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地圖上的指示,行了約摸半天時間,一直到大中午,我們纔來到那所謂的獸場外圍。
在這裡,大致可以看清楚整個獸場的範圍和佈置,說是獸場,其實也就是一個百來十米,類似體育場的建築,此時此刻在獸場上,已經可以看到不少血獸在內,觀衆席上,居然又有兩個黑袍骷髏人。
這些傢伙倒是陰魂不散。
那兩傢伙就這麼動也不動地立在觀衆席上,甚至不同於先前出現的那兩人,那兩人至少還知道把自己的骷髏臉擋住,這兩傢伙直接連那張骷髏臉都懶得擋了,就這麼揹着手屹立在觀衆席上。
再看獸場上的血獸們,我心裡沒來由一驚,僅僅是表露在外面的血獸,其中有三隻就不亞於四斤,更別說那些還隱藏在暗處,尚未出現的血獸。
“你說我要不要把四斤也放出來。”
三斤輕聲開口,我搖了搖頭。
“還是不要過早暴露自己的實力,如果別人知道了四斤的存在,只怕是會有地方之心,出其不意,才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說到這裡,我又摸了摸兜裡的血獸,這小傢伙瞌睡倒是不睡了,可現在就像是死了一般動也不動,如果不是我跟他心神相連,估計早就以爲他死了,先前是體溫上升,這會兒到好,直接下降到我觸碰一下都覺得冰的地步。
和三斤一同進到獸場,我發現在獸場的陰暗角落裡,已經站了不少人,他們一個個陰沉着臉,在看向四周的人時,眼裡不時透露着不懷好意,滿臉戒備之心。
我皺眉,僅僅是這一瞬,我就察覺到了眼前這些傢伙跟外界人的不同之處。
也不能說不同,似乎在這裡,他們就已經與外界隔絕了。
一個地方可以改變一個人,這道理我明白,只不過這也太快了些,在這裡所有人只篤信一個道理,那就是沒有朋友,所有周圍的人都是敵人。
或多或少,在這獸場周遭的人,大都有追殺和被追殺的經歷,殺人在他們眼裡,已經不是犯法的事,而是隨時可做,甚至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地府已經將他們變成了一心只想從這裡苟活出去的人。
當然,苟活僅僅是對於一部分人來說,大部分傢伙,看得出在這裡混得可謂是風生水起,這其中的代表,自然就是生老的孫女穎兒。
此時此刻,她同樣在獸場,只不過是在觀衆席上,卻見她翹着二郎腿,雙手托腮,一雙眼睛緊緊盯着身下的衆人。
我看在眼裡,只是不說話,因爲我發現她也看到了我,只不過在看了一眼之後,就直接別過頭去,反而是她在看到三斤的時候,一雙眼睛裡還有些許詫異。
不過也僅僅是一瞬,她就收回了目光。
生老到底是給了她多少這裡的信息,亦或者是所有。
現在我幾乎已經可以肯定,生老家一定有從這秘境出去的老一輩,否則穎兒也不可能在這裡混得這麼好,看她那一身一塵不染的連衣裙,我看的都有些恍惚了。
也是在我觀察穎兒的同時,又一羣人從獸場的位置走了進來。
我回過頭看了一眼,有些吃驚,這羣人我似乎沒有在先前的祭壇見過。
進來的是一羣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只不過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那些穿着西裝,不時會警惕看向周圍的中年人,之所以這麼做的原因,恐怕都是因爲在他們之間,那個嘴歪眼斜,一臉唯我獨尊模樣的少年。
少年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看起來年紀倒是和穎兒相仿。
我心裡再度一驚,着實沒有料到這裡還有這麼一號人物,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個什麼大家的小少爺,除此之外,我倒是沒從這傢伙身上看出什麼不同之處。
唯一的亮點,全都在他身邊的那些保鏢身上。
我能從他的那些保鏢身上察覺到不止一股威脅氣息,這種氣息我只有當初在師兄身上覺察過,或許也可以說眼前這些人的實力,都已經達到,或是超過了師兄。
要知道少年周圍的保鏢,足有六個之多。
少年的血獸同樣沒有顯露出來,不過從他身邊的那六個人來看,想來不會太弱纔對。
如果不是我的血獸一直睡大覺,我估摸着也會不顧一切地讓其成長下來。
“居然是他們,他們來了!”
“一羣強盜!”
在這少年出現一瞬,周遭很快響起各種各樣的聲音,其中不乏一些被其搶了獵物,只不過沒對他們血獸下手的傢伙。不過其中一個傢伙的一句話,倒是令我記憶尤深。
這傢伙,居然將先前那地圖上幾乎三分之一的獵物,都給他的血獸吃了。
那是什麼概念,要知道四斤也僅僅吃了四五個點兒的獵物,這其中雖說有兩隻強大血獸,可全部加起來也不足所有獵物的十分之一。
那這傢伙的血獸,得強到什麼地步。
眼中透露着忌憚,到現在爲止,我並不知道獸場的規則,先前的告示上也僅僅是說血獸得到獸場進行一對一爭鬥而已,爭鬥的雙方只能有一個可以存活,不過就眼下這種情況,如果是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還好,若是遇到像這傢伙的血獸那般,那可怎麼辦!
思慮間,我發現穎兒的目光同樣看向了那被衆人圍在中間的少年,相較於看向周圍人,在看向少年時,穎兒的眼中,竟是難得地出現了一抹讚賞。
跟穎兒打過多次交道的我如何不清楚,想讓這麼一個女人眼裡出現讚賞的神色,無異於比登天還難,可眼前這個少年卻是做到了,這不禁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同時我也開始好奇這前面到底是什麼來歷。
先前在鬼市,我不曾記得有過這麼一個少年出現纔對。我看向周圍,那些傢伙除了逞口舌之快以外,也沒有誰真的出來說什麼,反倒是少年這邊一眼望過去,登時嚇得幾個傢伙趕緊收回了目光,不再往少年所在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