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溥厲聲說道:“大將軍,萬萬不可,不管您收到了什麼,說明雍京已經發動,您回去於事無補,只會自投羅網,有太女在您的家人不會有事的。”
平安哈哈大笑道:“自投羅網?那又如何?我倒要看看是哪張網能網得住我?張溥,我和你說句老實話吧,這世上,除了我自己之外,我只相信兩個人,其中不包括你的那個太女!讓開!要不然,不要怪我刀下無情。”
張溥見平安臉色已變,退後一步,往後面一揮手,頓時涌上百來名的軍士將平安等三人團團圍住。見此情景平安不怒反笑:“張將軍,太女讓你誓死效忠於我,你這又是爲何?”
張溥臉色一沉:“張溥答應了太女一定要保護好大將軍,要將大將軍留在軍營,若是日後大將軍責怪,便取了我張溥的項上人頭好,只是,張溥卻不能見着大將軍身臨險境。”
平安的眼角微微注視着七七,七七微微皺起了眉頭,看了一下,然後點了一下頭,平安笑道:“你以爲你能留得下我嗎?不要怪我事先沒有警告你哦,會死人的,凡是擋我路的人都得死。”
張溥高聲說道:“大將軍,爲什麼?爲什麼你一定要回雍京,在這裡靜待消息不好嗎?”
平安搖着頭說道:“因爲我有很重要的東西要守護,而他們就在雍京,所以對我來說你的太女說的那些怎麼怎麼樣的事情,沒有任何的意義。只有那些纔是對我有意義的,讓我能活着無愧於心的。”
張溥愣了一下:“可是那麼做既愚蠢又危險,不值得。”
平安緩緩拔出戰刀:“那又怎麼樣呢?人活着嘛,就得有點東西是放不下的,如果爲了遵從別人,或是爲了那些很遠大的什麼什麼東西,放棄了本心,還有什麼意思,我姬平安,從來就是這麼隨性,我要是死在了雍京,那也是和我愛的人死在一起了,我沒有拋下他們,爲了他們我認爲值了,就是這麼回事!”這番話說得周圍的軍士面上都有些色變,不得不說平安的這番話打動了她們,她們都轉眼看着張溥,張溥的臉上也有一些動搖,但是那動搖也只是瞬間的事情,張溥一揮手:“大將軍,得罪了!”平安雙手握住了戰刀,就在這時,一把刀架在了張溥的脖子上,風浩熙沉聲說道:“張將軍,還是讓郡王回雍京吧!”
平安吃了一驚,綠紫的眼眸裡盡是驚詫之意,張溥看着脖子上戰刀的寒光,冷冷地說道:“風侍衛,你這是做什麼?難道你忘記了你在太女面前發下的誓言嗎?”
風浩熙慘淡一笑:“我沒有忘記,我答應要守護郡王,只是如果不讓郡王回雍京,我怕今天會有一場生死的廝殺,這又何必呢?”
張溥冷哼一聲說道:“你以爲你說這樣的話,又或者挾持我,我就會就犯嗎?”
風浩熙說道:“沒有,我知道張將軍是心如磐石之人,要不然太女也不會放心,將這麼重要的信物和這五萬軍士都交到張將軍手上。只是太女和張將軍或許還不太瞭解郡王,要是不順着郡王的意,這裡的軍士怕是都要死了,要是讓郡王雍京的親人有了什麼閃失,那你們的想法都會付之東流,跟着那些人去的就會是大梁了。”
平安“咯”的一聲笑了出來:“瞭解,風浩熙,真不愧是跟我這麼長時間的人,對我還是很瞭解的。”
張溥說道:“可是??????”
平安說道:“沒有可是了,張將軍,你留不下我的,何必讓這些軍士白白送死?再說,風浩熙說的一點不錯,其實太女也說了,我太感情用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我的親人,如果他們死了的話,那我做的也就失去了意義,那會和太女的本意背道而馳的。”
張溥看了看架在自己脖子上刀,又看了看坐在馬上的平安,半晌之後,舔了一下嘴脣說道:“如果大將軍執意要回雍京,不如帶上張溥還有我的這些親衛。”
平安一愣,然後呵呵笑了起來:“你當去打仗呢?這是去做秘密工作,打仗的事情,估計是用不着咱們的,我只是偷偷地潛回去把咱家裡的那幾個男人保護一下,所以,人多了反而礙事。再說,你要是走了,這軍營有什麼變故,我連條後路都沒有了,”見張溥要反駁,平安揮了揮手說道:“放心,放心好了,別看我說的兇,其實我最怕死了,真的會死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我一定再偷偷地跑回來報仇,你看太女交給你的這些人馬還得你代我看着不是?”
