這一行水深,搞不好就要因爲別人的事把自己搭進去,可榮敏佳的話又……確實啊,嘉木姐他們當初沒有陸家這個投資人,劉警當初也只是刑警隊長,而不像現在這樣身爲分局長,是a市警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明星,還有黎家這樣樹大根深的世家願意做保護傘……
“當初我媽只是有一個早餐車,每天起早貪黑的賺辛苦錢,口挪肚攢的攢了不到五萬塊錢,我們家盤下第一間店面的時候,交了房租家裡只剩下十塊錢了,可是如果我媽只是守着早餐車,當時看起來很多的五萬塊,在現在什麼也不是。”
可是現在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創業環境了,汪思甜知道這是藉口,只要抓住機會,任何時候都是最好的創業環境,現在a市做這一行的人據她知道已經有十幾家了,但多數是草臺班子,很不正規,還有吃了原告吃被告的,甚至有造假證據坑人的。
如果她建立一起家口碑好有實力的公司,很容易就能搶佔a市的市場,以後在這一行……搞不好也像早餐界一樣,草臺班子只能做最低端的市場,高端市場屬於強者。
榮敏佳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動了,“姐,你不用擔心資金問題,咱們的經營狀況良好,陸總想必也不介意繼續追加投資,嘿嘿嘿,如果不是有陸大公子,我還想建議我媽投一部分錢進來呢。”
提起陸天放,汪思甜感覺嘴裡的粥有些發苦,“再說吧。”
“你是不是跟他吵架了?”榮敏佳想起來已經幾天沒看見陸天放了,她原來以爲是他忙着照顧陸鶴鳴,現在看來竟然……
“不算吵架,只是確定了關係。”確定了朋友關係也是確定關係啊。
榮敏佳低下了頭,她當然知道汪思甜的意思,心裡不由得爲這兩個人感嘆,這兩個人確實很契合,可實際上怎麼樣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她拿起手機想要掩飾自己說錯話了,卻見屏幕閃了一下,仔細一看又沒有任何變化,可能是她多心了吧。
“怎麼了?”
“屏幕有些閃。”
“我看看。”汪思甜拿過她的手機翻看了一會兒,“你最近見過周洋嗎?”
“沒有。”榮敏佳搖了搖頭。
“你們倆個分手也好,周洋雖然大有前途但並不是良配,他得配個大聖母才行。”
“呵呵呵。”榮敏佳沒說話。
“換個手機吧。”汪思甜把手機還給了榮敏佳。
“什麼?”
“蘋果已經出新款了啊,換個唄。”
“再說吧,這手機我用着挺好的。”
“誒,你也太戀舊了,這人呢該往前看就得往前看,手機不合適了就換,別說人對手機不用有什麼忠誠度,就是談戀愛的男女也是合則來不合則散。”
“甜甜你發揮到哪兒去了。”榮敏佳有些疑惑地說道,“我不換手機主要是錢緊。”
“哈哈哈哈……”
榮敏佳沒注意到汪思甜眼底藏着一絲精光,說話的時候不像是對她說的,倒像是跟什麼人通話一樣。
兩個人正在聊天,汪思甜的手機響了,“喂?”
“肖梓已經被正式認命爲主任了。”
“嗯。”正是因爲這項任命,他們又等了一個禮拜。
“我小姨媽明天有時間。”
“你能行嗎?”
“我能做到。”陳秋霞在給自己打氣,她剛參加完任職宴會回來,可笑的是肖梓喝醉了酒,她扶肖梓從酒店裡出來,肖梓跟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回去照顧寶寶吧。
呵呵呵呵,她就算是被手握實權的主任夫人頭銜吸引了一秒鐘,因爲這一句話也不會再作夢了,在肖梓心裡她就是一個被利用過的子宮,他兒子的免費保姆,他的免費牌位,需要的時候帶出去展示,不需要的時候扔在一旁,既然如此,她何必再心軟呢?
