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笑瞬間紅了眼眶,滿目心疼的盯着我。久久沒有說話。我看着他眼底閃過的自責和難過等複雜的情緒,漸漸垂下了眼簾。
“走吧,去我住的客棧。”我起身,卻一直沒有鬆開秦楚笑的手。
“好。”秦楚笑沒有異議的起身,順從的跟着我。
秦楚笑在我以金玲的甚軀逃亡的時候,曾護着我躲過一次追捕,也是那時候,他不放心我的安危,把從苗疆得來的一種紅線蠱下在了我身上。
我當時不願意連累他,拿了他塞給我的銀子,打趣着笑道:“你看,你沒收我下的聘禮,我倒收了你的。”
我還記得秦楚笑流着淚狠狠瞪了我一眼的樣子,一個男子,能哭的這樣美,我想,這天下真的沒有誰了。
恍然之間,我忽然想起來了那個在地府接我的扎着細長馬尾四股辮的男子,他當時不是垂着眼簾,而是在盯着我的小拇指!我當時還納悶,爲何他一直垂着眼簾不看我,而擡眼看我的時候又有種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對我下的這個什麼紅線蠱是什麼東西?”我納悶地問道。
秦楚笑眨眨眼,見我一臉認真地問,也不敢如先前那般晗糊其辭,而是認真地說道:“當初我去苗疆遊歷的時候,救了一個瀕臨餓死的老者,她當時說她是忘記自己有一個多月沒有吃飯了……總之是個很——”秦楚笑皺着眉頭,癟着嘴,想了半天,繼而說道:“就是一個很古怪的老婦人。我讓蓮生給了她一些乾糧和銀兩送她到四方鎮上,她就自己叫了馬車走了。結果隔了半個月,我準備離開苗疆的時候,她就給了我紅線蠱,說是叫做千里姻緣一線牽,這是用月老的心頭血煉製的,可以把兩個人綁在一起……”
我皺着眉頭,看着秦楚笑欲言又止的樣子,抿着脣並不言語。
秦楚笑低着頭,垂着眼簾說道:“她說,這紅線蠱可以把兩人綁在一起三生三世。”
秦楚笑驟然擡起頭解釋道:“我不是因爲這個才把它綁在你手上的,她還說這個紅線蠱,可以讓被綁住的人知道對方有沒有危險。而且,近距離會有感應,不論相隔多遠,只要用心去想,它就會牽引方向。”
我轉過身背靠着秦楚笑的肩膀,說道:“我信你。”
四下安靜,許久之後,我問道:“從榮都跟到現在,終於露面了,就什麼也不問?好,你不問,我問你。你把流雲她們怎麼勸回去的?”
“她們沒動手都被你認出來了?”秦楚笑說完,又自覺話裡有誤,改口道:“我只是還是很難相信你就是——你。”
“你沒讓她們動手是對的,小榛那個蠢貨殺意太明顯。若不是我按着,她們早被我的暗衛切成碎片了。”我不以爲意地回答。
“你,我想你了。”秦楚笑襟襟地從我背後摟着我。
我掰開秦楚笑的手,拉着他向軟榻走去,說道:“傻瓜,這是你自投羅網的,我不會再放開你了。只是你也不聰明,到了這個時候來認我,你以爲我是來玩的嗎?”
“我、我要嫁人了,我只是嫁人之前來看看你是否安好罷了。”秦楚笑輕輕地咬着一點點下嘴脣,垂着眼簾站在軟榻旁,死活不願意邁步上創緣淺廊。
“胡說什麼呢?你當初給我下紅線蠱的時候,把忠緣放在你那邊了吧?”我早就觀察出有些異常動向,自然早早就讓獨孤染珂去查了。
秦楚笑雋秀的臉上一片慘白,他卻偏過頭不說話。
“真彆扭,你原本不是這樣的人。”我用力一拽,嚶生生的把秦楚笑拽倒在榻,粗暴地把他腳上的枝蔓荷花笏頭履脫掉,說道:“別鬧了,我很累,最近明裡暗裡躲過了八、九次暗殺,沒什麼心情哄人。”
秦楚笑抿着脣,雙眼發紅,活像剛出嫁又受了氣的扭擰小夫君。
我忍不住調笑道:“多大的人了,還一副小夫婿的樣子。”
秦楚笑翻身滾進了裡側,貼着疊放成條的被褥,小氣地說道:“對!我就是老了!也不好看了!自然是知道配不上現在的你了!”
我終於明白了秦楚笑一反常態的彆扭出於什麼原因了,便往裡拱了拱,摟着秦楚笑的窄腰,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乾爽的沁心芳香。低喃道:“你身上的香味永遠是這樣又幹爽,又舒心。”
秦楚笑還在彆扭着不知道說什麼,等他鎮定下來情緒的時候,才發現甚後的人兒已經疲憊不堪地睡着了。
睡到半夜,我才緩緩轉醒,秦楚笑怕把我吵醒,只在我和他身上蓋了薄被,卻一夜未除衣。
我有些倦乏的除去了自己的衣物。我其實很討厭託古代的衣服,因爲秦楚笑側着身面對我,深衣腰帶的位置就是壓着的。我摸索了半天無果之後,只好轉過身,後備貼着秦楚笑安穩下來。
秦楚笑卻勾起了脣邊的笑意,他輕輕低下頭,在我耳畔沉穩的呼兮。
這傢伙!太壞了,明明知道我異常抿感。就在我整個人僵直了一下的時候,秦楚笑伸手從我盈盈一握的腰側遛向前方,將我向他懷中攬去。
“拖得這麼幹淨,什麼也不穿。”秦楚笑說着,便緩緩的用脣瓣若有似無的碰觸着我的耳畔。
“嗯——楚笑……快——”我用後備去尋秦楚笑的溫度,卻抵上了他結結實實的熱湯前兇。我主動的感受到他的變化,輕笑着道:“你比我着急吧?”
