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大結劇(上)

“……”香玉公主的臉瞬間黑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月郡主的臉色也很難看,他的意思是說她是舞娘?

趙惜兒脣角一抹淡笑,對面兩個女人什麼心思,她又豈會不知?

她雖自己也能應付,可是這樣有個男人護着的感覺真的很好,其實她喜歡的從來不是什麼女強人,她喜歡的只是一個可以躲在男人羽翼下被好好保護的小嬌娘罷了。

凌千絕接收到不遠處趙惜兒那深深的眸光,內心也是激動的。

他的惜兒,爲他嚐盡苦難的惜兒,自今以後那些苦難盡數已過,他要給她幸福,安樂。

臺下衆百官眼神各異,可心思卻是一樣,看來這個逍遙皇妃在逍遙皇的心中,地位真的很不一般,以後一定要好好叮嚀自家夫人,萬不能得罪了。

月郡主仿若看到臺下無數嘲諷的眼神,那些眼神都在嘲笑她,明明是貴爲一國郡主,卻是不自愛的自降身價爲舞娘。可是……天知道,她只所以當着衆人之面,做舞,她只是爲了讓他看到,只是爲了讓他知道她的美……她的美啊。

香玉公主忍了又忍,卻是忍不住的正想發作,卻是看到三皇兄投過來的警告眼神,終是嚥下了心頭的氣。憤憤不平的瞪了一眼眸中含笑的趙惜兒。這個女人,終有一天她要她生不如死,看她還如何這麼得意?

趙惜兒也看到了香玉公主那敵意的眼神,可是她只是淡淡的回了一眼,沒有任何情緒。這們一個狂妄的異國公主,對她不會有任何影響。

接下來的宴會,又恢復了正常的歌舞生平。

幾曲過後,夜漸濃

隨着‘轟轟轟“的聲音,夜空上漸漸升起無數的煙花,煙花的花形和顏色不同,可是相同的是每一朵煙花爆開之後,都只是一句‘千絕惜兒生生世世’

趙惜兒驚詫的看着滿天的的驚喜,她以爲求親已經過了,沒有想到他竟然這樣的大張旗鼓。煙花或許在她的那個二十一世紀不是什麼稀罕,可是這兒……在這兒卻是價值連城。今天晚上……今天晚上這麼多,定是花了不少的銀子?

”哇……好美啊,孃親……那個千絕惜兒生生世世,是指孃親和爹爹嗎?爲什麼只有孃親和爹爹?那小包子呢?小包子怎麼辦?“小包子自最初自那美麗的煙花中回過了神,可是馬上心裡又不高興了,這一定是爹爹搞的。真的很過份,爲什麼沒有他的名字?

”呃……“趙惜兒聽到小包子的問題,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有些無措的看向凌千絕。

”小包子,那是你孃親和爹爹,至於爲什麼沒有你……那是因爲你孃親是爹爹的娘子,所以只能和爹爹生生世世在一起。你以後長大了要成親,也要有自己的娘子,所以你想要生生世世,那就等你有了娘子後,和你的娘子生生世世去吧!“凌千絕並不覺得這個問題很難回答,本來就是這個臭小子明明都快五歲了,還這麼像個奶娃娃。想他凌千絕快五歲的時候都被抱進冥宮接受那些訓練了,那像他現在還整天纏着他孃親。

”嗯,可是……小包子不想要什麼娘子,就想要孃親,就想天天和孃親在一起。“小包子一時沒有辦法理解孃親和娘子之間的關係,可是想到他以後要找一個不認識的人做娘子,天天和她在一起。他心裡是不願意的,他還是比較喜歡孃親一些。

”不準,你孃親是爹爹的娘子,你就要過五歲的生日了,所以你長大了,你不能再天天纏着你孃親,和你孃親在一起了。“凌千絕聽了兒子想和孃親在一起的話,繼續努力的說服自家兒子。

趙惜兒擡頭仰望着天空中那燦爛美麗的煙花,耳中有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的對話,還有臺下那紛揚的羨慕聲。臉上不自覺的揚起燦爛的笑,真正的發自內心的笑。這會兒她忘記了同在臺上,離她不遠的周志遠,忘記了潛在的危險。

周志遠卻是低頭,飲着杯中的烈酒。千絕惜兒生生世世?哼……

”哇……好美,這些都是逍遙皇爲逍遙皇妃準備的,逍遙皇妃好幸福啊!“

”天啊,逍遙皇竟然還會做這些……“要知道,她只見過女子討好相公,哪有男人對女人這麼好?而且那個男人還是高高在上的逍遙皇?

終煙花再燦爛再美麗,也終是到燃盡的時候。

當衆人的心還未自剛纔那聲煙花盛宴中回過神來,全公公另一道聖旨卻是又下來了。

”奉天承運……封趙惜兒爲逍遙皇妃,其子凌希塵封爲逍遙世子。擇五天後吉日爲逍遙皇,逍遙皇妃舉辦成親禮……“

全公公聲音高昂的念着聖旨,自然是裡面對於趙惜兒如何完美,凌千絕如何誠心求娶,聽得衆人心馳神往。

小包子雙眼發亮,不過不是因爲那些對趙惜兒凌千絕的讚美之詞,而是對於剛纔那個其子凌希塵封爲逍遙皇世子……這個其子是指他吧?這個凌希塵就是他吧!哇……他終於有名字了!

”孃親……“小包子擡眸看向同樣驚詫的趙惜兒,墨眸中滿是詢問。

”是。是的,小包子……凌希塵是你爹爹爲你取的名字。“儘管趙惜兒的心因爲聽到五天後的成親禮,心慌神亂了。可她看到小包子詢問的眼神,知道小包子最在意的是什麼。

”怎麼樣?凌希塵……好聽嗎?“凌千絕也你回眸看向自己和惜兒中間坐着的上包子,這個小傢伙爲了他的名字,可是費了不少的功夫。

”嗯……好聽。小包……希塵我非常喜歡。“小包子笑的見牙不見眼的,一張小臉樂開了花。本就漂亮迷人的小包子,現下更無疑是奪人眼球的。

”北燕陛下賜婚,不知道對於逍遙皇要娶的女子,瞭解多少呢?“周志遠看不過不遠處,那三人臉上的笑,心裡更是不快。一抹冷笑後,向着高坐的凌千悔開口問道。

”東楚來使這是質疑朕的決策?“凌千悔說這話時,口氣已不復之前的溫和,隱有怒氣。周志遠,他聽凌千絕說過,就是冒名頂替皇兄的人,皇兄說過,今天他……

”看來北燕陛下,對於這個女人的底細,大約是不甚清楚了。“周志遠沒有被凌千悔那含了怒氣的聲音震住,他東楚豈會怕了北燕。更何況,他此次前來本就沒想過要和北燕繼續和平。

”本君娶親,就不勞他人操心了。莫說你只是一個小小來使,就算是天皇老子,本君要娶之人……你也奈何不得。“凌千絕遞了一個眼神給凌千悔,示意他不用理此事。

東楚此次派了一個武將過來做使者,難道不是另有深意?

”本將一個異國來使確實無能管到,貴國高高在上的一字並肩逍遙皇娶誰爲妃?可是現下逍遙皇要娶的可是正好是本將自休出門的娘子。“周志遠的話很慢,可是音量很高。臺下衆人聽了周志遠的話皆是移目看向趙惜兒。

之前他們以爲周志遠此次前來,沒提趙惜兒的事,定也是不敢提。可是沒想到,現下在逍遙皇提親後,正式的旨意下達後,竟然提了出來。雖然很多事,大家都是清楚明白。雖說出來和放心裡又是不一樣的。

百官中有不少人的之前見證了那場帝皇之爭,所以對於趙惜兒的身份,他們心知肚明。

就算不是之前的帝皇之爭,東楚女商人趙惜兒短短不到五年,成爲東楚皇商,她的戀絕坊遍開四國,這樣的一個傳奇女人,他們也是耳熟能詳的。

百官有不少清楚的,可另一邊的夫人小姐,可是很多人都不知道的。

這個周志遠,他們……他們倒還真不知道他和趙惜兒有什麼關係?……現下他說趙惜兒曾經是他的娘子,這是個什和情況?

百官夫人們不少的眼神交流着,她們是想開口發出自己內心的驚歎着,可是無奈之前凌千絕對趙惜兒有多護,她們知道。因此現在她們倒是不敢開口議論那個依舊安坐在那兒的趙惜兒。

她竟然嫁過人?

她竟然曾經是這個大將軍的娘子?

哇,她們真的沒有看出來,之前她們沒有聽到那個什麼大將說出來前,真的完全沒有辦法想像到的。

畢竟她之前見到這個大將的表情,沒有一絲異常的波動。

果然不愧是東楚的神奇女皇商。

”你竟然之前就成過親?你這樣的女人怎配爲我北燕的逍遙皇妃?“月郡主一直忍着的氣,在這一刻終是再忍不了,怎麼可以?這個女人竟然是這麼髒污?她竟然還嫁給過別人?現下她的相公在她的眼前站着,她竟然眼皮也沒動一下,這個女人的臉皮真不是普通的厚。

”月兒……“慶柔公主開口輕喚,她的這個女兒向來懂輕重,識分寸,這次是怎麼了?

凌千絕因爲月郡主的話,眉頭也皺了起來,不悅的正要擡袖。

趙惜兒卻是快速的伸手,按在了凌千絕的胳膊上,看向月郡主:”聽郡主這麼說,看來我是配不是貴國的逍遙皇了?那……不知依郡主之意,誰方能配上這逍遙皇妃之位呢?在郡主心中,不知郡主是否能配上逍遙皇妃之位?“趙惜兒的聲音依舊很溫和,沒有半絲不悅。

”你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誰能配得上逍遙皇妃之位,自然是由太后娘娘說了算。“月郡主雖被趙惜兒的話噎的臉通紅,可是她倒也不笨,沒有順着趙惜兒的話接着說下去。她堂堂的候門嫡女,皇家郡主,豈能順口兒女情長。

”呵呵……好一張利嘴。姐姐……那在你心中,惜兒是否不配成爲逍遙皇妃?“一直很安靜的鳳千醉突然開口,截斷了話,問向鳳千燃。凌千絕和趙惜兒一起經歷過什麼,她自然清楚明白。那麼……現下如果她這位好姐姐,真的出口說了對惜兒不善的言辭,那估計她和千絕那並不深的母子之情,也會隨着……

”兒孫自有兒孫福,本宮年歲已大。誰適合陪他共度,想必絕兒他心中明白。“鳳太后雖然真的很喜歡月郡主,剛纔心中也有瞬間起了那樣的心思。可是千絕,雖不是她帶大的,可是他對那個趙惜兒有多特別,她還是知道的。對於這份本就簿弱的母子之情,她自然不會動手動傷害。可幫趙惜兒,開口維護她,她這會也不願。

”呵呵……姐姐原來這麼會做孃親。“鳳千醉有些許失望的低頭,端起眼前桌上的酒杯,一口飲盡。罷了,罷了。……她向來聰明,幾十年前可以自她手中奪去天郎,現下自然也可以自她手中奪去千絕。

”姨婆,你不要喝那麼多酒,孃親說過,酒喝多了不好的。“小包子墨眸看到姨婆好像很傷感,小小的心中滿是不忍。

”嗯,姨婆不喝了。“鳳千醉苦澀,憋悶的心,因爲小包子一句話,好像瞬間輕鬆了許多。她還有小包子啊,他雖是她的孫兒,可是對她這個姨婆卻是親近許多呢!

”周將軍,剛纔你說我是你自休出門的娘子,可我確實從未嫁給過你,你怎麼說?“趙惜兒雖然並不在意這些北燕人是否接受她,可是她也不是任人欺負的軟柿子。

周志遠聽到趙惜兒的話,眸中帶傷:”就算之前,本將的無故失蹤,讓家裡的人欺負了你,你忍無可忍之下,自休出門。甚至本將回返之後,你也不願意和好,這些本將因爲愛你,因爲你是本將的結髮之妻,本將從未計較。就算你現在要另嫁他人,本將承認,本將很傷悲,可是本將也只是想得到他……“

周志遠伸手指向凌千絕,語氣更加悲傷:”本將自進來後,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破壞你,剛纔那上瞬間會那麼說,也只不過是逼得他能夠保證以後給你幸福罷了。可是……你……你竟然這樣無情,一口便否定你我二人之前人盡皆知的夫妻之情?“周志遠越說越動呢,眸中臉上是讓人心疼的傷悲。

凌千絕的眸中是越聚越多的風暴,可是接觸到趙惜兒遞過來讓他冷靜的眸色,終是強壓下心頭的怒火。理智告訴他,現下週志遠說這些決對不是要激起衆人的同情,應該只是想激怒他們罷了。

比如他一怒之下,動了手,那便正好給了東楚撕破臉的藉口,雖然北燕並不怕……可是此事不能是北理理虧。他已經決定要帶着惜兒離開北燕,而惜兒想回東楚去,所以他不能和東楚的關係……

”呵呵……這麼說,我們曾經真的是夫妻?“趙惜兒呵呵的淺笑,好像壓根沒有注意到高臺下衆人不一的神色。

那些或是鄙夷,或是詫異,或是疑惑的眼神,她知道只是暫時的。

”當然,誰不知道東楚……不是四國之中唯一的女皇商趙惜兒,曾嫁東楚周志遠?“周志遠看到趙惜兒臉上的笑,心中更是警惕了起來。他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可是這個女人再遇到這樣的情況,竟然還能笑出來?

要麼她是絲毫不再乎東楚和北燕的關係?

要麼她是有了應對之策。

不知道會是哪一個?

”沒錯,我趙惜兒是曾嫁給過東楚的周志遠,可是你確定你真的是那個周志遠?“趙惜兒嘴角的笑不減反深,若是之前百官之前的解釋,讓部分人相信了。那麼今天,她定要所有出場的人都相信她趙惜兒。

她要所有人都知道,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以及未來。她都是和她的千絕一直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沒有其他人。她和他從來都是夫妻,是命定的夫妻,無論他是周志遠還是凌千絕。

”惜兒……你怎麼了?你在說什麼糊話?我是不是周志遠,還需要問嗎?“周志遠心中警鈴大響,他今天這是無意中爲了這女人做了嫁衣?還將……不,他絕對不允話這樣的事情發生。

”當然,你根本就不是周志遠,你只是一個假冒的罷了。你騙得了所有人,可是休想騙得過我趙惜兒。“趙惜兒臉上的淺笑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嚴肅。

”惜兒,好……我不是周志遠,我是假冒的。只要你幸福,我承認又何妨。“周志遠不笨,沒有隨着趙惜兒的話,接着爭辯下去。反正他本意就是想膈應一下她和那個凌千絕,現下目的已達到,那他何不見好就收,避免爲他人做了嫁人。

”嗯,這麼說你是承認了你是假冒的,你不是周志遠?“趙惜兒心中一抹嘆息,這個周志遠果然厲害,竟然這麼快就隨機應變了。不過想想也是,能算計了鳳千醉的人,又豈能是簡單的角色?

”你說不是就不是,我不會多做糾纏,破壞你的幸福。“周志遠的眸中依舊滿是傷痛。

臺下不少的人,感覺她們的心都有些爲這個異國的使者不平。這使者長的英武,還對這個趙惜兒如此長情。可是這趙惜兒竟然如此傷害他,真的是太沒有人性了。

趙惜兒淡淡的掃了一眼臺下,也看到了不少人看她的眸中那些譴責。人心有時候就是這樣,三言二語,便會信了表面。

”對不起,讓你委屈了。“趙惜兒溫聲出口的話,霎那間,不既讓臺下衆人目露詫異,就連凌千絕和周志遠兩人也是表情怪異的看向趙惜兒。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們完全不知道她爲什麼會這樣接話?

趙惜兒目光依舊溫柔滿含歉疚:”我知道,你自小隻能做一個替身,委屈了。可是你會成爲千絕的替身,真的是千絕也無能爲力的。畢竟當年仍在襁褓中的千絕,也阻止不了什麼。可是你已經生生的拆散了我們夫妻快五年。就讓這些往事,隨風而去吧!自今後,你開始你新的人生,以前的恩也好怨也罷,畢竟你剛纔也說了,希望我幸福。同樣,我也希望你以後能幸福。“趙惜兒一番似是而非的話,讓臺下衆人又是閃了神,紛紛腦補了起來。

這個人之前是逍遙皇的替身?怪不得他們的聲音好像有些像?

難道逍遙皇和那個什麼趙惜兒失蹤五年,就是他的手筆?

這個異國而來的大將軍這次也使她們北燕,只是爲了這個要成爲她們逍遙皇妃的女人?

”嗚嗚……孃親,小包子好怕……小包子剛纔看到那個將軍叔叔,他好可怕的瞪小包子。嗚嗚……“小包子哭的肝腸寸斷的撲起了趙惜兒懷裡。明明面前有好多美食,可是這個氣氛真的不好,他不喜歡。還是早早的結束這一切,他們一家人回去吧!

