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如閻歷橫所猜測的那樣,魔君現在還受到封印的限制,想要徹底控制閻歷橫還不能完全做到,如果強行爲之,勢必會反噬,所以他才哄騙閻歷橫心甘情願交出靈魂,這樣他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解除封印,並在此親臨人間。
所以閻歷橫的反抗是魔君解除封印最大的阻礙,甚至有可能徹底將他打敗。
但這些事實,魔君不會說出來,這個時候依然用言語打擊閻歷橫。
“魔王,你不用白費力氣了,你越是掙扎,付出的代價就越大。本君乃魔界之主,就憑你區區一螻蟻的凡人,豈能與本君抗衡。本君向你保證,只要你做出一點點犧牲,你所有的親朋好友都將平安無事,本君會讓他們長命百歲,還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那本座也跟你做筆交易。只要你自己灰飛煙滅,本座保證替你一統天下,你想看的本座替你去看,你想吃的本座替你去吃,如何?”
閻歷橫的反駁之言讓魔君大爲震怒,咆哮大吼,“你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代替本君?當初要不是本君相助,你豈能活到今天?用你們人界的話來說,你就是個忘恩負義、不守承諾之輩。”
“本座從來不以君子自居,你說的這些對本座沒用。就算你當初對本座有救命之恩,但是這些年來你對本座的折磨早已經超過千百萬倍,如今你沒有資格與本座討價還價。在沒有遇到若昕之前,你知道本座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嗎?更何況,當初是不是你出手相救,這還不一定呢!如果是你出手相救,爲何冥道與陰魔會在本座的體內?”
“看來你還不笨嘛!”
“哼。”
“事到如今,本君也不瞞你了。當初救你的的確不是本君,而是冥道和陰魔。之後你無意中來到封印本君的地方,憑藉着冥道和陰魔,本君就棲居在你身上了。不過你還是應該感謝本君,要不是本君相助,你如何能滅得了冥道與陰魔?”魔君陰邪的聲音越來越詭異,聲聲清晰入耳,但始終不見其蹤影。
閻歷橫也沒再尋找魔君的蹤影,站在原地不動,保持高度警惕,做好隨時出手的準備,在明白事情的真相之後,更爲理直氣壯地反駁,“那本座就更不必你有任何感激了。”
“那本君也不會對你再有任何的客氣。閻歷橫,你以爲你真的能戰勝本君?別做白日夢了,總有一天,你會成爲本君的傀儡。到那個時候,本君會將你所有珍愛之人全部殺死,讓他們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尤其是你心愛的女人,還有你的孩子,本君一定會讓她們受盡折磨而死。”
魔君以爲這樣說就能讓閻歷橫感到害怕,從而心甘情願付出自己的靈魂和軀體,但他卻弄錯了。
閻歷橫最大的願望就是和心愛之人相守一生,白頭到老,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心愛之人一分一毫,不允許任何人動他的親朋好友。所以魔君剛纔的那些話,已經觸到了他的禁忌,哪怕是不敵,他也會拼到最後一口氣,保護身邊的至親至愛。
“總有一天,本座倒要看看具體到哪一天?只要本座還活着,你就休想出來。你現在還受封印的限制,只要過不了本座這一關,那你永遠都別想出來。”
“閻歷橫,本君小看你了。事實雖然如你所說,但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今日本君出不了,明日、後日……不出半年,本君定能將你變成傀儡,永生永世受本君的控制。哈哈……本君等着那一天的到來,希望到那時候,你不會讓本君失望,哈哈……”
閻歷橫還以爲要和魔君大戰一場,然而隨着魔君的笑聲逐漸小去,一道強光刺眼而來,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而旁邊也全都是石頭,如同一座座疊巒起伏的石頭山,一眼望去,看不到青蔥大樹,全都是石頭,唯有石縫裡長了點點小草,其他地方全都是灰色一片的石頭,除了石頭還是石頭,彷彿沙漠一樣,看不到絲毫的生機。
如果是一般人,身處此等境地,無水無食,肯定撐不了幾天。
但閻歷橫醒來的時候卻沒有因爲身處如此惡劣的環境而着急,先檢查了一下身體狀況,除了一點點的擦傷,沒什麼大礙,不過心口之處卻隱隱作痛,但這種痛不是摔傷所致,而是從內部傳出來的。
這個魔君還真是幼稚,以爲這樣就能讓他屈服嗎?做夢。
閻歷橫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然後擡頭遙望,始終看不到除了石頭之外的任何東西,就好像處於一個只有石頭的天地之中。
“金龍……”閻歷橫想召喚出金龍,乘騎金龍,他很快就能離開這個全是石頭的地方,誰知金龍根本就召喚不出來。
這是何故?
