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費雲翔疑慮之時,越臨身子搖晃了幾下,然後“哇”地一聲吐出一口血來,踉蹌了幾步,面如死灰,直直地跌坐在地上,臉色露出痛苦的申請,用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安芷掙脫蕭恆裕的手疾步奔走到越臨面前,伸出手去探他的脈,卻見他脈象紊亂,於是,她伸手去探腰間隨身攜帶的銀針。
這一幕看在費雲翔眼裡,他自然是知道安芷想做什麼,據他派去的人所探得的消息,這安芷的表哥安道全乃是一個對醫術一竅不通的人,若是在這衆目睽睽之下,安芷當場施針,若是被有心之人傳出去,只怕是會暴露身份,於是,他不動聲色的自自己腰間掏出銀針。
久病成良醫,其實,自從父親將安芷送到他身邊之前,他便已經有了精湛的醫術,自己的身子骨,自己知道,哪怕再怎麼調養也是那個樣子,只不過那是他不忍心告訴父親這一切真相,也因着出入費府,安芷那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睛,這般的純真,他想盡己之能,去好好守護。
“安大人,逍遙出身草莽,也曾習得一身醫術,且讓逍遙給這位副將好好瞧瞧吧。”費雲翔的位置十分巧妙,他伸出手按住安芷的手,朝她示意,安芷這才驚覺自己竟然差點在衆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危險的事。
“如此,那邊勞煩你了。”安芷朝費雲翔點了點頭,退到一旁。
這一切,自然是落在蕭恆裕眼裡,只是,蕭恆裕不知道這其間的關係,並沒有聯想太多,反而費雲翔的這一番毛遂自薦讓他鬆了一口氣,這女人也真是,地上那人才綁架過她,竟然這麼快便好了傷疤忘了疼,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候,離得這人這般近。
費雲翔得了允許爲越臨施針,而那越臨的氣息是越喘越粗,越喘越急,他一針還沒紮下去,越臨又猛地吐了一口血,頭一歪,便暈了過去。
費雲翔見狀,趕緊爲越臨施針,他動作嫺熟流暢,安芷看在眼裡,心裡不由得突然很是難過,爲費雲翔調理身子這麼多年,雖然費雲翔對自己說自己只是久病成良醫,略通醫術,但是安芷卻知道,費雲翔的醫術不會比自己差到哪裡去,他這麼說,除卻他不肯說的原因之外,大約也是爲了維護她的顏面和地位吧?畢竟自己是因爲安家欠了費家才進了費府的,若是沒有多大用處,那些勢力的費家人,只怕是不會讓自己有好日子過。
“他怎麼了?”等到費雲翔放開越臨,站了起來後,蕭恆裕問道,敢綁架他的女人,他這滿腔的怒火還沒處釋放,若是這越臨這麼輕易地去了,實在是難以平息自己的心頭怒火。
“怕是活不過今夜。”費雲翔搖了搖頭道,“他這是中了奇毒——情殤。”
費雲翔看着越臨的目光中充滿了同情:“中了情殤者,若是不能與下毒之人結成夫妻,那便只能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