臺下衆人這下子更是不滿的看向周志遠,這個什麼異國的大將軍果然是居心叵測,竟然連那麼小的孩子都恐嚇。她們是坐在臺下,離的遠,沒有看清之前他的眼神。可是都把小世子嚇哭了,那肯定是很可怕的眼神。

”身爲東楚的大將軍,卻是說一些不着調莫名其妙的話,還恐嚇北燕的逍遙世子,怎麼難不成東楚這一次派一個大將軍爲使,真的是存了什麼別的心思?剛纔甚至還想利用我北燕的百官和衆夫人小姐的善心,來破壞我北燕的和平,挑起北燕的內鬥?東楚到底是何居心?“坐在一邊凌千灼輕聲的開口,滿是不悅。

衆夫人和千金們聽到了寧遠世子誇獎她們善良,心中更是滿滿的正義。看向周志遠的眸光更是不屑和敵視。這個男人剛纔竟然想挑起她們北燕的內鬥,真是可恨。

周志遠這會兒反倒好像什麼事也沒有了,伸手端起自己桌前的酒杯,輕飲一口。

凌千絕則是突然騰的一聲站了起來,伸手牽起趙惜兒的手:”惜兒,我們回去。“

”嗯。“趙惜兒輕輕的嗯了一聲,臉上適時的出現一抹哀傷。

”絕兒……“鳳千燃明明白白的看到凌千絕有上的怒氣,這會兒心中一下子清明瞭起來。剛纔她不該不開口,任由趙惜兒和周志遠……

如果由她這個婆婆北燕太后開口阻斷,事情會更好。不但能讓百官和異國來使明白趙惜兒在北燕的地位,還能讓那些肖想進逍遙皇府的女人息了心思。

可是她剛纔竟然沒有開口,她和千絕本就淡的感情更淡了些。

鳳千醉帶了笑意的看向鳳千燃煞白的臉色,心中很是暢快。鳳千燃雖知道千絕喜歡趙惜兒,可是還不知道有多喜歡?

”本宮也吃飽了,小包子……不……小希塵,姨婆可以和你們一起嗎?“鳳千醉僅露也面紗下的雙眸,滿是慈愛。

”嗯,當然可以。小包子……不是小希塵很喜歡和姨婆在一起。“小包子快速的點了點頭,姨婆是第一個喊他新名字的人,姨婆對他真好。

凌千絕牽起趙惜兒的手,趙惜兒牽着小包子的手,離開了席位。凌千絕移拉着身後的他最重要的兩人,走到了臺前,先是冷眸掃了一圈臺下,接着嚴肅高聲道:”五年多前,本君是東楚的農夫周志遠,她趙惜兒是本君的妻。五年後,本君是北燕的逍遙皇,她依舊是本君的妻。今生今世。來生來世,生生世世,本君都認定了她是本君的妻。本君五年前離開她時,曾對她許諾,生陪她看桃花爛漫,死陪她看彼巖花開。現在莫說有些心思不正之人,意欲傷害她,就算是全四國的所有人與她爲敵,本君也依然認定了她是本君的女人,是本君的妻。就算要和四國和敵,本君的女人也由不得他人欺辱。自今日起,凌千絕再此立誓,只有凌千絕活着一日,誰膽敢欺她一分,本君定要她百分千分來償。“

臺下臺上所有的人,幾乎是都被凌千絕的氣勢鎮住了。夫人小姐們羨慕的看向趙惜兒,她好幸福,有這麼一個全心護着她的相公。而且這個相公還是逍遙皇。

臺上,月郡主和香玉公主兩人的臉色很難看,憑什麼?憑什麼她只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商人罷了,竟然能夠得到這樣一個全心全意待她的良人?

不……不甘心,她們真的不甘心。可是不甘心有什麼用?不甘心,他還是愛着她,愛着那個低賤的女商人。

兩人越想,眸色越淡,越是傷痛。

凌千絕話落,也不再看這些人,回眸看向走過來的鳳千醉:”小包子,麻煩您幫忙帶回去。“

本就心情不錯的鳳千醉,看到如此平心靜氣和她說話的凌千絕,心中霎那間悶痛了起來。他和她從來沒有這麼平和過?無論是幼年的他,還是後來遇到趙惜兒的他。他和她之間總是劍拔弩張的,他這樣平心靜氣的和她說話,真的很像母子。

”嗯,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小包子。“鳳千醉儘管心中百味千轉,就像眸中也是有些水光,可依舊冷靜的向凌千絕做出了承諾。

得到鳳千醉應允的凌千絕,伸手一把攔腰抱起趙惜兒,不顧衆人的驚呼聲,向着明顯有些許不滿的小包子遞了一個安撫的眼神。

”你和姨婆一起回去,你孃親心情不好。爹爹帶她去一個可以讓她開心的地方好不好?“凌千絕雙眸含了歉意的看向兒子,他不但虧欠了惜兒,也虧欠了他的兒子。

”嗯。“小包子雖然依舊不是很甘願,可是雖然這會孃親的臉色有些緋紅,但是剛纔他也看到了孃親很不開心。若是爹爹有法子讓孃親開心,那他就暫時讓姨婆帶着就好。

凌千絕得到小包子的同意,再不遲疑。他沒有用輕功,如同平常人般抱着趙惜兒一步步向高臺下走去。

”對不起。“凌千絕出口的聲音很低,僅能讓懷中的小女人聽到。

”嗯?“趙惜兒因爲凌千絕竟然當衆把她抱了起來,臉上緋紅,有些不好意思的埋頭在他的肩頭。雖然這樣當衆被他抱着,讓她很不好意思,可是……這樣她真的覺着很……幸福。

”謝謝你一直給我機會,一直允許我陪着你。“凌千絕再出口的話,滿含了歉意。他這五年多來,給惜兒的除了傷害還是傷害,他還能再一次的擁用惜兒。他真的很感謝……很感謝激……

趙惜兒埋在凌千絕懷中的眸子有些水光,終是一發不可收拾的決堤了。

凌千絕感覺到胸前一滾燙,更是把懷中的女人擁的更緊。

至到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殿內,鳳千醉則是伸手牽起身邊的小包子:”我們也走吧!“

”姨婆,爹爹會帶孃親去哪?是回山莊嗎?“小包子擡頭看向鳳千醉,原本他是覺着爹爹只是先帶孃親離開回山莊,可是剛纔看着看着,看着自家爹爹和孃親的背影,小包子突然後悔了起來。他覺着爹爹可能不是帶孃親回山莊,應該是去別的方……應該還是一個很好玩的地方呢?

對了,他怎麼忘了,剛纔爹爹是有說要帶孃親去一個可以讓她開心的地方來看。

鳳千醉哪知道凌千絕和趙惜兒是不是回山莊,可是她看到小包了小小的一張臉上竟滿是落寂,就心疼的不得了。

”姨婆,不知道她們去哪裡,可是如果小包子不想那麼早回山莊,姨婆可以帶你去外面逛逛,到你想回山莊的時候,姨婆再帶你回去,好不好?“鳳千醉開口,她想小孩子總是喜歡玩的。

”好,謝謝姨婆。“小包子果然聽到姨婆要帶他去玩,心情也好了一些。

鳳千醉又回頭看了一眼臺上,一臉哀傷後悔的鳳千燃。若是幾十年前的她,想來也定會開口幫趙惜兒的吧?可是……現在的她,幾十年的高高在上,幾十的皇權在握,也許一些本性也隨之消失了。她很想知道,現下的鳳千燃天郎還會不會愛的不顧一切?

儘管只是一瞥,鳳千醉想了許多,轉身,牽起小包子,兩人隨之緩緩的離去。

鳳千燃再一次的看着一大一小兩個背影消失。小包子剛纔竟然也沒有回頭向她告別,她纔是他的皇奶奶啊?可是他沒有理她,是因爲她剛纔沒有開口幫他的孃親嗎?

應該不是,他還那麼小,哪會知道大人間那麼微小的關係?那……那就只是他一時忘了吧?

可……就算小包子是忘了她,那千絕……千絕她的兒子呢?他也是忘了嗎?他剛纔甚至沒有給她一個眼神。

是她錯了嗎?錯了嗎?她只是想到她的兒子,曾爲了那個女人差點沒命。雖然理智告訴她。那是因爲千絕愛那個趙惜兒。就是她,也曾有天郎爲她捨命,可是想歸想,理智歸理智。剛纔……剛纔,她是真的沒有開口,沒有開口。

”母后……“凌千悔擔憂的看了一眼滿面傷痛的鳳千燃,他擔心因爲剛皇兄的絕情,會傷害到她的身體。

”嗯,母后的頭有些痛了,皇兒和皇后就在這兒忙着,母后先回去歇息了。“鳳千燃一顆心這會兒又全是剛纔凌千絕冷然的對衆人的宣誓,心中便更是擔憂了起來。

燕宮外

滿天的星辰,圓盤一樣揮散着皎潔如霜銀白亮光的圓月。一渾身墨色的駿馬,在夜色下馳騁。馬上一墨一月白兩身影緊緊相倚。

”我們這是要去哪?“趙惜兒感覺到清風拂過臉面,身後是她熟悉的懷抱。心中滿滿的甜蜜,今天晚上她收穫太多,能聽到他親口當着衆人的求親,還能聽到他那樣慎重的宣誓。她覺着,之前那些苦難真的都盡數離她而去了,之前的等待,之前的思念,似乎都是那麼值得。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幾乎是無意識的,這樣一句話自趙惜兒口中溢出。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生生世世。“雖然趙惜兒剛纔溢出口的話,很輕很淡,可是凌千絕依然聽到了。脣角更是扯的很長,再啓脣,便是將他肺腑間的承諾,一字一句的訴於她聽。

上一次,溫泉內他無意識的許她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話落他是滿心的惶恐,因爲他和她之前有着伊人醉,有着隕落。現在……現在他和她之間沒有隕落,沒有了伊人醉。他和她定能白首偕老,他和她定能生生世世。

”呵呵……我不貪心,這一生有你便足了,生生世世……來生來世的事,誰又能說的準?更何況,來世,我們不一定能再有幸的相遇?“這一世的相遇便是千難萬險了,若是她沒有穿越,她和他根本就是兩個時空的人。

馬上,趙惜兒身後的凌千絕雙臂不禁的緊了緊,他好像自惜兒口中聽出了傷感。也想到了,惜兒她本不是這個時空的人,她能夠出現在這兒,本就是……

”這一世是你拋棄了一切來尋的我,若是有來世,我定會拋棄一切去尋你。所以不是你貪心想要來世,而是我……是我凌千絕貪心,我一定要你的來世屬於我凌千絕。命運不可以,時空不可以,生死也不可以,你註定生生世世只能是我的,你的幸福也只有我可以給。所以……惜兒,來世請你一定不要不愛我,我一定會盡快的尋到你。只是……請你再我沒有尋到你之前,一定不要愛上別人,一定要等着我。好不好?“

凌千絕的脣就抵在趙惜兒耳邊,那些輕聲的呢喃,帶着微微的熱氣和酥麻。讓趙惜兒的一顆心完全的沉浸了進去,她……怎麼辦?她好像真的隨着他的話,忍不住就又貪心的去渴望來世了。若是有來世,若是來世可以順遂些。若是……

凌千絕低頭,眸光看向趙惜兒那月色下明顯帶了亮光的雙眸。他的惜兒果然是和他一樣,和他一樣不但要今生今世,還要來世來生,生生世世。有些冰冷的脣再也忍不住,輕輕的觸碰在趙惜兒潔白如玉的右臉頰之上。

趙惜兒甜笑着放鬆了自己,更是緊緊倚進身後凌千絕的懷裡。不過,她臉上的笑,在想到了之前那宴。笑便淡了許多,粉紅的脣也不滿的嘟了起來。

”今天那個月郡主跳的那個什麼舞,好看嗎?還有那個香玉公主,好像跳的也不錯。“趙惜兒知道她們兩個在凌千絕眼中,心中什麼都不算。可是她就是想親耳聽到凌千絕的回答。

”什麼月郡主?什麼香玉公主?娘子……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啊?“凌千絕放大了聲音,在夜色下傳了很遠很遠。道路兩邊疾速後退的樹啊草地啊,似乎都感覺到兩人的好心情,隨風輕輕的搖擺着。

”哈哈……那麼美的兩個大美女,那麼傾城絕美的舞姿,你竟然裝不知道?“趙惜兒也學着凌千絕的樣子,放開了嗓子對着前方漸漸密麻的樹林放聲大喊。現在……是她這五年來,最最快心的時光,她的千絕真的回來了。

之前千絕雖然恢復了記憶,可是她內心深處總是有抹憂色。也許是她和他這五年多來,太過艱難。也許是分別的五年,真的在他和她之間劃下了距離。可是……現在……現在,她身後的他緊緊的擁着她,這樣無束無縛的在馬上狂奔着。她的心終於也掙脫了那些束縛,她真的好開心,好開心。

”什麼美人?什麼美舞。我統統沒有看到過。在我的眼裡,從來都只有你,只有你。“凌千絕依舊大聲的回着。他自趙惜兒臉上那燦爛的笑,和懷中人兒的興奮感覺到了。她喜歡這樣,她喜歡自由。快了……快了,她想要的,他很快就可以給她了。

”呵呵……千絕,我願意相信你。我知道那個什麼月郡主。那個什麼香玉公主,她們在你心裡什麼都不是。我知道你的心裡一直都有我。“趙惜兒大聲的喊着,銀鈴般清脆般的笑聲後,眸中卻是有了淚。她這一路走來雖艱難,可總算是苦盡甘來了。

”是,是……我的心裡從來都只有你。“凌千絕大聲的回答着趙惜兒,可是當他低眸看到月色下趙惜兒那含着水光的雙眸時。心抽痛了起來,他的惜兒爲了今天吃了多少苦?受了的少累?

這麼想着,凌千絕的聲音便又很低……很低,低到又伏在趙惜兒耳邊輕輕細語:”我的心一直是空的,只到五年多前,遇到了你。小房內,你柔軟的堅強。後山內,你明明害怕卻是還要撐着和那些蛇羣拼命。山洞內,你扯着我的頭髮,罵我。我和你回到祠堂,我們的巫山*,我們的相愛相纏……我們的……“

趙惜兒輕輕的閉上了眼,往日一幕幕再一次一一重現眼前。臉上的笑越來越深。

凌千絕的回憶沒有痛苦,只有他和她的美好和甜蜜。

而趙惜兒竟然就這樣笑着睡倒在凌千絕的懷裡。

凌千絕的回憶講完了,也看到了已經睡熟的趙惜兒。看着她脣角的笑,他一向冰封的臉上更是笑的燦爛。她睡着了也好,反正還有一會兒才能到,那就讓她先睡一會兒,等會兒正好可以給她一個驚喜。

驛站周志遠房內

周志遠幾乎是不敢相信的看着桌子上趴着的那抹殘破身影。她……她在宴會前還信誓旦旦的一定有法子幫他除去假的趙惜兒。讓他的惜兒返魂回來,可是怎麼這才一個宴會兒……就成了這個樣子?她死了,那是不是代表再也沒有人可以驅逐那個惡魂?那是不是代表他的惜兒永遠也不能回來了?

周志遠因爲這樣的可能,臉色越來越難看,顧不得其它,理智盡失的上前,伸手拉起桌上那個女人的後領就扯了起來:”你給我起來,你給我起來。你不是說你可以幫我驅走那個惡魂,你不是說可以救回我的惜兒嗎?你現在怎麼就這麼死了?你不是要殺那個凌千絕爲你的孫女報仇的嗎?你現在就這麼死了?就這麼趴下了,還怎麼報仇?起來……起來……“

周志遠越喊,心中越是煩燥,他今天剛被那個女人和她的兒子給耍了。之前的幾年,他並不知道她不是真的趙惜兒。他沒有過多的招惹她,是因爲任三少那個男人不準。而他也以爲反正凌千絕死了,他等的起。他那麼多年都等了,那麼多等二年又何妨?

他要把任三少一點點的打敗,他要成爲無敵的強者。他要拿到東楚的皇位,他要統一四國,他要成爲所有人的主宰。

那樣的他,他就不相信趙惜兒還會拒絕。可是……可是那個凌千絕竟然沒死,還出現在了趙惜兒的眼前。當他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就慌了,同時慌的除了他還有那個任三少。

可是任三少那個男人奸詐的很,他知道凌千絕在趙惜兒的心中有多重要,所以他派了他周志遠過來。他知道,就算他什麼也不說,他周志遠也會費盡心機除理了凌鎖千絕,那樣子趙惜兒就算要恨,也不會恨到他任三少的身上。

任三少的計劃很好,他進退有度,可他周志遠?他明明知道他來這一躺進退是錯,可是因爲她,他來了。幸好……讓他遇到了姚金蓮,讓他知道他愛的那個惜兒一直沒有變,一直還愛着他。只是她的身體被惡魂佔去了罷了。他很開心,他知道這次只要驅走惜兒體內的惡魂,那麼凌千絕輸了,那個任三少也輸了。而他就真的要得到他的惜兒了。

這樣的情況,這樣的驚喜,可是如果眼前這個女人真的死了,那便真的只能化爲一個泡影,什麼都沒有了。所以……他不準,他不允,他怎麼可以讓她死?周志遠的雙眸漸漸血紅,搖着手下的女人也更是不顧一切的用力。

”唔……痛……“昏迷過去的姚金蓮,終於被脖子上的勒痛給痛醒了。好痛……她的傷口好痛,還有她的脖子……快被勒斷了。

雙眸已經有些血紅的周志遠,總算是聽到手下女人的呼痛聲,理智漸漸回籠。忙鬆了自己的手,怕一不小心真的扯斷了她的脖子:”你怎麼搞的?“

周志遠的語氣濃濃的不悅,這個女人的傷勢他剛纔竟然沒有顧得先看一先。只是看到她那些像個死人一樣趴到那,他就整個慌了神。現在……現在看她的樣子,看起來也真的不好。他真的很擔心她在下一刻突然死了。

姚金蓮被周志過多鬆了手,看了看眼前明顯有些失去更理智的男人。顧不得理他,忙先自袖商取出一個紅色的瓶子,倒了一枚藥丸吃進了嘴裡。

隨着藥丸的入口,姚金蓮覺得她身體內終於有些氣力了。這才擡眸看向對面的男人,周志遠。滿是恨意聲開口道:”凌千絕用了他自己的兒子布了局,我被他刺傷了。“因爲了吃了藥,姚金蓮看起來氣色好了許多,說出的話也是順利的,沒有斷斷續續。

周志遠看着好像好了許多的姚金蓮,終於放心了些。還好她看起來死不了。可是周志遠哪裡知道,姚金蓮這藥只不過是能聚起她所有的神識,可是也只是一時的罷了。

”我告訴你,我馬上就沒命了,我剛纔吃了藥,可是也堅持不了多久。所以現在我開始告訴你怎麼救你的惜兒,你自現在開始不能開口說話打斷我。否則……我不知道能不能說完,你明白了嗎?“姚金蓮的表情很凝重。

”你……“周志遠想問,她看起來好像不錯。可是話到嘴邊,他又咽了回去。世上的事,本就不是眼睛都看得通透的,更何況她是生是死與他周志遠何干?他要的只是救回他的惜兒罷了,她現在臨死前可以告許他,怎麼救回他的惜兒,就夠了。

”好,你說。我不會開口浪費你的時間。“周志遠開口回答了姚金蓮,其實他覺得姚金蓮現在她自己就是在浪費時間。她要說什麼,直接說就行了,何必多此一舉?

