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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只有一更。今天上班第一天,事情實在是多,好不容易碼了一章奉上,讓親們久等很抱歉。明日補上今天的第二更。也就是明天會有三更。謝謝大家的支持。
再睜眼時,就看見小錦趴在牀頭睡着了。
小娥坐起身,伸手摸了摸小錦的頭髮。她知道小錦這段日子也承受了不少的心理壓力,這丫頭看着大大咧咧、咋咋呼呼的,但卻是重情重義重感情的,出了這樣的事,她心裡頭也不好過。
小錦正在睡夢中,忽然夢見巨石壓頂,驚恐之下驚醒過來,纔看到小娥已經醒來正摸自己的腦袋。
“姐,你醒了?我剛剛夢見巨石壓頂,嚇死我了,原來是你摸我的頭。”小錦心有餘悸。
小娥笑道:“我沒使勁啊,一隻手就能壓死你了?”
小錦笑笑道:“這不是做夢嗎?你剛剛暈倒了,可嚇壞我們了,郎中說你心事太重,氣血攻心。你呀,就是想太多,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小錦嗔怪道。
小娥嘆氣道:“多思多想本就是我的毛病,這重活過了還是改不了。”
小錦坐上牀邊,拉着小娥的手說道:“以後就由我來想我來思,你呢,開開心心地過日子就行了。”
小娥好笑道:“傻丫頭,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承擔這一切呢?我知道你心裡已經夠苦了。若沒有你,我們都沒現在的好日子過。”
小錦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第一次她覺得自己竟然是這樣的重要。
“小娥,你醒了?”大劉娘端着一碗魚粥進屋來了。
“快,喝點粥,我剛熬的。”大劉娘坐到牀前。將熱騰騰的魚粥端到小娥面前。
“嬸,家裡能開火了?”小錦奇怪地問道。這家裡還沒收拾停當,就能開火熬粥了?
“家裡什麼都是溼噠噠的。哪裡能煮飯。我們周邊的幾家人,湊在一起生了個爐子。做了點吃的。這魚是大劉去撈來的,這大水過後,魚都不多了,撈了兩條小魚,就挑了點肉做點粥。以後的日子真不知道該怎麼過呀?”大劉娘絮絮叨叨地說着,絲毫沒有注意到小娥臉色的變化。
小錦擔心小娥又多想了,接過大劉娘手中的碗。說道:“嬸,您去忙吧,這兒交給我。”
大劉娘哎了一聲,出去了。
“姐。你爲什麼要同意村長認了那筆債呢?這筆債不是我們有能力償還的呀?”小錦邊喂小娥喝粥邊問道。
小娥抿了一口粥,然後嘆氣道:“我知道你覺得這事不該我們擔着,但是你想過嗎?村長是那種能吃啞巴虧的人嗎?這錢是他集上來的,現在付之東流,他拿不出那麼多的錢還給那些大戶。他自然會把這事引到我們身上。剛剛在河邊,你也聽他說了,說我們不是第一天養珍珠,積蓄還是有的。他早就想好了,不管怎麼樣。最終會將矛盾轉到我們的身上。現在他提早告知也算是給足了我們面子,讓我們有個準備,沒來個措手不及。”
小錦低頭沉思,隨即擡頭說道:“這麼說我們應下這筆債也算給自己一個體面,要是等他們來逼迫我們承擔,那到時候大家都不好看。”
“確實是這樣,村長不還說他們逼迫他,說他不還錢就拿他孫子抵債嗎?其實他是暗示我們,要是我們不還錢,他們對付我們的手段可多着呢。”小娥道。
小錦長嘆一口氣,說道:“姐,還是你想得深遠。”
小娥苦笑:“不是我想得深遠,而是我經歷了一世,自然更知道世態炎涼。”
姐妹倆在這唉聲嘆氣,還沒完全消化完這發生的事,外面就聽得吵吵囔囔的聲音。
“你們做什麼?我們家都這樣了,你們咋還有臉來鬧?”大劉孃的大嗓門在外面響起。
小娥、小錦趕緊下牀衝出去看看出了什麼事。
只見村子裡比較有臉面的幾戶人家擠在大劉家的門口,大聲嚷嚷着要小娥、小錦給錢。
“我說阿美,你就讓開,讓我們進去,我們現在都遭了災,急需要錢修房子,過日子。我們都是一個村子的,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沒必要把關係鬧僵。所以,你也別攔着我們,到時候大家撕破臉可不好看。”一箇中年女人說道。
“放-屁,你們衝到我劉家鬧事,我還得讓你們進屋去,這是哪門子的道理?”大劉娘不是好欺負的主,絕不會因爲別人說兩句,就委曲求全。
“阿美,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這會子和你商量,是給你面子。那兩個騙子住在你家,吃在你家,你敢說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說不定你和她們就是一夥的。”一男子大聲罵道。
“啥,你說啥?啥騙子?小娥、小錦住我家那麼些時候了,騙了你們啥了?”
“騙了我們那麼多的錢養珠子,現在珠子在哪呢?”
“她們有騙你們嗎?不是你們自個兒緊巴着拿着錢想湊份子撈一筆,這會子發大水沖走了珍珠蚌,你們就賴人家了?”
