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數十年的苦修付之一炬,寧老低落的心情,絕對可以理解。
林一凡能怎麼說?總不能說您的真元,全部被我吞掉了吧?還沒感謝您讓我晉升到凝氣期二層呢!於是,他也只能是一臉悲痛的點了點頭……
雖然早就察覺到自己的丹田已經空空如也,但聽到林一凡這麼說,寧老還是一陣傷感,曾幾何時,他還是華夏國有數的古武高手,可現如今,卻徹徹底底是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誰也不知道林一凡和寧老到底在病房內談了些什麼,就連寧忠北,也只是知道,在林一凡出來之後,修爲盡失的寧老,居然還在病牀上哼起了小調。
至於那二號首長,以及二號首長身後的劉俊生,都是目不轉睛地盯着了林一凡,眼神中的意味,都各不相同。
二號首長,是震驚於林一凡那出神入化的醫術,要知道,寧老的病症,可是連三位中央保健委員會的御醫都沒有辦法,但是林一凡,就只不過花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將寧老的病症,給徹底醫治完畢!這個世界,如果誰最怕死,那一定是位高權重之人,所以說,在看到了林一凡這般出神入化的醫術之後,二號首長,頃刻之間是對林一凡起了拉攏之心,就算不能夠拉攏到,也必須與之交好!這樣的人,無異於就是他的第二條性命!
而劉家的劉俊生,則仍舊還是震驚於林一凡身上那淡淡的真元波動!
就算是在他大哥劉天候的身上,劉俊生甚至都沒有感受過這種的壓迫和震撼。
他大哥劉天候,甚至都稍稍超越了地級後期的境界,達到了僞天級古武者的境界!
僞天級,是介於天級境界和地級後期之間的一個境界,這個境界,既比地級後期古武者要高上一些,但沒能夠完全達到天級境界,所以才被稱之爲僞天級。
這所謂的僞天級,也是最近幾十年,在世界上靈氣越來越稀薄時,纔出現出來的一種奇怪現象,若是在以前,靈氣還稍稍充足時,這些僞天級,無一將不是真正的天級高手。
如今的華夏國,劉俊生所知道的僞天級高手,也不過就只有三五人而已,其中,明面上的人物,甚至都只有他哥哥劉天候一人。
可他面前那個年輕小子,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居然是給了他這般的壓迫?
難不成……難不成他是真真正正的天級古武高手不成?
不可能不可能,大哥已經說過了,如今的世上,不可能會有天級高手的出現!
這般想着,劉俊生臉上的神情,瞬間是不斷地變化了起來。
震驚、懷疑、難以置信的神色,接連從他臉上閃現了過去。
“是樑家的人乾的。”林一凡走出病房時,那邊的寧忠北不知不覺地湊了過來,在林一凡耳邊說了這麼一句。
林一凡知道,這應該是寧忠北查出來了些什麼。
“樑家的人?”林一凡眉頭一皺,這樑家,又是什麼東西?爲什麼要冒這般的風險,來攻擊那架雷霆戰鬥機!
難不成,這樑家的人,和寧家是死敵?攻擊自己,只不過是想讓自己不給寧老醫治而已?
似乎是看出來了林一凡的疑惑,那邊的寧忠北接着又是說了這麼一句話:“樑家,是樑修顏的孃家,這回下令的,是樑修顏的三哥樑修軍。”
對於林一凡和陳家的恩怨,寧忠北這個總參謀長,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又是陳家!
寧忠北的話音還沒落下,林一凡的眼神,便已經是一下子變得殺意凜然起來。
這該死的陳家,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看來,那樑修顏和陳子豪,真的是想和自己不死不休了!
看着林一凡那冷冰冰的面容,寧忠北的心裡,竟是不由得爲陳家擔心起來。
這並不是假話,陳家和寧家,雖然不是什麼世交,但這回的換屆,兩家也是談攏了相互的支持,還算得上是盟友,現在陳子豪和樑修顏搞了這麼一出,陳家的命運,可就很難把握住了。
一個暴怒的地級古武者,哪怕是地級初期,也會造成莫大的破壞力,更別說,林一凡這個地級中期的古武者了!
寧忠北並不知道的是,林一凡現在,早就是又突破了一個境界,達到了凝氣期二層,如果真要算的話,恐怕也得歸於僞天級之境了!
“找死……”林一凡臉色冰冷地難看,心裡,已經是給陳家判了死刑。
若是雷霆戰鬥機上有兩個降落傘包,若是李中瑞大校沒死,林一凡還可能不這麼地恨燕京陳家,可是,一切都沒有如果,燕京陳家,正是導致李中瑞大校身亡的罪魁禍首!
該死!絕對的該死!
無論這陳家有多大的背景,有多大的勢力,都是該死!
“已經追授李中瑞大校爲少將軍銜,並且已經確認爲烈士,他的家屬,將會享受烈士家屬的待遇。”寧忠北不愧是長居高位之人,一切的一切,在剛纔的十幾分鍾內,就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李中瑞雖然身前沒能夠進一步,成爲少將,但死後卻得償所願,也算是寧忠北的一個小小補償吧!