閻歷橫再試了一次,但結果還是一樣,金龍根本就召喚不出來,也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這到底是爲什麼?
就在閻歷橫疑惑不解的時候,心底傳出了魔君的聲音。
“別白費力氣了,本君已經封斷你和金龍的聯繫,短期之內,你不可能召喚到它。閻歷橫,雖然本君現在無力將你徹底控制,但想要對你做點什麼事,那還是有這個能力的。這裡是人界的極荒之地,方圓數千裡全都是石山,沒有水源,沒有食物,本君看你如何存活下去?哈哈……”
魔君說的這些話,的確對閻歷橫有多打擊,造成一定的影響,但並不是很嚴重,在這種情況下,他選擇無視魔君的存在,想別的辦法離開這片荒蕪的石山。
他曾經獨自一人穿過一片大沙漠,同樣是無水無食的情況,沒有金龍相助,他依然撐過來了,所以這片石山對他來說不會比沙漠還難走出去。
這一大片的山石異常荒蕪,行走艱難,若不盡快走出去,極有可能被渴死、餓死在這裡。不過慶幸的是,這裡不會出現沙塵暴,飛禽走獸雖少,但不是絕對沒有,所以餓不死他。
然而這一切都只是閻歷橫自己的猜測,事實卻並非如此。
這一片的大石山,不僅沒有水源,也沒有飛禽走獸,就算是有,想要找到也很費勁,甚至走一大圈都看不到一隻會跑或者會飛的動物。
即使身處這樣的惡劣環境,閻歷橫也沒有任何的屈服,一直往南走,遇到陡峭的山壁則直接使用傳送術瞬間轉移過去。如果是平常,在這種的大石山中行走對他來說一點都不是問題,但現在的情況有點特殊,只要他調動靈力或運功,心口就會痛得厲害,那種痛,無比難受,心如刀割。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不會輕易使用靈力或者運功,一般都是靠雙腳走。
顯然,魔君不想讓他好受,用盡各種方式折磨他。
哼,這點伎倆還奈何不了他。
魔君最多也只能把事情做到這個份上,再多也無能爲力了,而且他不能隔絕金龍和閻歷橫的聯繫太久,最多一兩天已經是極限,之後他很有可能會因爲這次的作爲被閻歷橫壓制一段時間。
過了許久,閻歷橫已經大概知道魔君行事的規律,當來到一個較高的山壁時,他沒有再使用傳送術瞬移上去,也沒有使用輕功,而是找了個較爲乾淨又平坦的地方坐下,閉目養神,好好休息。這一休息,整整一天*,不曾動過,也不曾睜開眼睛,就像是死了一般。
寄居在閻歷橫體內的魔君,還想着多折磨他一段時間,可是因爲閻歷橫的休息而沒能得逞,還逐漸的被閻歷橫的意志力鎮.壓下去。
“該死的……可惡……”魔君在剩餘時間不多的時候,忍不住罵出聲了。
心底傳來魔君的罵人之聲,閻歷橫才睜開眼睛,冷笑道:“你的時間差不多了吧。”
“你故意停下來的?”