姚金蓮見他答應了,也不耽誤。伸手身袖中抽出一個雪白的瓷瓶,遞向周志遠。開口說道:”這個瓶子裡的就是真正的趙惜兒魂魄,你要保護好這個瓷瓶。只要它不碎,裡面的魂魄就不會有事,可是如果它醉了,那你就永永遠遠不可能再找到她了。瓶醉了,裡面的人兒就真的魂飛魄散了,不能投胎,不能轉世。真的變成了空氣,什麼都沒有了。還有……“姚金蓮一番話說下來,有些接不上氣了。她甚至能感覺到她身體內的氣力再緩緩消失。

”……“周志遠聽了姚金蓮的話,雙眸滿是焦急之色。更是憂的望向那個雪白瓶子,那個瓶子裡就是他的惜兒,之前那個乖巧溫柔如水全心依靠他的惜兒?他焦急的收回眸光,看向臉色明顯有些不好的姚金蓮,想開口催促她快些。可是又想到剛纔他答應了她,不能開口打斷她的話。所以便收了聲,只能焦急的眸看看着她。

姚金蓮喘了一會兒,覺着好些了。也知道自己的身體不敢耽誤,忙接着繼續說道:”還魂之術,這個世上,除了我應該只有一個人還可以做。那就是凌千絕身邊的一個婆子,她就是江湖上讓人聞之喪膽的巫婆子。她是我師伯的徒弟。你自己要想法子,讓她替你做法驅離那個趙惜兒體內的惡魂,再讓她作法替趙惜兒還魂。她喜怒無常,救人無數,也殺人無數。她唯一的弱點是她的孫女兒,凌千絕兒子身邊的那個小女孩……好像叫小憐。“姚金蓮強撐着一口氣,將這些都說完後,終是再也吐不出一口肺裡的濁氣。憋的她蒼白的臉都泛起了青色。

”你……“周志遠看到突然變了臉色的姚金蓮,一個你字吐出口。便沒有了下文,看她的樣子,是沒救了。那麼再說什麼也是沒用的。雖然她對他周志遠來說,是死是活關係不大。可是周志遠仍是覺得可惜的,畢竟若是她好好的活着,他就不用再花什麼心思去收擾凌千絕身邊的那個什麼巫婆子了。哎……真是麻煩。

燕山深處

無數的亮光點點在一望無際的草地上翩然起舞。

而這些亮光閃閃中,青青的草地上鋪着一件墨色披風,披風上躺着的是一身月白羅裙的絕色女子。

坐在她身側的是同樣俊美如天神的墨衣男子凌千絕。

凌千絕伸手自趙惜兒臉上輕輕滑過,那如凝脂的臉頰,讓他的心再一次的深深沉倫。他雙眸癡迷的看着地上的嬌人兒,覺着怎麼看也看不夠。如果可以,他好想就這樣看着她,只到地老天荒。

”嗯。……千絕,生生世世……呵呵……“突然墨色披風上的絕色人兒,嘴中無意識的低喃,臉上更是揚起迷醉人心的笑顏。

凌千絕本就化成一灘水的心更是柔的不像話,他堅硬的臉部更是笑的燦爛。就這樣滿臉都是寵溺的笑着,輕輕的低下了頭,他依舊有些冰冷的脣初時只是在趙惜兒光潔如玉的額頭滑過。可是漸漸的……他的脣不自控的開始遊弋。終於到了那抹粉紅的晶瑩雙脣,剛纔的溫柔霎那間消失的乾乾靜靜,取而代之的是霸道的攻城略地。

”嗯……“趙惜兒一聲輕吟,終於自美夢中醒來,緩緩的睜開雙眼。

”嗯……“又是一聲輕吟,竟是忽略了正在她脣上攻城略地的男人。雙眸迷醉的看着夜空中飛舞的星星點點亮光。這是螢火蟲?哇……好多的螢火蟲啊!好美……

凌千絕早在趙惜兒最初扇動她那如羽如扇的眼睫時就知道了。他原本以爲趙惜兒醒來後,看到是他和她再纏綿,一定會配合的伸出雙臂緊緊的擁着他。可是……他久久沒有等到她的迴應,卻是看到她癡迷的看着夜空中飛舞的亮光。這一刻,他的心中如同打翻了什麼,酸的不行。

雖然這個地方,是他想帶她來看的,雖然這些會發亮的蟲子他知道她會很喜歡。可是她可以喜歡,可怎麼能因爲這些蟲子而忽略了他呢?

這小女人,這是怎麼了?她弄不清楚主次嗎?她不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看他……和他纏綿嗎?

她怎麼可以全心全意沉迷再那些只不過是會發亮的蟲子上呢?

這麼想着,凌千絕便是毫不客氣的,加大了力度再自己正在攻城略地的脣舌上。兩隻大手更是毫不客氣也加入了戰鬥,在趙惜兒身上……

”唔……“這一次是趙惜兒因爲脣舌和身上衣衫滑落肩頭,發出來的聲音。她的注意力終於自那些發着一閃一閃亮光的螢火蟲中收了回來了。其實她剛纔只是稍稍出神了罷了,她知道她身上的人是千絕,所以纔敢放心的讓自己出神的。

只是……趙惜兒感覺着脣舌間被加大的力度,還有手上那不停剝落她衣衫的大手,心中有些明瞭。

這個男人這是在吃這些螢火蟲的醋嗎?

再次重逢,他好像比之前更會吃醋了呢!

之前吃小包子的,現在竟然還吃這些螢火蟲的?

呵呵……這樣的他真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冥宮少宮主?那個江湖上讓人聞之喪膽,冷血無情的鬼面閻君?

這樣的他真可愛?

想到可愛這個詞,趙惜兒臉上的笑一徵,奇怪她怎麼能把可愛這麼一個詞用到他的身上?如果他知道在她的心裡,他是可愛的,不知道會不會抓狂呢?

”哼……“凌千絕明顯感覺到身下的嬌人兒又一次神遊太空了,不滿的輕離開了惜兒的脣舌,輕輕的冷哼一聲後。又忍不住自我檢討了起來,難道是他五年沒有親過她,不會親了?他明明記得五年前他親她,她不會走神的?

爲什麼今天晚上他親她,她頻頻走神?難道真的是他不會親了?

”千絕?“趙惜兒感覺到凌千絕的不悅,他先是停了脣舌,不滿的看着她。接着是雙手也停下了動作,可是整個人卻是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突然沒有了自信。那樣雙眸有些許不確定的看着自己。

他怎麼了?

是想起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嗎?

凌千絕接收到趙惜兒擔憂的雙眸,忙收起他複雜懷疑自己的心情。他纔不要讓惜兒看出來他剛纔在想什麼?就算他真的是因爲五年沒有親過她,而技術不行,不能讓她沉醉了。他也會多加練習,更快的恢復他往日的雄風。

”惜兒,美嗎?“凌千絕開口,聲音中帶了些蠱惑。

”美?你是指什麼?“趙惜兒故意開口逗凌千絕,她知道他指的是這兒的環境。沒想到冰冷如他,也有着這種浪漫情懷。

凌千絕沒有錯過趙惜兒那水光瀲銫的雙眸中那抹逗弄之色,墨眸中估意掀起風雨,突然再次低頭……繼續再那粉紅的雙脣上奮戰着。

趙惜兒長長的睫毛扇了扇,臉頰發紅的看着近在她眼前正在她脣上忙碌的俊顏,她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做了?

若是往常,她肯定是會閉上眼,再去配會他。可是……可今夜……這好美,她捨不得。

凌千絕這一次真的被趙惜兒那慌亂的眼神給刺激到了,一顆心最後一點理智也消失的乾乾靜靜。雙手更是瘋狂的把趙惜兒身上的衣衫一件件剝離。

趙惜兒心底升起煩亂,讓她再也顧不得去糾結什麼其它的了,月光下,星星點點的亮光從中說不盡的恩愛纏綿。

”惜兒……愛你……很愛很愛。“當一切都恢復了平靜之後,凌千絕自趙惜兒身後伸出雙手,緊緊的將她擁進懷裡。他的頭靠在她的後肩頸窩處。

背對着他的趙惜兒,脣角滿是喜悅甜蜜的笑,聽着耳邊他的情話。看着草從中飛舞的點點亮光。她真的醉了,想時光多停留一會兒。

凌千絕的手又開始不規矩的在趙惜兒腰間遊弋,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又渴求了起來。凌千絕有些疑惑的自嘲,他是不是憋了太久。現在一發不可收拾了。

”千絕……“趙惜兒忙伸手按住凌千絕正緩緩上移的手,開玩笑。她剛纔可是累慘了,那裡現在還有些疼呢!儘管她也喜歡和他合二爲一的感覺,可是這麼美的夜除了那個,還可以聊些別的。

”嗯?“凌千絕感覺到趙惜兒的拒絕,也知道畢竟她久未經人事,她的身體弱。他確實不能再要,若是傷了她,可怎麼辦?

”你爲什麼想在北燕舉行成親禮?“趙惜兒其實一刻也不想待在北燕了,她想婆婆了,她想那個桃花村善良的村民了,她想那山後滿山遍野的桃花了。雖然她現在和千絕就算回去了,那桃花也早已敗了,可是她依然想回去……想回家了。家?是啊……她這一次帶千絕回去了,那個家終於完整了。

”以前想,現在不了。“凌千絕輕輕的翻動了一下趙惜兒頭下的胳膊,迫使趙惜兒翻了個身,乖乖的和他正面相對。兩人身上蓋着趙惜兒的月白長衫。

趙惜兒始始背對着他,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看着他,她腦中無意識的便會想到不久前那瘋狂的一幕幕,她的臉就禁不住的發燒。可是……可是既然被他拉過來了,她也就索性不躲了。就算她想躲,他也不會允,更何況她難不成還能躲一輩子?

”你不喜歡這兒。“凌千絕看着紅彤彤一張臉的趙惜兒,出口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我……“趙惜兒有一霎那的猶豫,這兒是千絕的家。有千絕的孃親和兄弟,他選在這兒成親……可能就是想要家人的祝福。

”哪有?我……只是隨口問問。“只有五天了,千絕想要家人的祝福,她只要再這兒再堅持五天就可以了。之前那麼多苦難,那麼多日子,她不是都堅持過來了嗎?只是再多等待五天,她又有何妨?

凌千絕對於趙惜兒的心思又豈會不知,因爲知道,心中更是難受。她明明是一個不能忍的性子,她明明是一個不會委屈自己的性子。可是爲了他,那些苦,那些痛。她一點點一日日的熬了過來。現在又因爲他,更是勉強自己。他凌千絕倒底是何德何能,能夠讓這個小女人如此傾心對他。

”之前我確實是想,在她們的祝福下,給你一個完美的成親禮。也算完成她的心願,讓她親眼看到我們成親。可是今天……今天宴會之後,我改變主意了。“凌千絕的聲音雖小,卻是很認真。

”嗯?“趙惜兒疑惑的擡眸,顧不上羞澀,看向凌千絕的眸子,她想知道他是不是爲了她在勉強。

”因爲今天晚上,她對你並不是完全的善意。而我原本的決定,自然也會隨之動搖。可是……爲了讓她知道她得罪你,惹怒了我。我決定我們還是在這兒堅持幾天,等到成親禮的那天,我們一家人再消失。好不好?“凌千絕說着,說着,脣角更是忍不住的彎了起來。

”你……“趙惜兒的心是狂喜的,這個男人……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嗎?那個人可是他親孃?

凌千絕好像看出來趙惜兒在想什麼?輕輕的伸手自她的右臉上滑過:”你是我的娘子,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那麼這天下誰都不能欺負你,哪怕是她也不行。“她是他要護在手心裡的人兒,怎麼可能讓別人欺負?

趙惜兒的心儘管沉醉,可是覺着鳳千燃對她也還不錯了。畢竟之前她也有護過她,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後來……她又有些矛盾。可是說到底,她其實也沒有仿害她什麼?

”她沒有欺負我,之前她還是有護過我的。“趙惜兒開口,就算今宴上鳳千燃沒有開口過多的幫她。可是也罪不至此,她能想像得到,如果凌千絕真的這麼做了,那對鳳千燃的傷害有多大,她也是個母親,她能想像得到。

”嗯,所以我沒有報復她啊!“凌千絕當然知道鳳千燃並沒有對他的惜兒有什麼動作,否則又豈會是耍她一把這麼簡單?

”那你還?“趙惜兒看着凌千絕臉上的壞笑,有些不明白這個男人他到底在想什麼。

”她既便沒有多做什麼,可是她不護着你,她心裡甚至還不認同你。這些就夠這一次讓她空歡喜一場了。“凌千絕本對於鳳千燃並沒有什麼感情,說心裡話,也只是有些同情罷了。原本看在她對惜兒不錯的份上,他也想着對她好些,可是今天晚上讓他非常不高興。

”……“趙惜兒張口想說些什麼,可是又不知道該不該勸凌千絕,按她的本心,當然是按凌千絕說的去辦了。她只要想到那些百官的驚訝,鳳千燃的失望。她的心情就會很不錯。她今天晚上看出來鳳千燃非常喜歡那個月郡主,而那個月郡主看上了她的千絕,她心內對於鳳千燃會不會犯糊塗一點把握也沒有。

可是……可是這麼走了,千絕他也許現下不會覺着什麼。若是他和她回東楚後,鳳千燃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再嚴重些,他沒有趕回看她最後一面。他會不會遺憾,然後後悔?

凌千絕看到趙惜兒的神色不過一會兒,就變換了好幾樣,心中輕嘆。這個小女人啊,每次都要想那麼多,她不覺着累嗎?

”你放心,我不會後悔。我和她本就感情不深。她對我……感情也不會太深。我和凌千悔之間,她會更喜歡凌千悔陪着她的。畢竟這麼些年是凌千悔和她相依相伴。“凌千絕知道如果他不說清楚,眼前這個小女人就不會停止胡思亂想。

”嗯,我一切都聽你的。“趙惜兒決定不再和自己爲難,既然千絕這麼說,那他定也是想好的。他做事一向不會衝動。

”你還有什麼事要問嗎?“凌千絕很滿意,趙惜兒又向自己靠了靠。

”沒有了,很晚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趙惜兒想到小包子回去後,如果等不到她,會不會都睡不着呢?

”回去?我們晚點,還要看日出。怎麼能這麼早回去?“凌千絕伸手,不滿的在趙惜兒的鼻尖輕輕颳了下。這個小女人好不容易纔和他一起出來,好好纏綿。怎麼就想着要回去呢?這樣和他在一起,她不開心嗎?

”看日出?“趙惜兒想到五年前,他經常帶她到心悅山那兒看日出的。可是……趙惜兒想到小包子又爲難道:”可是……小包子他回去,沒有看到我,他會。……“

”他不會有事的,你忘了,之前他不是也一個人跑了出來。那麼多天,他也是一個人睡在的。更何況,你之前做生意,不是也會放他在家?還有……鳳千醉會照顧他,你放心好了。“凌千絕聽到趙惜兒是因爲不放心小包子,心中忍不住就又有些吃起自己兒子的醋了。這個小傢伙總是和他搶惜兒。

”可……“雖然鳳千醉很喜歡小包子,可是趙惜兒總是有些不放心。

”別可是了,若是你不累,那麼我們來做點別的有意義的事好了。“凌千絕一雙眸子這會兒滿是亮光,雙手更是不規矩的開始了動作。

”唔……“趙惜兒的粉脣也被攻佔,她初時還想着推開他。可是不過片刻,便軟化在他的攻勢下,隨着他一起沉倫。

夜靜悄悄的,許久後,兩人終是停下了動作。趙惜兒整個人癱軟在凌千絕的懷裡,動也不想動。

”乖,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相對於趙惜兒沒有一絲力氣的癱軟,凌千絕卻是看起來更有精神了。

”去哪?“趙惜兒眼都不想睜。

”去了,你就知道了。“凌千絕大手輕揮,一個轉身,只不過片刻那些扔在一邊他的衣衫已經穿好在他身上。他又小心翼翼的拿起一邊趙惜兒的衣衫,把趙惜兒包了起來,便抱着她在月夜下向樹林深處走去。

趙惜兒緊緊的依在凌千絕的懷裡,她的身子依舊疲累。可是這會兒她已經睜開眼,靜靜的看着上方那張俊臉。只是靜靜的看着,便覺着內心滿滿的幸福。

一路上趙惜兒就這麼癡癡的看着,只到凌千絕停了步子。

”惜兒,到了。“凌千絕一路上都知道懷中的女人是多麼深情的望着他,他這一路上都享受着她那癡情的眸光。

聽到凌千絕的話,趙惜兒收回了目光,看向前面:”哇。們……這兒是溫泉?可是……怎麼這麼多花瓣?“趙惜兒看着隱隱散發着些許熱氣的溫泉,看着那兒裡面的花瓣,好驚喜。

”你看那兒裡。“凌千絕伸手扯過包着趙惜兒的衣衫,把已經光裸着的她放進溫泉中,伸手指向上方。

趙惜兒依着凌千絕的話,擡頭望去。溫泉上方,沿着溫泉邊恰好有三棵大樹,樹枝上分別綁了一個袋子。那裡面正好隨風搖擺着,自下邊小洞口飄落着一些花瓣。

”這是?“趙惜兒回頭看向眼前的男人,想到眼前的這些都是身後的男人弄的,可是又想到他今天一天都好忙,哪來的時間來佈置這些?畢竟這些各樣的花瓣看起來還是很新鮮的,不像是很久的要前陣子,至多像是昨天晚上……昨天晚上?難道昨天晚上他不見了,是來?

