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調奢華的邁巴赫內,傅亦臣蹙眉看向那件滿是年代氣息的建築,面上看不清情緒。
坐在副駕駛上的司青雲打了個哈欠,看了一眼仍然緊閉的大門,他驚奇的說道:“都快兩個小時了,雲朵大美女還沒被趕出來,我看是有戲!”
傅亦臣雖然沒有說什麼,可是他臉上的神色卻也是好看了不少。
古色生香的房間中,杜阮瑜聞着那帶着淡淡清香的芬芳,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了下來,她幾乎是一沾到牀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許姨卻在看着雲朵的房門緊閉之後,又轉身來到之前的工作間,她徑直走到雲朵之前待的地方,伸手小心的拿起一片裁剪好的材料。
“幾天不見你的技術怎麼差了這麼多?”
許姨頭也沒回,“你認爲這是我動手的?”
“不是你?難道是你的徒弟,我可沒聽說過你收過什麼徒弟。”許姨的身後一個穿着打扮都顯得有些亂糟糟的老頭開口。
“難道就只准你收徒,還不准我收徒了?”許姨將手中的布料放下,淡淡的說道。
那個老頭笑的眯了眼,“怎麼?羨慕我的徒弟了?哈哈哈,我徒弟的天賦可真不是吹的,不過你這個徒弟也不錯,看她這個手藝應該也練了有半年了吧,有這個程度算是不錯的了!”
糟老頭對着杜阮瑜剪裁出來的布料評頭論足。
可是許姨卻高深莫測的笑了起來,“你認爲這個是半年的成果?”
“難道不是?這門手藝最少要三個月的入門才能掌握,能達到這個水平還需要三個月的磨練,半年已經算是最少了,就算是我的徒弟也用了兩個月。”老頭眼睛眯了眯認真的說道。
許姨得意的看了他一眼,“那你可就失算了,她只用了一個小時整理了那邊的布料而已。”
糟老頭不敢置信的看向那邊整理好的布料,然後再看向這邊,“我說老太婆你也太變態了吧,什麼都不教就讓她動手?這可是常人半年時間都學不會的啊!”
看到老頭那震驚的模樣,許姨勾起脣,“誰叫她是我的徒弟呢。”
糟老頭有些鬱積,他就是因爲收了一個天賦很好的的徒弟才能在這個老太婆面前嘚瑟,現在這個老太婆找了一個這麼好的徒弟,他怎麼能待的住?
他瞥了她一眼,“以你的這個性子她願不願意還是一回事呢,明天我就去將她拉過來!”
“你敢!”許姨瞪了那個老頭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老頭待在房間裡又看了一眼杜阮瑜剪裁出來的東西,他皺眉打通了電話,“臭小子,馬上給我滾回來!”
輸人不能輸面,他倒要看看那個被老太婆藏那麼深的徒弟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第二天一早,杜阮瑜早早的就起牀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昨晚睡得特別好,早上起來她覺得全身都是神清氣爽。
她走出房間,整棟建築中都帶有着獨特的靜謐聲,想必許姨還沒有醒來,於是杜阮瑜就輕手輕腳的下了樓來到廚房。
在冰箱裡找了一點東西,她隨手做了一些早餐。
早餐還沒做好,樓上就傳來了響動,她還以爲是許姨醒了,沒想到從樓上下來的竟然是一個老頭。
一頭花白的頭髮,唯一令人在意的可能就是那一
雙有神的小眼睛了。
老頭打折哈欠下樓,他看向廚房的方向,“幾天沒回來,小保姆都換人了?”
杜阮瑜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老頭和許姨是有什麼關係嗎?
好在此時大門那邊傳來了響動。
只見許姨穿着一身晨練的服裝走了進來,她看了一眼那個不修邊幅的老頭,就坐到餐桌上。
杜阮瑜不知道這裡有三個人,所以她準備的早餐也就雙人份,所以她在看到許姨入座後就端着兩份早餐上桌。
她猶豫了一下,“這位爺爺,你要用餐嗎?”
聽到爺爺兩個字,哪怕是許姨嘴角都微微抽蓄,就更別說那個糟老頭了,他全身都像是石化了一般的僵硬了,整個人都被一股怨念所包裹。
許姨擡眸看了一眼站在原地僵硬的某人,對着雲朵道:“你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吃飯。”
杜阮瑜被許姨這麼一說,只好對着那位老人笑了笑,然後坐下來吃飯。
聞着那誘人的香味,老頭摸了一把自己引以爲傲的的鬍子,是個女的?那這就好辦了,他一定要他的那個臭小子把她娶回來,氣死這個老太婆!
