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姜池,曾經也曾是個人物,卻因年少荒唐,被貶西城,好容易等能回到帝都,卻一命嗚呼,着實可惜。”安芷看了一眼蕭恆裕,他的臉上平靜無波,讓人看不真切他是個想法。
“人各有命,他會這般,也是他命中該有的定數。”蕭恆裕道,“皇兄派他來駐守西城,也是給了他一條明路,可是呢?他初來西城之時,頹廢不前,玩物喪志,夜夜笙歌,竟然連一個小小的西城太守都能與他這姜家出來的人平分秋色,直到前幾年,姜家派了人過來了一次,這才漸漸好了起來。”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安芷第一次知道姜池曾經歷了一個曾經意氣風發到跌落谷底再到奮起的人生。
“所以,他這般死去,本王倒也並不覺得非常可惜,只是他這麼一去,這西城着實是亂了一下。”蕭恆裕嘆道。
“王爺說的極是,那麼,下官斗膽問一下,王爺想如何處置那姜雲兒?”安芷話鋒一轉,堂堂西城大將,卻這般死去,若是真相被天下人知曉,不知道在大夏得掀起多少風浪,這後果,可不是她一個區區小官所能預計的。
“你,給本王一個晚上時間考慮一下。”蕭恆裕低頭,思索了一下道,這其間的利害關係,即使是他,也不能把握,雖然安芷並沒有點明,但是話裡話外,很顯然,姜雲兒只是一個誘因,其間也有着幕後力量在推動着事情的發展,很多事,很顯然超過了姜雲兒的能力,即使她傾盡所有都無法做到。
蕭仁烽,也很顯然牽扯在裡面。
蕭恆裕伸出手按了按自己的頭,他突然感覺很是頭疼。西城之地,雖然他早就知道是非頗多,原本打算只是來此走個過場,達成自己的目標便抽身離去,可是誰料,在他踏入西城的這一刻起,就註定與這裡的一切有了千絲萬縷的關係,哪裡還能脫得身去?
蕭恆裕說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安芷前去找蕭恆裕卻發現他不見了蹤影。
“王爺呢?”安芷問站在門口把守的元坪,這元坪比元培古板多了,冷着一張臉站擋在她的面前。
“王爺有要事出去了。”元坪道。
“他去了哪裡?”安芷聞言訝然,再重要的事情,能比得上西城這事重要?那姜雲兒眼看着便要離開西城,誰都攔不住,等出了這西城,可就是天高路遠,隨便找個地方便能隱了去處,再不濟,回了絕情谷也是一個好地方,那地方可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若是有心不出來,哪怕是千軍萬馬都進不得去。
元坪沒有回答安芷,只是冷着臉沒有理會她,一副王爺去了哪裡豈是你等能管的模樣。
安芷在元坪處吃了個閉門羹,悻悻然地回了自己的住處。
然而在門口,卻是等了一個人。
李念。
西城太守——李念。
李念一襲青衣便服站在安芷所住的院落門前,一副躊躇不前的樣子,臉上一臉悲慼。
“李大人,您爲何在此?”安芷走上前去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