”這些都是我昨天晚上過來佈置好,纔回去和你一起進宮的。我今天要向你求親,所有要有誠意一些。這些只有自己動手,你纔會喜歡。“凌千絕雖然知道,今天無論他有沒有準備這些,只要他向趙惜兒求親了。趙惜兒就一定會嫁給他。可是他就是想給她一個她喜歡的求親禮。

趙惜兒的眸中忍不住有了水光,漸漸聚集成珠,溢出眼眶……滑落……她只是……她只是隨便說說,要一個求親禮。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的用心去完成它。她在的他心裡,她知道很重很重,可是看到他這麼用心的爲她做這些,她真的很感動,很

控制不住自己。

”你……你怎麼哭了?你不……“凌千絕原本想問,是不是他的惜兒不喜歡。可是話到脣邊,他知道了。她這是喜極而泣。

這麼想着,凌千絕憐惜的伸手,輕輕的拭去趙惜兒眼角的淚水。

”你真傻,我只是做一點這麼小小的事情。你怎麼就?“凌千絕說這話的時候,心是酸澀的,他只是做了這麼一點,他的惜兒就感動成這個樣子。這隻能說明,他真的爲她做的太少了。

歡樂的時光總是太快,兩人泡了溫泉,一起去了山頂。看了緩緩升起的朝陽。終於又相擁着坐上了馬背,不同於來時的疾馳,回去的時候太陽已經很高了。

吃了早飯和小憐兩個人跑到了山莊門口,殷殷期盼的小包子,終於看到前方自個孃親和爹爹的身影。一個飛奔就向着兩人奔了過去。

”孃親……娘……“小包子一雙小短腿跑的飛快。

趙惜兒看到小包子就掙扎着要下馬。

凌千絕知道一夜未見小包子的趙惜兒,這會他是阻止不了的,也只好不阻止乖乖的伸手把趙惜兒抱下了馬。自個隨後也一個跳躍躚了下來。

”孃親……你去哪了?怎麼一晚上都沒有回來?“小包子撲進趙惜兒懷裡,聞着那熟悉的香味,忍不住開始詢問。孃親是和這個壞爹爹去哪玩了嗎?怎麼都不帶他去呢?這麼想着,小包子便有些不悅的瞥了一眼凌千絕。

”呃……“因爲小包子的詢問,趙惜兒腦中又浮現了昨天那一幕幕,臉頰便又有些發紅了。在心中想着要怎麼回答小包子。

”我帶你孃親去那邊的燕山裡面了,你要是想去,今天上午我們休息一下,到了傍晚我們也去玩。“凌千絕剛纔有看到自個兒子非常不悅的瞥了他一眼。想到這麼想年,他確實都沒有好好的盡一個爹爹的責任。昨天晚上,他和惜兒過了快樂的一夜,也許今天晚上可以帶着小包子一家人再去玩一夜。

”今天晚上?“趙惜兒回頭看向站在她身後的凌千絕。

”是啊,今天晚上。我們一家人好好的去那玩玩。“凌千絕這麼說着,發現自己對於自己這個提議真的很喜歡。

”哇……去山裡過夜,好啊……好啊……“小包子聽了,興奮的又蹦又跳。

這會兒剛纔和小包子一起站在山莊門口的小憐也緩緩的走了過來。正好聽到小包子說要去山裡過夜,小小的臉上有些不開心。小包子哥哥又要出去了,又沒人陪她玩了。

”惜姨,伯伯。“小憐雖然心裡不開心,可是還是很有禮貌的對着趙惜兒和凌千絕打了招呼。

”小憐……你和小包子一起在這兒玩?“趙惜兒也看到了小憐不開心,可是她想到晚上是她們一家人的活動,就真的不想再邀請別人去參加了。那隻好岔開話題了。

”嗯,小包子哥哥擔心惜姨昨天晚上一夜沒有回來。一大早就急急的吃了些東西,要過來等惜姨,小憐也好無聊,就陪着塵哥哥一起來了。“昨天小包子哥哥回來後,就告訴她,他有名字了,以後要喚他塵哥哥。

”好吧,我們進去吧!“趙惜兒伸手一手拉着小憐,一手拉着小包子準備向山莊大門走去。畢竟今天晚上還要出去,而她昨天晚上真的累壞了,現在需要好好休息。

凌千絕側耳聽到身後的動靜,揮了揮手:”好,你先他們進去,好像有人過來了。我等會兒再進去。“

”有人來?“會是誰?趙惜兒聽到有人,下意識的擔心,是不是有什麼事要發生。會不會打擾她們回東楚的腳步?還有今天晚上?

”你先回去吧,沒事。“凌千絕看到趙惜兒臉上的憂色,忙輕聲安撫。看來……惜兒很沒安全感。

”嗯,那你快些回來。我做早飯給你吃。“趙惜兒因爲心情好,想到千絕好久沒有吃到她做的飯菜了,決定今天早上親手爲他做。

”嗯,看來我昨天晚上的付出是值得的。“凌千絕一雙眸子又挑起一抹深意,故意逗趙惜兒。

”去……“趙惜兒沒好氣的輕斥,這男人怎麼沒一點正經。懶的理他,趙惜兒牽起兩個小孩子緩緩走進了山莊。

凌千絕看着趙惜兒牽着二個小不點,坐上了在山莊門後的馬車,漸漸消失。這才輕輕的吹了一個口哨,身側的黑色駿馬,緩緩渡步自己向山莊門內走去。

三匹駿馬疾馳而來,不過一會兒,就出現在了不遠的路上。

凌千絕看到坐在馬上的是周志遠後,眉頭一擰。轉身緩緩向着山莊走去。

幾乎是同時,凌千山絕進了山莊門,周志遠帶着兩侍衛到了山莊門外。

凌千絕和周志遠隔空對望,凌千絕右手輕揮墨袖:”今日本君心情不好,不見客。關門。“

周志遠看到凌千絕正好在門口,正要下馬。卻是恰好聽到凌千絕的話,一張臉頓時黑了。

”怎麼說也是昔日親密的舊友,怎麼說不講情面便這麼的無情了?“周志遠沒有再下馬的意思了。他做了幾年的凌千絕替身,對於他的性子還是瞭解的。他這麼說不見,便是不會讓他進去了。

凌千絕聽了周志遠的話,卻是懶的再瞧他一眼。看向兩邊正看向他的護衛:”關門。“話落,轉身揚長而去。

周志遠今天來是想做什麼?他和姚金蓮合夥,姚金蓮昨天應該已經死了。可是姚金蓮雖死了,還是另有謀算的。今天周志遠來……是爲了那個謀算嗎?

山莊外

周志遠看着漸漸合上的山莊大門,眸子眯了眯。凌千絕竟然不讓他進門,這不像是他的作風。他一向是眼高於頂,哪有誰能讓他真正的看在眼裡?可是他今天竟然看到他,連進都不讓進。

是單純的防着他,還是他其實還有什麼目的?

周志遠想了一會兒,想不通。他本來今天是想進山莊,先正大光明的看看地形。而他也以爲依凌千絕沒把他放在眼裡的性格,定也不會阻止他。可是……現在和他想的不一樣了。

他想必知道姚金蓮是他的人,那麼是不是他也猜到姚金蓮臨死時留了一手,讓他對付趙惜兒體內的那個惡魂?

山莊內東院

趙惜兒在小廚房內心忙碌着,終於一切就緒。一份紅豆粥,兩盤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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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一站站在一側的廚娘忙拿了盤子上前,將飯菜端上去。

”夫人炒的菜聞着都香呢!“廚娘原本只是想拍馬屁,可是她走近後,倒真是發自內心的覺得這個夫人竟然炒的一手好菜。

”呵呵……我們過去吧!“趙惜兒輕輕一笑,沒有和廚娘客氣,想到凌千絕昨天晚上宴上只顧着照顧她和小包子,都沒有吃什麼。現在定是餓極了,這會兒大約也回來了吧!果然,如趙惜兒猜測般,她和身後的廚娘走進了廳堂,就看到已經坐到那兒的凌千絕了。

”是誰?“趙惜兒跨過門檻,走至凌千絕對面坐了下來。

凌千絕眸中有絲一閃而過的憂色,終是搖了搖頭:”一個官員,想送禮。我讓門衛關了山莊門。“周志遠喜歡的是以前的趙惜兒,那麼姚金蓮定是會告訴他,現在的惜兒已經不是之前的惜兒。那麼是不是代表周志遠現在很可能,要對付他的惜兒呢?

趙惜兒沒有錯過凌千絕那眸中一閃而過的憂色,可是面上卻是一絲未現,轉身接過身後廚娘遞過來的飯菜在二人面前的桌子上放好後,對着廚娘輕輕的揮了揮手:”這兒沒什麼事了,你也下去休息會兒吧!“

”是,夫人。“廚娘得了令,忙恭敬的彎腰行了一禮後,退出了房門。

”剛纔是誰來了?“趙惜兒開口又問,又眸中滿是認真之色。

”惜兒……“凌千絕真的一想告訴她,若是她知道是周志遠,那定也會跟着憂心。

”若是你不擔心若是一個萬一,我什麼都不知道,落入什麼圈套裡去的話,那你可以什麼都不說。“趙惜兒知道,能讓凌千經爲難的人的事,定不會是尋常事。而很可能是和她或是小包子有關。

”是周志遠。“凌千絕乖乖的說了出來,雙眸有些埋怨的看向趙惜兒。她明明知道他最擔的就是她和小包子,她還那樣說,讓他根本就不敢不說。

”周志遠?他來做什麼?“趙惜兒聽到是周志遠沒有多驚訝,心中下意識的開始猜測,周志遠過來的目的。

”不知道,我沒有讓他進門。“凌千絕對於周志遠的出現,壓根就不想讓他靠近,不關他的目的是什麼,他都把他和惜兒隔遠點還是遠點的好。有關惜兒的事,他冒不得險,也賭不起。

”吃飯吧!“趙惜兒猜測不也他到底想做什麼,索性不想了,拿起一雙筷子自己開始吃了起來。

”嗯,小包子呢?“凌千絕點了點頭,也拿起自己面前的筷子。決定吃飽肚子後,要去讓人好好查查,看能不能查出點什麼有用的線索出來。

”和小憐去後花園玩去了,他吃過早飯。“趙惜兒停了手中的筷子,輕聲回道。

吃完早飯,趙惜兒回到房裡好好的休息去了,昨天晚上她被凌千絕折騰了一夜,早就困得不得了,這會兒沾着牀就睡得香甜。

凌千絕側是讓百合,找人盯着周志遠。又順便處理了一下閻王閣的事務。突然一份任務,讓凌千絕的眸子緊縮了縮。

那也是一份刺殺任務,要刺殺的是東楚人,他不但是東楚人,還是東楚的權臣少年相國那個任三少。可是又註明不是真的刺殺,只是假意刺殺,讓任三少知道警惕就行了。

”這個任務是什麼時候接的?“凌千絕把手上的任務遞給百合。

百合接過瞧了瞧,輕聲回道:”這個是前二天剛接手的,現在還在調查階段。“雖然對方是東楚的權臣,可是又不是真的要刺殺,只是虛晃一招。可是就有千兩黃金,這筆買賣。……她應該沒有做錯吧。

”什麼人下的任務嗎?“凌千絕的眉頭皺了起來,這份任務一定不會是像表面上看到的這個樣子,一定還有什麼別的目的。

”是西楚的三皇子。“百合也看到了凌千絕皺起的眉頭,難道這事不妥?雖然來找她們閻王閣下作任務的人,都會故意掩去面容,不露身份。可是她閻王閣又豈是吃素的?她們要接的任務,一向是會把雙方都調查通透了,纔會動手。

”西楚的三皇子?“凌千絕疑惑的再次看向手上的任務,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怎麼會又扯上西楚去了?

”那就連三皇子一起查吧!“凌千絕不知道這是西楚想挑起戰事的計謀,還是?

”是,閣主。“百合感覺到凌千絕的心情並不好,也沒有一絲廢話。

驛站

西楚三皇子院子

廳堂內

一張桌子,相對而坐二名身形修長的男子。

”周將軍所託之事,本皇子已經辦了。祝周將軍馬到成功。“端木森端起面上的酒杯向着周志遠高高敬去。

”本將答應三皇子的事,也定不會爽約。事成之後,東楚將是三皇子登位的後盾。“周志遠也隨後端起酒杯,很有誠意的和對面的端木森輕輕的碰了下杯子。

”周將軍,本皇子想不明白。爲什麼要假意刺殺貴國的相國大人?“端木森知道,周志遠應該是任三少的人,可是他爲什麼要揹着任三少玩手段?

如果他是想背叛任三少,完全可以真的安排刺殺,爲什麼會是假意?

”呵呵……這是任相國吩咐的,本將也只是聽命行事罷了。“周志遠輕輕一笑,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他如果是真的要刺殺任三少,那閻王閣會接這個任務嗎?可是真刺殺也罷,假刺殺也好,這一次他都要任三少死。只有他死了,才能沒有人再壓到他周志遠的頭上。他對着他這麼幾年的卑躬屈膝,早已經忍夠了。

只要閻王閣動手,他周志遠自會親自動手去真的刺殺。事成……他來調查,自然會將所有的線頭指向閻王閣,事敗……他依然有法子讓任三少相信是閻王閣動的手。而閻王閣是北燕的……更是凌千絕的。所以……兩虎相鬥,他周志遠依然還能與坐山觀虎鬥。

”好……那周將軍,任三少那裡就請你牽線了。本皇子這裡也會助他奪得東楚江山,他助本皇子拿得西楚皇位,我們兩國永結同好。“端木森是三皇子,雖是皇后嫡子,可是西楚皇上寵幸鄭貴妃,對於鄭貴妃所生的二皇子更是優待甚多。所以至今天也未封太子,能多拉一方勢力,對他來說便多一方保障。

”三皇子,如果事情順利的話,可以帶香玉公主在不久後出使一次東楚。如果新皇登基,自然是後宮空虛,若是有姻親關係,那自然更是牢靠。你說呢?“周志遠看向端木森,更是好心的再提建議。

三天後

鎮國山莊

”塵哥哥,我們今天去哪玩?“小憐一臉期盼的看着小包子,昨天小包子哥哥說,今天帶她去一個好玩的地方。她昨天晚上一夜都沒有好好的睡睡呢?

小包子擡着小小的腦袋,左右轉了轉,確定附近沒有什麼人,這才低頭在小憐耳邊輕聲說道:”今天,我們去外面玩,好不好?“

”去……“小憐驚喜的剛說了一個字,就被小包子緊緊的捂着了嘴。

”你小聲點。“小包子不悅的瞥了一眼小憐,她這麼大聲,被人聽到了,他們還能逃出去嗎?

小憐看到小包子不悅的眼神,忙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小包子看到小憐點頭,這才放下自己的小手。原本他是不想帶她一起出去,可是又怕她一個人到處找他,到時候驚動了太多的人。所以纔想着帶了她一起,風險小些。

”塵哥哥,我們怎麼出去?“小憐這次也學着小包子的樣子,湊到小包子耳邊輕聲的問道。

”這個,你就別問了,跟我走就行了。“小包子擔心,他和小憐偶爾咬一下耳朵還沒什麼事,可是若是一直這麼咬着耳朵,引起暗衛的警覺,那就糟糕了。

小憐看到小包子不願多說,也不敢再追着問,只好乖乖的點頭。

小包子帶着小憐兩個人東拐八轉的走到了大廚房後院,看到一輛送菜的大板車停在那兒,車上有幾個竹簍子,小包子又是左右看了看沒人,低聲對着小憐輕聲道:”看到那個竹簍了沒有,你鑽進去那個,我鑽進去後邊那個。“

小憐看了看,點了點頭:”好。“她雖然有些擔心,可是不敢對小包子哥哥說不,若是小包子哥哥不帶她去了,那可怎麼辦?

小包子看小憐乖乖的點了點頭,便用眼神催她快進去。

小憐聽話的走了上去,鑽進了竹簍子裡,小包子也哧溜一聲,鑽進旁邊那個竹簍子裡。

兩人鑽進去,又等了好一會兒,自裡面走出來一箇中年的漢子。走到板車前,屁股一擡坐了上去,趕着馬車向院門口走去。

買菜的漢子一路上很是順利的至到了山莊門口。

小包子的心高高的提了起來,他觀察了二天。可能是因爲這竹簍子較小,藏不了什麼大人,所以一般這個竹簍是偶爾掀開上面的破布檢查一下的。希望今天那些護衛們不要心血來潮,掀開檢查呀!