風浩熙急道:“我跟着您回去。”
平安點頭說道:“嗯,你能跟我回去最好,還有張將軍,派兩個人武功好,爲人機靈,可靠的人跟着我回去。”張溥想了一下,當即喚了兩個親衛名叫張英,張平的,讓她們跟隨平安。
平安也不多話,對張溥一抱拳:“祝我成功吧!”說罷,帶着七七,黎骨一行往曼城奔去,等她們走了一會,風浩熙才放開張溥,翻身上了一匹戰馬對張溥抱拳說道:“對不起,如果郡王真有什麼事,我以死相報。”
張溥摸了摸脖子冷哼道:“到時候就怕你死了都沒用。”風浩熙微微一愣,一帶繮繩追隨平安而去??????
一行五人馬不停蹄,不走關鎮,專揀小道,翻過曼連山,繞過石鎮,河磨鎮,眼看快到一直來到大坯城外。風浩熙一臉的疲憊,對着前方的平安說道:“郡王,這樣不是辦法,就是人受得了,這馬也受不了了,要不我們進大坯換一下馬。”
平安淡淡一笑:“城中人多眼雜,你們跟我來。”說罷將馬頭撥轉繞過大坯往南村鎮的方向疾馳而去,風浩熙心中訝異,卻不多話,急忙跟上。
南村鎮,在匈狄人侵襲之後已經廢棄,荒無人煙。平安到南村鎮邊時,對七七點了點頭,七七催馬先進了鎮子,沒過一會就見七七帶着兩個人牽着幾匹馬匆匆走了出來。風浩熙定睛一看,爲首的那人卻是秦子躊,不由得一愣。
平安跳下馬,向着秦子躊疾走:“小姑姑!”
秦子躊眼睛一紅:“平安!”也不管秦子躊能不能接受,平安一下子撲上去,狠狠地給了秦子躊一個大擁抱,然後放開秦子躊,又狠狠地在秦子躊的肩上擂了一拳:“怎麼樣?這麼長時間有沒有給老秦家添女加子啊?”
秦子躊有點不適應平安的熱情,剛準備埋怨,聽得平安這麼說,臉上閃現了可疑的紅暈。平安一看,便笑道:“嘖嘖,看來有戲啊!”秦子躊略微往旁邊閃了一點,露出身後的一個眉清目秀的男人,那男人對這平安襝衽一禮:“惠清見過郡王!”平安連忙還禮:“這位是??????”
秦子躊臉上一紅:“就是你剛纔說的那個??????才兩個月!”平安長大了嘴,懷孕的男人,沒見過耶,很想看一下啊,見平安盯着惠清的肚子目不轉睛地瞧,秦子躊咳嗽了一聲,平安醒悟過來,訕訕地笑着說道:“嘿嘿,嘿嘿,那就是我小姑夫了,這個這個平安有禮有禮!”說着忙不迭地行禮,惠清忙閃身避過:“惠清不是那名牌上的人。”
平安疑惑地直起身子,對秦子躊說道:“你沒和姨祖母說嗎?”
秦子躊說道:“還沒有來得及,剛纔知道,就接到了你的信。”說着秦子躊轉身對惠清說道:“不受也罷,總不能讓你白守着。”那惠清的臉色慘白了起來,咬着嘴脣說道:“我不管,我知道是您的人了,這孩子是無論如何要生下來的。”
平安見狀有點雲裡霧裡:“你們這唱的哪一齣啊?”
秦子躊拉着平安說道:“我要跟你回雍京去!”
平安張了張嘴,最後吼道:“你把個孕婦,嗯,孕夫丟這,和我回雍京?你回雍京有什麼用?能打,能殺,還是足智多謀啊?你只把那個馬給我就好,這裡沒你什麼事。”見惠清臉上露出駭意,平安立刻換上一副笑臉:“小姑夫,放心好了,她就是要回去,我也不會讓她回去的,讓她好好的陪着您!”
惠清眼睛噙着淚水:“讓她回去吧,她不去心中不安,我,我在這等她!”平安一聽,得,又一個倔驢。秦子躊還要說話,平安拉了一把秦子躊離了衆人到了一邊,秦子躊不等平安開口便說道:“我知道我沒用,不過這種時候,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平安陰着臉:“你回去,這位怎麼辦?那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
秦子躊說道:“你不知道,從你出來打仗開始,月心就開始聯絡我了,他把很多的生意轉到了我的名下,然後還給了我很多的錢,有了這些錢,就算我有什麼惠清他也會衣食無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