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其實他這一切也都是在賭，萬一真如老十所說……
九爺的臉色變暗：“那就說明我沒福氣，死就死了，至少拼過，也沒什麼好遺憾的！”
“那宜妃娘娘呢？還有你的那些妾室呢？你總得想想別人啊……”
“我若是先走一步，那些妾室都可以遣散，有子嗣的，財產留給她們，沒子嗣的，可以自行婚嫁……”
“至於額娘……”九爺臉上露出些許遺憾：“還有五哥，五哥會照顧好額孃的。”
十爺聽他這麼說，不說話了。
九哥僅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想好了自己最糟糕的退路，看來這件事兒，他是非做不可了！
十爺默默的想着，九哥趟了這渾水，那他呢？是趟還是不趟？
九爺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拍拍他，玩笑道：“九哥一個人進去就行了，你別再摻和進來了，萬一我將來混的不好，還指望着你這個閒散王爺救濟我呢！”
這是他想做的事兒，不能讓老十進來跟他一起冒險。
且老十有他自己想要過的人生，他不能因爲是兄弟，就強行拉他入夥，毀了他的一生。
說到底，他最心疼這個弟弟，也想要一直保護他。
十爺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點點頭：“若是九哥需要幫忙，儘管來找弟弟，弟弟定當傾力相助！”
九爺笑笑，“好。”
兄弟倆舉起茶杯，相視一笑。
外面依舊風和日麗，只是不知道這樣的天氣，又會持續多久……
……
四爺一行人在包廂裡吃飯，一家三口一桌，侍衛們和蘇培盛在另外一桌。
弘昀現在已經長大了，甚至還會自己拿筷子，不用人喂，小吃貨自己就能吃的挺好。
顧悠然瞧着特別欣慰，弘昀的筷子還是她教着拿的呢！
揉揉他的小腦袋：“你慢點兒吃……別光顧着吃肉，也吃點兒菜。”
小傢伙口齒不清的點點頭：“嗯嗯……”
然後繼續風捲殘雲。
顧悠然：“……”
他這麼能吃到底是遺傳誰？
不自覺地看向四爺，想象着他小時候面癱小吃貨的樣子……
“噗嗤”一下，情不自禁的笑出聲。
四爺挑眉，問：“想什麼呢？”
剛纔他們遇見了老九老十這對活寶，小萌物該不會是想那倆人呢吧？
這麼想着，四爺的表情就不好看了。
沉聲教育道：“不該想的別瞎想！”
顧悠然驚訝的看了四爺一眼，心想四爺可真是她肚子裡蛔蟲啊，這都能看出來！
連忙吐了下舌頭，乖乖道：“哦，我不想了。”
她這話剛一出口，四爺的臉色就更沉了。
她還真是在想那兩個混球啊！！
四爺臉色黑沉，飯也吃不下去了，有些憋氣地看着顧悠然。
顧悠然愣了，不明白四爺這是什麼意思。
怎麼了嗎？怎麼突然就這麼生氣了……
就爲剛纔那一點兒小事兒？
不至於吧……
四爺見小萌物竟然連點反省錯誤的自覺都沒有，不禁提醒：“來，說說，剛纔都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