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國際。
林惠託着下巴,看着電腦屏幕。
她接手後的雲中國際,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許衡的能力非常強,上上下下都打點得非常到位。
她不怕賺不到錢,這些年她實在捲到了不少錢。所以雲中什麼時候能賺錢,她一點都不着急。她急的是,什麼時候能看到紀深爵鬼哭鬼嚎地向她求饒。
“這是這批貨物的清單。”許衡進來了,把兩張單據放到她的面前,低聲說:“你讓安凌親自辦妥當,讓她一定不要小心,不要讓走漏半點風聲。償”
“這種小事還需要我去?”林惠看了他一眼,不悅地說道。
“這可不是小事,稍不注意,我們可都要惹上大麻煩。boss交待我辦另一件重要的事,這事只能你親自出馬了。”許衡笑了笑,揉了揉大肚子,小聲說:“行啦,別生氣了。這也就是讓你把單據交給她,安慰她,警告她,費費嘴皮子的事。而且boss對安凌很有興趣,你也得趁機立立威風,不然她以後爬到你頭上可就難辦了。你看看,這些東西,只有你知我知,安凌知道。萬一出事,你可以往安凌身上推,你有主動權,絕不會吃虧。攖”
林惠抓起了單據,掃了一眼,疑惑地問:“就這麼點東西?”
“東西都已經裝好了,讓安凌的人在指定的時間打開倉庫門就行。”許衡正在說話,手機響了,有一條匿名短信發了進來,上面只有一行字:藥已配好,速取貨。
他眼睛一亮,朝林惠揮了揮手,笑着說:“我去辦事了,你趕緊去吧。你不是想找他的下落嗎?說不定他現在就和安凌在一起,如果你能攪了安凌和boss一次約會,也是你的勝利。”
林惠惱火地把單據往錢包裡一塞,抓着車鑰匙起身。
“喂,你要辦什麼事?他今天在哪裡?今天他都沒有聽我的電
話。”
“他被紀深爵丟進河裡,心情非常惡劣,所以你還是乾脆一點去辦事吧。”許衡步子很快,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搶先上了電梯,揚長而去。
林惠等了幾分鐘,順道補了一下妝。這張臉已經費了她上百萬的錢了,近五十的人,看上去頂多四十而已。全都是玻尿酸,膠原蛋白給她硬撐着的。她不敢想像,一旦有一天失去了錢,她拿什麼維持她這張臉,失去了這張臉,她又拿什麼去哄走這些男人的錢。
她開車出來的時候,許衡的車也剛剛駛過十字路口。
“這個許衡,成天神神秘秘的,他到底在做什麼?不會是他們主僕兩個,揹着我搞什麼鬼名堂,以後把我推出去吧?”她這樣一想,心裡突然很不安,開着車就追向了許衡。
三四點鐘的時候,黎水大街被車子堵得嚴實。她的車越開越慢,漸漸變成了一隻烏龜,混在一大堆烏龜裡,艱難地往前爬行。
“真是的。”她惱火地按了按喇叭,大聲罵了幾句。
手機響了,是趙婧妃所在的醫院打來的。
“婧妃清醒一些了嗎?”她驚喜交加地問道。
“比之前好了一點,所以把照片傳給你看。”
護士溫柔的聲音傳過來,就像世間最動聽的音符。林惠看了一眼照片,把手機緊緊地捂在心口,激動地說道:“我的乖妃妃,會越來越好的,我們會越來越好的。等媽媽給你報了仇,我們母女兩個就能永遠過上富貴的生活了。”
等她激動完了,許衡早就失去了蹤影。
她無奈地在路口調頭,去找安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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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衡往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冷冷地罵道:“蠢女人。”
轉過街角,他把藍牙耳機塞進耳朵,等對方一接通,他立刻說道:“準備開工,過一個小時我就到了,我們要大幹一場了。”