可是被發現了,他就出不去了。他被關在這兒好多天,悶都悶死了,這幾日山莊內又因爲孃親和爹爹的親事,很是忙碌,都沒有人陪他,他纔想着要偷偷出去玩的。不過,他昨天晚上不是偷聽到,爹爹說讓那個千灼叔叔差不多這個時辰帶一個人回來的嗎?如果他回來了,那倒正好差一下,他出去的機率就又高一些。

”二爺回來了?“護衛們剛好看到中年漢子趕着板車過來,正想上前檢查,卻是正好看到凌千灼身後帶着一個年輕女子共騎一棗紅大馬回來了。

一兩個護衛對着拉板車的漢子揮了揮手,讓他離開。反正這中年漢子,章老六是個老實人,一家五口都在這山莊內謀生,也不怕他偷什麼東西出去。

章老六看到護衛揮手,手上的鞭子高高揚起,向着門外駛去。

車內竹簍內的小包子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幸好……心底又興奮起來,他終於出去了。

不但小包子鬆了一口氣,就連趕車的章老六,也微不可查的吐了一口氣。

”嗯。“凌千灼輕輕的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護衛的話。

”千灼,我……“”凌千灼身後的朱美嬌有些擔憂的輕喚。如果他的那個大哥不喜歡她,是不是他就不要她了?

凌千灼一邊駛着馬繼續向前走,一邊回頭看向他身後的朱美嬌:“怎麼了?”

“沒。……沒事。”朱美嬌又搖了搖頭,她的家本來就是敗了。她知道在凌千灼心裡這個什麼逍遙皇大哥可是比他父親都讓他看重,如果他大哥不同意,他估計真的會捨棄她。罷了……他要捨棄就捨棄吧,也算是對彼此的一個考驗好了。

“別擔心,大哥只是想見見你罷了。”凌千灼感覺到身後人有些緊張,開口輕聲的安慰道。

燕城城北菜市

章老六的板車停在了一家較大的菜販子門前,正準備下車。

“等等……”小包子輕輕掀開自個頭頂上的破布,向着章老六叫道。

“啊?”章老六猛然聽到有人在他身後叫,下意識的回頭,當看到小包時,嚇的一張嘴張了老大。這是小少爺?他怎麼在他的車上?

“你叫章老六是不?”小包子看到章老六驚的張大了嘴,他卻是很淡定的跳出了竹簍子索性向着章老六走了過去,在他側坐了下來。

“小少爺,你?”章老六終於找回了自己一點聲音,心中驚嚇的不行。他雖老實,可也不笨,自現下的情況看來,這小少爺八成是躲在他的車裡出來的。那要是……要是出點什麼事,那他是十條命也沒有了。

小包子看到章老六嚇的臉色越來越青,非常滿意。轉頭對着身後的竹簍叫了一聲:“小憐,到了,快出來吧!”那小丫頭,不會是睡着了吧?

隨着小包子的叫聲,小憐掀開頭頂上的破布鑽了出來。

“啊……”章老六又是一聲驚叫,這怎麼還有一個?

小包子聽到章老六又嚇的叫出了聲,雖滿意章老六的膽小,可是心底又有些瞧不上章老六。無論怎麼說,都是個大男人,這膽子怎麼這麼小?和他的爹爹可真是沒法比?

“章伯伯……”小包子回頭,聲音甜美。

“不……不,不不敢,小少爺,您喊奴才章老六就行了。”章老六聽到了小包子竟然喊他伯伯,忙嚇的亂亂搖手,開玩笑……他哪敢做小少爺的伯伯。人家是主子,他是奴才啊。

“嗯,沒事。今天這是在外面,你也不想讓那具壞人掂記上我吧

!所以我還是喊你伯伯的好,你也別喊小少爺了,你喊我小包子,喊她小憐就好。”小包子知道,等會回去,還得靠這個章老六,所以眼下很有必要把關係打好。

“呃……”章老六聽到小包子這麼小的娃娃,竟然想了這麼多,又一次驚到了。

“章伯伯,你能不能不要啊來啊去的,又不是女人,怎麼這麼容易就被嚇到了呢?”小包子對着明顯有些濛濛的小憐招了招手,讓她過來他身後。他帶她出來,可是有必要好好保護她的。

小憐因爲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只是看到是一個陌生的後院,心中有些害怕。可是看到小包子向他招手,忙擡步子走到小包子身後。

“算了,章伯伯,你要忙着去買菜對不對?那你去忙着吧!我帶小憐,去外面轉轉,等會兒我們就回來了。然後我們再一起回去。”小包子觀察過,章老六的性子本就太老實,太膽小。知道自己一時半會兒的也真沒可能讓他醒悟過來他是個男子漢,索性也不說了。決定不要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帶小憐出去好好的玩玩。

“嗯……不……不,你們要去哪?”章老六聽到小包子要帶着這客人小姐一起去玩,忙開口阻止。他不小心帶了他們出來,若是好好的帶回去,可能就是受些罰。可是要是讓他們出去,受了什麼傷,或是丟了,那莫說是他了,就是他的家人的命也會沒了的。

“去外面熱鬧的地方轉轉啊。”小包子一臉聽不明白章老六的話,他帶小憐偷偷出來,當然是出去玩了。難不成是坐在這兒等他拉完菜再一起回去嗎?那他不是白出來了?

“不……不能去,外面危險。”章老六哪敢放他們出去。他後悔了,他不該聽那歹人的話。若是這倆娃娃?那他一家的性命?

“嗯?你是少爺還是我是少爺?”小包子眯起眼,威脅起章老六來了。要不是他怕他們回來,章老六走了,他回來趕不上,他纔不會這麼早就叫了他。

“少……少爺。”章老六聽了小包子這句話,更是一臉爲難。

“好了,你該做什麼,去做什麼。我和小憐少玩一會兒就回來了。”小包子也懶的再和這章老六糾纏,索性扔下一句話,就拉着小憐跳下了平板車。

“哎。……少爺,不如小的跟着你們去。……”章老六哪專敢讓小包子和小憐,兩個小孩子跑了?

“不用,你忙你的。你要是敢跟着我,我就不回去了。就算回去了,也可告訴爹爹,說是你把我搶出來了的。”小包子揮了揮小手,雙眸非常威嚴的看了一眼章老六,他纔不喜歡身後跟着一個尾巴呢!

“可。?”章老六還想再說什麼,可是小包子拉着小憐的手撒開小短腿就向着院外跑去。

只到二個小身影跑的沒影了,章老六老實的臉上仍舊滿是焦急,可是雙眸中閃過一抹糾結。擡腳下了馬車,向內裡走去。

驛站

周志遠房內

“主子,毛二送信過來,那兩個小傢伙出來了,現在正在西城街道。”一身黑衣的暗衛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靠窗而站的周志遠身後。

“哼,倒還算是在今天給本將弄出來了,要是沒有弄出來,本將可就不留他的命了。”周志遠眉間終於有了一絲喜色。

“那……章老六還留嗎?”黑衣暗衛小心的詢問。

“留着,他既然已經成功帶出來了,那事便算了了吧!”那個章老六,一個無關的人罷了。更何況……這次的事,他要無聲無息的順利完成。他要惜兒體內那個惡魂無聲無息的玩完。

“下去安排吧!”周志遠輕揮了揮衣袖,讓身後的暗衛通下。

西街街道

兩個小小的身影在人羣中穿來竄去的。

“哇。……小憐,這個好看不?”小包子伸手拿起一個小攤前,森雕的小馬車。墨眸放光,這個小馬車可真是好看。

“這個是馬車,怎麼這麼小?”小憐也好奇的看着小包子身上的小馬車,小小的真的很好看。

“小公子,小小姐,這個可是家父花了二天的時間才雕成的。你看……這兒可就只有這一輛呢!”小販看到小包子和小憐身上的衣物雖樸素,可是那感覺就是優光水滑的。想來定是有錢人家的小公子和小小姐呢!而且還是小孩子,那他就能多賺一些了。

“嗯……就這一輛啊!”小包子隨着小販的話,擡頭掃了一圈,果然就只有他手上這一輛馬車。小小的眼珠子轉來轉去,糟糕……他出來好像忘記要帶點銀子了。

“是啊,是啊……就這一輛。您要不買,等會賣給別人,可是就沒有了。”小販忙接着小包子的話附和催促道。

小包子雙眸快速的轉了轉,放下了手上的小馬車對小販道:“你先把這個收起來,我過去那邊找我孃親拿點銀子過來。你這個賣多少銀子?”這個只是個小販,看他穿着應該是家裡生活不太好的,那他也不能坑他的銀子。他得去找一個有銀子的人坑點銀子過來。

“嗯……那好吧,可是小公子你要快點。你也看到,這個小馬車是這兒最好看的,所以小的只能等你一會兒。若是你過會兒沒來,小的就要賣給別人了。這輛小馬車是五兩銀子。”小販心底是有些擔心小包子一去不回的,可是人家小少爺身上沒帶銀子,那他現在不同意人家回去拿銀子也不行啊!就只好在言語上加點壓力了。

“這個小馬車,真是好看,本公子買了。多少銀子?”小販話剛落,一個衣着華麗的少年公子就剛好走到小販的小攤前,伸手就拿過小包子剛纔放下的馬車。

“這個是我先看上的,不能賣給你了。”小包子原本也覺着小販那麼說,是怕他不回來。可是他這剛放下,就真的有一個人過來要買,這讓他真的擔憂了起來。

“喲……哪來的小娃娃,竟然敢搶小爺看準的東西?真是活的不耐煩了?”那俊公子,原本根本就沒把這小攤前的兩個小娃娃看在眼裡,這會兒聽到小包子開口說話。心裡很是不快,他張籤是誰?他爹可是這燕城的府尹呢!

“你……”小包子聽到這人竟然如此說話不客氣,正氣的要反擊回去。可是突然想到,他不是要找有銀子的人,這不……眼前這個不就是一個嗎?

小包子這麼想着,便拉着小憐後退了一步,墨眸在那張籤身上不動神色的瞧着。小嘴可是小聲的嘀咕了起來。

不過一會兒,空中響起了嗡嗡的聲音,無數的馬峰自四面八方飛來,向着張籤撲去。

“啊……啊救命啊……”張籤這會兒也顧不得手上的小馬車,緊緊忙忙捂着自己的臉大叫了起來。

他身後的兩名小廝也是手忙腳亂的急忙脫了自己身上的長衫,想包住自家少爺的腦袋,可是這會兒人羣太擁擠了,一時間根本沒用。

小憐擡眸看向小包子,這些是小包子哥哥弄來的吧!

小包子冷眸看着刀的跳腳的張籤,嘴角溢出一絲笑後大聲向着那主僕三人叫道:“喂……要不要幫忙啊!不過……小爺出手,要十兩銀子的。”

“你……滾一邊去。”其中一個小廝,本來是想幫自家少爺的,可是這會兒有幾隻竟然向他咬了過來。又聽到小包子的叫聲,不屑的分神開口罵道。

“哼……那你們慢慢享受吧!”小包子眉頭挑了挑,決定繼續看戲。

終於,張籤又被咬了好幾下,忍不住開口對着圍了一大圈的人羣叫道:“誰能救本少爺,賞銀十兩。”他剛纔雖然也有聽到那個小娃娃的話,可是他纔不相信那個小娃娃能有辦法驅了這些。

圍着的大多都是平頭老百姓,這會兒聽到張籤的話,不少的都起了心。十兩銀子,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能頂的上他們二個多月的收入了。

“我來救……”

“我也來……”

一時間圍着的人羣一涌而上,向着那張籤涌去。在裡面的張籤頓時響起一聲聲慘叫。

“嗯……你踩到大爺了。”

“天啊……別擠了……”

“是誰……誰竟敢打爺爺?”

“哎喲……痛死了……”

一座茶樓二樓的周志遠,看着遠處的混亂,腦子快速的轉了起來。

“周將軍,那些馬蜂好像針對那個公子。”西楚三皇子坐在周志遠對面。

周志遠點了點頭,心中暗猜,那些馬蜂是那個野種的手筆?

“這種境況,讓本皇子想起,不久前被郡蚊攻擊的西楚護國大師。”端木森看着窗外的混亂,腦中也開試試着將兩件事串連到一起。

“難道是那個小娃娃?”端木森到底不算笨,兩次相同的境況,可都是有這個小娃娃的。

“那麼一個小娃娃,能做什麼?也許是那人手上有什麼可以吸引那些東西的味道吧!”周志遠開口否定了,雖然他也猜這事十有*是那個野種的手筆,可是他不想讓這個端木森也關注到今天的事。

小攤前

小販驚嚇的不行,剛纔他幸好手快,將他的貨都急急的收了起來,後退到了安全距離。要不……後果他不敢想像。

“怎麼樣?那位公子……要不要小爺救你?也是十兩銀子。”這會兒的小包子壓根不知道自己今天這衝動的舉動,爲他帶來了什麼災難,這會兒還幸災樂禍的大叫着。

“要……要……”已經被咬成豬頭的張籤,聽到小包子的喊聲,着急的大聲回道。他現在纔不管誰救他,只要能救他就行。

小包子聽到張籤的話,這才裝模做樣的衝了上去,小口中又是悄悄的呢喃了幾聲。

“塵哥哥……”被小包子丟下手的小憐,雖然知道那些可能是小包子哥哥自己弄的。可是她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依然擔心的不得了。

小包子衝進人羣,小手對着上空猛揮着。可是馬蜂依舊不散。不過,這會兒它們大多已經不去咬張籤的頭臉了,而是一大半都圍向張籤腰間的荷包。

“喂……你快把你那荷包扔了,這些馬蜂好像有毒。你要再不趕緊去冶,命都會沒了的。”小包子焦急的聲音大聲的喊道。

“啊……”這會兒的張籤,那還有心思管自個腰間的荷包,急忙伸手取下,向地上丟去。

荷包扔在地主,繩子散了開來,裡面的銀子掉了一地。

這會兒的人羣,看到地上白花花不少的銀子,更是一窩蜂的衝了直來,想撿些銀子。

小包子一直在注意着張籤,又加上他早做好了準備,他又有些輕功,所以很快就衝了過去,趁着混亂,小手抓了二下,便抓起兩錠五兩的銀子退了出來。

“小憐……”小包子擠出人羣后,就去剛纔小憐站的地方找人,可是那兒卻是空空的,哪還有小憐的身影。

“小憐……小憐……”小包子沒見到小憐的人,這會兒可是真的急了,忙來回轉着大聲叫道。

“塵哥哥……”終於在小包子急的就要撒腿向前奔去的時候,小憐自旁邊的人堆中擠了出來。

小包子看到小憐出來了,忙跑了過來拉着她的手生氣道:“你怎麼亂跑?等會兒走丟了,你有找到回去的路嗎?”

“……沒有,是剛纔有人抓到我的衣服,我沒辦法被拉過去的。”小憐看到小包子生氣了,很是委屈。

“有人拉你?你看清人了嗎?”小包子心中有些小小的警覺,畢竟他和小憐之前可是碰到過賣小孩子的壞人來着。

“沒有……被他抓着走。我用我的指甲劃了他一下,他就吃痛走了。”小憐聽到小包子問,得意的揚手給小包子看自己的指甲。

“啊……你的指甲?”小包子一直沒有注意過小憐的指甲,可是這會兒小憐特意揚起她的手,這才發現她的指甲的顏色,雖然是白的,可是怎麼白的有些怪怪的。好像太白了,就像是塗了東西一樣。

“這個啊,是婆婆給我塗的。她說遇到壞人了,抓他一下,就行了。除了這個,我的頭髮……我的身上婆婆都塗了藥的。”小憐越說越得意,因爲出了上次那件事,她婆婆可是對她全身都包裝了起來。

“嗯……什麼藥?”小包子聽到小憐說,她全身都有藥,馬上想起自己,經常拉她。

“不知道,婆婆沒告訴我。”小憐搖了搖頭,她是問過婆婆,可是婆婆說了,她還小,長大了再告訴她。

“你不知道,那你等會緊緊的跟着我,我們還是不要拉手了。”小包子想到她身上全身都是藥,而估計還不是什麼好藥,他就覺着爲了自己安全還是不要太靠近了的好。這雖拉了她,那是他不知道,現在知道了他可不敢拉了。

“塵哥哥,你不拉我了,是因爲怕我身上的藥嗎?”小憐有些受傷。

“嗯。”小包子點了點頭,輕嗯了一聲。

“你放心了,這些藥不會傷到你的。這些婆婆說了,這藥的解藥,給你和惜姨,南爺爺、伯伯都吃過了。所以你們幾人怎麼拉我,抱我都沒有關係。就算不小心出了什麼事,婆婆只要在二天內給解藥吃,也會沒關係的。”小憐怕接下來,小包子真的遠遠的躲着她,忙把什麼都對他說了。

“呃……是這樣的呀!那我們走吧!”小包子聽到小憐這麼說,有些不好意思的,又伸手牽起小憐的手,他剛纔那麼說,會不會說小憐覺得他很膽小?

