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自然是不知道他小媳婦兒在背後不爽他做鬼臉兒的，只是擡眼看見蘇培盛笑得一臉盪漾，便擰了擰眉，冷聲趕人：“出去！！”
蘇培盛：“……”
他怎麼了他？
他站着好好的啥也沒幹啊？怎麼就又惹着皇上了？
皇上可真是陰晴不定啊……
蘇公公鬱悶。
只感嘆聖祖爺將早年訓斥皇上的“喜怒不定”四個大字兒收回去，着實太草率了。
蘇培盛灰溜溜的出去了。
顧悠然也挺詫異的，便問了句：“他怎麼了？”
站那兒離你那麼遠，也沒擋着你陽光啊？
反正她現在是越來越摸不準四爺了。
明明懷孕的是她，脾氣變得古怪的卻是四爺，囧。
四爺一臉嚴肅，“你瞧他笑得那一臉春風盪漾的樣兒，知道的當他是養心殿的大太監，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南風館的龜公呢！！”
顧悠然：“……”
爺，您可真夠毒舌的。
四爺憤憤道：“真是，簡直污了朕小公主的眼！！”
胎教多麼的重要！！
顧悠然：“……”
原來這纔是重點。
坐在皇阿瑪腳邊吃點心的曦兒聽到“小公主”三個字，敏感的擡頭看：“皇阿瑪，你叫我？”
小胖丫頭正抓着一塊兒糯米甜糕吃，沾得嘴角下巴上都是，憨態可掬，十分可愛。
四爺苦笑不得：“沒有，皇阿瑪在說你妹妹。”
伸手從懷中掏出帕子，溫柔的給閨女擦了擦臉蛋兒。
顧悠然：“……”
沒閨女之前，她很少見四爺隨身帶帕子，如今有了這小吃貨，四爺的帕子也是一天三換。
眼前的這個……
顧悠然眼尖的發現上面竟還被繡了個她之前畫給曦兒的海綿寶寶。
繡工精緻，一看就是出自皇宮繡娘之手。
四爺現在是寵閨女毫不顧及形象的。
只是她很想知道繡娘們在給皇上繡海綿寶寶時的表情是不是都特詭異。
她剛這麼想着，四爺便又放下了手中的這個，拿出了個小黃人的出來秀。
顧悠然：“……”
論寵女，她只服四爺。
瞧瞧給閨女擦小爪子的動作多溫柔啊，一根根小胖蘿蔔仔仔細細，小心翼翼的擦……她都有點兒希望她是被他細心呵護的閨女了。
不過想想四爺對自己也是極寵的，顧悠然的心情平衡了些。
給閨女擦乾淨後，四爺便開始繼續看年羹堯送來的奏摺。
是彈劾直隸巡撫趙之垣的。
對這個趙之垣，四爺稍微有點兒印象。
此人是寧夏人，名將趙良棟的孫子，兩廣總督、兵部尚書趙弘燦的兒子，直隸總督、巡撫趙弘燮的侄子。
後來趙弘燮去世，就由這個趙之垣廕襲任直隸巡撫。
只是他曾經上書告過年羹堯，說他將清理趙弘燮虧空銀四十萬兩侵欺入己。
但此事因皇考駕崩而未果。
自他繼位以來，年羹堯便多番上奏，說他無能無才，實在不堪巡撫之位。
四爺微微皺了眉。
趙之垣確實沒多大本事是一，但也在巡撫位上也沒出過什麼差錯。
年羹堯……多半有私仇在裡邊。