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議中關於僱傭軍的那些條款,是杉正和蘭沐爾,以及所有匈狄部族關注的,那裡非常清晰地標明,匈狄僱傭軍享受了大梁正規軍的待遇,只要服從指揮就好,就是這指揮也可以有匈狄各部派出監察團,進行監察,如果認爲指揮不合理,可以出抗辯。【絕對權力..】這些就算是杉正自己都沒有想到的事情,都被平安一一想到,並且擬出瞭解決的辦法,從最大程度上保護了匈狄僱傭軍的利益。
條款的細節是令人滿意的,杉正有一種感覺,姬平安是完全站在匈狄人的立場上看待了這個問題,才能想出這樣的條款。如果說是因爲姬平安和韓莫將之間,那似有若無的像母女一樣的感情,就能讓姬平安做出這樣的讓步,杉正是無論如何不會相信的,那麼,杉正很想問一句,這是爲什麼?難道真的如傳言的那樣,姬平安是阿渥爾派來的使者,爲了完成匈狄人一直想要完成的夙願纔來到了草原,纔有了這些保障匈狄人利益的協議嗎?
帳篷裡匈狄人和大梁的酒會還在繼續,氣氛友好而熾烈,漸漸地因爲酒精的作用,便有了一些角鬥,在杉正以及洪洛等高層人物的控制下,這樣的比武還是在理智範圍內的,沒有造成不必要的受傷影響大家的心情。匈狄人身體的強悍再一次的表現出來,讓大梁人唏噓不已,而大梁人精湛的武技也讓匈狄人歎爲觀止。帳篷中間的桌子早就被撤到了帳篷的邊緣,大家一邊在圍觀場中的比武,一邊拿着酒碗喝着醇香的美酒。還要自我吹噓一下。可是在“赤龍”的威名之下,匈狄人能驕傲的資本少了很多,只能遺憾的表示,沒能和“赤龍”交手。可以說是最大的憾事了。對讓“赤龍”懷上孩子的姬平安。匈狄人想要在她酒醒之後,挑戰一番,強者爲尊,能讓“赤龍”臣服的女人要是沒有點本事,哼,就連匈狄人都會看不過眼的。\\
洪洛站在帳篷的角落裡,看着場中熱烈的氣氛,心中真是感概萬千了,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的一天。匈狄人和大梁人會站在一起,喝着酒說這話,好像上千年的恩怨就消弭在這滿帳篷的酒香之中一樣。而這一切還是在自己的手中完成的。洪洛很驕傲,兵發霍城的點將臺上,看到平安的第一眼時那樣的感覺,果然是沒有錯的。從那時起,贏得了那麼多的勝利,現在甚至將匈狄人攏入懷中,也只有那個臉上掛着陽光笑意的女子才能辦得到的吧!
沒有接受匈狄人的臣服,洪洛當時雖然支持了平安的觀點,但是終究是感到遺憾的,但是看到現在眼前的一幕。洪洛只能感概平安的決定是多麼的英明瞭。只有這樣合作的關係,匈狄人才會保持了這樣驕傲和熱情,而不是抵制甚至是仇恨,尊重了她們的阿渥爾,尊重了她們像梟鷹一樣自由的性格。才能將她們和大梁牢牢地拴在一起。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大梁的西陲從此無憂矣。
看到杉正看過來的目光。洪洛舉了舉手中的酒碗,兩個相視一笑,都喝乾了杯中之酒。洪洛心想這個女人的本領應該是不適合後面的安排了,她的蘭沐爾倒是合適的人選,或許平安已經看到了這一點,纔會堅持讓蘭沐爾出現在協議簽署的帳篷裡,給了蘭沐爾相當崇高的禮儀。
洪洛由杉正突然想到了自己,一種乏力感涌了上來,這已經是自己軍馬生涯的最高巔峰了吧?該是功成身退的時候了。洪洛喝了口酒,以現在大梁的情況,無論是帝還是平安都不會允許新的門閥的出現,洪洛下定決心這次回去一定要和弟妹桓修武好好談談,北蘇的戰爭一定不要安排桓氏的人蔘加了,就由軍事院校那些孩子們去打吧。以前有裴氏和盧氏,桓氏還不顯,現在如果還想在北蘇的戰爭中插一腳,那麼桓氏就會站在風口浪尖上了。就算洪洛對平安有很大的信心不會對自己怎麼樣,但是帝呢?這就說不清楚了。