“這麼快。”羅戰的聲音慢悠悠地傳了過來。
“越快越好,準備好吧。我過來和你仔細說說。”許衡戴上墨鏡,再次看了看後視鏡。這幾天一直有人跟着他,所以他根本沒打算甩開紀深爵的人。他和羅戰往來是瞞不住的,越瞞越會讓人懷疑,他索性不瞞,光明正大地和羅戰喝酒,吃飯,一起去娛\樂城。
“我在阿宵這裡,他開業,你來喝幾杯酒。”羅戰爽快地說道。
羅戰最近的生意鋪得挺大,這裡一家店,那裡一個廠,弄得聲勢浩大,太招人注目。
許衡擰眉,把手機丟開,嘀咕道:“還真把自己當成功商人了。老鼠就是老鼠,戴上金冠也是隻老鼠,一輩子變不成米老鼠。”
他駕着車,趕到了陸景宵的新店外。
店子開的地段不錯,是黎水數一數二的熱鬧地方。門口的花籃已經堆得快把人行道給佔滿了,漂亮的迎賓小姐站在酒店大門口,一走動,就露
出了白白的大月退。
陸景宵正親自站在門口迎接客人,來的很多都是道上的人,過來捧捧場。所以整個場合就像黑
社會大聚會。小弟們都穿着花t恤,戴着手指粗的金項鍊。坐了滿廳。路過的人都避之不及,哪敢一頭撞進來。
“恭喜。”許衡親手抱着一隻大花籃過去,笑呵呵地向他道賀。
陸景宵讓手下人接過花籃,客套地點點頭,“戰哥在樓上等你。”
“你也進來喝一杯……年輕人,戰哥很欣賞你啊。”許衡拍拍他的手臂,樂呵呵地說道。
“許先生先請。”陸景宵側開身,讓人帶許衡進去。
“怎麼,等人呢?”許衡順着他的視線看,街上車流熙熙攘攘,不時有喇叭聲響起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麼。
“宵哥……”羅笑拖着兩隻大花籃從麪包車上跳下來了,衝他連連揮手。
陸景宵眼睛一亮,大步走向了她。
“哎呀,好重,快來幫我。”羅笑把花籃往他身上推,大大咧咧地說道。
“你一個人?”陸景宵往麪包車裡看了一眼,有些失落地問道。
“哦……”羅笑用手肘碰他,不悅地說道:“我一個人來你就不歡迎嗎?”
“歡迎。”陸景宵尷尬地笑了笑。
“不錯嘛,這店真大。”羅笑跑到了門口,仰頭看了看金碧輝煌的招牌,笑嘻嘻地說道:“宵哥越來越發達了。不知道……你差不差一個老闆娘啊?”
四周的小弟都笑了。
“笑什麼,我也是正經大學出來的高材生,我讀的書比你們砍的人多到哪裡去了。”羅笑瞪了那些人一眼,跑回陸景宵面前,挽住了他的手臂,熱情洋溢地說道:“不缺老闆娘的話,副總缺不缺呀?我也挺會管事的。我可是在ot和另外的大公司做過高管的。我手裡的資源可多了。你這店,也不能天天讓你的小弟來吃啊。”
陸景宵抿了抿脣,把手臂抽了出來。
“行,我不說,看你這板着臉的樣子,和紀深爵一個鬼樣。我就不懂了,陸淺淺怎麼就喜歡你們這種類型的。”羅笑撇嘴,一臉不滿地往飯店裡面走。
陸景宵手下的幾名小弟圍過去,熱情地請她去坐到最好的位置,有好事的還悄悄叫她“大嫂”。
羅笑的性格灑月兌,和他的手下接觸不多,但是很快就能成爲朋友。所以羅笑很容易就能掌握到陸景宵的下落。
“你們宵哥,最近幾天找過女人沒?”她託着下巴問坐在身邊染着一頭黃頭髮的小弟。
“我們宵哥就愛他的淺淺妹子,哪個女人也沒找過。天天晚上打拳……我都懷疑他要退化了。”幾個小子悄悄看陸景宵,小聲笑他。
“去,他可不會退化,有我呢。”羅笑掩着嘴笑,左顧右盼,打量大廳裡的裝飾陳設。
“都是請最好的設計師設計的。”黃頭髮小弟得意地介紹道。
“是挺好的,就是你們不好……別戴這個狗鏈子行嗎?”羅笑勾着他脖子上的金鍊項嘲笑道。
“這是標配。”他也不在意,呵呵地笑。
羅笑聳聳肩,視線投入樓梯口。許衡正往上面走。
“那胖子來幹啥?也是宵哥的朋友。”羅笑好奇地問。
“找戰哥,他是我們戰哥的朋友。”黃毛小弟說道。
羅笑眼睛咕嚕轉了一圈,小聲問道:“你們戰哥和他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