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在睡夢中熟悉又親切的動作讓四爺心中一暖。
摟了摟她的腰身，又將她抱緊了些。
無論外界有多少鋒芒，只要一想到她這樣的嬌柔需要保護，哪怕他現在身處險境，勢力甚小，他都會猛然生出數十丈的勇氣，抵禦外敵。
……
四爺因爲要提前跟皇上稟明曹寅之事，需要早走，就睡一個時辰，便起牀趕往宮裡。
天色如藍灰色的墨汁，將將矇矇亮，鳥兒嘰嘰的叫着，傳出清晨第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響。
宮門還未開。
蘇培盛遞了牌子給守門的侍衛，四爺的轎子落下，留下蘇培盛在宮門口等着，隻身進宮。
四爺趕得很及時，到乾清宮的時候皇上正要用早膳。
將情況稟明後，康熙爺點點頭，“你做的不錯，曹寅欠的銀子就從內務府出吧，你私下給老八傳朕的口諭就是。”
“是，皇阿瑪。”
先前內務府是由老八管着的，後來又讓太子爺管了。
如今太子爺犯了事兒，內務府又歸老八管着了。
說來也怪，老八管着內務府的時候，戶部銀子富裕，老八管着戶部的時候，內務府的銀子富裕。
四爺心裡冷笑。
朝臣皆知太子爺貪墨，卻從未想過廉郡王。
他這個八弟，頂着一張好人臉，事事想得周到，就算是被人抓住了把柄，太子爺也首當其衝，始終是那個擋箭牌。
“兒臣告退。”
四爺拱了下手，就要出乾清宮。
時候不早了，這會兒再出宮再進來怕是會誤了早朝，四爺想着要麼去額娘那兒蹭一頓飯？
皇上也想到這點了，道了句：“坐下陪朕吃飯吧。”
“是，皇阿瑪。”
皇上已經很久沒跟人一起吃飯了，最近糟心事兒多，原本想着跟兒子一起吃飯，多少能溫馨溫馨，緩解一下因另一個不成器的兒子所造成的陰暗情緒，卻忘了——
他這四兒子是個悶葫蘆！
跟他做一塊兒吃飯跟自己吃飯沒區別。
四爺對他爹不感興趣，若是八爺沒準兒還會說幾句好話讓康熙爺舒舒心，四爺滿腦子都是他昨晚凌晨走的，又回去的晚，先在還走得早，不知道他小媳婦兒被他折騰得睡好了沒有……
兒子不主動說話，康熙爺只有先開口了：“你平常在家也這麼吃飯？”
四爺愣了下，不明白皇阿瑪這話是什麼意思。
康熙爺嫌棄的看着他：“那小丫頭就沒跟你抱怨過什麼？”
那小姑娘可是個活潑的，真是……怎麼忍受的了他！
老爺子搖搖頭。
四爺明白過味兒來了。
心想我跟我媳婦兒吃飯纔不這樣呢！
跟你個老頭有什麼好說的！
於是四爺格外正經地面無表情道了句：“皇阿瑪，食不言寢不語。”
康熙爺：“……”
好心留你吃飯還懟朕！
下回再也不留你吃飯了！
……
康熙爺原本是不打算將曹寅之事公佈於衆的，說這事兒，就意味着要檢討他南巡消耗了諸多銀兩的事兒。
可又一想，也沒什麼好遮掩的，史官們一樣會一筆筆的記下來，就跟衆朝臣說了。
這也算是教育。
太子爺面色鐵青。
內務府被奪了，原本他是沒什麼感覺的，可如今要從老八那兒支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