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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這是補昨天的更,昨天帶孩子去鄉下看奶奶,沒來得及更,今天補上。晚上會有今天的更。麼麼噠。
向炆尋了把椅子坐下,剛剛的久站和憤怒讓他覺得很累。
“這件事你早知道了?”向炆問。
李管家拼命的搖頭,接連說道:“不,不,大公子,我不知道,我這個孽子好賭成性,只知道賭錢,常常十天半個月都見不到他。他被抓住後,我剛剛去問了他,他說有一次,他從賭坊出來,那時候已經很晚了,他便去尋吃的,路過鬆鶴樓時,正看到王公子摟着二夫人出來。貴仁是認識二夫人的,所以他,他就一直跟蹤他們,這才發現了二夫人和王公子的事。”李管家說着偷偷瞄了瞄向炆,他不知道大公子會不會看在他多年在向家效力的份上,放過他唯一的兒子貴仁。
“大公子、二公子,老爺請你們過去。”就在向炆要大發脾氣之時,一個小廝過來請他們。
向炆、向潔估計他們的爹已經知道了今天晚上的事,對看一眼,愁眉苦臉的過去了。
向家老爺雖然才五十幾歲,但是因爲常年疾病纏身,身子已經空了,他蒼白着臉看着自己的兩個兒子,嘆了口氣道:“我老了,也不知道能活多久,今個潔兒成親,我真高興,可是竟然出了這事。阿杏這孩子我是看着長大的,卻沒想會做出這樣的事,罷了罷了,只能是我們向家家門不幸。我也不多說什麼。我只希望你們能處理的體面。家醜不可外揚,記着我們向家的聲名便是。”
“是。爹。”向炆應道。
向潔突然鼻子一酸,眼睛便紅了。
他們的娘去世的早,爹把他們帶大不容易,而且怕兩個兒子受委屈,他竟然這麼多年都沒有另娶。所以向炆、向潔對爹的感情很深,現在看到爹爲這種事傷心傷神,向潔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爹,你早些歇着吧,我和二弟會把事情處理好的。”向炆看到因爲阿杏的事害得他們爹這般難過,心裡頭對阿杏又多了幾分厭惡和憤恨,只是在爹的面前他不想發火讓他爹難受。
“恩,我先歇了。你們去把這事辦了吧。”向老爺說着,乾咳兩聲,馱着背慢悠悠地進屋去了。
看着爹衰老的背影,向潔搓了搓臉,不讓自己哭出來。
“走吧。”向炆黑着臉對向潔說道。
向潔趕緊跟着走了。
進了原本作爲新房的房間,李管家還跪在那,向炆知道他是希望自己能夠放過他的兒子。
向炆深吸口氣,對李管家說道:“李叔。你在我們家那麼多年了,我和二弟都是你看着長大的,貴仁也和我們一起長大。今個他把阿杏推下了樓,本來是應該送官的,但看在我們兩家這麼多年的份上,你帶着他走吧,以後永遠都不要再在我們面前出現。”
向炆的話先是讓李管家吃了一驚,他剛剛聽貴仁說阿杏是被向潔一腳踢下去的。但很快他就明白了向炆的意思。向家一不可能承認阿杏的醜事,二不可能承認向潔將阿杏踢下樓的罪行,所以當時在場的貴仁是最好的替罪羊。
李管家知道向炆讓他們走,是願意放過貴仁的意思了。
朝大公子、二公子磕了磕頭,李管家顫巍巍站了起來,弓着身退了出去。
走出房間後,李管家回頭看了看房門,抹了抹,悲嘆一聲,走了。
這一切都怪他的兒子不爭氣,發現了這事還跑去敲詐,唉。李管家知道向家的難處,帶着戀戀不捨地心情收拾東西去了。
房內的向炆和向潔坐在阿杏的牀邊沒有說話。
“二弟,直接了斷吧,不然以後別說我們家的聲名有損,你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這樣的女人你還願意她做你的妻子?”向炆發了狠。他和這個弟弟差了七歲,母親又早亡,他早早棄學幫着父親撐起這份家業,帶大了弟弟,可以說他對這個家,對父親,對弟弟的感情那是非比尋常,他不能容忍這樣的女人來侮辱他的弟弟。
向潔吃了一驚,臉現驚恐,他知道向炆口中的了斷是什麼意思。阿杏昏迷在牀上,只要將她了結,對外他們便可說是阿杏在新郎迎賓時,出門散步,不幸落樓而亡。這樣,外面的人便不會知道阿杏身上發生的醜事,王家即便將來想說什麼,那也是沒有證據了,何況,說死人的壞話,那可是不道德的,聽在別人耳中,只會覺得王家可惡。只是,向潔根本就沒有想過這樣做。
“不行,哥,我們不能這麼殘忍。”向潔驚恐地說道。
“殘忍,這女人現在把我們家陷入這種境況,還讓從小看着我們長大的李叔被逼離開了我們家,這種不守婦道還害人的女人留着只是個禍害。”向炆厭惡地瞅了瞅牀上。
就在這時,阿杏眼皮跳了跳,發出了輕微的呻吟。
“阿杏,阿杏,你醒了?”向潔先撲了過去。
他還是不會同意哥哥的做法,這可是人命啊。
所以,他希望撲過去喊醒阿杏,能夠讓哥哥改變主意,畢竟阿杏醒來後,活生生的樣子能夠讓哥哥下不去手。
向炆皺着眉頭站到了牀邊。
阿杏慢慢睜開了眼睛。
“雪鶴,雪鶴。”阿杏伸出手,想要撫摸向潔的臉。
向潔側過頭避開,這一刻他忽然覺得阿杏很髒,不願意她觸碰自己。
阿杏絕望地垂下手,她知道向潔是不會原諒她了。
錢,錢,一切都是錢惹的禍。
阿杏悔恨不已。她想坐起身,她想離開這裡。她還有什麼臉留在這裡。
可是,爲什麼她坐不起來,她的下半身爲什麼一點知覺都沒有?
