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矇矇亮,凌小小眼皮沉重,幽幽的轉醒,腦子還燉着,就感受到身邊的擁着她而眠的男子身上那源源不斷散發出來的熟悉氣息。
她一動,風揚就醒了,他閉着眼睛,墊在凌小小頸脖之後的手臂下滑到了她的悲傷,收緊,將身材嬌小玲瓏的她抱了滿懷,慢慢地張口,聲音裡還帶着幸福的微醺:“還早,你再睡一會。”
凌小小也正有此意,便乖乖地趴在他的身上不亂動,手掌貼在他的結實的胸膛上,有以下沒一下的輕撫着,睡意濃濃的問:“你要起了麼?”
“嗯!”風揚說着話,另一隻手就將錦被往上拉了拉,將她的頸後蓋好,小心翼翼的抽出那隻被壓得發麻的手臂。
窸窸窣窣穿衣的聲音進耳,凌小小的眼皮有些沉重,卻還努力睜大眼睛:“這麼早起身做什麼?是進宮覆命嗎?”
風揚嘴角含笑:“大軍還有兩日才能進京,我這個當主帥的置大軍不顧,自個兒獨自進京,那還不被御史參上一本!”
風揚是偷溜回來的?
這麼個認知進了凌小小的腦中,她哪裡還有什麼睡意,一咕嚕就起身,坐了起來:“你怎麼這般不知輕重?那人知道了還了得?”
風揚雖然眉眼之間透着疲憊,可是渾身上下卻透着一股神清氣爽的味道,聽了凌小小的話,眉頭一撩:“那人知曉也無關緊要!”
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是輕鬆的,凌小小心中一動,閃過一絲怪異的感覺:風揚此次提及那人,語氣與以往是不同的,雖然這種不同非常的輕微,但是作爲枕邊人的自己自然是分辨的出來的。
凌小小對朝堂中的事情向來不太過問,不過心中因爲皇后所言,以及心中猜測皇帝與羅海天之間那些齷齪事情,對風揚的輕鬆覺得異常怪異。
她想了一下,才道:“我將天兒和墨兒接過來了。”
“嗯!”挑了挑眉,顯然對這事是知曉的:“爲何將天兒和墨兒接過來?這不像你會做的事情?”雖然知曉,心裡也不是不覺得奇怪,只是凌小小做事一向有分寸,他很是放心。
凌小小自然將皇后所託的事情說出來,聽得風揚一愣,整個人驚駭不已:“皇后娘娘實在是……皇上怎麼會對墨兒出手?”
風揚搖頭,到今兒個纔算是知道什麼叫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他這個姐姐實在是……,讓他這個做弟弟的都有些無語了:想到這裡,他對皇帝還真有了一份同情?
“怎麼不會?”凌小小憤憤不平,對當今的天子她是半點好感都沒有。
“虎毒不食子,皇上雖然心思難測,可是這等事情還做不出來!”風揚搖頭。
“什麼?”凌小小驚叫:“墨兒是皇上的骨血,那皇后……”她一個頭八個大,驚得眼珠子都掉到地上:若是墨兒是皇帝的骨血,那皇后怎麼會不知道?這是不是太離譜了,皇后她總不會不知道自己的孩子父親是誰?而當日皇后求她相助時神情也不是作假!
天,凌小小伸手揉了下疼痛的額頭:皇帝和皇后之間到底是怎麼樣的糾葛,說真話,她還真得好奇了起來?何況事情還夾着那麼個與日月齊輝的男子?
若墨兒是皇帝的骨血,皇帝又定要皇后進宮,那皇帝定然對皇后有情,那羅海天與皇帝之間,就不是她想的那等模樣,可是皇帝進來對羅海天的恩寵也確實濃厚了點,她忽然發現,她這個腦子已經成了一灘漿糊,這朝堂的事情還真的複雜!
索性將自己對羅海天和皇帝才猜測說了出來,自然又惹得風揚一陣驚駭,之後又是哈哈大笑:“你這腦袋都是想的什麼?我說你們女人,也真是的,怎麼着就愛胡思亂想,皇上怎麼會……,這事你可不能漏了一縷蛛絲馬跡,真要傳到皇帝的耳邊,那可不是小事?”
凌小小嘟噥着嘴巴:“只怕不是我多想,就是皇后娘娘也是這般所想!”皇后的神情可不是作假,只怕也與她是同樣的心思。
風揚心中一動,卻也只是搖頭:“小小,帝后之間的事情自然不用我們過問,自然有皇帝處理。”
皇帝心思深處,耐力十足,手段狠絕,爲人又足夠冷酷無情,偏又生性多疑,若是冒然插手,只怕會適得其反。
凌小小對皇帝此人實在沒有好感,總覺得突然之間的消息就跟天方夜譚一樣,皇帝怎麼能愛皇后呢?再說了若是真心愛皇后,是不是對她這個皇后的弟妹也該寬容點吧,怎麼會一再刁難?