“塵哥哥……我們現在去哪?”小憐看到小包子哥哥又願決拉她的手了,很高興的擡頭看向小包子。

小包子聽到小憐問,擡眸看了看不遠處,正越來越靠後的小財:“走……我們去買小馬車去。”

小包子拉着小憐的手向着小販走去,不離一邊仍混亂着的人羣,和衆人頭頂上已經不攻擊人,只是在盤旋着的馬蜂。

不遠處茶樓二樓

“三皇子,繼續慢用。本將還有些,先告退了。”周志遠看到遠處,那兩個嘀嘀咕咕的小身影,剛纔他也有看到他的人失敗了。真是沒用,連一個小女孩,都沒有辦法搞定。

“好,周將軍去忙吧!”端木森笑着揮了揮手,他本來今天來這茶樓只是閒坐,沒想到剛纔恰好周志遠過來,兩人便坐着閒聊了一會兒。

周志遠也向端木森笑着告辭了後,離開了茶樓。

樓下,他的護衛無聲無息的又跟隨在他的身後。

幾人走到茶樓外,身後的護衛悄聲對前方一步之搖仍走着的周志遠道:“順子中毒了,那小女孩子身上有毒。”

周志遠心中一驚,可是步子依然如舊的向前走着,臉色也未變一分。就像根本沒有聽到身後的護衛有說話。這次是他大意了,他忘了那個小憐是巫婆子的人,那有了上次的走失,巫婆子這次肯定是不會再大意了。

“施行第二步。”周志遠接着開口吩咐道。就算她身上有毒又怎麼樣?若是今天他們沒有出來,那他周志遠可能真的沒有辦法,可是他們今天出來了,那他周志遠就定要自己的計劃完美進行。

街道上

小包子一手牽着小憐的手,一手提着一個小草袋子,那裡面是剛纔那個小販賣給他的小馬車。

小憐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仍混亂的人羣:“塵哥哥,我們就這樣走了,不管他們了嗎?”

“嗯,沒事,等咱們走遠了,那些蜂就會散了的。”小包子心情很好。

小憐聽到小包子這麼說,這才放心了。跟着小包子兩人繼續逛着。

“哇真好聽吃……”

“這個是什麼?之前怎麼沒有吃過?”

“哎……別說吃過了,這些見都沒見過。”

一大羣小孩子圍在了一起,手上一人拿了一串紅紅的不知道什麼東西,開心的吃着。

“這個是糖葫蘆,很好吃的。”一個小販,手上抱着一根很粗的棍子,那棍子上就插了許多這些的糖葫蘆。

“塵哥哥……”小憐看着那些紅紅的串串,雙眸有些發光。她也好想吃啊。

“你想吃,那我們過去買兩串。”小包子看到小憐的眸光,知道她喜歡,反正他還有銀子,那就再去買兩串好了。

“嗯。”小憐聽到小包子同意了,高興的重重點了頭。

小包子拉着小憐走了過去,大聲的向着那中年小販問道:“你這多少錢一串?”

“五文錢一串。”小販看到又有生意來,開心的回道。

“來兩串吧!”小包子自袖袋裡命出了剛纔買小馬車,那裡破開的碎銀子,遞了十文錢過去。

“好了。”上販出手利落的將兩串糖葫蘆,取了下來遞向了小包子。

“謝謝。”小包子甜甜一笑,伸手接過那小販手上的糖葫蘆,可是當看到那大手上那些位置的薄繭時,墨眸中一抹疑惑一閃而過。

小包子接過後,沒有馬上給小憐,而是牽起小憐的手就向人羣裡走去。

“塵哥哥?”小憐疑惑的看向小包子,塵哥哥明明買了兩根,怎麼不給她呢?

小包子聽到小憐的問話,停下了腳步,取了一根遞給小憐:“喏……這個也不知道是什麼味?你想別吃,我們去那邊的酒樓,要點飯菜什麼的。萬一吃它鹹了,還能有水喝。”

“嗯,好。”小憐聽到小包子這麼對她說,重重的點了點頭。

兩人走遠了後,暗處一箇中年男子無聲無息的跟了上去。

小包子和小憐兩人慢悠悠的晃到了那家酒,看到了小二。

“我要一間二樓的雅間。”小包子對着迎面走過來的小二開口吩咐道。

“好的,小少爺,小小姐,請隨奴才走吧!”小二點了點頭,領着小包子和小憐向着二樓走去。

兩人進了雅間,小包子對着小二道:“你去準備二三個差不多的菜過來。”

小二注意到小包子和小憐的衣着看起來不像沒銀子的窮人。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兩人身後沒有帶隨從,但仍是依言下去了。畢竟就算他們拿不出銀子,大不了讓他們說出家住那裡,他們可以派人去找大人要。

小包子見小二走了出去,便順手關了門,拉過小憐,讓她背靠着門站好,不要動。

“小憐,你站着別動,我們玩個遊戲,看誰吃的快。你先別吃,等會兒,我說開吃,你才能吃,知道嗎?”小包子對着小憐交代道。

“好。”小憐原本還奇怪爲什麼小包子哥哥讓她站在門後,這會兒聽到小包子這麼說,這才明白了過來,忙點頭應好。

小包子見小憐答應了,這才走向別一邊的窗戶去。伸手又把唯一的一扇窗戶關上了。依舊背靠窗戶的站着,和小憐變成了面對面,開口道:“來,我們開始吧,輸了的要答應贏了的一件事。”

窗戶對面,正暗中注意這邊的一個暗衛,懊惱的一雙眼睛要噴出火來,那個臭小子竟然關上了窗。而門外,一個暗衛的身影快速無聲無息的閃過,門後有人頂着,他不能在不驚動裡面人的情況下悄悄進去。

兩個暗衛焦急的想,要不要回去找主子稟報一聲,可是想到若是這麼稟報了主子。那主子定會覺着他們很沒用,可是不稟……若是出了什麼事,那主子定也不會善罷甘休。

正猶豫,糾結着的暗衛,正好看到之前那個小二向着小包子這間房走了過來。決定再稍等一下下。

端着飯菜小二走了過來,輕輕的敲了敲房門:“小少爺,飯菜到了。”

嘴裡仍嚼着的小包子點了點頭,對門後的小憐揮了揮手,語氣含糊不清道:“好了,快開門。”

小憐嘴裡也正吃着,手上只剩下一根光棍了。

小二端了飯菜看到二人嘴裡都吃着:“小小姐和小少爺看起來都餓壞了。”小二恭敬的把飯菜都放到了桌子上。

“咦……怎麼窗戶關了?”小二奇怪的看向小包子,這裡窗戶看着,空氣好,這小娃娃怎麼管了,人還站在窗前?

“嗯……剛纔我們兩個再比賽吃東西,窗戶看着,外面太熱鬧了,會忍不住往外面看。”小包子嚥下了嘴裡最後一口,走向桌子去,擡頭對着一邊站着的小憐道:“我已經都嚥了,你還有一點在嘴裡,所以是我贏了。回去……你要答應我一件事,聽到了沒?”

小憐明顯一臉的不高興,小嘴嘟嘟,倒是什麼也沒說。嚥下了嘴裡的東西,也走了過來,在小包子對面坐了下來,聲音中有些委屈:“知道了,你是哥哥,都不讓人家一點。”

“呵呵……比賽就是比賽,讓了還有什麼趣?好了……快吃吧,吃完了,咱們快回去找章伯伯吧!”小包子拿起一邊的筷子,決定先填飽肚子,其它的先不理了。

鎮國山莊

“什麼小包子不見了?怎麼會這樣?”趙惜兒臉上滿是焦急的一下子自椅子上跳了起來。

鳳千醉更是怒的一下子伸手拍向剛剛佈滿飯菜的桌子:“誰敢動小包子?”若是誰敢傷了她的小包子,她定要對他剝皮抽筋。

鳳千醉身旁的巫婆子眉頭也皺了起來,小憐身上她雖說已經做了準備,可是萬一她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凌千絕倒是冷靜的站了起身:“你們別慌,你們先吃着,我馬上去讓人找。”

“千絕……”趙惜兒忙向凌千絕走了一步,她要和他一起去。

凌千絕看到趙惜兒的焦急,知道這會兒就算留她下來,她也不會有心情吃一口的。

“好,我們一起去。”凌千絕開口應承了趙惜兒。

“老頭子也去吧。”鬼醫也有些擔心小包子,可是又想到姚金蓮沒了,想來應該沒有什麼危險纔是。

“我也去各處尋尋。”南剎也起身準備向門外走。

鎮國山莊因爲小包子不見了,而亂成了一團。而這邊燕城的酒樓裡,小包子和小憐兩人本來是打算吃飯的,可是剛準備吃,卻是又重重的放下了筷子。

小包子怒氣衝衝的喚着小二:“小二……”

正準備退出房門的小二聽到小包子帶着怒氣,忙又返回了步子:“小少爺,怎麼了?”

“你看這是什麼?”小包子指着其中一盤魚叫道。

“那……呃……這是?”小二一臉疑惑的看着魚嘴裡那不明顯的一點銀光,這怎麼會有魚鉤?

“哼……你們這家酒樓竟然這麼不小心,那要是我剛纔沒有看到,吃了進去,傷到我怎麼辦?”小包子氣呼呼的。

“對不起,小公子對不起,小的拿下去,再給您換一條好不好?”小二頭上有冷汗泌出,這是怎麼回事?有些懷疑的看向小包子,這麼小的孩子,應該不會這麼玩心計吧?

“不好,再換一條誰知道是好的不是?這兒裡飯菜多少銀子?除了這條魚,這裡多少?”小包子接着開口,臉上更是不耐煩極了。

“這……這裡三兩銀子。”小二聽了小包子的話,知道那條魚這位小公子是不願意付了,不過他膽大的把這個銀子加到了這二盤菜裡了。想來他這麼小,應該是不會知道的。

小包子確實不知道,他也懶的再問。自袖中掏出三兩銀子往桌子上一拍,便起身帶着小憐離開。

鎮國山莊

凌千絕讓管家召集了侍衛和奴僕四處搜尋,而他則在自己的書房召集了所有的暗衛。當終於問了一些朱絲馬跡後,凌千絕也大約猜測出了小包子是真的出去了。

可是……對小包子能順利的出去,逃過衆暗衛的眼線,凌千絕很不滿意。就連一個小娃娃都能出去,這可以看出他這山莊的防護似乎是真的不行。

衆暗衛在下邊看到自家主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更是驚驚膽顫。

終於,凌千絕揮了揮手:“都下去吧,今天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

衆暗衛雖詫異,可是聽到主子願意放過他們,自然是歡喜的,忙恭敬向凌千絕行禮退了出去。

燕城

小包子和小憐又回到了菜市,遠遠的就看到章老六焦急的在菜市口焦急的四處張望着。

章老六終於看到兩抹小身影走了過來,焦急的臉換上了喜色,忙趕着平板車駛了過來,在兩人面前停了下來:“哎呀……少爺你終於回來了,奴才可是擔心死了。”

“章伯伯的膽子就是小,我們兩個去玩,有什麼好膽心的。”小包子自己先躍上了平板車,在章老六身旁坐了下來,又伸手把小憐拉了上來,在他身後的一個小空處坐了下來。

章老六看着小包子和小憐都坐好,開口問道:“都坐好了,那奴才就走了?”

“走吧……”小包子小大人樣的點了點頭。

章老六聽了小包子話,手上的鞭子高高揚起,在空中空抽了一聲:“駕。……”

章老六馬車走着,因爲小包子和小憐順利的回來,讓他的心情好上了許多。之前他一直擔心,若是小憐沒有回去,那他回去會不會沒命。可是現在看到兩個小娃娃都安全回來了,自然心情舒暢了。反正他答應的就是帶他們兩個出來,至於計劃是否成功,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少爺都去哪玩了?”章老六心情好,便打算找個話題聊着。

小包子看着兩邊不停後退的境物,開始反着小手指:“去買了一件小物什,然後又看到一個買紅紅的串串,那個小販說叫什麼糖葫蘆的吃了。再然後去了酒樓……可是……那酒樓真的很差,魚上竟然有魚鉤。害的我和小憐一點東西都沒有吃,一點胃口都沒有了。”說着,小包子回頭看向小憐,但看到小憐頭一點點的想睡着了的時候,忙開口喊道:“哎……小憐,你別睡啊。睡着了會凍生病的。”

“是啊,小小姐,你先別睡。奴才這就走快點,咱們回去了,您再睡。”章老六說着,又是一鞭子在空中抽了一下,也正好馬車出了燕城。一路上的人和車都少了許多,平板車便加快了速度向前走着了。

驛站周志遠房內

“這麼說,那飯菜他沒吃?”周志遠的聲音中滿滿的不悅。

“是……那條魚嘴裡有條魚鉤。”暗衛儘量放平了聲音。

“那糖葫蘆呢?”周志遠聽到那飯菜竟然沒吃,眉頭間皺的更緊了。他本來是上的雙保險,可是竟然沒吃?那糖……可是他自任三少那學來的新鮮東西。

呃……暗衛明顯感覺到周志遠的怒氣,只不過瞬間。他拿定了注意:“是的,那個兩個娃娃都吃了。”暗衛最終還是打算隱瞞中間那段關門的事,畢竟他們是看到那兩個娃娃都吃了的。那多說出來,也沒什麼用,還再害的他們把捱了主子的白眼,那還不如不說。

“吃了?確定?”周志遠轉了個身,眯着眸子,直直的瞪向那名暗衛。

“是,他們確實吃了。”暗衛感覺到周志遠遞過來的壓力,不敢有一絲的鬆懈,忙開口回答道。

“哈哈。……”周志遠聽到暗衛堅定的點了點頭,開心的仰天大笑。伸手扶向胸口,那裡有一個小瓷瓶。

惜兒,你聽到了嗎?很快……很快,志遠就可以替你報仇,就可以讓你回到你的身體裡面去了。很快……我們就可以長長久久的在一起了。這一次,我們再一起後,任何人也不能傷害你,因爲我……你的遠哥哥已經變得非常強大了。

“下去吧,你知道……若是今夜子時那毒沒有發作。介時……你們兄弟二個的命……就不要怪本將手下無情。”周志遠再開口的話,冰冷無情。

“……是。”暗衛心底有些發怵,可仍強忍着應承。

“屬下告退。”暗衛覺着自己再在這兒多待一會兒,簡直就是不能呼吸了。

“嗯。”周志遠這次沒有再多話,輕輕的嗯了一聲,算是應承了。

鎮國山莊

小包子和小憐掀開兩人頭頂上的破布,再一次的鑽了出來。

他們快到山莊的時候,就把其中兩簍菜倒了出來,兩個人又鑽了回去。

“少爺,小姐……”章老六有些擔心,現在雖然莊子裡看起來一片平靜,可是這畢竟是過了午飯時間。莊主難道真的沒有發現少爺不見了?

“你放心,我們不會說出你的。我們是自己要出去的,不管你的事。”小包子看了一眼章老六那一臉擔憂的樣,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這個伯伯可真是膽小。

“那……好,謝謝少爺了。”章老六忙又點頭向小包子道謝。

小包子也擔心爹爹和孃親發現了,會罵他。不過……好在,他也想到了應對之法。可是這會兒,他也焦急着回去。對着章老六揮了揮手,牽起小憐的手,連個人挑了一條小路跑去。

這邊的章老六看到兩個小身影越越越遠,跨過了小門,消失了身影。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是放心了。

二天前,他妹妹進城時,走到一處偏僻處,不小心出來一條蛇咬了腿,有一個大夫恰好救了她妹妹。可是診金他妹妹付不起,便是求到了他這兒。可是那個大夫說他妹妹的傷是不小心踩到了七步蛇,那是救命之恩。他用的藥又是奇藥,價值百金。可他們這些奴僕能上哪去弄來百金?

接着,那個大夫就又提了一個要求,要他配合着暗中哄出小少爺和那個小小姐。所以他又按着那個大夫的說法,故意在小包子玩的地方路過,在那個時候又說外面多好玩……多熱鬧。然後又說了自己每天的進出時間,以及笑談道,他是沒有兒子,若是有一個幾歲大的兒子,倒是可以每天都放進平板車的竹簍裡帶出去呢!

果然如那個大夫猜測般,他這麼連着二天的路過,然後又很是斷斷續續的把那些話說了。今天果然小少爺就和小小姐一起出去了,原本他還擔心會發生了點什麼。會出了些什麼意外,可是現在兩個人都好好的回來了,他欠那個大夫的百金也不用了。那他就會把那藥如期送給妹妹吧,那妹妹的命也定能保下來吧!

“章老六,你回來在外面偷什麼懶?還不快把菜都搬回來?”廚房的管事,剛巧看到章老門站在那兒發呆,不快的開口叫道。

“好……好……就好了。”章老六聽到管事的叫他,也不敢再站在那胡思亂想的,忙轉身搬起一竹簍的菜就向廚房裡走去。

另一邊,小包子牽着小憐,一路找些人少的地。很快就到了廚房後的酒窖的地方,又拉着小憐鑽了進去。然後兩個打翻了一罈酒,又坐了一會兒。覺着兩人身上有淡淡的酒味了。這才又在小包子的帶頭下,兩個人又爬了出來。

兩個人這次索性坐到出口處,大聲的說話了起來。

“小憐,快……來唱曲子來聽聽。”

“不要,要不,你唱吧!”小憐本來就很聽小包子的話,再加上現在也擔心等會兒會被婆婆罵,這會兒更是小包子讓她怎麼做,她怎麼做。現在的這些說詞,也是剛纔在那酒窖裡的時候,小包子哥哥教她的。

“我是男孩子,不用唱曲子。你唱……你是女孩子就是要唱曲子有。我孃親都是會唱給我爹爹聽的。”

“那……那好吧!”小憐聽到小包子這麼說,只好妥協了。

一切果然如小包子猜測般的,因爲小憐的哥聲,他們被發現了,又被帶回了東院。

趙惜兒又氣又惱,又心疼,小包子和小憐在那兒酒窖可是連午飯也沒吃。趕緊的讓人準備了午飯過來。

吃了午飯,小包子又被趙惜兒帶回了房裡,一家三口舒舒服服的睡午覺去了。

鎮國山莊原本緊張的氣氛恢復了過來,因爲成親禮的準備也差不多,接下來倒是悠閒了起來。

而相較於鎮國山莊,驛站這邊周志遠卻是焦急的等着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很想快到子時,很想馬上知道那毒是否生效?雖然他的暗衛回報是稟報成功了,可是他多少內心仍是有些憂心的。

終於,他倚在窗前,終於看到了夕陽滿天,又迎接了暗夜的到來。擡頭,看着入眼的繁星滿天,周志遠伸手身袖中拿出那個雪白色的瓷瓶。

“惜兒,今夜過後,很快……很快我就能把那個惡魂消滅,很快你就可以回來……回到我,你的遠哥哥身邊了。”周志遠的焦急,終於在他的自言自語中度過了。

子時到了,周志遠一顆心仿若被高高吊起,大手稍有些顫抖的將雪白的瓷瓶子又放回了他的袖中。又伸身向懷中伸去,自裡面取中一個黑色的布袋子,緊張的閉上雙眸,手指輕扯,拉過了布袋子的袋口。

“惜兒,請一定要此事成,否則……”再找機會,又會難上許多。周志遠在心裡默默唸了兩聲,這才伸手打開了布袋子。緩緩擡眸向袋內看去。

“哈哈哈……”周志遠緊張的神色,終於在看到裡面兩顆泛着白光的奇怪的蟲卵後,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緒,放聲大笑。

鎮國山莊

“小包子……小包子……”趙惜兒看着突然渾身泛着冷汗,還真哆嗦的小包子,嚇的大叫了起來。

很快……鎮國山莊大亂了起來。

隨着趙惜兒的聲音,很快就趕到的凌千絕亦同樣焦急的忙讓身後隨他一起出現的百合,快去請巫婆子。

“嗚嗚……小包子他晚上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會這樣……小包子……小包子,你快應一聲孃親啊……小包子……”趙惜兒看着牀上突然這麼痛苦的小包子,心疼的不得了。

“他中的是毒。”沒有多久的功夫,巫婆子抱着懷中和小包子同樣的小憐出現在趙惜兒的房門口。

“毒?”凌千絕的臉色頓時很難看,一雙眸子仿若要噴火般看向隨着巫婆子身後,剛剛進來的百合:“去,查……再查,小包子今天到底遇到了什麼?”

