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臉黑。
你這是在誇爺還是在損爺？
顧悠然哈哈大笑。
這李衛果真是個活寶啊！
門外的大喜進來問：“主子，現在已經晌午了，傳膳嗎？”
顧悠然點點頭，笑道：“多加一副碗筷，李大人今兒個也在這兒吃。”
“是。”
說罷，大喜就出去了。
李衛順杆兒就向上爬，笑眯眯的感謝：“還是側福晉人好啊，謝謝側福晉！”
他戰鬥了這麼久，肚子早就空了。
四爺還記着剛纔的仇呢，冷着臉：“吃什麼吃？趕緊滾蛋！”
李衛討好的給四爺倒了杯茶：“爺，您多喝茶，消消氣兒……”
四爺不吃這一套，喊着門外的蘇培盛：“把人拉走，拉走！”
蘇培盛一隻腳已經邁進來了。
李衛一看，扒緊了桌子，看向顧悠然。
顧悠然給他做了個口型：認錯。
四爺這麼傲嬌，不順毛怎麼行？
尤其是被自己收的人給擠兌了，四爺這層面子不好放啊……
李衛機靈，秒懂，麻溜地道歉：“爺，剛纔是奴才愚鈍，奴才給您賠不是了，您別跟奴才一般見識……”
四爺冷哼了一聲，接過他的茶，此事算是了了。
……
李衛是從難民裡爬出來的，經歷過饑荒的人，吃飯的速度誰都沒法比。
四爺和顧悠然就這麼咂舌的看着他筷子秒速移動，然後狂扒拉了幾下掃盡肚子裡，再一秒速移動了幾次，整桌菜一大半都消耗下去了。
那真是做到了古人說的“食不言”，他這話嘮也就吃飯的時候能消停了。
李衛飯飽，摸了一圈圓滾滾的肚子，然後對兩位主子道：“謝謝你們的熱情款待，奴才吃飽了，現在就去催債去！下回再來！！”
說罷，他就行了個禮，風一樣的跑了。
四爺：“……”
趕緊滾！別再來了！
顧悠然：“……”
李衛現在如此精神……嗯，爲被催債的大臣們點香。
……
四爺少了刑部的案子，輕鬆不少，飯後和顧悠然一起在花園遛彎。
兩人極親密的拉着手，如熱戀中的每對情侶一樣，哪怕不說話，也覺得周圍的景緻是燦爛的，迷人的，天朗氣清，政通人和。
顧悠然突然換了隻手拉着四爺，倒退着走，笑容甜甜：“爺沒了差事真好，可以好好的養養身子，也有更多的時間陪我和蛋蛋了……”
提到蛋蛋，也似乎纔想起這麼個小東西，扭頭，小傢伙正倔強的自己走着路，在後邊尾隨，鼓着腮幫子，小短腿不怎麼穩當的倒騰着，他們沒跟他說話，他也不主動說，可倔倔的小表情繃緊了要自強不息的勵志型鬥志。
四爺笑笑，依舊不理他，轉頭和媳婦兒說着話：“你說他能堅持多久？”
他們走四五步就能落他一大截了。
顧悠然反問他：“您小時候對最執着的事情能堅持多久？”
四爺還真認真的想了下。
好像挺長的。
他小時候特別能說，結果皇阿瑪煩他，然後就批了個“默”字，讓他面壁思過。
然後他就特別有骨氣的堅持了一年、兩年、三年……到後來自己都習慣了，這樣沉默嚴謹的性格深刻在了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