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我心臟驀地就砰砰跳動起來,那四個眼線,應該是因爲那隱藏在後方的傢伙才成了現在的模樣,那他們身後的存在,得有多強大。甚至在一開始,莫道士並不打算跟我們說的原因,就是因爲後者太過於強大。就算是我們去,也只有送命的份兒。
他的擔心,倒也不是空穴來風。
不過我也並非是魯莽。不知道黃老四的事兒辦的怎麼樣了。這麼些時日也沒見他上來提醒我,或是拖個夢什麼的,只怕是還沒搞定,他曾說在他的事情完成之前讓我別叫他,看來也只有見機行事,如果真的是有什麼過於危險的情形,只怕也沒有辦法,說不得要將他搞上來。
準備離開,卻不曾想莫道士就堵在門口,似乎是看出了我要離開,那扳指被他塞到了我的手裡,我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不過後者並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只是在我將扳指放到身上的時候,突然說了一句話。
“現在他只怕是不用再依循先前那般一年殺一人,如果我預料的不錯,到時候順德怕是有一場避無可避的浩劫。只是這場劫難是否能夠度過去,現在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莫道士嘆了口氣,而後才慢騰騰地走到茅草屋後,原來是準備洗澡。
我帶着曹三和曹二心事重重地離開了莫道士所在的茅屋,倒也完全沒有心思再去想爲什麼他要養屍,我現在心心念唸的,都是莫道士口中的那句,現在他可能不會依循先前那般一年只殺一人。難道他會出現?還是會胡亂殺人!那現在順德里的人,是不是都有危險。
此事拖不得,得趕快告訴金水行才成,後者怎麼說也有些許能力,只是這事兒雖大,卻並非肯定,恐怕金水行方面也無法作出太多的改變,我想的是金水行讓順德停學並清空學校。 可這個想法就如我自己所預料的那般,無異於天方夜譚,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而且如果一旦清空學校,說不得眼線不會採取什麼手段。
以他們手裡的能力,隨便殺個人還不跟玩兒似的。就算是一羣,只怕也不是不可能。
事情的嚴重性,完全超出我的想象,而我現在唯一能做的,恐怕就是趕緊將消息告訴金水行了,無論後者要採取任何辦法,至少比什麼都不做來的強。
打車趕往金水行家裡,才發現對方沒在。突然想起什麼,拿出手機才發現後者給我發了很多條短信。
應該是茅草屋所在的位置信號不太好,這纔沒有接到後者的電話。
短信一共有三條,前兩條無非是問我到哪兒去了,只有最後一條,說的是讓我趕緊到順德。
我心底一沉,應該是出事兒了。
看短信的發送時間,居然是凌晨五點多,如果不是很急切的事兒,想來金水行也不會那個時候纔給我短信,應該是醒來發現我沒在,電話又打不通,所以才發的消息。
趕到順德的時候,出乎我意料的,並沒有太多的警務人員,只有進門時路邊停放的一輛警車,說明有警察在這個地方,不過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
應該沒什麼太大的事兒。進門前的這個念頭,直到我找到金水行後,才徹底地打消掉。後者在一間階梯教室裡,而當我趕到教室門口時,就被一股血腥味兒給定在了門外。
如此濃重的血腥味兒,我心裡一沉,趕忙走近階梯教室之內。
金水行就在教室裡,除此之外,還有另外兩個警察,年齡都不是很大,其中有一個,當初在村子裡我見過。
“你來了。”
並沒有問我昨晚去哪兒了,金水行眼見我已經到了,面色這纔有所緩和,不過看得出來,他面色很是沉重。
我點頭,示意他解釋一下眼前這事兒!
“終於還是發生了,一個教授,同樣是進校三十年了,被人發現死在這裡時,血液都已經完全凝固了,法醫剛剛離開沒一會兒,爲了讓你看到現場,我沒讓他們將屍體帶走,而且我總覺得這一次,跟前幾次,似乎有那麼一絲絲的不同,這具屍體,應該是兩種死法的總和。”
金水行知道這麼說或許並不能清楚表明這件案子,於是乎就讓開一條道,順便將階梯教室窗簾全都拉了起來。
一開始我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直到教室裡越加昏暗起來,我才發現在階梯教室正中央的的黑板上,居然有一個巨大的符號,此刻隨着四周的光線變得暗淡下來,那黑板上的怪異符號卻是越加明亮。
那是一種綠色,幽幽的綠色。只不過在那幽綠色的圓圈裡面,還有一個火紅色的火焰符號。
而在這符號之下,就是屍體了。
我終於知道金水行口中那所謂的總和是什麼原因了。這具屍體沒有腦袋,回想起那四種死法,腦袋應該是在肚子裡,不過相較於之前的那些人,這個傢伙渾身上下都沒有一塊好的皮肉,幾乎全都被焚燒的乾乾淨淨。
這些火毫無疑問,是由內而外燒起來的,也就是先前的第一種死法。這具屍體是兩種死法混合到了一起,明明其中任何一種就能將人完全置於死地,可偏偏兩種同時出現,這是不是也就說明,莫道士口中的變故,馬上就要發生了。
現場乾乾淨淨,沒有任何勘測價值,在讓我看過現場之後,金水行安排人將現場清理。
“死了人爲什麼纔過來這麼點兒人,就不怕有意外出現?”
一出階梯教室,我就問出了自己心底的疑問,金水行無奈地撓了撓頭。這才道:“現在的局勢就是這樣,就在十個鐘頭之前,上頭將局裡的人調走了三分之二,沒有說明原因,就連我都沒說,因爲學校裡命案的關係,我纔沒一起過去,不過想來怕是一次比較大的行動,哪裡還有多餘的人手。”
我沉默,如此一來,我先前那幾乎可以說是天方夜譚一樣的想法,已然不存在什麼可不可能了,這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