“那好,明天行動。”
當尖叫聲響徹整個房間的時候,楊鳳卿還在睡覺,肖梓躺在她身旁一樣高臥未起,母子相依相偎,如果兒子是稚兒當然讓人覺得溫馨,母親是六十多的老寡婦,兒子是四十歲的大老爺們,就只剩下噁心了,更不用說兩個人都沒穿衣服。
肖梓猛地起身,用被子蓋住自己,只見門口站着他的妻子跟妻子的父母、小姨媽、表妹……“我……你們怎麼進來的?”
“這是我家!”陳秋霞冷冷地說道,“變態!”
嚇傻了的楊鳳卿被這兩個字驚醒了,“你才變態!你們全家都變態!兒子和媽睡一被窩咋了?”
“沒咋的。”常昭昭不停地拍照,“臭不要臉的!姐!報警!”
“秋霞!”肖梓想要維持住身爲丈夫的權威,可眼前的情形真沒有什麼權威可言,“不要拍照!不要拍照!”
“你媽不是說這件事很正常嗎?我發到網上讓大家點評一下正常還是不正常唄。”常昭昭笑嘻嘻地說道。
“昭昭!”小姨媽鄭莉芳制止了女兒,“你們倆個先把衣服穿好。”她說罷把門關上了。
陳秋霞的母親鄭莉傑這個時候纔回過神,“咋回事?咋回事?姑爺牀上的人是誰?”
“是楊鳳卿那個老/婊/子。”陳秋霞的父親陳子榮倒看得一清二楚,他表面上很冷靜,手卻抖得像是彈琵琶一樣,“姑娘啊!你受苦了啊!!!”
陳秋霞尖叫完了之後,剩下的只有呆怔了,她的呆怔有一半是假的,有一半是真的,心裡猜測到和看現場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最噁心的是他們母子竟然完全不把這一切當成一回事。
“畜牲啊!一對畜牲啊!我原先聽你小姨媽說不相信,現在……”
“你早知道?”陳子榮抓住了妻子。
“我沒想到是真的啊!”或者說鄭莉傑完全沒想到是這種程度的戀子、戀母,這也太變態了,“咋辦啊!老頭子!咋辦啊!”
“咋辦?把那老太太送走!”陳子榮還想要維護女兒的婚姻。
“肖梓不會肯的,再說他跟他媽這樣,我嫌他髒!”
陳子榮愣住了,是啊,這樣的姑爺太髒了,這要傳揚出去……陳秋霞愛面子的毛病完全遺傳自陳子榮,他現在已經在想萬一傳揚出去自己可怎麼做人了。“真不要臉啊!害人害己啊!”
過了差不多五分鐘,楊鳳卿跟肖梓纔出現,肖梓的臉漲得通紅,不光沒有羞於見人,反而像是被什麼人坑害似的悲憤,指着陳秋霞,“你怎麼回來了?還帶了這麼多人?你究竟想幹什麼?”
一直沉默的陳秋霞擡起手,狠狠甩了他一個耳光,“厚顏無恥!自己做了不要臉的事還敢指責別人!”
肖梓沒想到陳秋霞會打自己,被這一耳光打得有點暈,“你……”
“你敢打我兒子!”楊鳳卿瘋了一樣的衝了過來,早就等待已久的鄭莉傑和鄭莉芳姐妹也衝了過去,二對一的格局楊鳳卿再彪悍也佔不着什麼便宜,肖梓想要過去幫母親,陳子榮一拳已經打到了他的臉上。
這幾個人打在一處,各種叫罵聲跟拳腳聲疊加在一起,“別打了!別打了!”陳秋霞慶幸自己沒把兒子抱來。
“是啊!別打了!”常昭昭一邊喊着一邊悄悄下黑手,主要目標是肖梓,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到她手裡的掃把,打得肖梓顧前顧不了後。
“別打了!”陳秋霞撿起地下的暖壺,狠狠摔在地上!
一聲巨響讓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楊鳳卿!肖梓!你要臉的話就消停地站在一邊!媽!爸!小姨,你們別跟他們打了!不值!”
楊鳳卿扶着吃了大虧的肖梓,母子兩個早沒了往日的威風,臉上帶着傷一身狼狽地站在那裡,“陳秋霞,你想幹什麼?”