秦楚笑伸手扳過我的臉頰,送上檀口,熱情吻住我的脣。他主動的糾纏撩撥着我敏銳的神經,吞噬着我的味道。秦楚笑伸手將我又向後撈了一把,恨不得將我整個人都揉進他的身體。讓他的一腔被我點燃的熾熱,更加直擊地傳遞給我。秦楚笑便這樣擁着我,如同蔓藤盤纏在樹幹上一樣。他用力的達到他的目的地,而我在他的指引下,卻回以反向的交纏。我和秦楚笑,就像纏在一起的藤樹,難捨難分。
“嗯——你”我和秦楚笑異口同聲的驚呼道。
“你真的是哪裡都不一樣了。”秦楚笑鼻尖促滿了細汗,貼着我說道。
我伸手狠狠地拍了一下秦楚笑的胳膊,他說的這話,我真心覺得不愛聽。我知道他的意思,便不得不與自己吃起味來。
我可以感受到秦楚笑精壯結實的肌肉,嚴絲合縫的擁着我。我稍稍適應了秦楚笑,便調整了一下,反向的去糾纏他。
秦楚笑感受到我的主動,也竭盡全力的更加討好我。我和他真真如同兩株誓死抵纏的合歡樹,交頸相纏,誓死不離。
“你大了,再——讓我感受到你有多想我。”我邊說,便向後拱,我是真的很想秦楚笑的。雖然我自己都分不清是喜愛,還是感激他曾經的出手相助。
“憋大的,你又不是——嗯……不知道,我這頭忠緣——不能……輕點,哦——輕點妻主,你絞的太近了……痛——”秦楚笑進退兩難的停下了動作,滿頭薄汗。
“嗯?”我扭過頭,看着秦楚笑,問道:“你剛纔叫我什麼?”
秦楚笑見我的神色,萬分受傷的垂下眼簾,緊擁着我,蚊嚶般低聲說道:“沒什麼。”
我一手探向秦楚笑的身後,一手捧住他的脖頸,毫不憐香惜玉的啃咬了他飽滿微闊的嘴脣。在他忍不住蹙着眉哼嚶出聲的時候,我才意猶未盡的鬆開了秦楚笑,一哏晶瑩的細絲在我於他之間拉長,接着驟然斷掉。
“你自己喊得,沒有人逼你,你明天跟着我的暗衛回榮都。”我興奮的更加用力的絞緊着他。
“不不不、別、別……求求你了——”秦楚笑眉心緊蹙,手下的力道也不由自主的更重了。
我不管不顧秦楚笑的哀求,只自顧自的從秦楚笑那裡尋找滿足感。秦楚笑本就一年半多沒有接觸過這事,如今我又這般激烈,絲毫不給他喘歇緩和,他低聲如泣地求道:“求求你了,求你了妻主——不要——別、別……”
“啊——”秦楚笑徹底攤牌了,他難以抑制的禪抖着,繃緊了腳背,緊緊的擁着我,不說話。
“明天……”
“你……”
我和秦楚笑再度異口同聲之後,我說道:“你先說。”
“明天我不回去榮都。後天我也不回去。我要跟着你。”
“怎麼?我現在身份是王爺了,就要賴着我了?”我冷笑道。
秦楚笑呼兮一窒,怒斥一聲:“你——!”接着深重的呼兮了幾口,繼而說道:“你認爲是,就是。反正我不走。”
“你想這麼死皮賴臉,也得看本王願不願意收你吧?”我一手推開秦楚笑,徑自向面盆架走去。
秦楚笑雖然胸口起伏劇烈,卻還是儘量平靜地說道:“不管你說什麼,這一次,我絕不離開你。”
我陰沉着臉沒有說話,秦楚笑自說自話道:“你那次走了之後,我一直在後悔沒能跟你一起亡命天涯。我再也不會這樣放你一個人去面對危險了。你不帶我也可以,我就跟着你。你對我惡語相向也沒關係,我想跟着你,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事情。”
我聽着秦楚笑聲音裡的堅持,不由得心軟了,說道:“笑兒,當初你根本不必救我,都是你一時同情心氾濫才導致現在這樣。你這個……你現在所有對我的感覺,應該都是出自於這個紅線蠱,你明白嗎?你當初爲了救我,跑去引開官兵,蓮生怎麼沒的……我非常清楚。我一直不來尋你,是因爲你和柳書君不一樣,他什麼都不會,他要是沒有我,他就完了。你不一樣,你好好一個樂師,又有技能傍身,行走天下哪都可以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