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銘費力的擡起了頭,眼神無助的看向那位老者,這人他記得,以前見過的,是徐少良的爹,徐邁德。
徐邁德突然覺得很心痛,如今兒子怎麼變成了這樣?
徐邁德也同樣看到了衛銘,起初第一眼的時候還嚇了一跳,徐邁德差點把衛銘當成了衛東,轉念仔細一想,徐邁德還是猶豫着開口,“這位是?”
“他是衛銘。”徐少良看着自己爹的臉色,小聲的說。
也不知爲什麼會鬆了口氣,徐邁德走到徐少良面前,眼睛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兒子。
徐少良以爲他爸會很很的給他一巴掌,可是卻沒有,徐邁德臉上的表情分明寫着心痛。
手一揮,徐邁德身後的保鏢很有眼色勁兒的去給衛銘鬆了綁。
看着此情此景,向來威嚴如虎,天不怕地不怕活了這麼多年的徐邁德也開始後悔了,後悔自己當初不該離散衛東和兒子的感情,如果不是自己當初一手把倆人拆散的話,如今兒子還會這樣嗎。
照以前徐邁德是肯定會狠狠的揍徐少良一頓的,可是現在的問題已經不是武力可以解決的了。
徐邁德走到衛銘身前,輕拍他的肩,一時難忍的想掉淚。
衛銘也是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驚恐的情緒仍然未消。
徐邁德吩咐保鏢去給衛銘找來幾件衣服,同時也讓徐少良把衣服給穿上。
在衆目睽睽之下赤身□被看了個精光,衛銘現在只是覺得自己好髒好髒,忍不住的說要去洗澡,也沒有人攔他。
衛銘洗完澡穿好了衣服來到樓下時,徐邁德和徐少良也在樓下坐着,本來似乎正在交談着什麼見衛銘來了就都閉了嘴。
衛銘現在再也不想再見到徐少良了,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他對徐少良也徹底的死了心了。
徐邁德拉起衛銘的手來到一邊,白髮蒼蒼的老者眼神之中此時只有歉意。
看着徐邁德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充滿了鬥氣的風發和威嚴,衛銘不知心裡是個什麼滋味,自己是該恨他的吧,如果不是他,哥哥說不定就不會死了。
徐邁德似乎猜出了衛銘的心思,道歉的話他是怎麼也說不出口的,習慣xing的拿出了支票本,從中撕了一張下來,塞進衛銘的手中。
衛銘馬上火了起來,瞪着徐邁德,“你這是什麼意思?”
“小夥子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想……”
話還沒有說完衛銘就冷冷的把支票撕了個粉碎,“你以爲錢可以買什麼?錢可以買你兒子的心?可以買我哥的命?”
“小夥子你不要誤會,”徐邁德再次說,“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也沒有用了,我給你錢只是想讓你離開,離我兒子遠遠的,不要再讓他找到你。”
衛銘依然憤怒,就算徐邁德不說自己也會走。
“這次我來就是爲了帶我兒子走的,”徐邁德再次的解釋,“我給你錢只是想讓你離開這裡,到另一個城市去發展生活,讓他一輩子都找不到你,你想一想,以後我死了,萬一他再回來找你怎麼辦?”
衛銘好象有些明白徐邁德的意思了,可這錢是萬萬不能要的,他們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了??
用力的把支票砸在了地上,衛銘頭也沒回的走了,期間感受到徐少良的眼光在追逐自己的背影,可仍舊挺身離去。
獨自走在回學校的路上,衛銘覺得心裡空蕩蕩的,好象少了一塊東西,衛銘自嘲的想,自己輸了。
衛銘原本以爲徐少良有心的,可還是錯了,他雖然始終都沒有明白哥哥和徐少良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從第一次見面就喜歡徐少良的心一直都沒有變過。
衛銘以爲可以堵一把,他以爲可以堵徐少良的真心,可是衛銘錯了,徐少良,已經沒有心了,他真的已經瘋了!
身上的傷還是劇烈疼痛着,衛銘卻沒有去理會,心頭的痛比身體要強上一百倍。
一個人回到了寢室,發現大家都已經走了,無論學校、宿舍樓、寢室,都空蕩蕩的剩了自己一個人,如同空曠的心,填不平了……
這究竟是怎麼了?
衛銘躺在牀上痛苦的想,一切的一切都表露的那麼突然,徐少良變的太快,之前沒有任何徵兆。
現在回想起來還彷彿處在睡夢之中,原來人心真的可以變化的那麼突然。
輕輕的,有隻手撫在了衛銘的肩上。
擡起臉來,迎接衛銘的是羅嶽韋關切的眼神,早在剛纔推門進來的時候,就一眼瞅到了躺在牀上的衛銘。
忍住了激動的心情,靜悄悄的移動步伐,來到衛銘身前,羅嶽韋注意到衛銘身上穿的衣服都破了,像是被什麼撕扯過一樣。
待喚醒衛銘之後,看到他臉上,脖子上的傷,羅嶽韋的心被緊緊的揪了起來,一股莫明的惱火隨之席捲而來。
“怎麼了?”羅嶽韋伸出手去觸碰衛銘臉上的傷痕,眉毛狠狠的凝成了一團。
“疼。”衛銘本能的退縮,剛纔已經稍減的疼痛又跑了過來。
“誰弄的?”羅嶽韋話語中透着怨氣。
衛銘呆呆的看了羅嶽韋半晌。
等衛銘反應過來之後才發現眼淚已經嘩嘩落了下來,心中的委屈似乎終於找到了可以與之分享的對象。
衛銘搞不懂這是爲什麼,可他不願去多想,已經多久沒有哭過了?從來不知道哭出來的感覺是這樣的好。
獨自離家到了另一個城市來生活學習,學費和生活費的所需時常壓的衛銘喘不過氣來,好不容易遇到了自己曾經喜歡的人,卻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經歷。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衛銘忍的太久,特別是今天徐少良突然的xing情變化,讓衛銘第一次感受到了yin冷的存在。
羅嶽韋也是從來沒有見過衛銘哭,還是如此傷心的嚎啕大哭,所以一時也沒了主意亂了方寸。
首先要讓自己鎮靜下來,自己不能亂,否則怎麼去安慰衛銘呢?
羅嶽韋努力的吸了幾口氣,隨即用手撫摩着衛銘的頭髮,不知該說什麼好,卻還是一直溫柔關切的開口,“沒事沒事啊,沒事了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