許姨不知道他的花花腸子,在簡單的吃完早餐之後,她又領着杜阮瑜進了工作間,將那個老頭關在了門外。
杜阮瑜在進了這裡之後,就根本沒有心思去在意別的。
許姨滿意的看着她的狀態,然後指着那邊的布料,“你今天的任務。”
看着那成堆的布料,杜阮瑜躍躍欲試,根本就不用許姨多說她就自動的投入了進去。
而許姨在遠遠的看了一眼杜阮瑜之後,也轉身來到自己的工作臺,精細的雕琢着最後的工序。
再次回神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杜阮瑜直感覺自己的腰都快要直不起來了。
她擡起頭,一眼就能看到正在自己的工作臺上工作的許姨,她偷偷的看過去。
只見她的手法要比她不知道熟練多少倍,杜阮瑜貪婪的汲取着一切。
可能是她的目光太過熾烈,許姨擡起頭一眼就看到了杜阮瑜,她沉眉,“你可以回去了。”
然而杜阮瑜卻根本就不想回去,她根本就還沒有學夠呢!
她目光中帶着乞求看向許姨。
許姨也發現了她的想法,她蹙起眉頭,“下個星期,等你身體養好了再來!”
杜阮瑜因爲許姨的話燒紅了臉,緩了一下她才意識道許姨話中的含義,“您的意思是我下個星期還能來?”
“不然你還想偷懶?”許姨擡起頭瞥了她一眼,“以後每個星期抽出一天來我這。”
說完這句話後她就開始強硬的送客。
杜阮瑜因爲自己的原因也不好意思多待,只得回去。
她出了這棟建築,第一眼就看到了停在街角的邁巴赫,杜阮瑜微微遲疑,傅亦臣難道對她的行蹤知道的這麼清楚?
傅亦臣也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從那棟古樸建築中走出來的雲朵,他驅車停到她的面前。
他仔細的盯着雲朵,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臉上的蒼白,傅亦臣猶豫了一下乾巴巴的說道:“你不要在意。”
其實雲朵能堅持這麼久已經很讓他意外了,要知道這裡面的那位可是出了名的脾氣不好
,不過她的地位也是數一數二的,只要雲朵能得到她的幫助,那麼……
傅亦臣的眼神微微發暗,不過就算她現在被趕了出來,也算是在她的面前露了一個熟臉,以後總會有幫助的!
他緩緩的駕着車往回駛去。
杜阮瑜有些懵,傅亦臣這好好的要安慰她幹嘛?她猜不懂他的心思,乾脆不去想。
雖然她很想要問那裡面那位的身份,可是想到她那深入簡出的模樣,想必是一定不會想讓別人去打擾於她,所以她也就放掉了這份心思。
不過,她想了想,對着傅亦臣問道:“這裡的地址你等會可以給我嗎?”
“你要地址?”傅亦臣不解,那位的脾氣他可是清楚的很,只要被她趕出來的沒有一位想要再來一次,雲朵要這裡的地址是要幹嘛?
雲朵擡眉看向他,淡淡的說道:“許姨讓我每個星期抽空來一次。”
“嗤!”
頂尖的邁巴赫竟然在路上扭了扭,差點熄火。
杜阮瑜驚訝的看向傅亦臣,泰山崩於前都能淡定的喝着咖啡的傅亦臣,怎麼會出現這種失誤?她狐疑的看了一眼他,“有什麼問題嗎?”
“沒事。”傅亦臣有些乾巴巴的回答道。
既然他不說,杜阮瑜也不想多問。
她不相信傅亦臣只是單純地想要幫助她。既然是懲罰,她應該是需要幫他做什麼的。或許傅亦臣是需要許姨幫他做些什麼,而她需要幫他達到這個目的。
杜阮瑜思考完這些,她閉上眼睛,一上午的大規模消耗,她得好好的補回來。不得不說這一停下來她的眼睛都脹得疼。
傅亦臣緩了許久纔將顫抖的手掌平復下來,他差點都以爲他出現了幻聽,雲朵真的得到了那位的承認?
雖然說這事情對他來說就好像是天方夜譚一般,可是雲朵應該是不會說謊的,所以她說的是真的。
他的眼神微微眯起,也許在雲朵的身上真的可以完成!
傅亦臣看着那邊閉上眼睛的雲朵,眼中帶着無限的溫情。
他將杜阮瑜開車送到了公寓,才驅車回了公司。
杜阮瑜迷迷糊糊的回到家,第一反應就是趴到牀上睡個天翻地覆。
她是被手機的震動給震醒的,眯着眼睛將手機拿起來,看到上面的陌生號碼,她的眉頭微微蹙起。
聽說最近有許多詐騙電話,所以這個陌生的號碼她是直接掛斷然後繼續睡。
可是她才閉上眼沒到三秒,手機又響了起來,她這次纔回了點神,眼睛漸漸的聚焦注視到手機屏幕。
還是那個陌生的號碼,不過雖然說是陌生的,但是她卻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突然想到幾天前她打的電話,杜阮瑜一個激靈爬了起來,看着那不斷閃動的接聽鍵,杜阮瑜將視線轉向傅亦臣的工作桌上,一時間有些猶豫不決。
手機不停的在手上震動,想了想她將手機放下,來到浴室,對着浴室裡的鏡子,用冷水洗了好幾遍臉。
直到自己的頭腦完全清醒之後她纔回到房間,看着那依然在震動的手機,她伸手拿了起來,“什麼地方?”
在掛掉之後,杜阮瑜收拾了一下,目光好幾次掃到辦工桌的方向,最後她還是沒有走去,而是轉身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