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沐邵熠,你認爲我是那麼好殺的嗎?那你也太小看我了!”胡偉也抽出了掛在馬側的刀,直指着沐邵熠的腦袋。“只是,我萬萬沒想到你竟還有這麼個身份!炫泱宮的尊,你的城府,我可真是不敢恭維。”胡偉的語氣似是要把心中無限的鬱怨都吐出來。
“呵呵,彼此彼此!你逍遙王,不也是屈尊去了我珏衎王朝做了個小小的侍衛嗎?”熠揚脣反擊。他們同樣都是很優秀的人。
“來吧!今日這場戰爭是屬於我們兩個的!”一定要一決高下!熠將清絕劍橫在了身前。周圍攻上來的楚梟國士兵,在距熠兩步遠的距離時,就被他一劍砍死了!只是血腥的味道,瀰漫在戰場上。輕雪身上雪白的毛濺上了鮮紅的血。它那雙烏黑的眼睛也不再澈亮。
輕雪的爪子裡捏了個藥丸,有神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熠,眼睛裡好像有幾分擔憂。胡偉手中的寬葉寶刀此刻也散發着寒氣。兩人對視了一眼,幾乎是同時向對方砍去。銳氣四射的清絕劍與寬葉寶刀相撞,花火四濺。挾着閃電驚虹般的森然寒氣,向四面八方怒射開來,劍光過處,無物不摧!
恰到西疆,客棧內,忘塵獨飲一杯酒水,滿目柔情的看着側坐在窗邊愣神的女子。一身白色的羅裙,襯得她肌膚似雪,美得不可方物。櫻脣嬌紅,總會讓人忍不住的想要一吻芳澤。只見他微微擡起臻首,輕輕蹙眉:“水天!”
“呃!”水天這纔回過身,有些憔悴卻難掩貴氣的臉龐上帶了一份訝色:“怎麼?”
“我們上路吧!我聽到了吶喊聲,想必是已經開戰了!”梓煙頗爲擔憂的說道。昨晚他們到了客棧,住了一宿,無奈她怎麼也睡不着,總覺得心慌!水天右手攥緊了酒杯,將酒一飲而盡。酒杯下隱藏了苦澀的笑意。一路上,走走停停,他原本想多和她呆幾天!到了戰場,他恐怕是沒有理由留在她身邊了!
“好!”水天勾脣笑道,眼眸裡盡是對梓煙的寵溺之情。突然忍不住的咳了一聲。忽的轉過了身,梓煙不禁疑惑,連忙走到水天身旁查看。但見他擡起了頭,玩笑似的說道:“沒事!方纔被酒水嗆到了!走吧!”
水天說道就擡腿向前走去。“真是的!怎麼這麼不小心呢?幹嘛還背過身去呀?”
聽到梓煙有些埋怨的聲音,水天回道:“向我這麼風度翩翩的人,被你看到被酒水嗆到的樣子,多沒面子呀!”一絲窘迫的樣子,讓梓煙愣住了神。
“唉!真是拿你沒辦法!死要面子活受罪!”梓煙打趣的捶了下水天的肩膀,越過了水天去馬棚牽馬了。水天的舌頭舔了下略微乾的嘴脣。右手緩緩攤開,映入眼簾的是鮮紅的血。嘴角扯出知足的笑,跟上了梓煙的腳步!再不把她送到他身邊,他也放不下心呀!
就在這個仲夏近午時分,梓萱手裡託着一個紅漆的托盤,盤中裝着瑾瑋最愛吃的點心和一壺美酒。像是水上漂似的嫋嫋婷婷的進了瑾瑋的寢宮。伸手撩開最後一道珠簾,輕步走了進去。瑾瑋斜坐在一把鑲金嵌玉的椅子上。對着窗戶不知在沉思什麼。“瑋?”
瑾瑋這纔回過神,撞進了那雙明亮的像是早晨掠過天際的星辰的眼睛。“萱兒來了?”這話語裡甚是平淡。梓萱掩下內心的失落,他們之間早不似三年前那般恩愛了,又遇到了皇帝瑾歌對她身份的質疑,現在的她對瑾瑋而言,好似就是可有可無了!
“瑋,還是少喝些酒吧!對身體不好呀!”梓萱柔軟的手捏上了瑾瑋的肩膀,只爲讓他舒心一些。瑾瑋雙手撫上了梓萱的左手。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梓萱看的心顫。
“瑋,你還愛我嗎?”梓萱不知道怎麼會問出這句話,她知道瑾瑋一定不會喜歡的。一個女人該學會察言觀色,可是她現在看不透他,覺得很心慌。
“我不想談這個問題!”果然瑾瑋的語氣硬了許多。手也放了下來。“過不了多久,你就能見到你姐姐了!”像是應付一般,讓梓萱的心涼了大半!只是後面的消息確實讓她雀躍了下。
瑾瑋也能感覺到梓萱的喜悅,面色也跟着柔和了些。他是愛她的,可是三年的相愛,讓他有些乏味了。一成不變的恩愛,讓他有些膩味了。娶她,大半的原因是責任。而忽然又出現了這麼個事,她的身份讓他的思緒有些混亂,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她真的是他的表妹,他該怎麼面對這份感情?
“瑋,你是有什麼心事了嗎?”梓萱爲瑾瑋添上了一杯酒。可瑾瑋只是搖了搖頭,並沒多說什麼,仰頭又將酒水盡數的灌進了嘴裡。梓萱斂下了神,此刻的她由於整日的擔憂憂鬱,在不似三年前那般的傾國傾城。不知是誰說的常笑的女子是漂亮的?梓萱想了許久,才忽然想起,是憶梓煙!那個唯美的女子。不知現在她怎麼樣了?
西疆的戰場上,刀刺入肉體的聲音,響徹了西疆的上空中,血染遍地面,就連熠和胡偉身上也盡是血,衣服都沒有了原本的樣子。熠的身形一震,倒退了幾步吐出了口鮮血,雙目漸漸趨於鮮紅的顏色。眼前的一切漸漸模糊,只剩下了猩紅的顏色。鮮血的味道充斥了全身上下的每個感官。
輕雪想要將藥丸給熠,無奈怎麼也送不到嘴裡。胡偉驚訝的看着面前這個浴血的男子,猛然間感覺他是從地獄而來的修羅,一個人怎麼會與猩紅的顏色這麼相配?下意識的,胡偉擡起手中的寬葉寶刀向熠砍去,這種感覺他恐怖了,他不會允許這種感覺存在。
悠揚的笛音響起,瀰漫在西疆的戰場上,柔和的音色讓將士都忍不住的放下了手中沾滿血腥的刀。好似都看到了世上最柔和的情景,手中的刀再也握不住!那是在家鄉等待他們回去的親人,那是自己最想念的妻子兒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