“我想問問你想幹什麼!”陳秋霞說道。
“呵,你想離婚就離婚,你這樣不知裡外拐的攪家精兒媳婦我們家可要不起,明個兒我就把我孫子帶回來……”
“呵呵呵呵,你想得真美啊,借了我姐的子宮生個孫子就把我姐趕走,你以爲地球都是圍着你轉的啊?”常昭昭直指問題核心,還真別說,像楊鳳卿這種人真覺得地球是圍着她轉的,全世界的人就她最精,人人都蠢,都要受她擺佈。
“這裡有你啥事?這麼厲害當心嫁不出去。”被說中了心事的楊鳳卿斥道。
“我閨女嫁不出去我養着,總比嫁到變態人家強。”鄭莉芳道,“楊鳳卿,你別給臉不要臉,現在我們沒報警沒把事情宣揚出去是給你留着臉呢!在一旁消停的眯着吧!”
“你啥意思?你還想勒索!”楊鳳卿聽出來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她吃定了陳家也要臉,也不敢把這件事宣揚出去。
“肖梓,我不想跟你媽磨嘴皮子,這事你是什麼意思?”陳秋霞問肖梓。
肖梓用手指梳了梳被扯亂的頭髮,他一直知道會有這一天的,沒有什麼事是能瞞住所有人的,爲什麼這世道人就不能按照自己的意願活着呢?“你想離婚嗎?”他問陳秋霞。
“離婚是一定的。”
“那我媽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呵。”陳秋霞冷笑,“昭昭,你拍到幾張照片?”
“不多,十七張,其中精品的至少有十張。”
“陳秋霞,你真想勒索?別忘了,寶寶是姓肖的!你想要寶寶擡不起頭來嗎?”
“不想。”陳秋霞搖了搖頭,“我有個舅舅在江蘇辦廠的事你是知道的?我們全家都可以搬過去,就是不知道你舍不捨得剛到手的主任位置了。”
“你!”
“當然了,也許銀行很開明,不在乎這樣的事呢。”陳秋霞說道,開明?這種醜聞在世界任何一個角落都是無法被接受的。
“你全想好了?”肖梓覺得自己陷入了某種陷井。
“想好了。”
“你想要什麼?”
陳秋霞拿出一份離婚協議書,“簽字吧,簽了字咱們一拍兩散。”
肖梓拿了離婚協議,其中財產分配上嚇了他一跳,“陳秋霞,你不如去搶!”
“我就是在搶啊。”陳秋霞要了肖家的另一處房產跟兩個鋪子中最大位置最好的,還有精神損失費六十萬。
“我不同意!”
“昭昭,你有多少個微博粉絲?”
“不多,五六千人,但這種題材很容易曝紅,花點小錢做推廣,一天之內火遍全國。”
“你敢!”楊鳳卿想去打陳秋霞,被鄭莉芳一把推一邊去了。
“你早知道了?”肖梓終於想到了最重要的一點,離婚協議是電腦打印的,顯然不是臨時寫的。
“我當然知道了。”陳秋霞指着楊鳳卿臥室裡正對着牀的一個擺件,“你拿下來看看是什麼東西。”
肖梓懷着最壞的打算走進臥室拿起擺件,裡面是……“陳秋霞!你竟然放攝像頭!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
“歡迎你報警。”陳秋霞冷冷地說道,“你們母子倆個做了什麼自己清楚!”
“你!”楊鳳卿捂着胸口,這次是真的想要昏倒了,說好的軟弱無主見的兒媳婦呢?怎麼變成了要命的閏羅!
“媽!”肖梓扶住母親,把她扶到沙發上坐好,又拿了速效救心丸給她吃,“陳秋霞,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姐,你還有料?”常昭昭故意說道,“要是有現場錄像,他們分分鐘火遍全球的節奏,尤其是島國,愛這一口的人真不少。”
“陳秋霞!”肖梓恨聲說道,“好!我簽字。”
“晚了。”陳秋霞說道,她拿出另一份協議,“要籤就籤這份。”
肖梓拿過協議書,裡面的財產條款變成了兩個鋪子都歸陳秋霞所生的兒子所有……“你!”
“你再說,我還有第三份協議。”
“陳秋霞,你別欺人太甚!”
