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臉說完這些,整個人的氣勢也徒然狠厲起來。
我面色變了變,卻也沒有再堅持,只是拱手道:“不知閣下要跟我借一件什麼東西。”
男人見我開口,周圍的壓迫感少了些,不過隨後出口的話,卻是再一次讓我的心緊繃起來。
“也沒什麼,我只是想跟你借一個安心。”
“何爲安心。”
男人嗤笑一聲,這才道:“你的人頭。”
我面色鉅變,手也不自覺地摁在了降雷符之上,只要他有什麼異動,不管能不能打過,總不能任由他騎在我頭上拉屎。從先前進來我便在忍讓,如果真的對付不了他,我就讓黃老四試試。
“閣下,還真會開玩笑。”
“你如果以爲我是在開玩笑,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我不僅沒有開玩笑,而且還很認真,從未有過的認真。”
我瞳孔一縮,卻是率先忍了下來。
“那不知道找一件東西,又是指的什麼。”
不料我話音剛剛落下,那原本肅殺之氣濃郁的男人,直接笑着擺了擺手。
“這不就成了,我不過就是想讓你幫忙找一個東西而已,你早些選擇這個不就成了。”
眼前這人的心性不可以常人之理度之,先前還一副要打要殺的模樣,可這一瞬,卻又笑容滿面,雖說他的笑看起來只有滲人,不過好在四周的那些怪異氣息都已經沒了,很平靜。
“這就簡單了,我就跟你開門見山的說,我想救我妻子,不過卻是還差一味藥引,你若是能將藥引給我找來,我現在就放了你的兒子們。”
我皺眉,直覺告訴我,眼前這傢伙口中的那個什麼藥引,不是什麼輕易就能得到的東西。
“不知道這一味藥引,是什麼東西。”
男人輕擡了擡手,將先前放在桌上的紙人腦袋給端了起來,拿在手裡繼續擺弄着。
“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我聽說鬼市秘境即將打開,我要你爲我取來萬年靈芝。”
男人眉目一橫,一雙眼鬼魅無比,緊緊盯着我,似乎只要我一拒絕,他就會直接暴走出手。
“當然,我自然會給你幫助,那秘境我去過一次,雖說詭異,卻也不是那麼不可能,當年我只差一絲得到靈芝,最後卻是遺憾出來。”
我皺眉,而後又道:“既然你已經進去過,再去一次不就成了。”
男人聽到這裡,又哈哈大笑起來。
“若是能進去,我就不會留在這個地方什麼都做不了了,我已經進不去了。找上你,原本是打算吃了你的,可既然你與那秘境如此有緣,我就多給你一個機會。”
男人說這話的時候毫不掩飾其情緒,似乎我在他眼裡,也僅僅是一頓飯菜而已。
“吃了我,你也不一定就能救回你妻子。”我看了一眼先前的棺木,若我猜的不錯,那應該就是她妻子所在地。
“當然,我也不會讓你進去一頭亂撞,我繪了一張地圖,你進去時可按照地圖指示行事,如此一來,想要出來簡簡單單,前提是你能帶回靈芝,否則你出來也是當我的肥料。”
說着,男人將手中的紙人直接破開,一個竹筒模樣的東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而後遞給了我。
“你也不用想着逃,你的一切我瞭如指掌,若是你敢耍什麼心機,跟你有關的一切,我會讓他們半點兒不留,全都消失在你面前。你別以爲我是在跟你開玩笑,我這人從不開玩笑。你自個考慮吧,第一條路第二條路,任你選擇。”
我站在原地,只是沉默不語,這傢伙所給的兩條路,都不是我所想要的。那秘境內我雖說沒有進去過,可其中的種種怕是不下九死一生。
雖說我本就要進去,可我進去僅僅是爲了曹二所需要的東西,甚至一開始我的打算就是得到東西就離開。可眼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卻是完全打亂了我的考量和打算。
這傢伙突然抓了曹三跟曹二,爲的居然是秘境內讓所有人都心生狂熱的萬年靈芝。
據說那靈芝聞上一口就能增加壽命,若是吃上一口,更是不得了。可那靈芝是否真的存在,那本身就是一個謎,這傢伙幾乎給了我一道無解之謎。
所謂的第一條路,就是現在死,而那第二條路,不過是過段時間死而已。
“怎麼,可有答案?”
“我幫你找。”
接過男人手中嬰兒手臂粗細的竹筒,我這才輕聲道。
“這不就對了。”男子咧嘴一笑,臉上的皺紋密密麻麻地堆砌在一起,看起來甚是怪異。
“早些如此不是更好,那個,你兒子他們就在那邊呢,把他們帶出去吧!”
男子輕聲開口,我愣了一愣,當我擡頭時,卻發現眼前已經是墓碑之外。而曹二曹三,就躺在墓碑之下。
我猛的回頭,依舊是那無字碑和巨大的墳冢。
難不成是我產生幻覺了?
這個念頭被我很快打消掉,因爲我發現在我手中,真的有那所謂的竹筒。
這說明先前的一切並不是幻覺。
當我再一次用同樣的方法想再試試能否進到墓碑裡的時候,卻發現眼前的墓碑就是普通石碑,入手一片冰涼,別說是走進去,僅僅是看上一眼,就再沒了先前的特殊模樣。
“誒,你們是誰,怎麼進來的。”
驀地,身後傳來一道叫喊聲,我回頭,卻發現一個老頭正在往這邊趕,正是先前進來時看到的那個守墓人。
“可不能站那上面啊,這是大不敬啊。”
發現我的腳在墓碑上踩着,老頭趕忙上來將我拉了下來,悄悄將曹二臉上的面具重新戴上。我沒有理會那老頭的大喊大叫,徑直帶着曹三和曹二離開了這個地方。
經過我查探,兩人並沒有什麼損傷,後來曹三也醒了,當我問及他們爲什麼會被抓的時候,曹三卻是一臉懵逼。
“我記得當時突然就覺得很困,然後莫名其妙就睡着了,醒來的時候,父親你就已經在我旁邊了。”
曹三說着,我的面色卻因爲咖啡這一句話,再一次變得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