“阿美,你這麼說我們可不樂意了。這錢確實是我們湊起來給他們的,可是若不是你和村長在這裡摻合,我們能給她們錢嗎?再說了,就算錢是我們自願給的,又咋地了?我們現在要用到錢了,我們要拿回來還不行嗎?”
“你們當我們這是什麼地啊?你們想賺錢時就拿錢來,等沒了甜頭,你們就要拿回去,你們看我們現在這樣子還能拿得出錢來嗎?”大劉娘氣呼呼地吼道。
小娥、小錦在一旁聽到大劉娘說“我們、我們”的,心裡頭感動。這大劉娘真心沒把她們當外人。
“嬸,你別和他們吵了,這事已經出了,這債我們扛着。”小娥走上幾步,走到大劉娘跟前說道。
“啊呀,你這孩子。不該你扛下的事你別摻合。”大劉娘急忙攔道。
“你們的錢是村長集上來的,你們要錢找村長去。”小錦雖說認同了小娥的話,知道這債是躲不過了。可是心裡頭那個憋屈,便忍不住吼了一聲。
“你個臭丫頭。輪不上你說話,這事說不準就是你和村長還有阿美起得幺蛾子。”一個男人大聲罵道。
“大昌子,你胡說八道啥,有本事管好你家婆娘,別來我家鬧騰。就你家那點錢,給我我還看不上呢。”大劉娘知道這大昌子家境只能算是一般,主要還是靠他婆娘的嫁妝撐着門面。所以他婆娘偷人他也不敢管,這次聽說養珍珠賺錢,村長在集款,他便將自己的一點私房錢都拿了出來。死皮賴臉地要村長也給他一個賺錢的門路。其實他給的不多,也就二十多兩銀子。
“阿美娘們,你別得意,你同這兩個丫頭騙大夥錢,等我們告了官。讓你吃了板子哭爹喊孃的。”大昌子跳着腳,指着大劉娘喊道。
大劉娘嗤了一聲,說道:“你有種就把你家婆娘管服帖了,老孃的事輪不上你指手畫腳。”
大昌子在家裡受自己婆娘的氣,由於沒有能力賺大錢。所以戴着綠帽子也不敢吭聲,現在見大劉娘也嘲笑自己,頓時惱了,衝上前抓住大劉孃的衣領就要將她按在地上打。
小錦一看,眼疾手快操起門邊的笤帚朝着大昌子的背就是狠狠兩下。
大昌子吃痛鬆了手,小錦卻沒有停下,追着大昌子又連打了好幾下。
小池見有人要打婆婆,一改往日的溫順,讓孩子躲進屋裡,自己搬着板凳就朝大昌子頭上砸去。
大昌子身子一閃,躲開了板凳,卻沒躲開笤帚,小錦啪啪啪又打在他肩膀上好幾下。
大昌子這下子疼得嗷嗷亂叫,嘴裡罵道:“你們看着幹啥,難道就我一個人的錢被她們騙了啊?她們騙錢還打人,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圍在大劉家的幾個人面面相覷,終於有兩個男人站出來,搶過笤帚和板凳,對小錦和小池說道:“夠了夠了,我們是來說事的,沒必要打人。”
“說事?你們是來說事的樣子嗎?來了就罵人打人,張口閉口說我們是騙子,我們若是騙子,今個還能站在這讓你們羞辱?你們自個兒捫心問問,當初是不是見我們養珍珠賺了錢,眼紅,這纔拿了錢要注資。這做生意哪有不擔風險,穩賺不賠的?這事說到哪去都沒道理。”小錦義正言辭地說道。
鬧事的人都沒吭聲,其實這一點他們都明白,只是他們仗着人多,覺得不能就這麼讓錢打了水漂。
小錦見他們安靜下來,又繼續說道:“你們也看到了,我們辛辛苦苦地養蚌子,第一茬時是豐收的,但是這天災不可擋,金壇村遇上這場大水,沖走了房子,沖走了河蚌我們有啥辦法?你們能因爲這樣就說我們是騙子嗎?”
鬧事的人們理虧,一時沒有迴應,但大昌子可不這麼認爲,他拿着錢一心就是想賺一筆的,卻眼見着他的私房錢都打了水漂,心裡頭可不給勁了。揉着被小錦打疼的地方,大昌子大聲蠱惑大夥:“你們別聽這丫頭胡說,我就不信她把所有的錢都給養了蚌子,說不定她壓根就沒把錢都投到養蚌子上,而是都轉移回家了,趁着發大水,她正好說蚌子被水沖走了,錢就可以不用給了。我們給她們的錢哪一分不是血汗錢呀?我們怎麼能拿我們的血汗錢讓這兩個丫頭享福?”
大昌子的話點燃了鬧事之人心中的怨氣,那些錢確實是他們的血汗錢,他們心痛啊。
“對,大昌子說得有道理,不管怎樣,你們得把錢給我們!”人羣中有人暴喊。
小錦盯着大昌子,覺得這番話不似這種懦夫能說的,恐怕這是那個老奸巨猾的村長教的吧?
村長自個兒沒來,但是慫恿着這些人來,要是討着錢了,那不是也不會少了他的嗎?
小錦心裡頭那個氣啊,可是此時寡不敵衆,對這些盛怒下的村民,她不能直接對抗,只能先安撫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