追授烈士軍銜,並不需要主席簽署晉升令,所以說,李中瑞的少將軍銜,也就立刻追授了,並沒有像林一凡一般,還要等到一個多月以後。
“他……有什麼家屬?”似乎是聽到了寧忠北話語中家屬這個詞,林一凡終於是開了口,沉聲問道。
可以想象得到,李中瑞少將身隕之後,會對他的家庭造成什麼樣的打擊。
“李中瑞少將年幼時父母雙亡,他的家屬,只有他十六歲的女兒和三十七歲的妻子。”寧忠北嘆了口氣,雖然他是總參謀長,但對於這個失去了頂樑柱的家庭,根本就無法幫助更多的什麼。
“陳家在什麼地方?”寧忠北的話音已經是完全落下,林一凡沉寂了許久,許久之後,才終於是出聲向着寧忠北問道。
寧忠北心中沒來由得一驚,但也沒辦法不說實話,只得是如實地將陳家的地址說了出來。
“李少將的家,是在什麼地方?”記下了陳家的地址之後,林一凡才剛剛邁出一步,卻又彷彿是想起了什麼一般,連忙是回過頭來,繼續問着了寧總參謀長。
寧忠北又是幽幽嘆了口氣,將李中瑞家的地址給說了出來。
燕京郊區,某軍區大院。
如果林一凡在這裡的話,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這正是寧忠北所說,是李中瑞少將的家。
此時此刻,這片黑暗中的軍區大院,卻沒有了往常的平靜威嚴。
“操!你們都聾了啊?把她們兩個給老孃趕出去!”一個身材臃腫至極的中年婦女,正是雙手叉着腰,神氣活現地在那邊大聲吆喝着。
而她的身後,赫然是跟着了幾個小混混模樣的青壯男子。這些青壯男子,都是着上半身,黝黑的皮膚上,全部都是讓人眼花繚亂的青色紋身。
周圍老早是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羣,不時有人伸出手來,對着那中年婦女指指點點。
“真造孽啊,人家孤兒寡母的。”
“誰說不是呢,唉,李中瑞大校在的時候,也沒見她來着鬧過這茬。”
“噓……你懂什麼!不知道那是徐副司令的表姐啊?”
雖然這些指指點點的議論聲音不大,但這身材臃腫至極的中年婦女,也大概聽了個明白。
“胡說什麼?你們胡說什麼?李中瑞已經死了,他的家屬,當然是不能夠再住軍區大院,我拿回來這房子,怎麼了?怎麼了?”吐沫星子橫飛,這臃腫的中年婦女,似乎越說越生氣,說到最後,居然是一把走上前去,伸出她那粗壯的手臂,想要將門口的那一對母女給徹底趕走。
“你們都死了啊?還不給老孃上來幫忙!”一邊用粗壯手臂抓住了那對母女,這臃腫的中年婦女,一邊是大聲地喊叫着。
看她這般模樣,那幾個小混混不敢怠慢,連忙都是圍了上來,同那臃腫的中年婦女一起,都七手八腳地想要將門口的那對母女給弄走。
做這些時,這臃腫的中年婦女其實也很緊張,她確實是燕京軍區徐副司令的表姐沒錯,可是那已經是出了三服的遠房了,否則的話,這臃腫的中年婦女,也根本不會到現在爲止,還沒在軍區大院裡弄到一套房子。
這回,這臃腫的中年婦女是打定了主意,趁着李中瑞大校出事,即刻就像霸佔李中瑞之前在軍區大院的住房。
李中瑞之前的軍銜是大校,又是華夏國的一級飛行員,在軍區大院裡的住房,足足有近一百五十個平方,這中年婦女,也正是看中了這點,纔會現在就來鬧事。
她也怕啊!她怕再過那麼一段的時間,這套位置、戶型都極好房子,恐怕就已經被軍需處給分給了別人。
所以說,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這中年婦女,在得到了李中瑞大校身亡的消息後,第一時間就趕來了這裡!
“啊……!”幾個小混混正跟在這中年婦女身後不停地拉拽着呢,冷不丁一聲尖叫,差點給他們嚇了一大跳。
再仔細一看,原來剛剛尖叫的,是他們面前的中年婦女,此時此刻,她那粗壯的手臂上,已經是不停地流淌鮮血下來,而那傷口,赫然是一排整齊的牙印。
“操!這死丫頭居然敢咬老孃!反了反了!給我打!打她們!打啊!”臉色唰地一下就鐵青了,臃腫的中年婦女,一下子就張牙舞爪地撲上了前去。
剛纔咬那中年婦女的,就是李中瑞師長唯一的女兒,他那剛剛高中畢業的十六歲女兒李雪萌。
雖然眼睛已經哭紅了,頭髮也凌亂了,但不論是紅通通的眼眸,還是凌亂的頭髮,都掩蓋不了這李雪萌那青澀而又清純的臉龐。
一眼看過去,任誰都要忍不住讚歎一聲,真是個美人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