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着年氏的嬤嬤聽到這話可是大吃一驚,當即捂住了年清蝶的嘴,趕緊小聲的勸道:“哎呦主子,這話您可不能亂說啊,要是被人聽到了可怎麼是好!”
年清蝶不以爲然。
心裡甚是不忿。
她與顧悠然同爲側福晉,她的阿瑪和哥哥們都是朝中大員,她家境殷實,身份尊貴,即使是漢軍旗的也被朝廷格外重視,怎麼就敵不上一個名不經傳的顧悠然了?!
這份本該是她的,如今卻被一個小賤人搶了去,讓她心裡怎麼能痛快!?
“讓人聽見了……讓人聽見了又如何!?”年清蝶被嬤嬤的這句勸弄得更憋氣了。
在年府時,她何時受過這樣的氣?
她是父親的掌上明珠,連哥哥們也都寵着她,奴才們更捧着她,誰敢給她臉色看?
可自從嫁進了四爺府,她連句痛快說話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年清蝶憋屈,憋屈的要死。
年嬤嬤太瞭解小姐這脾氣了,看這模樣,是要出大事兒啊。
不勸不行:“小姐,奴才是看着您長大的,您就聽奴才一句勸,以後遇到和碩側福晉的事兒,能讓着就讓着,千萬別對着幹。”
“您還年輕,往後的日子還長着呢,誰又說得準呢,她和碩側福晉也不可能一直得寵,您還是有機會的,可您若是現在衝動了,再被某些人利用了,您可就再也沒機會了……”
“府裡也不是沒有前車之鑑,您可要好好想想啊。”
四爺對付那些欺辱了顧悠然的人的手段她之前是聽過的,後來見過,自己又親身經歷過……她還真是有些怕。
可這樣無望焦灼的等待總會讓人心生煩躁,忍不住的哪怕明知是錯的也想要闖一闖,期待一個由邪路砸出的奇蹟。
“嬤嬤!您總說讓我沉穩,讓我等!可去年一年,我連主子爺的手指頭都沒摸着,面兒都沒見幾次,還有什麼機會可言啊!我能不着急嗎!?”
“那也不能衝動!”年嬤嬤的神色有些嚴厲了。
年清蝶從小的教習嬤嬤就是她,看到她這樣的神色,當即條件反射的收斂了幾分。
年嬤嬤是那種嚴肅莊重,手段強硬,穩得住的人。
在年府時就以凌厲的手腕幫了年清蝶的母親處理了許多不該出現的人,如今她母親將她放在年清蝶身邊也是這個道理,只是一直……苦無機會。
可也不能讓人利用了。
“小姐,您想想,這府裡,誰會比您更着急?”
年清蝶還真想不出來。
也不知是不是福晉信佛,主子爺信道的緣故,這府裡的女人竟都帶着那麼股子云淡風輕,似乎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似的……
福晉如此,那些個從未被招侍寢的侍妾也是如此。
各個滿足於當下那點兒苟且的吃飽穿暖的生活。
年清蝶是不屑的,更是不齒。
沒能耐還沒出息!
哦,也不對,李氏那個醜女倒是一直都有心想要往上竄,可就衝她那張臉,也就只能是妄想了!
年清蝶冷哼,“誰還能比我更急!?誰還能跟我一樣處在風口浪尖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