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你真的當以爲本君怕你不成!”君北寒一聲斷喝,擡手擒住吳邪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就將吳邪整個人拎了起來。
“哎哎!”吳邪這才發現原來之前閻君一直都是不樂意跟自己動手,真的動起手來自己哪兒是他的對手,他看了眼跟在閻君身後而來的桀魚,“哥,快幫我啊!”
桀魚站在一旁猶豫不決,一來的確是吳邪無理取鬧,二來他也不敢對閻君動手啊,正在這時,鳳傾城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
“孃親啊,孃親,你怎麼也不幫我!”吳邪被拎着滿腳亂蹬,奈何君北寒身形高大,他完全就碰不着。
“吳邪,就你現在這樣就想替你父皇看着她?”君北寒說這話時眼神瞟向鳳傾城,明顯帶着笑意。
鳳傾城也不戳穿,只是靜靜地看着吳邪,其實君北寒身爲閻君平日裡嚴肅慣了,難得有機會跟吳邪如此親近。
“哼!你別以爲我打不過你,你就可以趁虛而入,我孃親可是很多人追的!”吳邪氣鼓鼓地等着他。
“那你不妨試試?”君北寒面具下的脣彎了起來,當然吳邪並看不到,他將吳邪鬆開放在地上,“蒲銀,帶他和桀魚先下去。”
“是,君上。”蒲銀都快笑慘了,原來閻君還有這樣的一面。
“孃親……”吳邪癟着小嘴兒委屈地看着鳳傾城,“我不想走,我纔剛來。”
“乖了,聽話,孃親有事兒要跟閻君說。”鳳傾城只得柔聲安慰他。
“吳邪,我們去修煉吧,這樣你的靈力可以儘快提升。”桀魚湊上前。
“對!”聽他這麼一說吳邪茅塞頓開,“閻君,你等着,我會保護我娘,不給你們這些人近身的!”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跟着桀魚出去了,蒲銀笑了笑也俯身行禮退下。
“他還挺認真的嘛。”鳳傾城忍不住笑了。
“還不是你惹下的禍事。”君北寒在鳳傾城鼻尖輕輕點了下,冰涼的觸感令她有那麼瞬間分神。
“君北寒……”
“傾城,我有事要問你。”不待鳳傾城開口,君北寒便打斷了她的話,即便她未開口,他也知道她想說什麼。
“嗯,什麼事?”鳳傾城見他神色嚴肅也便沒有再提。
“關於玄護法,你知道多少?”君北寒盯着她的眼睛,不希望錯過任何一絲訊息。
“他是龍族冥霜長老。”鳳傾城毫不遲疑地開口,“之前我答應過他不告訴任何人,但是如果是你, 則是例外。”
“這麼說他說的是真的?”君北寒不由得滿目狐疑。
“他自己告訴你的?”鳳傾城也大感意外,之前玄護法千叮萬囑不讓自己說,怎麼他就招了?
“嗯,他還說了另一件事,”君北寒看着她,若有所思,“傾城,你可知道末世人?”
“什麼?”鳳傾城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君北寒隱去玄護法關於她的話,“玄護法並未解釋,他只是提到這個詞,我尚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所以想看看以你妖王的記憶能否有所收穫。”
鳳傾城思索了一陣還是搖了搖頭,“從未聽過,你爲什麼不問他呢?”
“他?”想到玄護法說若是想平息這場戰禍必要犧牲鳳傾城,他眼底浮現出冰絕之色,“明明是龍族長老,卻以閻界護法身份潛伏在閻界,他能否相信還不一定。”
“不如,我去問問?”鳳傾城試探着開口。
“不行!”君北寒堅決地搖頭,他擔心萬一玄護法跟她說了不該說的話就更糟糕了。
“君北寒,你放心,他又不會把我怎麼着,而且眼下我們正在用人之際,正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也想知道他的真實想法對吧?”
聽鳳傾城這麼說,君北寒微微有些動搖,鳳傾城衝他一笑,“而且你幫我做了這麼多,我幫你打探下你口中的臥底,也未嘗不可啊。”
“傾城,他的話不可盡信。”君北寒知道就算自己質疑反對也不一定能夠阻止得了鳳傾城。
“好。”鳳傾城點頭,“那靈域那邊,我們依然是靜觀其變嗎?”