阿杏驚慌地拿手使勁掐了掐腿,所用的力可以說是全力了,但是爲什麼?爲什麼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我,我怎麼了?雪鶴,我怎麼了,爲什麼我坐不起來,爲什麼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了。我的腿,我的腿。”阿杏驚慌失措地大叫。
沉浸在悲憤中的向潔意外地看了看阿杏,他不明白阿杏在說什麼。
“雪鶴,雪鶴,我怎麼了?嗚嗚嗚嗚。”阿杏嚇壞了,嚎啕大哭。
“閉嘴,你給我閉嘴,你個賤女人,是想嚎地整個大院的人都聽到嗎?”向炆惡狠狠地制止道。
阿杏被唬地閉上了嘴,抽泣着,膽怯地瞅了瞅向炆,低聲問道:“大哥,我是怎麼了?”
向炆皺着眉,他也不知道這女人在說什麼,“你裝着一副可憐相給誰看?我們真是看錯了你,想着你和二弟青梅竹馬,感情深厚,回絕了那些大家閨秀,將你娶進門,卻沒想你是最不要臉的。”
向炆的話深深刺痛了阿杏,可是,這事能怪誰呢,是她貪心,是她的錯。
“嗚嗚嗚,是我下賤,是我不守婦道。我不配嫁入你們向家,可是,可是我動不了了。”阿杏不敢大聲哭,只能低聲邊哭邊說。
向潔這纔有些回過神來, 問道:“你說什麼動不了了?”
阿杏道:“我的腿,我的腰,好像都動不了了。”
向潔狐疑地伸手想要觸碰阿杏,但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他實在是不想碰她。
“郎中很快就來了。”向潔道。
“你別裝了,你還想賴在我們向家不走嗎?就以你做得那醜事,要不是顧及我們家的名聲以及你和二弟這些年的感情,我早就下令把你浸豬籠了。”向炆冷哼道,他覺得阿杏就是在這妝模作樣。
“不,不,大哥,我真得是動不了了。”阿杏哭着道。
向炆和向潔對視一眼,不知道阿杏是怎麼了。
這時,出去請郎中的小廝回來了。
郎中聽了阿杏說得症狀,在給她檢查後,最後惋惜地對向炆、向潔說阿杏因爲撞了頭部和腰,導致了筋脈受損,以後怕是要癱了。
這個結果讓向潔很震驚。
小錦聽到這裡,明白阿杏大概是傷了脊椎,傷了神經,造成了半身不遂。
“後來呢?你們爲什麼會遠離家鄉,到渭涇塘來?”小錦問道。
向炆接着說:“那是因爲我們在家鄉呆不下去了。”
阿杏癱了,她受不了這個打擊,當時就昏了。
向炆越發容不下她了,這樣的女人,他纔不會願意養着她。
但是,向潔卻陷入了深深的內疚中。
他覺得阿杏即便做錯了很多事,但是這樣的懲罰卻是太過殘酷。而且阿杏這樣是他造成的,是他將她踹下了樓,他是罪魁禍首。
於是,向潔求他哥哥,留下阿杏。
向炆自然是不肯,要向潔將阿杏休了。
向潔對他說道:“若是現在將阿杏休回家,不明真相的人只會認爲我們向家薄情寡性,將受了重傷的新媳婦休了回家,這對我們向家實在不利。”
向炆盯着向潔看了一會,他知道向潔說得對,只是他實在是不情願留下這女人。
“她反正都這樣半死不活了,還不如讓她自行了斷的好。”向炆絕情地說道。
向潔苦笑道:“大哥,阿杏已經受到懲罰了,她這樣比她死了還痛苦。”
向炆道:“她那是活該,她給你,給我們向家帶了多少麻煩!”
向潔求道:“哥,阿杏的事我也有責任,我求你,留下她吧。”
向炆看着弟弟苦求的眼睛,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