平安曾經說過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無意地暗示,不應該有一支只聽從統帥一個人命令,好像私軍的軍隊出現呢?以前的秦氏就是前車之鑑啊。這次雖然說是因爲兵力不夠,讓張溥的部隊歸屬自己調配,雖然指揮的並不是自己的親屬手下,洪洛喝了一口酒,好像也還不錯,指揮起來雖然有一些小麻煩,到底還是可行的。那麼這是不是意味着由最高軍事統領個人威信統帥全軍的時代已經結束了,歸於因爲平日裡的訓練就形成的聽從指揮的新型的指揮模式出現呢?洪洛頭腦中突然有了靈光一現,果然沒有錯,平安的軍事院校,甚至於張溥的這支軍隊都是按照這樣的模式在訓練。洪洛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該是回家抱孫女的時候了,自己的小兒子,也該找個好人家嫁了,可惜平安對美色上不是很上心,不是自己喜歡的絕不收在後院,要不然做平安的君侍倒是不錯的選擇,平安對男人那是真的好啊,洪洛有點暈乎乎地笑了起來,真不知道平安怎麼想的,對男人怎麼就能這麼好呢?看來自己回家也要把平安的那些招數學會,讓家裡的男人高興,高興
隨着洪洛酒醉被親兵攙扶着退場,大梁人一個接一個的不勝酒力,讓匈狄人吐了一口心中的鬱悶之氣,這些大梁人喝酒是不行了,這次酒會在平安的授意下,酒是敞開了地應。匈狄人倒是高興了,月心看着醉倒在榻上的平安,恨得牙根子都癢癢,拉着燕赤霞說叨了半天,這些酒可是值很多錢的啊,就這麼給匈狄人糟蹋了,嗚嗚,這可都是銀子啊!七七喝了一點酒,靠坐在牀邊,眼睛裡都染上了紅色,傻乎乎地看着平安,和平時的樣子一定都不一樣,燕赤霞勸了幾次,讓七七去歇着睡一覺,最後不得已還是親自動手,纔將七七拖到了西屋去歇着了。
月心幫着燕赤霞將那鎧甲脫了,手撫着那赤紅的顏色,臉上都是羨慕:“王娘還是最疼你的,這鎧甲多好啊!”
燕赤霞知道是這鎧甲的顏色讓月心有些心動,便笑道:“難道王娘不疼你,她能想到的東西都成了你的了,在人前人後把你誇得都要上天了,還要怎麼樣呢?”
月心捧起那披風在臉上摩擦了一下,笑了起來:“說的也是,人心總是不足的,明明知道我是沒法和你們比的,”說着月心羨慕地看了一眼燕赤霞的肚子,燕赤霞臉上一紅,就聽月心嘆了口氣說道:“只是心中還是不暢快,偏她還拿我的東西去做人情。”
燕赤霞笑道:“你的東西?那還不是王娘想出來的,可憐她每次都叫囂着說是被你收刮乾淨了,你倒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月心一下子跳了起來:“什麼什麼嘛?她就是動動嘴而已,這些東西可憐見的都是我和她耗出來的,還得想辦法批量的生產出來,我容易嗎?就說這酒吧,花了我多少工夫,我還掙到銀子就被拉到這來,做了人情,唉!”
燕赤霞看着月心明是自怨自艾,實則自誇自羨的樣子,便笑了起來,月心想着也是好笑,和燕赤霞一起暢快地笑了一會,就見平安翻了個身,一把抓住燕赤霞的手:“熱,熱得很,來陪陪我!”燕赤霞臉就紅了,忙擡眼看着月心,只見月心滿臉戲謔,摁住平安不老實的手,啐了月心一下:“你快來吧!何苦笑話我?”月心笑道:“難得看你這個樣子,當然是要笑話,笑話的。”說着便將平安的手抓在了懷裡,燕赤霞忙站起身,紅着臉走了出去,將房門掩好,再出去交代侍衛散開,準備熱水,只是臉上火燒火燎的,心想幸好有月心在,這青天白日的自己還不得羞死
平安這一覺睡得體通泰,等到睡醒才發現自己和月心光溜溜地躺在牀上,月心滿身都是歡愛後的痕跡,平安嚇了一跳,想了想這一定是自己酒醉之後的傑作了,對月心有着說不出的憐惜,忙下牀匆忙穿好了褻衣,跑出去打水,幸而這時候天已經有點黑了。一拉開門就見燕赤霞斜靠在那邊的屋門口,見平安出來,笑着站起身,出去命人打水進來,搞得平安臉上有點掛不住了。拉着燕赤霞的手:“我去,我自己去!”燕赤霞見平安的樣子笑着說道:“王娘以後還是少喝些酒吧!酒量不好,喝多了傷身體。”
平安頓時滿臉漲得通紅:“知道了,知道了,以後少喝酒,少喝酒,嘿嘿。”燕赤霞想着女人家喝點酒,藉着酒勁做點什麼,其實都沒有什麼,自己這樣勸諫倒是僭越了,平安不着惱反而是不好意思,便笑了起來,隨着平安自己去折騰,自己則扶着後腰,靠在了門邊,看着遠處漸漸的晚霞,想着自己很快就能和平安一起回到雍京,心中有着幾分欣喜還有着幾分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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