“肖梓,以你現在的職位和能力,賺回比這多的財產也就是三五年的事,你現在不簽字,一切可都沒有了。”
肖梓能怎麼樣?這是一個不得不簽字的事,“你!誰能保證你沒有拷貝?”
“我保證沒有你信嗎?肖梓,我們陳家也是要臉的,不被逼急了也不會背景離鄉。”
肖梓低下了頭,他知道有六成的可能性陳家是在嚇唬他,可他不敢賭,他承擔不起曝光的後果,陳家的條件就是更苛刻一些,他也會同意,“我沒有那麼多現金。”
“你可以寫借條。”陳秋霞說道。
肖梓寫了離婚協議,又寫了借款協議,交給了陳秋霞,陳秋霞看了一眼把借款協議撕了,“你不要寫欠我的錢,你寫欠我爸媽六十萬元,用途是投資,還款期限是五年分期,利率是一分利就行了。”一分利是得到國家保護和承認的,陳秋霞不是白做銀行職工妻子的。
“好。”肖梓只得又寫了一份,這次他寫得很規範。
陳秋霞看了一眼,“爸,你簽字吧。”陳家夫妻早就覺察出這一切都在女兒的計劃內,他們對肖梓的仇恨心減輕了不少,剩下的是對女兒的擔心。
“秋霞,這樣……合法嗎?”
“簽了字就合法了。”陳秋霞說道,“我恰好知道有些公司會回收這些借條的。”也就是所謂的討債公司了,五年之後欠款不清,討債公司可不是吃素的。
肖梓按着母親的手腕,注意她的脈博,“你們說完了嗎?說完了快滾!”他冷冷地說道,從他的表情上來看,好像他是受害者一樣,陳家一家人都是勒索犯。
“爸,媽!我們走。”陳秋霞環視着這一套對她來講從來只是住處的房子,手裡拿着離婚協議跟欠款協議,她知道她的噩夢終於醒了。
陳秋霞的兒子陳冬升上幼兒園的那一年,她接到了肖家給她的最後一筆欠款十二萬元,肖梓依舊是意氣風發的男神模樣,所有人都在猜測爲什麼他們倆個會離婚,一開始的結論都是平庸的陳秋霞沒有做主任夫人的命。
可隨着陳秋霞減肥、美容變得一天比一天漂亮,工作也一天比一天出成績,終於搭上了末班車在三十五歲之前提了副科級之後,又有人說是陳秋霞傍了大款,跟哪個大領導有了首尾,這纔不要肖梓。
不管傳言如何,陳秋霞依舊是雲淡風清的樣子,工作和生活給了她自信,別人怎麼說對她來講已經不重要了。
她沒想到的是肖梓又再婚了,這次娶的姑娘很漂亮,二十歲出頭,是行長介紹給他的,肖梓買了婚房,離肖家老房子隔了約有一站地的距離,所有人都跑來告訴陳秋霞好消息,陳秋霞只是說恭喜,這姑娘也許命會好吧,掐指一算楊鳳卿都六十五了呢,蹦噠不起來了。
事實證明極品總是有生命力的,肖梓結婚不到半年,a市就暴發出了一場大丑聞,楊鳳卿和肖梓依舊相愛得很纏綿,那個二十多歲的姑娘竟然沒爭過老太太,大膽猜測小心求證之後,姑娘也玩了捉姦這一招,只不過這次她是帶警察捉姦的,把事情鬧得沸沸揚揚。
肖梓辭職了,帶着母親在夜色中消失,可江湖中永遠流傳着關於他們母子的傳說,無論是誰到陳秋霞這裡旁敲側擊,陳秋霞都說,“沒這回事,是那個姑娘胡猜的。”
因爲陳秋霞的保護,被她刻意安排在某私立幼兒園,而不是機關幼兒園的陳冬升對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普通家長根本不知道這個看似跟肖家一點關係也沒有的孩子,竟然是肖梓的兒子。
事情很快淡了下去,這麼勁爆的事不符合某黨的價值觀,禁止多宣傳,該知情的人都知情了,不知情的人依舊不知情,有人說在沿海某省遇見過肖梓,他一個人給一個私企做財會勉強餬口,楊鳳卿不知蹤影,只是聽當地人說肖梓有個年齡比他大很多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