風揚瞧着凌小小蹙緊的眉頭,心中明白她糾結是爲那般,他嘆了一口氣道:“你別忘了,他是皇帝,而我是國舅!”
這麼一句話,就說清了皇帝對他的心結,可是凌小小卻覺得事情不該是這般簡單,皇帝會出手找她麻煩,或許是這個原因,但是與皇后之間,卻還是不太對勁。
難道皇帝再吃醋?
“嘶……”想到這裡,凌小小驀然一驚,不會吧!莫不是那個行事着實沒有章法的皇帝其實就是個醋罈子,小心眼?
“這……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凌小小吸了老大的一口氣,確認了某一點,其他的疑惑順着這一點,就迎刃而解了,一時間荒唐的感覺,叫她的表情怪異的好像吞了一隻蒼蠅:這皇帝的性子,真是半點也不惹人愛!
和皇后之間誤會,就搞出這麼多的風風雨雨來,還牽累一干無辜的人。
風揚見凌小小一個人自說自話,不亦樂乎,問:“什麼匪夷所思?”
凌小小嚥了嚥到了嗓子尖的唾液:“瘋子,皇上可是那種胸懷天下,心胸寬闊之人!”
風揚微微思索一下道:“皇上胸懷天下不假,只是這心胸之事……”頓了頓:“當年,皇上還是孩童時,皇上的生母,並不得寵,鬱鬱寡歡,她身邊的一位姑姑,眼見主子愁眉不展,於是私下裡去了御花園,求了皇上,讓自己的主子重新得了聖寵,而那位姑姑也得了皇帝的眼緣,被皇帝寵幸,甚至皇帝去皇帝生母的宮殿多是她伺候。”
風揚頓了頓:“而皇上日後登基後卻親手殺了這位姑姑。”
凌小小心中明瞭幾分:這位姑姑私下裡尋皇帝,怕是就起了別的心思,表面上去打着爲主子分擔的名號,若真是一心爲主,就斷然不會爬上皇帝的牀,更不會恩寵多過自己的主子,皇帝日後親手殺了她,怕也是爲自己的生母出氣:背主的奴婢,容不下,可是皇帝卻能隱忍到登基之後,這份忍耐,以及這份睚眥必報心態,倒是讓凌小小生出一份寒意來,她是真的爲皇后娘娘擔心——一個背主的奴婢,皇帝都容不了,那麼皇后這個錯認自己良人的妻子,只怕這日子也不會好過。
風揚不想凌小小爲此傷神,皇帝和皇后之間的糊塗賬,自然是他們自己去慢慢算,風揚半點不爲皇后擔心,因爲,他也是男人,自然明白男人的心思,因爲犯錯的是自己心愛的女人,再大的不滿,只要瞧着魂牽夢縈的那張臉,那不滿,憤怒,不甘,都會少了許多,哪裡真的忍心出手:風揚明瞭,若是皇帝真的對皇后無情,也不會容風家有如此的風光,皇后至今也不會安然無恙!
風揚轉而從袖中掏出一樣東西,在凌小小的眼前晃過,然後藏到身後:“猜猜看,我手裡拿的是什麼?”這是他知曉凌小小有孕後特意爲她準備的禮物。
女人天生對禮物就是敏感的,那禮物只是在她的眼前一閃而過,就看清楚是什麼,也明白定然是他爲她準備的禮物,只是這情趣之事,若是一口猜中,哪裡還有什麼樂趣,於是就胡亂的猜測起來,越是猜不中,風揚臉上的得色就越厲害。
到最後,凌小小故意露出委屈的表情:“這天下的東西多了去,我怎麼猜的出來,不猜了!”說完還不忘白了他一眼:“你故意刁難我的吧!”
風揚被凌小小那一個白眼瞪的有些鬱悶了,女人的心思果然難猜,自己猜不到,卻又怨上了,不過心情卻是很好,帶着得意的神色將手中的東西,遞到凌小小的眼前,不忘自我標榜一番:“這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卻是我親手爲你雕的。”
風揚的眼睛亮若星辰,期盼的看着凌小雄啊,只希望他能喜歡。
而凌小小卻也是真的喜歡,風揚的禮物真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只是一個尋常的梨樹木頭雕成了小木偶,精雕細琢的,能從那小人兒的姿態之間尋出這就是她,當然得到實證那是因爲在小人兒的背後刻着幾個字:“吾愛小小!”那筆跡不是別人,正是風揚的。
凌小小寒着淚,望着風揚笑:“瘋子,讓我抱抱你。”這個男人,總是給她一次又一次的驚喜。
“傻子,高興也哭,難過也哭,難不成真的是水做的不成。”伸手憐惜的替她擦了擦眼淚:“真是個眼皮子淺的,一塊木頭就將你收買了,下次誰還敢送你東西。”
凌小小擡起她那種皎月般精緻的臉孔,帶着挑釁:“我高興,你有意見?”