“你寄居在本座體內,若真能在裡面任意妄爲,那你早就能控制得了本座了,不用等到今天。所以本座可以大膽猜測,你在折磨本座的同時必定要耗費十倍的氣力,當你僅有不多的氣力耗盡時,你就只能安分的待着不動,不能有任何作爲。”
“你……”
“現在你就乖乖地回去待着吧。”
“閻歷橫,你別得意,本君很快就會來找你,很快。到時候,本君會讓你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拭目以待。”閻歷橫從來不會被人嚇到,哪怕對方實力比他強數倍,他也不會因爲幾句狠話而心感膽顫。這會把意念之力加強,輕而易舉就把魔君給壓制住了,然後站起身,看着夕陽西下的天空,歸心似箭。
要不是魔君這樣鬧騰,他早就回去找若昕了。既然魔君已經被他暫時鎮.壓,那他得趕緊趕回魔城,早日和若昕相聚。
閻歷橫確定魔君已經不能再折騰他的時候,再次召喚金龍。他本以爲這次肯定能成功,豈料結果還是一樣。魔君封斷他和金龍的聯繫還沒有完全失效,這意味着他還不能立即回魔城。
“可惡……”
沒能召喚出金龍,閻歷橫並沒有靠着雙腿走,而是打算原地休息,等封斷之力完全失效了再回魔城。靠着雙腿走,走一天都走不了多遠,與其那樣浪費體力,不如好好在原地待着,等封斷之力失效後,召喚出金龍,即可快速回魔城。
就在這時,天空劃過一道藍光。一般人看不出那道藍光是什麼東西,但閻歷橫卻看得清清楚楚,眉頭緊鄒着,很是不悅。
他現在的樣子很狼狽,身上的衣衫有不少的破損,還無法召喚出金龍,功力也只有一半,如果讓楚清風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肯定會開懷大笑。
天空劃過的那道藍光是楚清風,乘騎着玄武快速飛行,像是趕去什麼地方。但無意中發現了閻歷橫,於是停下瞧瞧,當看到閻歷橫那狼狽的樣子時,心中還真的有說不出的痛快。
從認識魔王以來,狼狽的人都是他自己,而魔王則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每次都是以威武神聖之姿出現。但是這一次,魔王可沒那麼的威風,像是一隻落水狗。
楚清風看到閻歷橫狼狽自然是痛快,但他不忘詢問木若昕的情況,“你怎麼會在這裡?若昕呢?”
“與你無關。”閻歷橫對楚清風說得最多的一個詞就是‘與你無關’,但這次的感覺不同,不是以前那種神聖而又強大的氣勢,而是心煩氣躁,不願意讓對方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
“這句話你已經說過幾百次了,就不能換點新鮮的嗎?”
“彼此彼此。你數百次詢問若昕的情況,是否也能換點新鮮的?她是本座的女人,你最好弄清楚這個事實。”
“這個事實我早就弄清楚了,但那又如何?她是你的女人沒錯,但我喜歡她是我的事,我關心她也是我的事,就算我們這輩子都沒有可能,我也會用我的方式去愛她。”楚清風本來不想和閻歷橫爭論這個問題,而且他對木若昕也沒有過多的想法了,只是放在心底。可是這次見到閻歷橫的狼狽樣,讓他心裡好是痛快,忍不住趁機打擊他一下。
誰讓這傢伙平時那麼討厭,這次終於有機會奚落奚落他了。
“愛……你的方式去愛她。那麼請問閻王大人,你愛她的方式就是在本座面前動嘴皮子嗎?難怪若昕不會選擇你,因爲你根本就不懂得愛一個人。”
“你一個嗜血的魔王,難道就懂得愛一個人嗎?”
“起碼若昕在本座身邊過得非常幸福,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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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楚清風嘴皮子上鬥不過閻歷橫,心裡更加的不爽,可是他本來就沒想過要和閻歷橫鬥,更沒想過鬥嘴,但結果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爲什麼會這樣?
楚清風找不到答案,也不想再去糾結這個問題,所以主動轉移話題,看到閻歷橫那麼狼狽,身上還有傷,猜測他一定不能輕易離開這個大石山,於是就拿這個來侮辱他。
“魔王尊上,是不是遇到困難了?需要幫助嗎?只要你開相求,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地幫你。你是不是想離開這裡,我可以幫你。”
“不必。”閻歷橫的確是想離開這裡,但不管再怎麼想離開,他也不會向楚清風求救。
他不想欠楚清風任何的人情,更不想跟這個人有牽扯。
“看你這個樣子,一定是受了傷,一時之間無力離開這裡,對是不對?”