第二天天亮之時

驛站

“什麼?去宮中用宴?”周志遠原本以爲昨在晚上他的計謀成功了,那今天就不可能有什麼成親禮。畢竟,出事的可是趙惜兒親兒子,她自己就忍心在兒子出事的時候,還去成親?雖說她是惡魂,可是虎毒不食子,她是惡魂就這麼沒心沒肺?

“大將軍,今天本就是逍遙皇的大婚,本就是要進宮,怎麼?”侍衛一臉疑惑,這大婚又不是今天才有的,這不是人家早就定好的嗎?而且他家大將軍沒有在那日宴後回東楚,不就是爲了等人家的大婚之禮嗎?怎麼?這會兒看起來很驚訝呢?哎……貴人的世界,他是真不懂。

“去準備一下,本將馬上進宮。”哼……他倒要去看看那個惡魂是不是真的就沒有把他的兒子放在心上,還有那個周志遠……他的兒子命將不保,他還有心洞房花燭嗎?

“得令。”侍衛雖說心有疑惑,可是他可是不敢遲疑的馬上得令,快步轉身去安排。

燕城

一隊鮮紅幔布的馬車,在路上一路蜿蜒着向着燕城最深處,向那禁宮行去。而兩邊的護衛更是一身紅衣,就連高頭大馬,身上也是披了紅緞子。

道路兩旁更是早就擠了人山人海,就連道路兩旁的高樓上的窗口也是擠着不少腦袋,都等着看他們的逍遙皇娶親。

“哇……過來了……過來……”

“喲,那是逍遙皇妃的鳳攆來了?”

“天啊……不愧是位比皇后的逍遙皇妃,她乘的是鳳攆……”

街面原本的祥和,因爲那輛只有皇后能用,原本全身金黃雕九鳳的馬車,現時又整個罩上像徵喜慶的紅紗,而若隱若現的紅紗內,那隱約的窈窕身影,同樣更是讓道路兩邊的人羣激奮。

“逍遙皇妃,她這樣子看着,雖看不到模樣,可看感覺好高貴。”

“噗……你這不是廢話,位比皇后的逍遙皇妃能不高貴嗎?”

“逍遙皇妃……逍遙皇妃……”

人羣中已有人激動的大聲叫了起來。

“嗯。逍遙皇呢?

”總算激動的人羣中,還有一個冷靜些的。發現了一個重要的問題,按禮來說,逍遙皇不是應該在新娘的鳳攆前騎馬而行嗎?

“在那呢?這逍遙皇怎麼在鳳攆之側呢?怎麼還也蒙着面紗呢?”另一個聽到同伴的疑惑,雙眸搜索了一會兒,終於發現了行在鳳攆之側的一身新郎裝的男子。

“他怎麼在那兒?還蒙着面紗?”又有人也隨之疑惑出聲。

“難道……們他是想說,他和新娘平起平坐,共進共退?”有一個有着浪漫情懷的男子,接着猜測道。

“有道理……”

人羣依舊喧鬧着,可是鎮國山莊向東楚方向,兩輛樸素的馬車,卻是快速的前行着。

“千絕,我們真的就這麼走了?”趙惜兒擡眸望向燕城方向,她知道在那兒有一場很熱鬧的婚禮成在舉行。

“怎麼?你捨不得?”馬車內的凌千絕看向趙惜兒,接着開口取笑道:“你若是想要,我以後會給你一個更美的成親禮。”

“哼……誰說這個。”趙惜兒原本皺起的眉頭,聽到凌千絕,這麼沒正行的話,反倒展開了眉頭。剛想反擊兩句,不過又想到正事:“你明知道我說的是……是你母后。”

凌千絕雖不是鳳千燃一手養大,可是畢竟是鳳千燃親生的兒子。更何況,其實……她也沒有做什麼?

想挑一個自己喜歡的兒媳婦,本就是每一個婆婆的人之常情罷了。

“你放心,或許會傷心,或許有失望,會有遺憾,可是她有千悔。”凌千絕倒不是不高興凌千悔在鳳千燃心中的地位,相反他非常高興有凌千悔,否則他怎麼可能這麼輕鬆的抽身而去?

“那……好吧。”趙惜兒也收起自己的擔憂,事已至此,一切已經成了定劇,她再怎麼憂心,也於事無補。更何況,她還有更重要的人要救,時間更是耽誤不得。若不是……她還可能會真的勸千絕留下來,完成這個成親禮,可是偏偏出事的是……

燕宮液池

南宮秋水攙扶着鳳千燃走上高臺上的鳳位,在屬於她們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母后以後有兩個兒媳服侍左右,母后可萬不要因爲惜兒善解人意,而不喜了兒媳纔是。”南宮秋水原本一直在鳳千燃面前自稱臣妾的,可是在之前鳳千燃幫助凌千悔罷除後宮之時,她便對眼前的鳳千燃,除了把她當太后娘娘後,還真的當自己的婆母娘來看待……不,也不能說是婆母娘,婆母和兒媳總還有……而她應該是把她當半個孃親來看的吧!

“瞧你……哀家知道你的想法。你放心……那日……哀家只是一時糊塗,哀家不再再犯糊塗了。”鳳千燃唯一一絲對趙惜兒試探,也在凌千絕抱着趙惜兒揚長而去之時,徹底散成灰散成煙了。

她也明白了過來,若是她再表顯出一絲不喜那個趙惜兒,那麼她好不容易尋回的兒子,就會再次失去了。雖然她真的很不甘心,很不甘心……可是……她無可奈何。

“母后,惜兒……她能成爲東楚女皇商,甚至是四國之中……她的能力自然是不低的。皇兄有她這樣的奇女子相助,想必……定是……”南宮秋水雖然知道無論眼前的鳳千醉喜不喜歡那個趙惜兒,都拿那個趙惜兒沒有一絲的辦法。可是……也許是她對那個趙惜兒的好感吧,她總想鳳千燃真正的自內心接受她。

鳳太后看着臺下,忙碌的侍女,太監和恭敬的遠遠的向他跪禮請安的大臣和家眷們。

她遠遠的招了招手,原本她是不應該來這麼早的。可是想到馬上就是她的親生兒子的成親禮,她就沒有辦法在宮裡坐着等。所以她和南宮秋水早早的來了。

而百官正常的情況是,太后來的晚,所以一般會在太后來的時候一,一起行禮。所以眼下一人一人的行禮,不過……他們按規矩,沒有太后召見,是不能向前行禮的,因此只能遠遠的行禮。他們估計太后和皇后應該都聽不到他們的問安聲。

鳳太后再一次的擺手,讓遠遠的高臺下那個官員平身。她確實因爲距離太遠,只是聽到他在請安,卻聽不到他說什麼。

而她們身後都是她們近身的侍叢,所以兩人很放心的接着聊着家常。

“秋水,你很喜歡好個趙惜兒?”鳳太后,側眸看向身邊的南宮秋水。難道她沒有記恨過趙惜兒?要知道她的爹爹之前的南宮相國……雖說是絕兒下令殺,可說到底也是因爲那個趙惜兒。

“呃……”一向善於言詞的南宮秋水,聽到鳳太后這麼問。自然知道她意指的是自己父親。一時間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而且眼前的太后,她是真的只是問趙惜兒?還是在試探她……看她是否會恨皇兄凌千絕……會不會暗中吹風給凌千悔?

若說她恨……那是不是就代表也恨着凌千絕?

若說不恨,那是不是說她極不孝,北燕向來以孝冶國。再說……這母后,她會不會接着懷疑,她對親爹尚且涼薄,而對她這個婆母又能情深到哪裡去?

“怎麼?這個問題很不好回答?”鳳太后雖說最近溫和許多,可是現在看到南宮秋水猶豫難言的樣子,心中咯噔一聲。原本她也確實只是好奇南宮秋水心裡到底恨不恨趙惜兒,可是話問出口,她也想了起來比起趙惜兒,直接動手殺她父親的可是她的絕兒。那若是眼前的南宮秋水她恨的話……會不會蠱惑悔兒去傷害絕兒?

這麼想着,鳳太后的雙眸更是犀利了不少。

不只坐在她旁邊的南宮秋水感覺到了,就連鳳太后身後的侍女們也感覺到了,後背起了一層的冷汗。

“臣妾恨,也不恨。”南宮秋水終是開口回答了,她在鳳千燃那犀利的雙眸中,覺得她們的距離又一次遠了。

“怎麼說?”有時候疑心真的很可怕,鳳太后原本隨意的一句話。可是現下她疑心了南宮秋水,便覺着眼前她一直以爲品性良善的女子,其實心機深沉。

“爹爹養臣妾十幾載,臣妾嫁進宮裡和皇上夫妻已有數載。南宮家生臣妾養育臣妾,可是臣妾終是嫁做皇家人。臣妾有子有夫,孃家雖好,可是隻有夫家纔是臣妾的依靠。而爹爹……他雖爲陛下辦了不少事,可也瞞着陛下辦了不少錯事。這一次……雖是因惜兒的因,皇兄動的手。可是臣妾也知道……南宮家今時今日也只是早一天或晚一天罷了。舍了南宮家,臣妾的母族,臣妾自然是萬千不捨。若是陛下顧念臣妾沒有動手,那留給皇兒的就不會是太平盛世。會有外戚專權,皇兒介時也會舉步維艱。母后贖罪,臣妾……不孝……臣妾……”

南宮秋水開口回答了,可她的心真的很痛……父親的死,她自然知道是罪有應得。可是那畢竟是她的父親,她雖然也曾想恨趙惜兒。可是潛意識裡,她又非常清楚,就算沒有趙惜兒,南宮家也是早晚會敗落。只是她沒有想到會這兒快罷了!

“好了,這事以合哀家不提了。”鳳太后看到南宮秋水眼中的哀傷,心中想起她。爲母則剛……確實是。父親孃家……這些在一個女人心中確實重要,可是若是和她生的骨血比起來。那又有什麼是不可以捨棄的呢!更何況,女人本就是父兄家族用來穩固家業的棋子。

她身爲南昭的公主是,她身爲南宮家的嫡女亦是。

“皇上駕到……”

殿內高臺上的沉寂,被一聲聲遞上來的太監唱駕聲驅散了。

鳳太后和南宮秋水收起了各自的心思,舉目望向遠處,剛剛走進殿門的明黃身影。

凌千悔剛剛走進,百官齊跪:“陛下萬福。”

“起免禮吧!”凌千悔出口的話,雖和平常相似。可是有些近臣,仍是察覺出那口氣中淡淡的不悅。

難道發生了什麼?

難道陛下不是真的高興逍遙皇?

凌千悔此時哪有心思去注意這些百官在心裡揣測什麼,他一心關注的也只是臺上那個太后,他的母后。若是等會兒……她知道了這個訊息,定是會傷心極了。

雖然爲難,雖然擔憂,可是凌千悔卻是不能退縮或逃避,只能踏着大步向着臺上一步步走去。

“兒臣見過母后,母后金安。”凌千悔恭敬的向鳳太后請安。

“臣妾見過陛下,陛下萬福。”南宮秋水依舊溫婉如水的站了起身,儀態大方的向凌千悔行禮安安,就像是之前根本沒有和鳳太后勾心鬥角。

鳳太后忙擡手,讓凌千悔起身:“皇兒無需多禮,你國事本就累,快坐下歇息會兒吧!”鳳太后滿意的看向南宮秋水,她最喜歡南宮秋水的地方,就是她很識大體。什麼該說,什麼該做,什麼該忘記,她都做的很好。

“謝母后。”凌千悔臉上有一閃而過的彆扭,終轉身向着他的龍椅上走去。

漸漸的,另三國來使和皇親也到了,仍在高臺上屬於他們的席位上坐了下來。

凌千悔話幾次到了嘴邊,可終是吐不出口。就這邊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了,不行……他不能看着母后等會兒出醜。

凌千第轉身恭敬的看向他身側的鳳太后,這樣的距離,那麼遠一些三國來使和皇親們就百聽不到什麼的。不過……他也知道會內功的,是能聽得到的。可是……這會兒……他之前已經浪費了最好的時機,聽到就聽到罷了。總比當衆失禮強些。

“母后……”凌千悔知道,若他此時不說,等會兒事實敗露,母后她身爲一國太后,將會更回難堪。

“怎麼了?”鳳太后也察覺出自己這個兒子,今天晚上心事重重。心中也有一縷不好的感覺。難道是他容不下千絕?

“母后,皇兄……他……他……”凌千悔每出口一個字,都覺得重如千斤。

鳳太后,聽到凌千悔的話,幾乎是心內猛一咯噔,仍強忍着內心的慌亂:“你皇兄他怎麼了?你是想急死母后嗎?”難道悔兒他真的容不下絕兒,可是絕兒對於江山根本無心啊!

“他……他走了。”終於,短短的三個字,凌千悔卻是艱難的吐了出口。

“走了?走了……是什麼意思?”幾乎是瞬間,鳳太后的臉色血色盡失,就連問出口的話都是顫抖着的。走了?走了?是什麼意思?

“母后……您別誤會,皇兄他和皇嫂一起離開了北燕,去東楚了。”看到臉色猛然難看的鳳太后,凌千悔忙出口解釋,他知道鳳太后定是想岔了去。

“離開北燕?爲什麼?”鳳太后悲傷的眸中明顯有不相信之色,就算絕兒要走,不是也要等到成親後嗎?

“是塵兒……中毒了。”凌千悔知道若是現在他不解釋清楚,那麼定是要惹的母后疑心。所以焦急下,他不自禁的聲音就稍許大了。

“中毒?”鳳太后看着真誠的看着她的凌千悔,有些相信他了。畢竟他是她一手帶大的兒子,對於他,她是瞭解的。

坐在來使位上的周志遠,眸光突然變的犀利了起來。他剛纔聽到了凌千悔說凌千絕走了,是因爲那個小包子?

那今天成親的是誰?

