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惜兒張了張嘴,想還回去。又想到她剛喪子,算了,懶的理你。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回到房裡趙惜兒伸手摸上腹部,怎麼辦?這樣的一家人容不下她,而她看着也噁心,要怎麼待下去?
可是周志遠八成是真沒了,若是她要走,外面這一家子肯定是不會放她帶着孩子離開的。可是若是不離開,她和這個孩子一定都沒好日子過。
嗯,若是偷偷跑?可距前身的記憶,前身是一個除了孃家石水村就是這個婆家桃花村了,別的地還真沒去過。
所以偷跑?去哪也是個問題。
哎,真是煩死了。趙惜兒想的煩,索性不想了,走着看吧。
三天後
站在院門口的王氏看着李慶和二個壯漢,自馬車上擡下白布蒙着的擔架,頓時覺得天昏地暗。旁邊隨她一起出來的周香兒滿扶着她穩了腳步。
王氏緊緊攥着周香兒的手,腳步顫顫巍巍的上前,伸出抖個不停的手欲掀開白布。
李慶忙一手攔着“娘,遠兒去的慘,您還是別看了。”
遠遠的聽到動靜,隨着一些趕過來的鄉鄰,走回來的周有財手上的旱菸管哐啷一聲掉在地上。腳步也有些虛晃,走到王氏跟前。
紅着雙眼接過已是渾身無力的王氏,張嘴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王氏擡起淚眼看了看周有財,卻是低頭伸手猛的一把掀開擔架上的白布。
一張已腐爛的臉,隱約看出是周志遠?“嘔.。。嘔.。”王氏被那一張臉嚇的猛一後退,彎着腰就吐了起來。
“啊呀……。”不遠處圍過來的鄉鄰也驚呼了起來,小聲的連聲嘆息。
“天啊,好好的人成了這樣,造孽喲。”啍,若非王氏爲人刻薄,怎麼會造此報應?
“三兄弟性子溫和,待人也好。怎麼就造了這難,哎,可憐惜娘了。”這新娘子才過門三月,竟成寡婦了。
“哼,聽說那惜娘命格硬,先是剋死了爹孃和她爺,這不又剋死了三兄弟。”原本那周志遠要是娶了她堂妹,說不定就不會死了。卻貪人家嫁妝,這下倒好,沒命了吧。
李慶忙伸手將白布又蓋好,對着兩個擡擔架的壯漢招了招手“二哥,五弟幫忙擡進去吧!”
兩個壯漢臉色莊嚴的點了點頭,便將擔架擡到了院子正中放好一。
王氏在周有財的攙扶下急急的跟了回來,一把撲向剛放好在院內正中地上的擔架,“兒啊,兒啊,兒……孃的兒啊,你咋就這麼狠心呀?你咋舍的丟下娘就這麼走了啊?兒啊兒,俺的遠兒啊,你把娘也帶走吧!你這是挖孃的心,挖孃的心啊,你讓娘白髮人送黑髮人,這可怎麼活呀?兒啊,遠兒啊,你聽見了,應娘一聲行不行啊……?”王氏哭的撕心裂肺,之前雖也哭嚎,可是卻遠沒有這次真真實實的看到自個兒子屍首來的痛。
周有財緩緩蹲下身子,看着白布下的兒子,淚水也再也忍不住的吧嗒吧嗒。老年喪了獨生子,他百年後誰來送他?誰來爲他摔老盆?
趙惜兒站在偏房門外,腳步也沉重了起來。也許是前身本能的直覺,她的心也是揪痛的利害。
罷了,那便替你去送他一程,擡腳剛想走過去。
周有財擡起一下子好像蒼老十多歲的臉,忙開口,“你別過來,你懷着孩子,別過來了。就站那兒看一眼,就回房去吧。”聲音越到後越是溫和。
趙惜兒雖不迷信,但伸手摸了摸已有些悶痛的肚子。有些怕若是她執意上前,因着這身體的本能再傷心下去,孩子會不會就保不住了?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白布下的人。便轉身準備離開,可剛轉過身,腦中的影像一閃而過。
不對,他的手?剛纔趙惜兒恰好看到白布下那露出白布的手,想到剛纔腦中一閃而過的影像,輕輕的閉上了眼。
腦中快速的回憶起來,周志遠出門前一天晚上,前身在爲他連夜趕製秋衫。而他去強搶前身手上的剪刀,不小心將右手手背大拇指背上捅了一個很大傷口來着。
前身替他包紮的時候,明明看到了那傷口並不小。
絕對不可能不留疤痕,可是……。
趙惜兒轉身又看向地上白布下露出的右手,那兒明明完好無損。
“嗯,刺了這麼深,這麼大的傷,又流了這麼多的血。俺這麼瞎包紮着行嗎?要不,你晚一天再走,明天休息一天再走?”
“不了,若是明天不做,娘該發現了。到時候就算俺說是自己弄的,她也又要罵你了。
“可是你的手.。。?”
“沒事,俺一個大男人,這點傷算什麼。倒是你,娘和妹就那性子,你暫且多忍忍吧。等到城裡安置好了,若是娘以後還麼鬧,俺就接你進城裡去住。到時候逢年過節回來住上幾日,娘定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再過二年,娘歲數大了,性子也就收收了。妹妹也會出嫁了,再接爹孃進城住也行,咱們回來住也好。只是眼下委屈你了。”
趙惜兒因着腦中的回憶,淚水便也忍不住的往下流。擡頭望了望已是黃昏的天際,他手上完好,絕對不是周志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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