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天越發的冷了,幸虧是有聊城做後盾,讓遠在邊關的將士們能夠有足夠暖和的衣物禦寒,若非如此,這三軍將士,只怕是要凍死在這裡了。
慕容瑾帶着一萬士兵,從軍營出發,朝着寧璧山而去。
路途艱險且辛勞,可是沒有一個人抱怨,因爲大家都知道,這是戰爭,這不是兒戲,關乎衆多將士的生死存亡,關乎國家的大義威嚴。
“木兄弟,你穿這麼少不冷嗎?來,我這裡還有一件衣服,不如你先穿上……”正在慕容瑾思索着周圍地形該怎麼利用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如此說着。
慕容瑾轉頭,卻見是慕容琛的一個手下,因爲之前見過幾次,所以纔有印象,她只記得這個人姓秦。看着眼前之人如此關切的雙眸,慕容瑾不由得心裡一陣感動。
“不用了,秦兄弟,我不冷,這衣服是你帶着的,還是你穿吧。”慕容瑾低頭拒了秦兄弟的好意。
她身負武功,可以用內力驅走寒冷,和這些將士們不同,他們大多都是普通人,肯爲了國家,賭上自己的性命,來邊關抗敵,若是再爲了她,陷入如此苦寒的境地,那麼她豈不是有負所託。
“可我看你穿的這麼單薄……”
“沒事的,秦兄弟,咱們快些行軍,早日到達目的地,解決了這件事,班師回營,也就一切都好了。”慕容瑾微笑着搖了搖頭,當先一步,策馬而去。
這一萬士兵跟在她的身後,也同樣騎着馬,朝着前方而去,這一次,慕容瑾要將他們帶到寧璧山,同樣是那樣的地方,這次的功用卻大不一樣。
算準了南宮珏會派人在軍營守備空虛的時候來攻,那麼就會趁着兩萬士兵押送降兵前往聊城還未返回的時候前來,那麼三日內,便是最好的期限,他們只需要在寧璧山等兩天即可。
策馬疾行,不過一日多的功夫,便已經到了寧璧山,慕容瑾看着眼前的場景,腦海中迅速回憶起兵法上寫的內容:虛則實之,實則虛之,他們人數少,可是未必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大獲全勝。
一萬人馬,兩千人一組,分爲五組,隱藏在寧璧山東南西北中各處,或在林間,或在山石中,總之能藏的地方,幾乎都有秋夜國的軍隊,化整爲零,一萬人馬迅速隱藏在各處,讓人察覺不到一絲異樣。
“木兄弟,那你呢?”方纔與她說話的秦兄弟如此問着。
“我去迎接冬雷國的軍隊,你和衆位弟兄便隱匿於此處,記住,我不回來,冬雷國的軍隊不曾過去,就千萬不能出現。”慕容瑾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便離開了此處,朝着冬雷國可能來的方向而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冬雷國的軍隊一如既往,從寧璧山的後山而來,這一次,依舊是十五萬人馬,慕容瑾看着眼前黑壓壓的一片人羣,眼中閃過一絲詭譎的目光,雖然這一次不可能像上次那樣,讓冬雷國有來無回,但是讓他們死傷一半,還是有希望的。
只是她一直不明白,根據她的打探,冬雷國的軍隊和秋夜國相差無幾,爲什麼冬雷國似乎有源源
不斷的軍隊出現,除了前線和歐陽澈糾纏的幾十萬人馬,被派來攻打秋夜國軍營的人一波接着一波,似乎怎麼也沒個止境。
慕容瑾施展輕功,站在不遠處的蒼松之巔,看着逐漸走近的冬雷國軍隊,腦海中閃過千百個念頭,如今她看到的,也不過是兩軍之間的小打小鬧,以計謀和暗算爲主,不必歐陽澈在前線,真刀真槍,以命相搏。
她的目光隨着冬雷國的士兵看向隊伍的最後,那高高懸掛的冬雷國帥旗迎着冬日的烈風在空中飄舞。慕容瑾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就是它了!