“是又如何?”
“既然若昕沒有在你身邊,你一定急着去找她,對吧?”
“哼。”
“只要你開口相求,我就帶你離開這裡。這裡是西邊的蠻荒之地,數千裡內無任何人煙,就連水源都沒有。如果你想靠兩條腿走出去,那你這輩子都不可能走得出去。這裡的食物很少,就算你能打到野味,也沒有水喝。”
閻歷橫實在覺得楚清風心煩,不想理他,使用傳送術,瞬間離開原地,到了山壁的高處,居高臨下看着楚清風,把話諷刺回去。
“楚清風,你還真以爲本座沒辦法離開嗎?做人做事不要做得太絕,給自己留條活路,否則別人也不會給你留活路。今ri你對本座的侮辱,本座記着了,他日定會雙倍討回。”
楚清風擡頭看着山壁上的閻歷橫,心緒好複雜。他本來就不想和閻歷橫鬥,哪怕是鬥嘴都不想,可是剛纔看到閻歷橫太過狼狽,他就有點痛快,忍不住說了幾句風涼話,但卻一發不可收拾,越說越離譜,到最後成了這樣的局面。
他的本意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魔王,我不想和你鬥,也不想和你爭,你想如何便如何吧。”楚清風丟出一句無所謂的話,召喚出他的玄武神獸,然後飛身離去。
他應該把時間和精力花在尋找紫蘭身上,而不是跟魔王鬥嘴。
“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必須要爲此付出代價。楚清風,在玄靈界的時候,本座對你有些許的同情,已經不想和你再有沒必要的爭鬥。但是近日,你讓本座不爽,他日本座定會雙倍討回,你等着吧。”
“你……”
“你我之間,只能爲敵,要麼就是做陌生人,絕無和平共處的可能。”
“既然如此,那我奉陪到底。”楚清風本想讓步,不和閻歷橫鬥,但是男人之間的那口氣真的讓他咽不下,一時的衝動,不小心就答應下來了。
和魔王鬥,先不說勝算如何,就算是勝了,那又能怎麼樣?即使勝了,若昕也不會喜歡他,更不會選擇他。
“等着。”閻歷橫狠狠地丟下兩個字,轉身走人,走了一段距離之後,試着召喚金龍,但還是召喚不出來。
不知道魔君的封斷之力什麼時候才能完全消失,要是再讓楚清風見到一次,肯定會嘲笑他的。
被人嘲笑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楚清風沒有去追閻歷橫,騎到玄武身上,飛在高處,可一飛高起來,他就看到閻歷橫在大石山上慢慢地走,他着實不明白。
魔王不是有金龍神獸嗎?何須這樣慢慢走?看魔王這個樣子,受傷並不重,召喚神獸出來不是什麼大問題纔對。
該不該幫幫他?
爲什麼要幫他?閻歷橫這個人太過自以爲是,整體一副永遠不求人的樣子,他早就看得不爽了。
不過大家說什麼都相識一場,既然遇見了,不幫有點說不過去。如果若昕知道這件事,只怕對他的印象又更差了一些。
楚清風經過無數次的猶豫和掙扎,最終還是決定幫閻歷橫,重新追上他。
“上來吧,我帶你離開這片荒蕪之地。”
閻歷橫對楚清風的相助視若無睹,懶得理他,繼續往前走。就算是死,他也不會接受楚清風的幫助,更何況他現在還沒到絕境,只是和金龍的聯繫暫時被封斷了,只要過一段時間,等封斷之力消失之後,他就可以召喚出金龍,何須楚清風相助?
楚清風不知道那麼多,看到閻歷橫這樣走,非常肯定他現在沒辦法召喚金龍,所以跑着追上去,勸說道:“你難道不想早一點回去找若昕嗎?我可以幫你,無需任何條件。”
“你我是敵非友。”閻歷橫只得下了這一句話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一句話已經說得非常明顯,所以楚清風沒有再追上去,心裡煩透了。
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彆扭的人呢?真不知道若昕喜歡這個傢伙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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