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三花胖而言,藏獒更憎恨我,果斷向我發起進攻。
我雙腿彎曲,身體前傾,將全身氣力灌注於雙臂之上,揮舞着鐵釺狠砸過去。
藏獒不但攻擊力強,而且非常聰明。
看見鐵釺後,微微側頭,撲向我左側身子。
我暗叫一聲不好,但已迴天無力。
鐵釺雖砸在了藏獒身上,但它卻並不在意,將我狠狠撲倒在地。
這還不算完。
它張開大口,向我咽喉咬來。
我大吃一驚,連忙舉起鐵釺迎上去。
藏獒連吃鐵釺的苦頭,知道這東西咬不得,轉頭向我的手臂咬來。
我來不及躲閃,低聲暗叫完了。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三花胖及時趕到,掄起鐵釺,狠狠砸向藏獒的脊背。
這畜牲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硬挨一下,發出汪汪慘叫。
我藉此機會,躲過志在必得的攻擊。
嗚——
藏獒怒極了,轉身向三花胖猛撲過去。
三花胖雖竭力抗爭,但還是被撲倒在地。
我不敢怠慢,連忙掄起鐵釺上前援助。
藏獒將三花胖撲倒後,一口咬在她的左肩上。
血肉模糊!
慘不忍睹!
“畜牲,老子揍死你!”
我掄起鐵釺拼命砸下去。
藏獒躲閃不及,被我狠砸一下。
這畜牲皮糙肉厚,我雖用盡全力,但並未給它帶來實質性傷害。
藏獒發生汪汪兩聲咆哮,猛的一縱身,向我撲來。
受到重擊後,它也怒了。
躍起後,兩隻前爪超過我的頭頂,猛撲過來。
泰山壓頂!
我無處躲閃,只能硬扛。
藏獒如同下山一般猛撲過來,力量巨大。
我無法與之抗衡,被它撲倒在地。
一擊得手後,藏獒露出鋒利的牙齒,咬向我的咽喉。
我瞅準它的右眼,將鐵釺捅了過去。
噗嗤!
一聲輕響後,藏獒的右眼炸裂開來。
鮮血夾雜裂開的眼球噴濺而出,令人作嘔。
藏獒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但還是向我的咽喉咬來。
如果被它咬中,我可就完了。
情急之下,我猛的一扭頭,躲開咽喉,肩膀暴露在它鋒利的牙齒之下。
藏獒猛的探身低頭,撕咬下去。
就在這時,只聽見噗的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擊中了它。
儘管如此,藏獒下口的趨勢並未減緩,衝我的肩膀狠咬下去。
我感覺肩膀一陣冰涼,下意識發出一聲驚呼。
啊——
“賴子,你怎麼樣?”
我的耳邊突然傳來熟悉的喊聲。
我下意識睜開眼,只見一個健壯的男人立在我身前。
板寸頭,國字臉,高鼻樑,目光如同利箭,直射人心。
“六叔,你……你怎麼來了?嗚嗚!”
我再也撐不住了,淚水奪眶而出。
“傻叉,一條土狗將你嚇成這樣,真是沒出息!”
六叔雖怒聲呵斥,但眼中卻滿含關切,“怎麼樣,咬到沒有?”
“我也不知道,好像沒……沒有!”
我不知所措的答道。
“慫包,連有沒有被狗咬到,都不知道,你還能再慫一點嗎?”
六叔一把將我拎起來,仔細查看起來。
“沒事!”
六叔面露開心之色,“老子以爲你掛了,還行!”
從小到大,六叔幾乎從沒誇過我,這是第一次。
雖只是還行,我心裡卻暖洋洋的。
我的目光落在藏獒身後,只見他的脊背上插着一柄利刃。
“六叔,你怎麼來了?”
我急切的問。
六叔一直在彭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
“這事說來話長,上車後,慢慢和你說!”
六叔伸手指向三花胖,問道,“她是誰?”
我擡眼看向三花胖,只見她一臉可憐的看着我。
“我在路上認識的朋友!”
我違心的說。
六叔衝着身後的壯漢道:
“禿鷹,打電話叫救護車。”
“我們走!”
我這才注意到六叔並非一個人,還有一男一女。
禿鷹聽後,伸手拔下藏獒後背上的尖刀,掏出手機撥通120。
女人二十七、八,身着白衣皮裙,黑色絲襪將美腿的曲線勾勒到極致。
一輛黑色寶馬停在不遠處,我跟在六叔身後,坐在後座上。
皮裙女開車,禿鷹則坐在副駕上。
車打着火後,皮裙女猛踩一腳油門,寶馬如同脫繮的野馬猛竄出去。
“六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好奇的問,“你不是在彭城嗎,怎麼會到這來的?”
“你剛纔是不是看見一個臉上有三道刀疤的傢伙?”
六叔一臉陰沉的問。
刀疤臉是三名悍匪中的頭,想到他,我頓覺不寒而慄。
“是,他簡直不是人。”
我急聲道,“六叔,你認識他?”
“他就算燒成灰,我也認識。”
六叔咬牙切齒道,“我一直在找他,得到他在附近出現的消息後,立即趕過來。沒想到竟然見到你這傻叉,你怎麼會和他們攪在一起的?”
聽到六叔的話,我才明白過來,原來他追蹤刀疤臉,碰巧遇上我的。
由此可見,我們叔侄倆真有緣分。
我剛想開口,突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
六叔接通電話,對方在電話裡說:
“瑞哥,他們就在鎮上的小旅館裡,已經住下了。”
“好的,我知道了!”
六叔沉聲道,“十分鐘後到。”
掛斷電話後,六叔擡眼看向我。
我將在長途車上幫馬尾辮出頭,惹惱海哥等人,被他們帶着參加賭局,由於贏錢,導致刀疤臉等人報復,被鎖進狗籠的事言簡意賅的說了一遍。
“東瑞,他這麼慫,真是你侄子?”
皮裙女轉過頭來,一臉好奇,“我看不像!”
我生平第一次被美女說成慫包,臉上火辣辣的,鬱悶不已。
“他是我侄子,如假包換!”
六叔沉聲道,“第一次行走江湖,有這表現不錯了。”
“瑞哥說的沒錯,你剛出道時,還不如他呢!”
禿鷹幫腔道。
“禿麻雀,閉嘴,否則,老孃撕爛你!”
皮裙女怒聲大喝。
禿鷹是個狠角色,一手飛刀玩的爐火純青,殺藏獒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皮裙女竟敢呵斥他,吃飽了撐着了。
我本以爲禿鷹就算不暴起,也一定會狠懟回去,誰知他卻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難道這女人比禿鷹還厲害?”
我心中暗道,“看她細胳膊細腿的,只怕連我都打不過!”
時至今日,我仍爲當時這一想法而後悔。
若非如此,黑鶯也不會那樣收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