“沒有,沒有,娘子大人行事,小的怎麼敢有意見!”
二人又調笑了好久,凌小小拿着那小人兒仔細端詳,愛不釋手:“瘋子,下次再幫我雕一個你,咱們將他們埋在院子的大樹下,結上三生三世的緣。”
風揚搖頭:“三生三世怎麼夠?我要和你結生生世世的緣。”說着脣又纏了上去,眉眼之間皆是癡戀的神色,直到凌小小呼吸不暢,才戀戀不捨的放開她,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生生世世我都要陪着你!”
髮絲從他的指尖流瀉而過,髮尾輕輕的滑過指尖,風揚瞧了瞧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垂下眼簾,腦中閃過一道光芒,隨即起身放下那帳簾,踱着步子出來臥房,招來了江氏,細細交代了一番。
凌小小側耳傾聽,風揚低沉的聲音響起:“記得開兩服補藥吃吃,夫人的身子骨一向就弱,得好好的補補,大人孩子都得補的壯壯的纔好。尤其是夫人,她一向怕苦,江媽媽你多看着點。”
隨即又道:“不行,小小的胃口一向淺,若真的逼着喝下補藥,只怕這飯就更不想吃了,有道是藥補不如食補,還不如讓廚子多費點心思,將飯菜做得好吃點。”
“小小愛吃蝦,記得多弄點花樣,什麼清蒸,紅燒的,讓廚房費點心思。”
凌小小在這種瑣事之中,擁着被子,幸福和甜蜜的感覺在心頭流過,心情舒暢,凌小小這些日子原本就沒休息好,昨晚上在陪着風揚折騰許久,剛剛又費了心神,原本就睏乏,聽他聲音低低響在耳邊,吩咐寫瑣事,那上下兩雙眼皮禁不住搭在一起,凌小小原本只是想閉着眼睛休息一會兒,等一下,起身送風揚出門,卻沒想自個兒這麼一覺睡過去,再次醒過來,窗外已經天白大亮。
凌小小伸手一摸,冰冷一片,她猛地睜開眼睛,隨即坐起身子,扭頭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枕邊,那心也空蕩蕩了起來,隨即就失聲喊了起來:“如夢,如玉!”昨晚是這兩個丫頭當值。
“婢子在,夫人,夫人,您怎麼了,不舒服嗎?”
如夢,如玉聽着凌小小的呼喚,急急跑了進來,凌小小瞧着慌忙進來的丫頭,神情有些失落,緊着嗓子,問:“侯爺,人呢?”
應該不是夢吧!那般真實,怎麼會是夢?
如夢和如玉對視了一眼,如夢微一猶豫,才舉步上前,小聲說道:“夫人,侯爺,侯爺天未亮就走了。”
她話落,凌小小就如同被抽了筋一般,無力的倒在了牀上,沉默半響,又猛的掀開被子,從牀上跳了下來,鞋子也顧不上穿,就跑出門,驚地如夢,如玉一怔,才又匆忙地追上去:“夫人,夫人,您這是要幹什麼,您先別跑,當心摔着,要什麼婢子幫您去找。”
要什麼?
她要瘋子啊!她們能幫她找來嗎?
對於如夢,如玉急切的聲音,凌小小置之不理,反而跑到別院最高的小樓上,奔着樓梯就一口氣不喘的上去,一直跑到四樓,才喘着粗氣停下腳步,扶着欄杆,踮着腳尖,想遙遠的方向望去,卻沒有看到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站到高,才望的遠,爲何她卻看不到他啊!
風捲起落葉片片,沙沙地落在身邊,映出她眼角的淚光滑落,伴着那落葉,一直飄到遠方,最終消散在風中,最終煙消雲散。
城門外,風揚一身布衣,鐵馬飛奔,卻在此時陡然一拉繮繩,停了下來,似有所覺地回頭,望向凌小小別院的方向。
“侯爺?”
“走!”
他揚鞭,心中暗道:小小,等我!
他今日是真的不能耽擱,還要出城迎上大軍,一同進京,也就三五日的功夫。
凌小小無限失落的下了小樓,就開始了她此生最悽慘的日子,江氏得了風揚的吩咐,就如同老母雞一般跟着她,這不許她做,那不許她做,寶寶和貝貝來看她,江氏都如臨大敵一般,生怕孩子碰着她,一時間,凌小小滿頭烏雲。
總之,她現在的任務,就是乖乖躺着,什麼不能受涼,什麼要忌口,什麼不能亂動,凌小小很想問一句:養豬啊?
