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內亂,可大可小,你說嚴重他也沒那麼嚴重,說不嚴重吧,從當日生老見到死老的態度來看,又似乎水火不容。
這就是尷尬的地方。
可說到底這都是別人家族的事兒,與我又有何干,只要穎兒和那少年跟我無關,我也從來不會想跟他們扯上關係。
可眼前這怎麼也走不出去的循環,難不成是這第五陣特有的陣法不成。
我看了遍地的殘碑,拾起身邊的一個骷髏頭,曹二看了我一眼,有些不知所云。我把骷髏頭捏在手裡,聚魂幡中的鬼魂,卻是被我控制着,漂了一個出來。
現在我能控制鬼魂的程度,也僅此而已,最多不超過四個,再多我自己也就沒有辦法了。
控制着鬼魂鑽進了那個骷髏頭,我把骷髏頭放在了地上,用這樣的方法,我控制了四隻同樣的鬼魂。
鬼魂在鑽進骷髏頭之後,似乎有些不安,身子若隱若現間連連發顫,隨便將其中一個裝有鬼魂的骷髏頭扔向了半空,卻見那骷髏頭在空中劃出一道肉眼可見的白光,而後狠狠地砸在了頭頂的一個屏障之上。
骷髏頭瞬間粉碎,鬼魂卻沒有因爲骷髏頭的粉碎而消失,反而是順着那層壁障一路向上,我面色微微變化,雖說有些猜測的意味在裡面,可當眼前這玩意兒真正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在接二連三的循環當中,我想到了以前在師兄那裡聽來的一句話,無論什麼東西,一定存在破綻。
回想了穎兒和那少年,包括這裡的其他人,此時此刻的他們,應該不會有想繼續留在這裡的人,他們的目的是萬年靈芝,而跟靈芝有關的殘片已經被帶走了,這第五陣也就沒有了繼續留下來的必要。
現在所有人都不知道餘下的殘片到底在誰的手上,所以他們要做的就是儘可能讓自己手裡的殘片多一些,那他們一定會在殘片消失後的第一時間趕往第六陣,現在第六陣的殘片還在,地圖上的標識並沒有消失,所以現在要麼就是一羣人已經到了第六陣,正在尋找殘片的路上。
要麼就是還在第五陣,尋找去往第六陣的方法,如果僅僅是還困在第五陣的話,試問他們又哪兒還有閒工夫來給我下套,所以我猜測現在我們所處的位置,應該就在第五陣之間,不過先前的結界讓我記憶猶新。
結界可以分爲多重,所以我纔想現在的我跟曹二,其實都還在結界裡,只不過眼前這結界跟先前我們破開的結界不太一樣,所以纔會現在還留在這個位置。
這樣的結界,只需要找到臨界點,直接破開也就行了。
餘下的三個骷髏頭,也都被我一一扔上了半空,而後紛紛碎裂開來。
把鬼魂送上高空於我來說還很吃力,所以我纔會藉助骷髏的力量把他們送上去,在證實我的猜想正確之後,我這才通過與那四個鬼魂於我之間那絲微弱的聯繫,控制着他們緊貼着頭頂的壁障一路向上。
眼前困住我跟曹二的,應該是一個類似於碗狀的幻界,這結界從我們先前的行程來看,肉眼是看不到的,觸也無法觸摸,所以現在只能通過我與鬼魂之間的聯繫,先找出兩者的臨界點,到時候我在利用自身法力,就像破開先前那結界的方法,將眼前的結界也同樣破開。
就這麼控制着鬼魂一路向前,很快,我就察覺到鬼魂開始往下降,這說明距離臨界點已然不遠。
我鬆了口氣,叫上曹二趕緊朝前奔去,也就兩三分鐘,那四個鬼魂都幾乎已經停在了地面,我能隱約察覺到他們面前似乎有着一層肉眼不可見的屏障,而且在我用手指去觸碰這層屏障的時候,手指直接穿了過去,眼前似乎什麼都沒有。
果然跟我先前想的差不多。
將鬼魂重新收入到聚魂幡內,我伸出右手,渾身上下法力開始涌現,而後一層淡淡的,有如薄霧一般的法力,經過我手掌的推送,輕飄飄地送到了眼前那看不見的屏障之上。
說來奇異,原本空無一物的半空,在我把霧氣送過去的時候,居然真的出現了一塊瑩白色的結界壁,我用手觸碰上去,那結界壁如同水波一般散開,並沒有什麼阻撓之力出現。
我沒有停止法力的輸送,直到我的眼前那透明的壁障因爲法力變得越來越堅硬,甚至於已經無法直接穿過的時候,我才停了下來。
接下來用法力已經解決不到問題了。
我摸了摸兜裡,回想了半晌,這纔拿出先前兩千塊從五散人手中買來的那柄銅錢劍。這銅錢劍自從被我買來之後,幾乎沒有發揮任何作用,唯一的作用或許就是佔了那麼點兒空間。
結界一類的防禦性陣法,大都是利用衆多人的法力加固,我咬破手指,將血液塗抹在了銅錢劍的劍尖位置,而後才抓起銅錢劍,輕輕地把劍尖抵在了那瑩白色的結界上面。
先前我用手指試過,這結界堅硬非常,輕易不可破除,不過就在銅錢劍的劍尖觸碰到那結界的瞬間,那結界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破開。
可就在這時!
“別動,把那玩意兒收了!”
突然其來的聲響從我腦海中傳來,不是別人,正是先前睡去的血獸。
我一臉愕然,趕忙收回了銅錢劍,不過那結界還是被我捅了一個大拇指粗細的窟窿。
血獸不知什麼時候飛到了我的頭頂,一雙眼睛緊緊盯着那破開的窟窿口,回頭眼神複雜地看了眼曹二,而後又道:“似乎有些晚了!”
血獸話音一落,就在我還摸不清東南西北的剎那時間,一股濃郁的陰煞之氣,居然直接從那被我洞開的窟窿中噴薄而來,我一個不注意,整個人被那陰煞之氣一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不可思議地看着那不過大拇指大小的結界裂口,這股陰煞之氣並不是什麼自然形成或存在,而是由一個人施展出來。
“該死,居然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