“我已經派了蒲鐵前去盯着,必要時會提醒雲天長老他們。”君北寒知道鳳傾城最擔心的莫過於雲天長老的安危。
與君北寒分開後,鳳傾城打探了玄護法的下落,這才直奔回生閣,聽說他正在此閉關。
“慕王妃來此所爲何事?”幽護法閃身出現,擋住了欲推門而入的鳳傾城。
“玄護法在裡面嗎?”鳳傾城掃了眼他,其實故意說給回生閣內的玄護法說。
“他正在閉關,不能見你,請回吧。”幽護法素來對與閻君偏袒鳳傾城的做法很不滿,所以連帶着也並不怎麼待見鳳傾城。
“玄護法,有些話你不覺得與其半遮半掩,不如當面說清楚嗎?”鳳傾城的聲音提高了幾度。
幽護法疑惑地看着她,不太明白她的言下之意,見回生閣內依然沒有反應,鳳傾城嘴角一彎,“那看來玄護法就要有的忙了……”
她的意思在明白不過,若是你丫再不出來,她就要告訴所有人玄護法就是龍族冥霜長老,光收攤就夠他忙活一陣的了。
“刷”回生閣的門突然打開。
鳳傾城滿意地笑了,衝幽護法一聳肩,“看到沒,我是很受歡迎的。”
不顧幽護法詫異的眼神,鳳傾城邁步進去,隨手一揮關上了門,此時玄護法正在閣內盤膝而坐。
“慕王妃找我,就是爲了說這個?”玄護法並未睜眼,周身上下縈繞着幽深的綠色,“你不記得答應過我的事了嗎?”
“好像是你自己不打自招了。”鳳傾城站在他面前俯視着他,“你告訴閻君的末世人是則麼回事?”
“閻君?”玄護法幽幽地睜開眼,對上鳳傾城質疑的眸子,“不是應該叫君北寒的嗎?”
“嘶!”鳳傾城倒吸一口涼氣,他竟然都知道了?
“看來君上沒有告訴你吧?”玄護法起身整了整衣袍皺起的地方,“鳳傾城,他真的很護着你。”
“你到底想說什麼?”鳳傾城美眸微眯,這個玄護法太過於精明,精明得有些令人心中生畏。
“我跟君北寒說的話,你若是想知道便去問他,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他也許壓根兒就不會告訴你,因爲在他心中,寧可要你也不要這閻界。”玄護法臉上浮現出一絲不甘和失落,“而你,註定會擾得所有人都不得安寧。”
“吞吞吐吐說一半是什麼意思?”鳳傾城閃身攔住要走的玄護法,“你還沒告訴你我到底是誰?”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玄護法懶懶地擡了下眼皮。
“末世人是什麼?”鳳傾城追問道。
這下,玄護法站住了,“他告訴你了?”
“說。”鳳傾城不想跟他廢話。
“你可知道世間衆生幾經輪迴,往往是爲了尋一個好的來生,”玄護法背對着鳳傾城,聲音聽上去帶着無盡的悲涼,“但是有的人即便是輪迴也不會忘記往生,每次輪迴都是一次累積,不管是能力、見識、還是情感,於是這種人就成了尋常人口中的末世人。”
“你是說龍族和閻界中人?”鳳傾城反問道。
“不,龍族會死、閻界中人會灰飛煙滅,只不過壽命較之於天臨大陸的普通人更長罷了,”玄護法轉身,盯着鳳傾城的眼睛,“但有種人不會。”
鳳傾城心中隱約有了個答案,但是又不太敢確定。
“這種人的一舉一動決定了下一世的一切,”玄護法一字一句道,“一念之差就可能會毀掉一切。”
“比如,”鳳傾城終於開口,“妖王?”
“沒錯,”玄護法點了點頭,“你以爲你的輪迴不過是轉世,事實上這都是上一世留下的罷了,妖王本體原被困於靈池,你卻爲了區區一個長老侍從初塵,生生破壞了這輪迴的規則,結果不止你和他受到牽連,就連整個龍族也引你這一舉動面臨覆滅……”
“龍族是因爲你們培養了一個貪婪的聖君。”鳳傾城不悅地蹙眉。
“聖君固然貪心不足,但你真以爲沒有了他,就不會有新的敵人取而代之?”玄護法搖頭苦笑,“這想法未免太過於簡單。”
“你搬出這些末世人的說法究竟是爲了說明什麼?”鳳傾城不信他是來跟自己翻舊帳的。
“這一世你若是不能妥善處理,深受其累的就是閻界了,”玄護法目不轉睛地看着鳳傾城,“不管是吳邪、君北寒、抑或是雲天長老他們,都無一能倖免。”
“笑話,我妥善處理?”鳳傾城瞟了他一眼,“你真的當自己是先知?如果是這樣你爲何當初不直接殺了還在天臨大陸的慕千恩?不就可以永絕後患了?”
玄護法搖頭嘆息,她還是不懂,即便經過這麼多她也始終是那個任性的女子。
鳳傾城冷冷地開口,“還有,我警告你別再拿這些危言聳聽的說法來嚇唬人,我鳳傾城要保護的人,就算是拼了性命我也要護,根本就不會因爲你的一套說辭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