好在老夫人過來了,解了她的苦悶,她是提着補品一堆來的,凌小小昨晚上剛見過人家的兒子,現在心裡也正想着人家的兒子,再說了,晾了她幾天,也該見見了,否則傳出去,真的就是她這個做媳婦的不對了。
她知道這些日子,老夫人的日子一定不好過,不管是風老侯爺,還是皇后娘娘,都給老夫人很大的壓力,她還接到消息,就是太夫人也訓斥了老夫人一頓,這纔是凌小小要得,不但要老夫人知道錯,還要她知道怕,不就是因爲她二嫁的出身,瞧不起她嗎,就是因爲瞧不起她,所以纔會如此對她,如果這一次不借着有孕,將她折服,她那兩個巴掌就白捱了。
只有將老夫人拉入到她的陣營,日後這日子才能融洽,所以在老夫人一再吃了閉門羹後,還能持之以恆,凌小小知道老夫人終於被她折服了。
所以當老夫人小心翼翼捧着白玉青瓷碗送到她的面前的時候,凌小小也就接了過來,意思一下的吃了兩口,這麼兩口,讓老夫人欣喜若狂:這四房的,總算是原諒她了!
老夫人實實在在的喜上眉頭,又是含蓄的道了歉,凌小小點頭,表示沒有放在心上,至於老夫人想接她回府,都被她岔開了,老夫人明白,凌小小這是不樂意回去,也沒有強求。
婆媳二人難得平和的說話,凌小小也沒想破壞氣氛,奈何肚子傳來陣陣疼痛,容不得她多想:“如夢,快找大夫,我肚子疼!”
一句話,驚得別院兵荒馬亂,老夫人更是急得團團轉:“肚子怎麼疼了,怎麼疼了?”
是啊,凌小小蒼白着臉,捂着肚子,心裡也覺得奇怪,這肚子怎麼就疼了,剛剛可還好好的?
就是昨晚,風揚也沒碰她啊,不會傷到肚子,現在怎麼就疼了?
那目光無意間掠過那白玉青瓷碗,渾身一驚:“難道是這粥……”
不會,老夫人盼孫子,眼珠子都掉到了地上,怎麼會害她腹中的胎兒?
不過難保沒有別的牛鬼蛇神動手腳。
凌小小給瞭如煙一個眼色,那白玉青瓷碗立時被端了下去,老夫人一心擺在凌小小的身上,自然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待到大夫過來的時候,望聞問切一番,道:“夫人這是誤食了紅花,不過好在夫人沒有多吃,孩子沒事,不過下次夫人可要當心了。”
大戶人家的齷踀事情,大夫見過不少,也只是用誤食淡淡帶過。
凌小小謝過大夫,又與如煙對視一眼,如煙就笑着領着那大夫下去領賞,領賞的同時自然也就將那碗殘粥端了上來,請大夫驗了驗。
待大夫離開後,凌小小松了一口氣,還好她今兒個沒胃口,否則,想想都是一陣子後怕,若是往日裡,凌小小即使是老夫人的吃食,或許也會多留個心眼,但今日,她心神都跟着風揚離開了,一時心亂如麻,哪裡還有那份細心,而如夢,江氏等人,都因爲這粥是老夫人送的,也難免疏忽了一份。
凌小小瞧了一眼心神寬慰地老夫人道:“母親,我今兒個起身,心裡就堵的慌,除了剛剛母親帶來的粥,我什麼都沒吃?”
老夫人一聽這話,臉色就不好看了:“你懷疑我害……”
“不是!”凌小小搖頭:“但是我懷疑母親的粥被人動了手腳。”
老夫人搖頭:“不會吧!這粥是我讓戴氏親自熬的,應該不會有問題?”
那戴媽媽一聽這話,立時臉色白了下來,慌忙跪在凌小小的面前:“四夫人,老奴可以對天發誓,老奴絕對不敢害四夫人,若是老奴有這等惡毒心思,就叫老奴被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這天朝之人敬鬼神,這般毒誓敢發,這就說明心裡是沒鬼的。
“戴媽媽請起,我沒有懷疑戴媽媽,這事情還要等結果送過來,才能知道是不是那粥有問題,若真的有問題,那戴媽媽就要好好的想想,這熬粥的過程中可有什麼可疑的情景!”
凌小小對戴媽媽自然也是相信的,畢竟這人爲了孫子也不敢害她,只是若不是老夫人的粥,她實在找不出原因,她想來想去,這問題定然是出在這粥上。
果然,半響之後,如煙端着那白玉青瓷碗進來:“夫人,這粥裡被下了大量的紅花,真要吃了,只怕孩子不保,夫人這身子也就敗壞了!”
戴媽媽一聽,雙眼一黑,就暈了過去:謀害風府的嫡孫,嫡媳,這可是大罪!哪個缺德沒天良要這般害她,這是要她的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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