如此想着,慕容瑾騰空而起,一躍落在地上,將自己單薄的身軀隱藏在山林間,絲毫不讓敵方察覺,只待這些冬雷國士兵走過了她設下的埋伏,她便可以動手了。
冬雷國軍隊的行軍速度很快,比慕容瑾預計的還要快上兩個時辰。她和秋夜國的士兵到這裡,便用了一日多的功夫,等待冬雷國到來便又花了半日,兩日時間已過,冬雷國若是想搶佔先機,那麼剩下的這一日,便是最好的時間。
冬雷國的十五萬人,分成前中後三批,分別朝着秋夜國軍營的左中右三個方向而去。一路上的平靜無波讓冬雷國軍隊似乎有些得意忘形,忘了之前的十五萬人馬是怎麼樣栽在秋夜國十萬兵馬的手上,全軍覆沒。
慕容瑾看着前面的十萬人分開行走,朝着左右兩翼而去,眼中笑意更勝,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會故技重施,等待他們的並不是秋夜國的糧草和國土,而是之前就讓冬雷國吃過虧的陷阱和埋伏。
營中有方巖和慕容琛,更何況所有的事情她都已經安排好,一萬人馬對付五萬,很吃力,但是,並非沒有辦法。
等到最後的五萬人走到埋伏地之時,慕容瑾飛身而出,朝着冬雷國的軍隊中闖去,她武功高強,輕功也不弱,行走在三軍之中猶如探囊取物,輕鬆至極。
只見慕容瑾雙目含笑,嘴角微揚,看似閒庭信步,一絲一毫也不像是在軍中,此刻的她,似乎不是在打仗,而是在遊山玩水一般。
她的目標,只是那走在最後的帥旗和軍旗,她熟讀兵法,自然知道帥旗和軍旗對一個國家的軍隊來說,有多麼重要,只要帥旗不倒,就意味着他們還有贏的可能,就意味着他們不能放棄希望,而如今,她要的,便是利用這帥旗大做文章。
慕容瑾手中玉笛飛揚,直接朝着旗杆丟過去,帶着深厚的內力,將旗杆折斷,軍旗和帥旗瞬間倒下,衆人只見眼前一道黑影閃過,快的不可思議,便只見兩支旗幟在他們眼前瞬間消失,只留下兩支斷裂的旗杆。
“小小冬雷國,連自己的帥旗都護不住,還打什麼仗?”留下這句挑釁的話,慕容瑾並未再多說什麼,輕蔑地笑了一聲,將冬雷國的旗子收攏,朝着那密林深處飛去。
“糟糕,帥旗被盜,將軍,咱們怎麼辦?”冬雷國士兵看着慕容瑾離開的背影,轉頭看着坐在馬上的將領。
“自然是搶回來,帥旗何等重要,我們連對方是何人都不知道,若是他拿走我們的帥旗去做別的事,你我都得吃不
了兜着走!”將軍如此說着。
“可此處都是山林,人往裡面躲着,根本看不見對方在哪裡,將軍,我們該如何找回帥旗?”
“將軍,快看——那人拿走了帥旗,殊不知帥旗就暴露了他的藏身之處,帥旗又大又重,迎風展開甚是醒目,我們只需要在山林間尋覓帥旗的去向即可。”正在這時,另一個士兵忽然指着一個方向說着。
衆人順着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卻見慕容瑾單薄的身軀在林間艱難的行走,而肩上扛着的帥旗早就散開,果然如同那士兵所說的一樣,迎風飛舞,甚是醒目。這下子,就算慕容瑾想要隱藏,卻也無能爲力。
“此人能從五萬人馬中取走我們的帥旗,可見武功不同尋常,你們給本將軍分開,朝着四面八方去追,圍堵所有的道路,本將軍就不相信,此人還能插上翅膀飛上天不成。”隨着將軍一聲令下,那本該去攻打秋夜國前營糧草的五萬人馬頓時四散開來,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慕容瑾回頭,看到冬雷國的軍隊已經在按照自己計劃好的方向走,不由得冷冷一笑,憑她的武功,若非她願意,又豈能讓這些人找到她的行蹤?愚不可及!
眼見冬雷國士兵也已經分開,不再是五萬人那般壯闊,便知時機已經成熟,她從懷中掏出信號彈,朝着天空射上去,那埋伏在暗處的一萬士兵見狀,便都知道該做些什麼。
一時間,卻只見慕容瑾扛着冬雷國的帥旗到處走,她身子輕盈,武功高強,就算扛着兩個帥旗,速度也絲毫不見減弱。冬雷國的士兵只看見帥旗在山林間翻飛,卻絲毫看不見慕容瑾的人影。
可是沒關係,知道帥旗在哪裡,也就夠了。
殊不知,這本就是慕容瑾設下的圈套,她利用冬雷國一心想拿回帥旗的心裡,扛着帥旗穿梭在那些已經分散開來的冬雷國士兵中間,山中樹木繁茂,分散開來的士兵根本看不見前方到底有些什麼人,是敵軍還是自己人,也都看不清楚。
秋夜國士兵埋伏的地方,慕容瑾心中甚爲清楚,於是她專門挑選冬雷國士兵前進的方向去,在樹木掩映中,冬雷國的士兵看不清楚彼此,爲了拿到帥旗立功,便會對着慕容瑾的方向放箭或者砍殺,而此時,殺的都是他們自己人。
再加上秋夜國躲在暗處的一萬士兵時不時出現,在暗處給以偷襲,讓冬雷國的士兵分不清到底哪裡是自己人,哪裡是敵人。
一時間,只聽到寧璧山的山林間響起一陣此起彼伏的慘叫,接着便是冬雷國的士兵轟然倒下的聲音,而躲在暗處偷襲的秋夜國將士,卻一段損傷都沒有,說到底,他們也只是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真正讓這些人送命的,是他們自己人。
這便是慕容瑾的厲害之處,只用了區區一面軍旗,再加上寧璧山的地形地勢,便讓冬雷國的士兵自相殘殺,死的死,傷的傷。
冬雷國五萬兵馬,死在自己人手下的,死在暗處秋夜國士兵手下的,或者慕容瑾時不時出手殺死的,已經站了多數,剩下的一些殘兵,也抵不過躲在暗處絲毫未動的秋夜國一萬將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