妨若爲了給周志遠解疑惑。

凌千悔身後的全公公,又直直的站了出來,向大家念聞聖旨。是攝政皇的寧遠世子凌千灼成親。

周志遠想立馬就走,可是他知道若是這會兒直接離開,那就真的會引起兩國戰事,雖然……北燕和東楚的這一日不遠了,可是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救回他的惜兒。

畢竟是以忍功制勝的周志遠,很快就忍下心內的焦急,恢復了正常的情緒。安靜的坐在那兒看着那對新人進了殿,成了禮。之後才遞了辭表,說是要第二天一早離開北燕,回東楚。其實周志遠是想連夜離開的,可是哪有來使夜裡走的?他若真是這樣做了,那豈不是又沒事找事。所以他只能再忍了這一夜。

周志遠忍了一夜,第二天天剛亮,便帶着他的人一路向東楚急急返回。

一路上儘管日夜追趕,他依舊是在第五日才追到了楚界。

“主上,她們投宿在城裡的一個農家裡。”暗衛低頭,恭敬的回道着,他甚至不敢擡頭看向自己的主子。最新主子的脾氣不好,他不想做炮灰。

“投在農家。”周志遠輕輕的底呤一聲,倒也正常。畢竟那種痛撕心裂肺,根本就不是常人所能忍。若是在客棧,那太招人耳目了。還惹人嫌。

“退下吧!”周志遠輕輕的一聲,聽不出喜怒。

“得令。屬下告退。”那暗衛心驚膽顫的聽到周志遠的赦令,忙一個告退後消失。

夜越來越深

周志遠包下了這個客棧這個獨院。所以此時,一張小桌子擺在院中。兩杯酒水在桌子上,而周志遠側坐在一杯酒前,看着遠方,不知道在看什麼。

“你是在等老婆子嗎?”一聲帶着怒氣的呵斥,在周志遠身後響起。

周志遠緩緩回身,看向出現的明顯憔悴的老婆子。這個人,就是巫婆子,他費了不少的勁,纔拿到她的畫像。

“你是?”儘管他心裡清楚,可是打打太極也是必須的。

“不是你派人把老婆子引來的嗎?沒想到高手還真不少?就連你這樣看起來不怎麼樣的人,身邊竟還有那樣的高手。”巫婆子暗暗的也在審視眼前的人。

“呵呵……明人不說暗話。既然前輩你什麼都明白,晚輩也開門見山了。”周志遠被巫婆子一語道破,雖然和他的計劃有所偏差,可是這麼一點半點的偏差,倒也真是沒有什麼。畢竟這也不是重點。

“哼……老婆子聽着呢!”巫婆子冷冷的雙眸自周志遠身上收回。

周志遠伸手指了指他對面的椅子:“前輩,可否坐下休息一會兒。晚輩要說的不是一句二句。”

“給你一刻鐘的時間,老婆子要不是看在今天晚上那個身手不錯的人份上,纔沒有閒心浪費在你的身上。”巫老婆子臉上猶豫了一下下,還是擡步走到周志遠對面坐了下來。

“有一個人,他一出身就被人抱離母親的身旁,做了別人二十年的替身。可是這個替身的身份卻也很可笑,就是他本來的身份。他在那兒地獄一樣的地方,受盡折磨,可是這些他都忍了。只覺着是他命該如此。終於……他原本的身份,被另一個人用了,娶了一個娘子。可是那個人,不喜歡那個娘子,娶她只是爲了報恩。而那個人他也並不常待在那個娘子的身旁。經常陪着那個娘子,朝夕相處的是那個替身。漸漸的替身喜歡上那個溫柔如水的娘子,而那個娘子也喜歡她的遠哥哥。可是一件意外,他們分開了。那個娘子陰差陽錯的,不知道爲什麼徹底變了性子,喜歡上了別人,對原本她的遠哥哥,不理不聞。前輩,您知道這是爲什麼嗎?”周志遠的聲音帶了濃濃的悲傷,雖有做戲的成法,可是想到他的惜兒,他的心裡的很痛。

“一個人,經過了事多了,自然是會變。這沒有什麼奇怪的。”巫婆子一臉無趣的就要起身,揚長而去。

“可是,若是不是她變了,而是她已不是她了呢?”周志遠,緊接着急忙再次開口。

“什麼意思?你最好一次說完,本婆子沒有什麼耐心陪你在閒聊。”巫婆子臉上的不耐之色更重。

“我想說的是,她不是原來的那個她,她的身體裡面是別人?是一別人的魂魄。”周志遠接着繼續說道。

“呵呵……連這個你都知道,是誰告訴你的?老婆子來猜猜……是姚金蓮。”巫婆子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沒錯,是她。”周志遠知道依巫婆子的性子,他最好坦白。

“那你找老婆子想?”巫婆子話說了一半,便直直的看向周志遠。

“晚輩,想讓您幫忙救回那個可憐的女子。她已經被奪了身體五年多了,是時候該那惡魂歸還了。”

“老婆子爲什麼幫你?”巫婆子一臉蔑視,好像眼前的人說的很可笑。

“如果,我可以救你的外孫女呢?”周志遠開口,他知道其實巫婆子定也已經懷疑他了。那他索性認了又如何?反正他也不怕這個老婆子,她有軟肋在他的手上,他怕什麼?

“是你下的毒?”巫婆子聲音冷三幾分。

“前輩肯來,不是已經懷疑晚輩了嗎?”周志遠的語氣亦是硬了三分。

“你可知道老婆子是誰?”巫婆子眸中隱有殺氣,眼前這個人竟敢對她的孫女動手,這兩天眼看着病發的痛苦,讓她的心更是如造凌遲。

明明白白的看到巫老婆子眼中的恨意,周志遠沒有一絲膽怯,反正帶了一絲笑:“你是巫婆子,又怎樣?這種毒你解不了,不是嗎?”

“是你動的手?”巫老婆子右袖的衣衫已有些輕微的晃動。

“不是,不過我知道是誰動的手。你幫我後,我可以把他抓出來,任你處置。”周志遠依舊看起來很是真誠。雖然她懷疑是他動的手,可是她並查不到什麼證據是他。那麼眼下的形勢,還是不承認的好。

“你是否真的知道解小憐身上之毒之法,老婆子還真有點不信呢?”巫老婆子明顯有些不相信眼前的周志遠。

“她中的是刮骨之毒,要想解,最少要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的時間,他早就將這老婆子解決了。這麼一個有着神秘力量的老婆子,如果不能收爲已用,那自然是不能留着了。

“刮骨。”二個字,巫婆子幾乎是自牙齒縫隙裡擠出來的。這樣的狠毒的毒,竟然用在她的小憐身上。這下毒之人,她定要千刀萬颳了。

周志遠自然看清到了坐在他對面,巫婆子的恨意。不過他一點都不在意,他拿捏住了小憐的命。就算眼前的巫老婆子知道是他下的手,在小憐未解毒之前,也是不敢動他一絲的。

“想必,前輩也知道那個奪身體之人是誰吧?”周志遠見時候差不多了,接着說道。

“你說的是趙惜兒,你應該知道,你想要原身歸還,那她現下身體的魂魄就會煙消霧散。”巫婆子,忍着心裡的怒火,冷冷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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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可是她是生是死?是魂飛還是魄散,和我有什麼關係?她已經佔了我的惜兒五年多的身體,是時候歸還了。”周志遠想到現下的趙惜兒,眸中閃過欣賞,更有厭惡。他曾經因爲惜兒的變心,多少的痛苦。皆都是因爲那個可惡的惡魂。

“好,我答應你。什麼時候給老婆子弄來解藥?老婆子的孫女可是每夜都受刮骨之痛。”巫老婆子說到小憐受的痛之時,袖下的雙手又攥了攥。

“你什麼時候可以爲我惜兒還魂,我就什麼時候給你第一份解藥。”周志遠雖心急,可是他知道現在更急的不是他,是她。

“明天晚上,你準備好做法的器物,我過來爲她還魂。老婆子不想看小孫女再痛一次。還有……老婆子的小孫女非常喜歡那個小男孩,可是他也中毒了。你能否給兩份解藥?要不……依老婆子小孫女的性格,就算她救了回來,這一生一世也不會開心了。”對於小憐,巫老婆子心裡很清楚。

“好,只要前輩能救回惜兒,兩份解藥,雖難。可晚輩也會完成。”幾份都無所謂,反正他就打算留下她們。

“好,那你明天晚上準備好……”巫老婆子把需要準備的一應物什,一字一句的告訴對面的周志遠。

把巫老婆子的話,一字一句記在心間的周志遠點點頭,表示明白。

“前輩放心,您要的這些東西,明天一定全部備齊,明天晚上您老就過來爲她還魂就好。”周志遠知道那個小憐對於這個老婆子的含義,也不怕她耍花招。

“哼……”巫老婆子明顯對於自己受制於人,很不高興的冷哼一聲,身影一晃消失在夜色裡。

第二天天剛亮

凌千絕終備啓程的時候,這才知道小憐昨天除了原本中的毒,又染了風寒不能上路。

儘管衆人內心焦急,可是也無可奈何。

終於白日在衆人的焦急中過去了,再一次迎來了黑夜。

周志遠的小院子裡,周志遠已經準備好了巫老婆子要的各樣物什。四周更是派了不少的暗衛守衛,他絕不允許出現任何意外。

終於……巫老婆子帶着趙惜兒出現了。

當週志遠着到沒一絲血色的趙惜兒時,心中終是快意的笑了。這個女人這些日子因爲她那個兒子,可真是難熬呢!可是就算再怎麼難熬,他的惜兒孤孤獨獨的更是可憐。周志遠想到那個一直喜歡仰着臉,可憐巴巴的看着他的惜兒,心中更是對眼前那個佔了他惜兒的人厭惡的恨不得馬上殺了她。

“是你。那毒是你下的。”趙惜兒看到眼前周志遠,同樣是恨的雙眸血紅。毒發是什麼樣的狀況,她看得一清二楚,怎麼可以?他就算想要她的命,可是怎能對那麼小的兩個孩子下手?

“凌千絕絕呢?”周志遠看到趙惜兒出現,凌千絕卻沒有來,心中警鐘大響。

“你……”趙惜兒強忍下心口對周志遠的恨,開口問道:“她告訴我,說只要我把身體還給你的惜兒,你就救我的兒子?”

“嗯?”周志遠擡眸認真的看着眼前女人,看到她雙手什麼也沒有。

“她這樣告訴我,哼……你也知道,我反正就不屬於這兒。雖然我……很不捨得千絕和小包子,可是小包子受的痛……我也忍不了。今天……就是我灌醉了千絕,才和她一起出來。她要救她的孫女,而我要救我的兒子。所以我是自願的,但是……你必須保證真的可以救回我的兒子。否則……否則既便是厲鬼,我也不會放過你。”趙惜兒的眸中滿是恨意,可那恨中又摻雜着不捨。

“哈哈……哈,好……我答應你。”周志遠看向一邊的暗衛,自他眼中看到他的回答。知道凌千絕真的被趙惜兒灌醉了後,心情大好。

他很想看到今天之後,他的惜兒回來後,回到他的身邊,再不理那個凌千絕後,他那傷心的模樣。

“動手吧!”趙惜兒走至一旁另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看向一邊仍站着的巫婆子開口道:“你也不想小憐和小包子等……再受……”

“好。”巫婆子冰冷的點了點頭,向着趙惜兒走了過來。

一會兒,巫婆子在趙惜兒身上快速的划着什麼,一會兒,巫婆子在一旁準備好的臨時法壇上飛舞一會兒。

“啊……”一聲慘叫自坐在椅子上,早被巫婆子點昏了的趙惜兒嘴裡發出。

周志遠聽到趙惜兒慘叫,心中是興奮的。

巫婆子聽到趙兒慘叫,則是快速的伸手摔碎了雪白瓷瓶。

周志遠好像感覺到一縷黑煙自那碎了的瓷瓶中升起,向着一邊只是慘叫一聲又沒了動靜的趙惜兒撲了過去。

緊接着又是巫婆子一番指指點點,比比劃劃。終於一頭大汗的巫婆子停了手,喘着粗氣的坐在一邊向着周志遠點了點頭:“好了。一刻鐘之後,她便會醒了過來。”

“那個惡魂呢?”周志遠聽到巫婆子的話,被高高吊起的心終是落了地。

“你剛纔不是聽到一聲慘叫?”巫婆子不屑的瞥了一眼周志遠。

“可有魂飛魄散?”周志遠雖一向惡毒,可是這會兒再想到之前那個趙惜兒,她說變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他。

巫婆子自然也自周志遠的神情中猜出了他在想什麼,聲音便不慌不忙道:“若是常人,定會如你剛纔所說的,可是她非常人,是惡魂。所以她依舊魂不滅,而且還有可能再次奪去她的身體。”巫老婆子說着,還擡頭看向依舊沒有一絲聲息的坐在那兒的趙惜兒。

“你別騙我。”周志遠聽到巫老婆子這麼說,腦中每一個想法,就是這個老婆子想騙他。怕他對她動毒手。

“隨你,愛怎麼想,怎麼樣想。現在解藥拿來。你也知道凌千絕那個人並不好對付,老婆子要儘快帶小憐離開他,否則就算老婆子身有異能,也不好說他發什麼瘋?”巫老婆想到小憐,一臉的擔憂。

“這兩粒藥,你拿去。”周志遠,伸手袖中取出兩粉綠色的藥丸遞給了巫老婆子。

“如果,你敢騙老婆子。老婆子隨時可以要她魂飛九天。”巫老婆子伸手取藥前,冷聲的警告了一聲,見周志遠並無異色,這才伸手取過藥丸,轉身消失在夜色裡。

周志遠看着消失人影的地方許久,終回過神來,伸手抱起趙惜兒。伸手招來下屬,將院中收拾乾淨。

一刻鐘過後

躺在寬大的馬車上的趙惜兒睫毛輕輕的扇了扇,終於緩緩的睜開雙眸。

“惜兒……”一直守在趙惜兒身旁的周志遠,看到睜開水眸的趙惜兒,驚喜的開口喚道。

“你是?”趙惜兒的一雙眸子裡滿是疑惑和害怕。

“我是你的遠哥哥啊,你怎麼不認得了?”周志遠對於眼前的趙惜兒又放心了二分,若是她一醒就認得他,那他倒真的能確定眼前這個是假的了。

“遠哥哥?嗚嗚……遠哥哥,你快來救惜兒……嗚嗚……你是誰?你這麼老……嗚嗚怎麼會是遠哥哥?”趙惜兒驚嚇的哭了起來。

“惜兒,你……你昏睡了五年了,遠哥哥自然不是從前的了。”周志遠看着眼前熟悉的趙惜兒,心中又信了二分。

“嗚嗚……嗚嗚……真的?”趙惜兒依舊嗚咽的哭了許久,這才停了哭聲,仔細的打量眼前的人。

“好像……好像真的有點像。”趙惜兒恐慌的雙眸中,漸漸有了一縷色彩。

“當然像啊,我就是你的遠哥哥。”周志遠看着趙惜兒恐慌的雙眸,心抻手把趙惜擁進懷裡伸手拍着她的背。

“嗚嗚……遠哥哥……嗚嗚……娘說惜兒沒用,惜兒連飯都做不好。還有香兒……香兒她說惜兒裝病,不幹活。嗚嗚……惜兒不是凌病,是真的很難受……很難受。嗚嗚……”趙惜兒又是委屈的訴起苦來。

“惜兒不怕,遠哥哥回來了。誰也不敢欺負你了。”周志遠心疼的拍着懷中女子的背,心中卻是滿滿的充實。他的惜兒真的回來了。他一向被人看不起,就算現在的他,可是在別人眼中他依舊是任三少的奴才罷了。只有惜兒……只有在他的惜兒眼裡,他纔是她的天,是她所有的一切,是她的依靠。

“主子,天快亮了。要不要在前邊進城?”馬車外,侍衛的聲音隔着馬車簾子傳了進來。

“嗯。”周志遠嗯了一聲,算是應了。昨天晚上,怕凌千絕那個麻煩追上來,他連夜啓了程向着東楚京城而去。而臨走,也又派了人去通知巫婆子去楚京拿解藥。

十天後

“這是將軍府?遠哥哥……你真的是大將軍了?”一臉驚喜的趙惜兒,不敢相信的問着身旁的趙惜兒。

“嗯,惜兒會是將軍夫人。”周志遠每一次看到趙惜兒那滿是依靠的眼神,便是心中滿滿的喜悅。

馬車在內院停了下來,周志遠先下了馬車,又親自轉身把趙惜兒抱了下來。

“遠兒……遠兒……”

“哥……”

本來候在內院中的一大羣人,這會兒看到周志遠返身自馬車裡又抱下來一個女人,幾人瞬間變了臉色。

這邊周志遠看到出現在眼前的幾人,臉上的笑一下子消的乾淨。

“你們怎麼出現在這兒?”他不是說過,他不能來京城的嗎?之前,若不是他們,他的惜兒會被欺負的體弱,會被那個惡魂點去了身體?若不是看在他們卻是他的生身父母,他的血脈家人的份上,他還真的可能了結了他們。

“遠兒……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俺是你孃親,怎麼就不能來?”王氏看到站在周志遠身後的趙惜兒,頓時覺得臉上一陣難看。平日的她的遠兒怎麼對她,也就算了,可是怎麼可以在這個女人面前不給她一份的面子呢?

“哥……她怎麼回來了?”“周香兒經過這幾年,也學聰明瞭許多。她的相公不喜歡她,雖然爲了她的哥哥,可是也依然是冷漠如冰。

你嫂子,怎麼不能來?”周志遠看到周香兒,感覺到身後趙惜兒害怕的顫抖,口氣自然是不好。

“什麼?她不是自休出門,還是血……契”王氏聽到周志遠說趙惜兒是周香兒的嫂子,頓時氣的頭頂冒煙。不過……幸好,被她旁邊的周香兒拉了一把,這才閉了聲。

接下來的十多天,周家非常熱鬧。不是響起趙惜兒哭泣聲。或是在周志遠突然回來的時候,看到他的惜兒被罰跪……或是臉上有些紅腫,或是不小心摔到了菏花池。

終於周志遠派了十多個侍衛把王氏和周有財兩人打發回了桃花村,還順帶着讓那十多個人在桃花村保護她們,讓她們儘量少出門。而周香兒因爲這次學乖了不少,她來將軍府也只是那天待了一天,傍晚就回她自己的府上去了。

趙惜兒的主院,她的房內。

“嗚嗚……”趙惜兒委屈的躲在被窩哭的傷心。

“惜兒,又是誰欺負你了?”周志遠剛下了朝,聽到下人這麼稟報他,忙急慌慌的就跑了過來。這些天,因爲惜兒的到來,任三少給了他不少壓力。

“遠哥哥……嗚嗚……沒有人欺負惜兒……嗚嗚是惜兒自己難受……嗚嗚……”趙惜兒一邊哭,一邊又擔心周志遠生氣,開口解釋道。

“爲什麼?”周志遠雖然很享受趙惜兒這種依靠他的感覺,可是他這兩天正煩着呢!看樣子……任三少要和他翻臉,如果現在翻臉?

“嗚嗚……惜兒想到成親禮……想到沒有家人……想到惜兒是孤女……嗚嗚……惜兒是不是好丟遠哥哥的人?嗚嗚……惜兒好沒用嗚嗚……”趙惜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原來惜兒是爲了這個呀!”周志遠嘴裡應着,心裡也想到了一個好法子。是時候救燕王和燕王妃了。若是救了蒸王,娶了身爲燕王之女的趙惜兒。這身傷……

------題外話------

明天還有一章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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